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糖視線不自覺的落在季之淮身上,季之淮掀眼看過來,許之糖慌亂的移開視線,莫名心虛。
她乾咳了聲:「沒有心動過。」
岑挽幽怨看她,這孩子真是沒法救了:「你知道心動是什麼感覺?」
許之糖:「不知道。」
岑挽:「那你怎麼知道你沒心動?」
許之糖:「……」
許之糖被岑挽的話噎到,她能清晰感覺到季之淮在看她,她硬著頭皮:「能讓本小姐心動的還沒出生,本小姐只看得上最好的。」
許之糖話剛說完,之後就是來自親閨蜜的吐槽,岑挽「嘖」了聲,暗有所指:「你身邊,除了你那些狐朋狗友,曖昧對象,有幾個差的。」
然而許之糖偏偏聽不到重點:「狐朋狗友裡面包括你和小白蓮嗎?」
「當然不包括。」岑挽瞪她一眼:「許之糖,你少打岔,這是重點嗎?」
許之糖不敢看季之淮:「狐朋狗友就不說了,我認。但是、我曖昧對象也是很不錯的,雖然比不上包間這幾位。」
「啊對對對您說的都對。」岑挽要被她氣炸了,拿起酒杯喝了口酒:「給你酒里加料也算不錯?」
提起加料的事,許之糖看向季之淮,只一眼又快速移開視線,她說:「那是失誤,我看走了眼,不說這個了繼續遊戲。」
再說下去,她是真怕她和季之淮一夜情的事都知道了,到時氣氛肯定會相當尷尬。
遊戲繼續,這次輪到蕭彥轉動酒瓶,酒瓶指向季之淮,季之淮選了真心話,男人不擅長玩這種遊戲,蕭彥就隨便問了個問題:「難忘的事。」
幾人視線落在季之淮身上,季之淮沉吟幾秒,幾秒後緩緩開口:「曾被一個執著的小孩叫弟弟,那個小孩比我小兩歲。」
沈漸雨笑,隨口說了句:「那小孩是有多想要個弟弟。」
許之糖微抿著唇,想到了六歲那年撿回家的小男孩,這件事她沒跟任何人說過,她父親還是從傭人口中得知了點。
視線落在季之淮身上幾秒,許之糖也沒多想,這件事都快過去將近二十年了,小男孩可能已經不在京都了。
就算還在京都,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她也認不出。
散場時,幾個小姑娘都喝多了,許之糖喝多完全是因為之後問的問題她答不上來,只能喝酒了。
岑挽坐在許之糖旁邊,抱著許之糖。
沈漸雨倒還老實,喝醉了就乖巧的坐在蕭彥身邊,頭靠在他肩膀上,低頭用指尖輕描他掌心的紋路。
看著她乖巧的模樣,蕭彥唇角彎起,伸手在她頭頂輕揉了下。
許之糖和岑挽勾肩搭背的,許之糖忽然哭了:「我好怕,夢裡有鬼……我都搬家了,還纏著我。」
搬家第一晚她沒有做夢,沒過兩天,季之淮又開始頻繁出現在夢裡。
許之糖哭的傷心:「那不乾淨的東西一直跟著我,今晚你跟小白蓮陪我睡,好不好?」
岑挽想都沒想應到:「好,今晚我陪你睡。」
沈漸雨抬眸看蕭彥,臉頰微微泛紅:「蕭彥,我能去陪糖糖睡嗎?」
「你說呢?」蕭彥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你走了,誰陪我睡?」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側,痒痒的,沈漸雨縮了縮脖子:「那我還是不走了。」
岑挽想跟許之糖睡這件事,壓根是不可能的,陸北恂臉色陰沉拎著岑挽往外走,岑挽回過頭看許之糖:「我要找糖糖。」
「乖點。」陸北恂一路拎小雞似的把她拎進車裡。
蕭彥攬著沈漸雨的腰站起來,看向季之淮:「先走了。」
季之淮輕「嗯」一聲,許之糖看著沈漸雨離開,委屈的撇了撇嘴:「小白蓮,你也不要我了?」
沈漸雨回頭:「糖糖,你多多保重。」
包間內只剩下許之糖和季之淮,許之糖身體不穩的站起來,看季之淮:「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說完,她晃晃悠悠的往包間外走,季之淮沒動,過了好一會兒,季之淮起身,三兩步追上她,握住她手腕:「送你回去。」
許之糖低頭看了眼季之淮的手,她掙扎幾下,想要甩開季之淮的手,奈何她越掙扎,季之淮力道越大。
許之糖看他,有些生氣:「我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彆扭什麼,就是有種莫名的火氣,許之糖不知道這莫名的火氣中夾雜著害怕。
許之糖試著抽回手,季之淮沒放,他嗓音清冷:「你醉成這樣,怎麼回去?」
許之糖壓下沒來由的火氣,沒再說什麼,跟著季之淮離開:「剛剛對不起,對你說話大聲了點。」
「我沒在意。」
許之糖意識迷迷糊糊的,差點撞倒人,季之淮手微微用力把她帶進懷中,許之糖靠在他胸口,季之淮攬著她出了酒吧。
季之淮沒喝酒,把許之糖塞進車裡,系好安全帶,關上副駕車門,坐進主駕。
許之糖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意識昏沉。
把她家的位置告訴季之淮。
季之淮眼神意味不明的看她兩秒,輕「嗯」了聲。
許之糖看窗外:「你這段時間很忙嗎?」
季之淮啟動車子:「嗯。」
許之糖沒再說話,兩人陷入了沉默。
許之糖喝醉酒也還算老實,她不再看窗外,轉過頭盯著季之淮看。
季之淮看她一眼,也沒說什麼。
過了幾分鐘,季之淮率先打破車內的寂靜:「怎麼搬家了?」
說起這個許之糖就來氣,加上酒精作祟,情緒有點激動:「還不是因為你!總是往我夢裡跑。」
季之淮唇角微彎:「我跑你夢裡做什麼了?」
「什麼都做,壞事做盡。」許之糖悶聲說,語氣里儘是對他的不滿。
季之淮輕笑了聲,如果許之糖沒喝醉,打死她也絕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季之淮問她:「今天的話,你明天醒來還能記得嗎?」
「不知道。」 許之糖意識越來越模糊。
「你還記得六歲時雨天帶回家的小男孩嗎?」季之淮問。
許之糖皺眉想了半天:「記得啊,小沒良心留下個紙條就走了,都沒當面跟我道別。」
「就好像當面道別我會拽著他不讓他走一樣。」
不過她確實想過,如果他真沒有家,沒有去處,就讓父親收養他,那樣她就有弟弟了。
醉酒的許之糖腦子單一,季之淮問她什麼她就說什麼,也沒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