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升華
看著天棄，洞觀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創造出「天棄」這個生命，技術支持，主要有四部分。
第一個，是對於「分身術」的研究，
第二個，是對於生命基因的研究，尤其是光主分身轉化為暗主的時候，可以創造生命。
第三個，是從無因那裡得到的書籍。
第四個，則是對於虛形之主和真影尊者關係的研究。
真影尊者，和虛形之主，是同一位存在嗎？
洞觀是不清楚的。
但是，真影尊者看來，他和虛形之主一體兩面，連神國，都是同一座。
也是因為神國未變，當初，他只要完結因果，就能拿回屬於虛形之主的一切，並且，他還第二次修行，甚至有機會更進一步。
而原始宇宙，似乎也是將之認為是同一位存在。
而洞觀自己，當初，人類本尊進入蛇盤漩渦，和光主分身之間，相互分離了。
他當時其實害怕，等到未來，分身歸來，是不是會讓他由一位存在，變成兩位存在，產生分裂但結果，並不如此。
當時，人類本尊抵達流重山，就直接找了個靜處，整合記憶。
雙方對於過往分裂的部分，一一印證，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就算交換，做法上沒有什麼差別。
「我之為我，不在於記憶，而在於我們相似的渴望。』
見證精彩，見證更多，那是洞觀的期待，
雙方既然都確定自己所見為真實，那麼，都可以視作一段不同的經歷而已。
聯繫斷絕，我依然是我。
這也讓他，下定了決心。
原本，那是他萬一神國破滅之後的無奈之舉。
但是現在，他神國完好，卻是依然決定那麼做，
天棄不具備他的記憶，但是，具備他的渴望與信念。
他想要見證更多，所以，在面對科技路線和修煉路線的抉擇時候，想要「全都要」
而洞觀也確認了，自己渴望的「見證」的缺失。
天棄走科技路線，走修煉路線，一旦走到高處，難道，就不能回首看另一條路線了嗎？
當然是可以的，但是，過程已經過去，失去了那種體驗。
而洞觀現在已經走到了宇宙之主，對於過往的一切，也失去了許多的體驗。
他去看那些，其實，和在弱小的時候去看，是完全不一樣的。
「你見到我，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洞觀對天棄說道。
而這個時候，他直接從王座上站起身，瞬間便出現在天棄面前。
隨手凝聚了一張小桌子，兩條石椅，洞觀坐下，道：「坐吧！」
天棄也是坐下。
他看著面前返璞歸真，完全不顯露什麼威勢的宇宙之主，覺得有些奇怪。
剛剛，他比較了一下，觀天之主的身高，和他似乎差不多，不，是似乎沒有差別。
成為不朽之後，神體可以隨意調整大小，但是，實際上，大部分情況下，不朽都會維持在本源狀態。
那是最為舒適，也最能發揮出戰鬥力的狀態。
而坐下來，雙方交流，更是盡顯平等。
不過，想起聖數文明就是在對面這位存在的神國中的，想起那「平等」的和宇宙大環境格格不入的氛圍，天棄也就不奇怪了。
也許，這是觀天之主的特別，也許，宇宙之主就是這樣子的。
他又沒有見過其他的宇宙之主。
「觀天之主，這是我對於命運體系的一種想法方案。命運路線，雖然說是聚合，但是，一條條樹狀圖的線，有些太過單一了，或許，我們可以將之凝聚成網，這一個個節點，則是『職業」，根據劃分，得到的路線，會更加簡略些，也會更具有普適性。」
天棄摒棄了自己的一些「不合適」的想法，而是說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任何對於「命運星球」計劃的改動，必然要經過觀天之主的批准。
就算是之前的監察者，很多時候，也只是記錄數據而已。
「職業體系？」洞觀身為宇宙之主，很快就閱完天棄的想法。
實際上，同為一個等級，因為體質不同，成為的方法不同，差異其實是不小的。
而命運路線，對這部分，更加細分了。
原本，只是，比如羅峰就是「金屬性，武者精神念師雙修，無領域，金剛身」的行星級這幾種區別。
而在命運路線中，就會多出「得到傳承，利用秘法突破」「處於有敵對族群，內部還有內鬥的環境」等等的許多差異。
行星級的路線，已經是多如牛毛了。
而後，每一個恆星級的路線，都是在行星級當中，從中篩選出來一項，再壘上去。
宇宙級、域主級、界主級，路是越來越窄的。
必須要一開始選擇「正確」的路，才能一路走上去。
不過，只要有路線，這樣子批量培養，也就足夠了。
而天棄則是準備將那些被篩走的路線，給利用起來。
比如說，對應一個恆星級的路線，沒有必要那麼苛刻，完全可以試著相似路線，有著類似的心靈感悟，可不可以。
而且，將每一個級別中的過程，也可以進一步拆分。
畢竟，他早就明白一件事情，宇宙中，小境界不過是能量的積累，大境界感悟的突破才是難點。
而命運路線，最有價值的地方，其實就是創造出類似的環境，也就有可能得到類似的體悟，而類似的體悟，則可以造就類似的突破。
至於中間能量積累，有時候，「獲取能量資源」，其實也是一種動力，而這種動力催動下去做什麼事情，其實，也是一種體驗。
天棄就是決定建立一種「職業者體系」，將原本困難的大境界突破過程，給繁雜分開，完成一個個步驟，最終，整合得到完整感悟，也就達到突破條件。
命運路線，本來就是從命運星球計劃中抽象出來的產物，而「職業者體系」，又是從「命運路線」上進一步抽象出來的產物。
洞觀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若是將「命運星球」計劃，當做是一場大型科學實驗，命運路線，就是其中數據的記錄，職業者體系，則是將這些數據，進一步統計，整合。
在這之上，還應該有更進一步的理論。
理論從來是現象中一步步升華而來的。
而這理論，可以說是「因果」，也可以說是「命運」。
這個過程，和所謂的「科學」，很是相似，但是，實實在在是修煉的一部分。
「觀摩現象，而升華，這，或許就是我應該走的道路吧！」洞觀露出了一抹微笑。
隨後，他看向似乎很是志志的天棄。
「你的計劃，我同意了。」
聽到這話，原本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的天棄，興奮地捏緊了拳頭。
要不是在神殿中，他真的是要歡呼出來了。
感受著天棄的雀躍，洞觀感受到一陣共鳴。
精神空間中，《悟性真解》翻開了新的一頁，記錄上了一種新的，比較特別的悟性振幅模式。
而後，他感覺到，自己和面前的天棄，某一縷聯繫，逐漸斷絕。
曾經埋下的種子，長出了新的果實。
果農摘取了果實，但是植物，還將繼續生長，
「天棄，你並沒有被天所棄。而是，你自由了。」洞觀嘴唇微動，說著祝福。
天棄並不理解洞觀說的「自由」，到底是什麼。
但是，觀天之主認可了他，他是知道的。
天棄離開了神殿，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雀躍。
準備離開時候，回首望去，他臉上浮現出疑惑。
就在剛剛，他好像失去了什麼，有些悵然若失，但，也帶著一抹輕鬆。
當腿腳不好的時候，一副拐杖，是必要之物。
但是，當腿腳恢復了，那拐杖，也就成了負擔，帶著那副拐杖，反而成了鎖，為自己多了些負重。
失去鎖，自然輕鬆。
得到了自由，但是，也謹防下一次再度「需要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