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見面
宮殿中。
洞觀再度查詢起資料。
召見「天棄」，是他的要求。
但同時，也是天棄自己成就造成的。
能夠把名頭，傳到宇宙之主的耳中，也是本事了。
要知道，當初洞觀把嬰兒放在孤兒院門口後，就再也沒有關注過，並且是特意的沒有關注。
其實，這也是一次對於聖數文明的考驗，
一個純白的孩童，沒有前代積累，能不能成長出來。
這是他從虛形之主、真影尊者那裡得到的靈感。
雖然沒有記憶，但是，天棄是具備洞觀的一絲靈魂本質的，也就是具有相似性。
不朽之上不好說，但是界主之前，天棄自行修煉，也是有潛力的。
當然，原本有潛力的，結果走上「永恆者」道路，導致潛力折損，最終沒能達到，這也是一種可能。
但這種可能並沒有發生，也說明，至少不會出現強制「永恆者」的情況。
那種「永恆者」路線，其實算是一種畸形。
但是，因為洞觀自己希望聖數文明不放棄科技路線，可是，又無法否認因為將精力付諸於科技研究者對於壽命的渴求，也就自認為，無法處理這個問題。
說實話，「永恆者」路線，就算是走研究路線的可以走，但也是需要自行兌換的。
有兩個方法，一個是自己研究技術，在自己的研究基地中破解永恆者路線，自己掌握，自己走另一個是直接兌換，由文明提供技術支持，包括培養克隆體，以及提出對於其自身意志鍛鍊要求提高成功率，等等。
至少，在技術開放這一步上，聖數文明是讓他滿意的，要是這並不是為了讓他滿意而進行的，
就更好了。
當初洞觀對紋星提出了目標，倒是給聖數文明打了一段時間的雞血。
但是，那個目標太過浩大，局勢依然是發展到了科技不如修煉的情況。
聖數文明高層，為了不讓科技路線徹底崩塌，做出了很多努力。
對於科技方面的資料，對於聖數文明的每一個個體，都開放，就是一個政策。
對於科技路線的資料開放，對於修煉路線的資料封鎖，倒是使得一部分修行者，去研究科技方面資料，再推演修煉方面的資料，畢竟宇宙規則是統一的。
這「里子」上，是維持了科技路線，但是「面子」上，卻是導致了更進一步的「修煉」比「科技」「高貴」的思想。
紋星，現在距離突破不朽，只差一步了，進入了閉關當中。
其他人，畢竟是間接知道紋星和洞觀交談的，對於一些態度，領悟其實有所偏漏。
而洞觀坐視這一切，卻讓他們自認為領悟正確。
這一切，似乎是象徵著某種不好的趨勢，聖數文明的一些東西，將走向崩塌。
對此，洞觀有些哀傷。
聖數文明，本來就是他按照若是沒有大涅，地球未來發展的一次推演，想要見一見曾經的影子。
但是，那一抹影子，似乎是越來越遠去了。
可他也不應該去撈。
撈到的，也只會是一個失去了核心本質，空留外在特徵的，醜陋的殘骸而已。
至少，聖數文明自我發展，最終，也只是會走向現在地球文明一樣的道路，和宇宙趨同。
而天棄的存在，卻是為那殘骸，帶來了另一抹生機。
抵達宇宙之後，天棄作為聖數文明一方，和觀界公司的合作者，了解到了「命運星球」這個東西。
那一次，也是洞觀在將天棄給放在聖數文明之後，再一次得知他的存在。
原本，「命運星球」計劃存在矛盾點，其本身和洞觀自己的修行有關，是機密計劃。
但是，整理「命運路線」，其實是需要人手的。
儘管災厄主母作為宇宙尊者級蟲族母皇，算力極強，但也耐不住數據的不斷增長，尤其是對比數據，尋找規律，需要的是智慧。
而，那一條條路線，就算只是其中一條，都可以作為宇宙中對應等級勢力的傳家寶了。
界主級勢力，很多時候難以穩定培養出界主，可能就要斷代。
而獲得了那一條路線，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概率，加上其技術不夠，可能下降到二十分之一。
但也終究，是一條較為穩定的培養界主的路線。
