第517章 渾源
古廟中。
無因很是坦誠地回答了洞觀的很多問題。
從其回答中，洞觀逐漸了解了這個事情的始末。
「永恆之蛇」塔莫斯，與「佛魔主」無因，毋庸置疑，超脫樊籠的存在，是現在洞觀只能仰望的渾源強者。
若是他們的真身所在，如今的洞觀，甚至連目光都難以承受。
但是，他們並不是「生」的狀態，而是「死」的狀態。
渾源強者，生死不是絕對的，無因與塔莫斯，近似於同歸於盡，雙方都是留著復活的後手，以及阻止對方復活的後手。
雙方糾纏在一起。
而其中一抹遺留，或許是曾經兩位渾源強者戰鬥中，波及到了這個源世界，導致出現了一個「孔洞」，留下了兩道「亡魂」。
塔莫斯通過某種手段，影響留給了比較近的原始宇宙，而由於之前「萬心人」的異常，被引動了。
而後，被洞觀所得到。
那一抹氣息，終究是比較少，在其恢復的過程中，理所當然的，也給洞觀帶來了好處。
實際上，當初的應用，也是一種使他「依賴」的行動。
要是「萬心人」經歷這一切，而不是洞觀，那早就是一具任由擺弄的道具了。
即便是洞觀，這一切也有些驚險。
不過，其實也並不會真的滅亡，畢竟這只是一個分身，到時候，那抹氣息代表的一切，都隨著「信使」離去，他就可以再度復活，除了失去了那一抹「氣息」，根本沒有多少影響。
或者說，影響是有的。
那具「信使」，和他之間會有同源的因果，若是未來他有機會踏足渾源，雙方必有牽扯。
不過現在，那「信使」是已經不存在了。
「這一番事，雖然算是驚險，但其實，你也算是得到了好處。塔莫斯的渾源血脈，品級可是極高，我超脫樊籠之前，也未曾得到過這種品級之物。」無因道。
「其中，有沒有存在什麼問題？」洞觀問道。
這個，憑藉他自己，真的判斷不出來。
「問題當然是存在的。不過，也就暫時。因為你之前與外界的聯繫，算是將這裡的信息封鎖給打破了一絲。等足夠的時間，這個源世界的至高規則，就能夠搜索到這個漏洞，到時候，不管是我，還是塔莫斯，在這裡的蹤跡，都會消洱。」
「等到那個時候，你的渾源血脈，就算是安全了。」
「算是？」
「當然是算是，塔莫斯自己都存在先天的劣勢，你融合他的血脈，理所當然會繼承一些。等到遇到塔莫斯的同族，或者說認識這一族的存在，其缺陷被針對，很常見的事情。但這其實也不算什麼劣勢，逐漸適應熟悉就是了，就算別的道路，照樣是有擅長和不擅長的。」
「不過，塔莫斯這個血脈，他留下了後手，某種程度上，反而也算是優勢了。只要你吸納足夠多的渾源之力，自然而然就會終極覺醒。比起那些苦苦哀求的存在，可是方便了不知道多少。」
聽到這麼說，洞觀完全沒有欣喜之色，只是問道：「成功率是什麼樣的？」
「若是你現在去終極覺醒，或者說，就算我和塔莫斯消彈，你還是這樣的狀態覺醒，只能是化作渾渾噩噩的低等渾源生命，那時候，也不是你了。」
「要想成功，底線就是，宇宙神。只有踏入宇宙神，才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成功。宇宙神，在起源大陸，也被叫做「神王」。」
「而想要有更多的成功機率，那就在悟道者的道路上繼續前行吧。若是達到究極境，可以有三成的機率成功了。當然，這所謂的機率，只是我的推斷，真正成敗，還是看你自己，不過是那一瞬間的事情。」
洞觀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了這個判斷。
雖然說，「三成機率」還是讓人不放心，但是，這種一而就的機會，是多少強者夢寐以求的。
「無因！」
這時候，一陣嘶鳴，轟天震地，卻是滲透時空。
聽起來，尖銳，而厚重。
洞觀朝著古廟外望去，就見到兩尊存在的交互。
其中之一，是巨大的黑色陰影，鱗甲隱現，蛇瞳恐怖，但，卻給他一種難以看清全貌，僅僅是一角的感覺。
他感受到眉心的微微悸動，那是感應。
而另一個存在，表象上就很清晰了。
那道身影，披散著黑髮，如同冥河，身上黑袍上，仿佛縈繞著無盡的冤魂，血煞之氣翻湧，猶如凝成實質。
「魔！」對第二道身影，洞觀腦海中浮現了這個字眼。
他再度朝著廟內看，那白袍無因，依舊隨和，如佛。
「那是你？」
「那是我。」佛無因點了點頭。
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佛魔共生，都是他自己。
渾源中，「佛魔主」這個稱號，可是極為有名，當初可是修行者一方，僅在領主們之下的頂尖戰力。
當洞觀再度去觀察魔無因與塔莫斯的戰鬥的時候，佛無因眼神中，流露出黯然。
當初的赫赫之威，換來的，是敵對一方的針對，也就是塔莫斯直屬的那位渾源始祖，謀劃的，
破滅了他的源世界。
他幾乎失去了一切，才做出了那般的抉擇，否則，他是要追逐領主的道路的。
「如何？」看到洞觀退了回來，佛無因開口問道。
「看不懂，但很奇妙。我怕忍不住，所以不看了。」洞觀道。
那交手中，仿佛有著無盡玄妙，但是籠罩著一層虛幻，不能盡觀，有很多斷裂之處。
而忍不住，就是用出「第四觀測視角」，可那與塔莫斯的渾源血脈有關，不可盡用。
「也沒什麼，不過是殘魂的交互而已。」佛無因搖了搖頭。
若是當時洞觀選擇的是另外一條路，現在他見到的，就是魔無因與他交談，而佛無因與塔莫斯戰鬥了。
不過，不管是無因還是塔莫斯，都不是活的，戰鬥，不過是曾經軌跡的少許復現而已，根本沒有勝負，也沒有結果。
「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什麼嗎？我應該如何離開？」洞觀回到古廟中。
剛才的觀戰，他也發現了，戰鬥的過程，一直是發生在那座山谷中，雙方其實誰也奈何不得誰。
但這樣子，不管是真還是幻，他總是覺得，出古廟不安全。
「還在試探嗎？」佛無因微笑著，點出了這一點。
洞觀不置而否，總不可能，對方說什麼，他就相信吧。
萬一「無因」和「塔莫斯」，其實是一位存在，一切都是在騙他，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唔—————」無因好似思考了下，隨手一揮，三本書籍，浮現出來。
洞觀看向封面上的書名。
《起源混沌》《道之基》《論渾源》。
「你我也算是有緣。塔莫斯都給你留下了東西，我也留一些吧。它是天生渾源生物，我是悟道者，它留下的是血脈，我就留下這些。」
洞觀伸出手：「我選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