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淮:「如果現在他站在你面前,跟你說聲謝謝,還來得及嗎?」
「他過得好就行,不需要道謝。」許之糖帶小男孩回家並不需要他感謝,只是因為她想那麼做。
季之淮沉吟片刻,薄唇輕啟:「他現在過得很好。」
「那就好。」
從市中到城西,四十分鐘車程,車子停在別墅門口,副駕駛座位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睡著。
季之淮脫掉外套,蓋在她身上,隨後靜靜看她,喃喃自語了句:「你什麼時候才能玩夠,回頭看看我?」
許之糖要是再敏感些,觀察力強一些,她會發現,有她在的場合,季之淮視線大部分時間都在她身上。
季之淮不告訴她那天晚上的真相,其實就是想與她有羈絆,只有這樣,她才會主動來找他。
半個小時過去了,副駕上的人沒有醒的跡象。
季之淮打開車門,繞到副駕駛,解開她的安全帶,手放在她腿彎,把她抱起來,往別墅裡面走。
剛進院子,許之糖從許家帶來的趙姨迎了上來,季之淮:「麻煩帶我去她的臥室。」
趙姨在前面引路,帶季之淮到許之糖臥室門口,季之淮進去,把她放在床上。
趙姨在門口守著,沒有進去。
季之淮把許之糖放在床上後,許之糖醒來睜開眼睛左右看看,最後視線落在季之淮身上:「季之淮,你怎麼在我家?」
許之糖第一反應就是又做夢了。
季之淮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我就住在你的對面,你明天醒來要是記得今晚的話,就來找我。」
許之糖以為在做夢,翻了個身繼續睡。
季之淮給她掖好被子出去帶上房門。
趙姨跟季之淮道謝,感謝他送許之糖回來,季之淮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沒事。
季之淮回到家,站在臥室陽台看向她臥室陽台,輕輕彎了彎唇。
這些天他很忙,回來的很晚,沒見到過許之糖,也不知道她搬過來幾天了。
季之淮在陽台站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回了房間。
次日一早,許之糖醒來,頭疼欲裂,她下床從床頭桌子上拿了瓶水擰開喝了一口,拉開窗簾走到陽台。
她眯著眼伸了個懶腰,睜開眼時,看到對面陽台站著一個人,還是她熟悉的人。
許之糖怔住,以為是自己睡懵看花眼了,揉揉眼看過去,人還在。
許之糖手指著季之淮:「你……」
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她居然搬到了季之淮對面?
她肯定是沒睡醒,還在夢中,許之糖伸手在臉上掐了一把。
疼……
不是做夢,她看向對面的季之淮,這下好了,以後不止在夢中出現了,她還親自送上門來做鄰居了。
造孽啊。
電話鈴聲響起,許之糖進屋拿起床頭的手機,她看了眼是陌生的號碼。
透過落地窗,她看到季之淮朝她晃了下手中的手機,示意她接起電話。
許之糖走到陽台,接起了電話。
季之淮:「昨晚的事情還記得嗎?」
許之糖細細想了下,只記得季之淮要送她回家,別的什麼也不記得了:「記得,是你把送我回家的。」
她問:「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
季之淮:「叔叔給的。」
許之糖:「……」
這坑女兒的老父親。
「叔叔今早來電說讓我多照顧你。」季之淮勾唇。
許父從季之淮父親口中得知季之淮也住城西,一問才知道兩個人居然做了鄰居。
許父別提多高興了,兩個人日久生情豈不是更好。
「謝謝。」許之糖:「我不用照顧。」
許之糖掛斷電話,拉上窗簾進浴室洗澡,洗完換了身衣服下樓,來到客廳坐下,打通許父電話:「爸,你給季之淮打電話做什麼?」
許父:「我和你媽這不是不放心你,讓之淮多照顧你點。」
許之糖:「……」
「我不需要!」她說:「我要搬家,我要住城東!」
許父:「老實住那吧,房產證爸鎖起來了。」
「那我回家住!」
「你媽說,你不老老實實找個男朋友就別回來了。」許父笑了兩聲:「掛了,跟你媽過二人世界了。」
手機里傳來兩聲忙音,許之糖無語到想撞牆,明明搬出來時,她親愛的媽咪和爸比還是對她萬般不舍,這才幾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許之糖氣呼呼的把手機砸在沙發上。
許之糖躺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
門鈴響了,許之糖叫趙姨去開門:「趙姨,你去開下門。」
「小姐,季先生來找你了。」趙姨帶著季之淮進來。
昨晚趙姨還不知道季之淮的身份,今早許父打電話跟她說了,並且讓她隨時匯報兩人的情況。
許之糖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你怎麼來了?」
季之淮:「我不能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因為那晚的事,許之糖對季之淮一直有愧,她走過去,給季之淮拿了雙新拖鞋,放在他腳下:「新的。」
許之糖看向趙姨:「趙姨,這裡沒事了,你去忙吧。」
許之糖知道趙姨肯定是她爸媽的奸細。
趙姨離開。
季之淮換上拖鞋,跟在許之糖身後走進來。
許之糖停下腳步轉身看他:「有事嗎?」
「跟你道個謝。」季之淮垂眼看她,聲音溫和:「許之糖,謝謝你。」
許之糖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做了什麼?謝她什麼?
她問:「你跟我道什麼謝?是我昨晚做了什麼嗎?」
「記不起也沒關係。」季之淮唇角微不可察的彎起:「你有天會知道的。」
許之糖想破腦袋也沒想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只記得季之淮要送她回家,她上了季之淮的車。
季之淮沒打算說,她也不打算問:「吃早餐了嗎?要不一起吃?」
「不了,該去公司了。」
許之糖:「……」
難道季之淮來找她就是為了跟她說句謝謝?
許之糖送他到門口,目送季之淮開車離開,這個場景讓她想到以前她母親就是這樣目送她爸去工作的。
她竟然有種妻子目送丈夫的即視感。
許之糖閉了閉眼,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拋開。
她轉身回了客廳,吃完早餐後九點,她開車去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