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陸北恂渾身散發著戾氣。
一旁的賀易應了聲:「是。」說完離開。
常寧看了眼離開的賀易,她跟在陸北恂身後,擔憂的看向岑挽,她沒忍住問:「挽挽,你怎麼樣?我要是見你沒回來去找你一下就好了……」
岑挽看向她,扯了下唇角:「別這樣,要不是你的話,陸北恂沒那麼快能找到我。」
常寧抿唇不語。
岑挽:「常寧小可愛,你先回去吧,我沒事。」
常寧看她一眼,有陸北恂在,她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陸北恂帶她去了樓上辦公室,辦公室後面有個偌大的休息室,推門進去,把她放下來。
他先進浴室把暖氣打開,調好水溫:「去洗。」
他聲音很冷,岑挽知道他生氣了,她乖巧點頭,進了浴室,她站在淋浴下方,熱水撒在她身上,暖暖的,冰冷被溫暖代替。
浴室門被擰開,陸北恂手裡拿著一套男士睡衣進來,放在置物架上,視線落在她身上,只一秒,便轉身離開。
岑挽叫住他:「老公,這裡怎麼有睡衣?」
陸北恂沒回頭,手搭在門把上:「之前在這睡過。」
說完,他走出浴室關上浴室門。
岑挽洗完澡換上他的睡衣,睡衣穿在她身上很大,褲子袖子都很長,她往上挽了挽,走了出去。
屋內暖氣被陸北恂調高兩度,她出去時,一點也不覺得冷。
岑挽這才看清休息室的整體布局,客廳、臥室、廚房,應有盡有,陸北恂坐在沙發上,側頭看她一眼。
岑挽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鑽進他懷中,環住他的腰:「老公~」
陸北恂抿唇不語,伸手拿過沙發上放的毛毯,蓋在她身上。
「你說誰想害我?」岑挽眨眨眼問。
「一會兒就知道了。」賀易已經去查,要不了多久結果就出來了。
岑挽撇撇嘴:「想害我的人真會挑時間,剛好來例假了,又被澆了盆冷水,肚子疼,老公你幫我揉揉。」
陸北恂臉色更加陰沉,溫熱的手掌覆在她肚子上,輕輕按揉。
岑挽明顯感覺肚子不那麼疼了,洗完澡後,她臉上也漸漸恢復了血色。
休息室的用品沒那麼齊全,陸北恂說:「緩一會兒我們回家。」
岑挽乖乖點頭:「回家我想吃紅糖小丸子。」
「嗯。」
岑挽抱著他手臂撒嬌:「我想吃你做的,可以嗎?」
「可以。」
「別生氣了。」岑挽哄他:「等查到,不管那個人是誰,我不會放過她,能交給我處理嗎?」
「你想怎麼處理?」陸北恂握住她的腰,微微用力,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岑挽坐好後,靠在他肩膀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還不夠,我要她更慘。」
她知道整她的人絕對是行政部的,除了常寧,她跟任何人都算不上很熟,猜不出來誰要害她。
岑挽討好的用鼻尖蹭了蹭陸北恂的下巴:「老公~別生氣了,知道你心疼我,我保證,我以後會多注意再多注意一點的。」
她很明白,這件事情不是她小心警惕就能避免的,衛生間她總要去,只要她去,想害她的人便有機會。
她這麼說,只是想讓陸北恂安心點。
陸北恂沒有生她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他的小女人在他眼皮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是他做的不夠。
他下巴抵在她頭頂,在她柔軟的發上吻了吻:「是我做的不夠,沒保護好你。」
岑挽從他語氣中聽出深深的自責,她心裡揪得慌:「這件事是無法預料的,所以不許自責。」
這時,門被敲響,陸北恂看了眼緊閉的門:「進。」
賀易進來:「陸總,害夫人的是行政部叫張佳的人,和徐夢是好友。」
賀易把優盤放在桌子上:「這是監控內容。」
岑挽視線落在優盤上,跟徐夢認識,這一切就說的通了。
賀易離開,岑挽衣服洗後也烘乾了,換上衣服回了陸宅,晚上,她吃到了陸北恂親手做的紅糖小丸子。
次日,陸氏大廈停車場。