並且，到現在為止，命運星球計劃，在宇宙中才進行了十多萬年，時間尚短，得到的路線，自然也是在這個時間限制裡面，更進一步說明了價值。
要是泄露出去，即便是宇宙之主，也難以徹底規避貪婪，尤其是疆域中，不可避免的，存在間謀。
所以，這個計劃項目，需要人手，但是，要求又極高。
天棄，如果按照明面上情況，至少還要經過很多考核，才有機會參與那個項目的，也就是洞觀親自免去了許多時間長而繁雜的考核。
那些考核，很多是屬於「忠誠度」方面的。
然後，天棄果然研究出了一些東西，讓災厄主母都難以抉擇，甚至，災厄主母感受到了一股「親近」的感覺（災厄主母是洞觀的靈魂奴僕，而天棄，也是占據了份額的），所以和洞觀匯報。
也是因此，洞觀覺得，見天棄的時機，成熟了。
所以，他專門騰出時間，來和其見一面。
王座高高在上，大殿一片空曠。
一道穿著白袍，乾淨、整潔的青年身影，踏入了大殿中。
最上首的洞觀，目光始終沒有脫離開那道身影。
和自己相比，對方，顯得更加平靜，沒有那威勢，卻有著一種『書卷氣』。
看著對方，洞觀就仿佛看到了，另一種發展可能的自己。
思緒紛飛，洞觀又回憶起了很久之前。
在第一次見到羅峰的時候，他想起來上一世的記憶，但是，覺醒記憶之前，那些年，他不完整，但也是他。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時間，他就是手上沾染血腥的。
武者，為戰而生。
不是沒有選擇，而是當時已經做出了選擇，並且，最好的路線，也就是在這條選擇上，走下去而天棄，如今已經是界主巔峰了，眉心中有著水流標記，是得到水之本源法則承認的界主。
但是，他手上沒有沾染一絲血腥。
在宇宙中，這是很奇怪的事情，但這是現實。
在聖數文明中，地星世界的時候，他不需要接觸殺戮，那個時候是學習為主。
在本源大陸，原本，應該有要「練手」的試煉，但是，天棄的天賦過高了，汲取母河能量，提升到大境界的巔峰，閉個關，就突破大境界。
一路到宇宙級巔峰，他又去走了研究路線，
原本，「修煉體系」的研究，應該是要接觸「人體實驗」的，但是，他先是進行理論研究和數據調查，還沒有機會如此，後來，突破域主之後，又離開了洞觀神國。
在宇宙中，他和觀界公司合作，也在學習技術，得知「命運星球」計劃之後，也沒有必要接觸殺戮。
一路狂奔，也就造成了這樣一位，沒有見過血，但實際上是從學徒級巔峰血統，一路成長到本源界主的，十分奇的一位人類界主。
這樣的經歷，給了天棄一種非常「乾淨」的氣質。
相比而言，洞觀則是過於複雜了。
他沒有肆意殺戮，但是，卻也從來沒有排斥過殺戮。
殺戮是一種手段，但是執刀的手，必然沾染血腥。
「見過觀天之主。」天棄來到大殿中央，恭敬行禮道。
「抬起頭。」
那聲音，給天棄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當初接觸母海的時候相近，但是，更甚。
但，天棄不由自主服從，抬起了頭。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王座，他卻感受到了平視。
界主和宇宙之主，何等巨大的差距，他為自己的想法而疑惑。
尤其是，他看著觀天之主，那眼睛中，他好像也看到了自己。
他甚至感覺，那是另一個自己一樣。
理智告訴他，那是妄想，但是，他總是不由自主如此想著。
他也知道，自己在很多方面手段欠缺，甚至於觀天之主直接通過他放出的精神波動，感知到他的想法，也是有可能的。
「那種想法，被他知道，希望不會認為是一種冒犯吧！「
而洞觀，的確是「看」到了天棄的想法，卻是一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