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岑挽到公司便見到常寧在算什麼東西,她掃了眼,把包放在桌子上,隨口一問:「你在算什麼?」
常寧應了句:「算錢。」
她算完垂頭喪氣的,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岑挽問:「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常寧靠在辦公椅椅背上,看著天花板,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嗯,我要傾家蕩產了……」
岑挽疑惑看她,剛想問她出了什麼事,常寧說:「我追尾了,對方是輛賓利。」
賓利,岑挽第一反應是賓利也還好,她問:「需要幫忙嗎?」
常寧擺擺手:「我可以解決。」
她知道在岑挽眼裡一輛百萬的賓利算不上什麼,可對於她這個開著十萬的小代步車人來說,一輛車足以讓她傾家蕩產,負債纍纍。
好在只是剮蹭,錢包保不住是真的,不過不至於負債纍纍,也就是吃半年泡麵的事情。
岑挽準備一會兒的開會所用到的資料,常寧來的早,已經準備好了,她說:「你知道賀特助的年薪多少嗎?」
岑挽搖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預估年薪絕對不會低於五百萬。」
賀易跟普通員工工作性質不一樣,陸北恂不在公司時,公司所有人都聽他安排調遣。
常寧嘆了口氣:「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岑挽側眸看她眨了眨眼:「你問賀易做什麼?」
「害,我追尾的那輛賓利是他的。」
「啊?」岑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不說了。」常寧整理了下剛列印好的資料:「說多了心酸。」
岑挽也沒再追問,心裡想著這兩個人好像還挺搭,說不定緣分就這麼來了呢。
開完晨會,陸北恂離開會議室前,深深看了岑挽一眼,他跟賀易去了樓上原本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賀易站在辦公桌前,把優盤放在桌子上:「陸總,這是在蔣宇老家找到的優盤。」
優盤裡面是岑修對岑氏做那些事的證據,陸北恂將優盤插進電腦,除了證據有一段錄像。
蔣宇在鏡頭前:「我是蔣宇,是岑氏集團副總經理岑修的助理,跟他六年,我無意間在岑修的筆記本上發現了他的秘密,將他的秘密拷貝到這優盤中。」
他頓了頓,繼續說:「三年前,岑修還不是岑氏副總經理時,他曾約上一任副總經理景然戶外攀岩,我跟他們一起,攀岩時,我與岑修一起將景然推了下去將他害死,岑修順利坐上副總經理的位置,我也得到了一筆巨款。」
「發現岑修對岑氏集團做的那些事後,我急需用錢,曾破罐子破摔用這個優盤威脅岑修給我錢,岑修給我了三次,第四次時,我有預感他要對我動手了,看到視頻的人也許會疑惑,我明知道他會對我動手,為什麼不跑?因為當我意識到岑修要對我動手的那刻,我便知道,我走不了了,他的人時時刻刻在監督我,只要我做出對他不利之事,他立馬能讓我死。」
「如果證據不足,請多留意我生前最後一次去過的地方,我會留下證據,切記。」
視頻結束,陸北恂指尖有節奏的輕點桌面。
賀易把一個微型錄像機放在辦公桌上:「這是在蔣宇溺水地方找到的。」
陸北恂把錄像看了遍,神情晦暗不明,錄像里,偏僻的湖邊,岑修將蔣宇打暈推進湖裡。
陸北恂淡淡道:「下去吧。」
賀易出去後,陸北恂神色晦暗盯著辦公桌上那兩個足以讓岑修身敗名裂的證據陷入了沉思。
中午吃飯時,岑挽接到手下的電話,說有人比他更快一步,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
岑挽掛斷電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常寧問她怎麼了,她輕輕搖了搖頭,過了幾秒她問:「這個世界上的壞人都會被繩之以法嗎?」
「會的,善惡有報。」常寧說:「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我們要相信法律,相信正義。」
岑挽有被常寧滿滿正能量的發言安慰道:「嗯,我相信法律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晚上,吃過飯,岑挽準備去樓上洗澡被陸北恂叫住:「挽挽,洗完澡來書房,我有話想跟你說。」
「哦,好。」
岑挽洗完澡後,頭髮吹個半干,穿著條酒紅色的睡裙去了書房,在書房門口,她愣住了,過了幾秒伸手敲了敲門:「陸總我可以進來嗎?」
書房裡的陸北恂無奈低聲笑了下,去把書房門打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進去,語氣溫柔寵溺:「挽挽還挺記仇。」
陸北恂把她帶到辦公桌前,微微一用力,把她抱到辦公桌上坐著,他雙手撐在她身側,唇角揚起弧度,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挽挽。」
「嗯。」岑挽勾住他的脖頸:「你想跟我說什麼?」
陸北恂就這樣靜靜看她,過了許久,他緩緩開口:「你信我嗎?或者說你真的相信我嗎?」
岑挽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我當然信你。」
接著,陸北恂問出了一個他從不敢問她的問題:「那我和岑修你信誰?」
她不知道陸北恂為什麼這麼問,但她知道,陸北恂能問出這個問題一定掙扎了許久,也知道他一直都很在意這個。
岑挽盯著他的眼睛,眼神堅定認真:「我信你,信陸北恂,信我的丈夫,信我的愛人。」
陸北恂心裡被填滿,伸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優盤一個微型錄像機放到她手裡:「你找的證據。」
「證據?」岑挽愣了下:「先我一步的是你的人?」
陸北恂「嗯」了聲:「怎麼處理看你。」就算不忍心也沒關係,我尊重你。
岑挽用書房的電腦將證據認真的看了遍,她眉頭微皺,罵了句:「喪心病狂,禽獸不如。」
岑挽看站在身側的陸北恂:「謝謝老公,這些證據對我來說很重要。」
「常寧說的不錯,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有了這些證據,她不用再去擔憂一年後的那場大火,因為,岑修活不到那個時候了,他手上兩條人命,犯故意殺人罪,會被直接判處死刑。
「之後他又去威脅了岑修,岑修忍無可忍製造意外將他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