岑挽牽著陸北恂的手進了大廳,正是上班高峰期,人來人往,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視線紛紛落到岑挽身上,一臉震驚。
她和陸北恂進了普通電梯,電梯裡有幾位行政部的員工,見到他們牽著的手,那幾位員工嘴巴都張成了O型。
岑挽跟她們打了招呼。
這幾個人中包括張佳,岑挽冷冽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張佳心裡發怵,手不自覺的握緊,眼神躲閃。
岑挽沒再看她,挽住陸北恂手臂,嬌笑:「老公,最近看中了款限量版包包。」
陸北恂側眸看她,聲音寵溺:「買。」
既然準備宣布關係,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了,她的一句老公,那些人自然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岑挽嘆了口氣:「昨天要不是你和常寧小可愛,我怕是會被凍暈在廁所。」
說到這,陸北恂周身氣場陰沉駭人,電梯內除了岑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更別提說話了。
角落的張佳臉色泛白,緊張的摳手。
電梯裡的幾個人就算再傻,此時也知道了岑挽和陸北恂的關係,都覺得不可思議,總裁夫人體驗生活來了。
只有一個,害怕的手都在顫抖。
岑挽無辜的眨眨眼:「查出來誰想害我嗎?」
陸北恂側眸,眼神冰冷瞥了眼角落的人,聲音涼涼的:「會查到的。」
跟岑挽一起吃過飯王珂問:「挽挽,發生什麼了,沒受傷吧?」
王珂跟她和常寧吃過一次飯,比起旁人,她跟王珂又稍稍熟了些,岑挽看向王珂,笑了下:「謝謝關心,沒受傷,就是被人困在衛生間澆了盆冷水。」
王珂:「是昨天快下班嗎?」
岑挽點點頭,王珂又說:「難怪衛生間不能用。」
角落的張佳手心冒了一層冷汗,徐夢明明跟她說,岑挽不是賀易表妹,更沒有靠山,想讓她幫忙整岑挽一下,不會有人發現,更不會有人追究。
她想到當時徐夢被開除也只是因為職場潛規則,她就信了,徐夢是她的好姐妹,徐夢被開除多多少少有岑挽的原因,所以她想岑挽既然沒有任何靠山,整她一下也不是不行,剛好,她也看岑挽不順眼好久了。
現在,她居然叫陸北恂老公,陸北恂妻子姓岑,這是大多數人都知道的事情,想到這,張佳臉色泛白,嘴唇都在哆嗦。
她要是被查出來怎麼辦……
下了電梯,陸北恂先行離開,幾個人圍著岑挽問:「你真的是岑家千金?」
岑挽笑了下:「如假包換。」
幾個人滿臉不可思議,一個人又問:「岑小姐,怎麼想起工作了?」
「太無聊。」岑挽:「叫我岑挽或者挽挽就行,大家像以前一樣把我當同事相處就好。」
幾個人都覺得岑挽沒有架子,好相處。
岑挽視線落在張佳身上:「佳佳,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張佳緊張的說話磕磕絆絆:「我沒事……可能是沒吃早餐原因。」
岑挽勾了下唇角:「早餐很重要的,記得吃。」
張佳點點頭,指甲陷進肉里。
她和陸北恂的關係根本不用宣布,一傳十十傳百沒一會兒,公司上下全部員工都知道了。
下班時間到,張佳正收拾東西離開,岑挽攔住她的去路:「陪我去個廁所吧。」
張佳握住挎包的手緊了緊:「我還有事……」
「耽誤不了你太多時間。」岑挽打量她:「還是說你心虛?」
張佳眼睫微顫,轉身就走,被常寧按住:「拿冷水潑挽挽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緊張。」
此時張佳害怕到雙腿發軟,常寧拽著她把張佳拽到衛生間,衛生間那個「不能使用」的牌子還在門口,裡面沒人。
常寧把張佳推進去,岑挽拿走她的手機,直接扔進廁所里,被水覆蓋,她挑了下眉:「手機我雙倍賠償。」
張佳恐懼的看著岑挽:「你……你幹什麼?」
岑挽朝她挑了下眉:「你說我要幹什麼?還挺講義氣,幫你小姐妹整我,徐夢一定沒告訴我是陸北恂妻子吧,人家可是把你賣的乾乾淨淨。」
張佳滿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