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期末成績出來後,她去同學家里玩,借用了同學家的電腦登錄上口口,查看蕭彥給她發的消息。
蕭彥給她發的消息都是些最簡單的問候,問她最近好不好。
她看了蕭彥發給她的消息沒回,她不是不想回,是回了又如何,她拿不到手機,不知道下次登錄帳號會是什麼時候。
她適應了這邊的生活,成績穩定,說是適應倒不如說是麻木。
再見到蕭彥是她上高一那年,那天放學,她走路喜歡低著頭,一個陰影攔住她去路,她頭都沒抬一下,準備繞過去,結果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
她愣了半天,紅著眼眶緩緩抬頭,蕭彥正含笑看她。
三年多沒見,蕭彥成熟了不少,也長高許多。
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蕭彥笑:「怎麼,才三年沒見,不認識了?」
她看著蕭彥,半晌,才緩緩開口:「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有沒有遵守約定,早戀了沒有?」蕭彥笑著看她。
「沒有。」她沒有早戀,她看蕭彥,問:「那你呢?你有女朋友嗎?」
蕭彥今年已經成年,談戀愛不算早戀,他也不需要再遵守約定。
「沒有女朋友。」
聽到蕭彥說他沒有女朋友,她竟隱隱的開心。
蕭彥帶她吃了頓飯,她才知道蕭彥是特意來找她的,吃完飯,蕭彥把她送回去,他便回國了。
時隔三年沒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恍惚,這三年,他變化很大,但他還是他。
沈漸雨二十一歲這年,她邊上學邊幫父親管理公司,她成了同齡人眼中的佼佼者,所有人都羨慕她家世好,成績好,有能力,可背後吃的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十八歲生日那天,她與蕭彥見過,從那天過後到現在,再也沒見過,她的生活被學業和工作填滿,很少與蕭彥聯繫。
這天,她父親讓她去談合作,合作不算重要,就當讓她練練手,只是合作方比較難搞,那晚她喝了很多酒,在路邊抱著垃圾桶吐了好一會兒。
吐完,她直起身子,恍惚中看到蕭彥朝她走來,第一反應就是她出現了幻覺,畢竟喝了那麼多酒。
事實證明她想錯了,蕭彥是真的。
蕭彥走到她身邊,拎著她的衣領給她拎了起來:「喝這麼多酒?」
她意識昏沉,小聲呢喃:「蕭彥……」
蕭彥無奈:「是我。」
「你怎麼在這……」沈漸雨眼角濕潤,眨著眼睛看他。
「拓展海外市場。」蕭彥說:「這次會待很久。」
「不走了?」沈漸雨問。
「嗯,暫時不會走。」
蕭彥帶她回了他的住所,沖了杯蜂蜜水遞給她:「談戀愛了嗎?」
「沒有。」沈漸雨接過他遞過來的水:「你怎麼總喜歡問我這種問題?」
蕭彥輕笑一聲:「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怕自己家的小白菜被豬拱了。」
沈漸雨撇撇嘴,不知為何說出一句讓她自己都意外的話:「這麼害怕,不如你當這頭豬唄。」
說完她才意識到說錯話了,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剛想開口,被蕭彥打斷,蕭彥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輕飄飄的說了句:「好。」
沈漸雨愣住了,沒想到蕭彥會這麼說,她一直以為蕭彥把她當妹妹。
沈漸雨:「你認真的?」
蕭彥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褪去了年少的青澀,現在的他成熟穩重,他說:「這要看你,你要是認真的,那我就是認真的,你要是開玩笑那我也是在開玩笑。」
蕭彥這麼說只是不想讓她有壓力。
沈漸雨在國外久了,在情感這方面相對來說開放一些,她笑著看蕭彥:「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這麼明顯嗎?」蕭彥:「一下子就被你猜到了。」
沈漸雨笑著打量他:「這麼直白的嗎?」
「不然呢?等到哪天你有男朋友了再說?那我豈不是連機會都沒有了。」蕭彥似笑非笑看她說。
沈漸雨認真看他:「我就問你一句話,來這裡拓展海外市場的目的純嗎?或者說,我的原因占多少?」
「目的不純。」蕭彥直視她:「你的原因居多。」
他不是因為要拓展海外市場才來的國外,而是因為她在,他才跟他父親申請拓展海外市場來了國外。
沈漸雨靠在沙發上,雙手環胸看他,朝他挑了下眉:「知道了,我考慮考慮吧。」
「你慢慢考慮,不急。」
蕭彥給了她足夠的時間考慮,沈漸雨不是不喜歡蕭彥,是覺得不該太快鬆口,不然好像她是蓄謀已久一樣。
她吊了蕭彥一段時間,蕭彥知道她的小心思也不拆穿,情願被她吊著。
那天她去找蕭彥,碰巧看到一個女人在向蕭彥示好,蕭彥從小就受女孩子的歡迎,這一點她是知道的,所以看到這一幕,她想她要是再不鬆口,說不定哪天到嘴的男朋友就沒了。
她走過去,挽住蕭彥手臂宣示主權,二人正式在一起。
蕭彥含笑問她:「怎麼突然想通了?」
沈漸雨:「你這麼受歡迎,我再矯情下去就是給別人機會。」
蕭彥低頭,目光灼熱的盯著她的唇,一點點靠近,在她唇角輕輕吻了吻。
沈漸雨第一次嘗到戀愛的滋味,渾身酥酥麻麻的。
後來,因為學業和工作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抽菸喝酒越發頻繁,一開始煙她抽的少,蕭彥不怎麼管她,只要她能緩解一些壓力。
她頻繁抽菸喝酒時,蕭彥開始約束她,長時間下去她的身體根本受不了。
他的約束對她沒什麼用,他不在時候,她還是會抽。
後來他們同居了,蕭彥明確跟她說不喜歡她抽菸,沈漸雨也很乖巧,抽菸頻率減少,蕭彥在時,她基本不會抽菸。
只有窩在蕭彥懷中時,她才能感覺到她屬於自己。
只是這種安穩的生活沒過多久,她和蕭彥交往的事情她父親知道了,一開始逼她分手,她沒聽。
後來她父親得了腦腫瘤用這件事威脅她跟蕭彥斷了,否則就不治療。
看著母親含淚跪在地上求她,她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