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琢青醒來,眼前是昏暗破舊的倉庫。
四周很空蕩,看來應該是廢舊物品都已經被回收的廢棄倉庫。
沈琢青後腦勺傳來陣陣痛感,還沒緩過神來,面前就出現了一張臉,對著他揚起放肆虛假的笑臉——是蔣勛。
沈琢青閉了閉眼,忍耐著後腦的疼痛。
「蔣勛,你做什麼?」嗓音低且沉。
蔣勛對著他笑,英俊的臉上早沒有往日的從容和優雅,暗藏的瘋狂和醜陋被剝開,他抬起手輕蹭著沈琢青細膩的臉頰:「青青,我以前可是真喜歡你啊,可你為什麼騙我呢,為什麼對我做這種事?」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沈琢青躲開他的手。
「聽不懂?」蔣勛臉冷了下來,也沒有解釋,反而掐住沈琢青的下巴,冷聲說,「你就是靠你這張臉,讓賀彧那小子對你神魂顛倒嗎?」
沈琢青冷著眼神看他。
蔣勛盯著他,好一會兒冷笑一聲站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插到沈琢青面前的電腦上,沒一會兒,一張張照片放了出來——
那些都是沈琢青之前存儲的蔣勛和盛黎蓉的親密照。
沈琢青眼神沉了沉,蔣勛回想起什麼,忽然情緒激動一腳踹翻身邊的椅子,巨響在空曠的鐵皮倉庫里傳來迴響——
「你早就知道我跟盛黎蓉有一腿,還故意接近我,裝著不知道的清純樣子,你究竟想做什麼?」
蔣勛一雙黑沉的瞳翻滾狂躁的怒意,盯著沈琢青,好一會兒蹲了下來:「其實我應該更早就知道真相,他第一次揍我的時候就說過,他姓賀,可惜我被他揍出腦震盪,完全記不得那天的細節。」
「直到你跟他的關係在發布會上公開,我才想起來——你說怎麼有這麼巧的事情,我跟她媽搞婚外情,你一個她兒子的心理醫生又恰巧來到我身邊,一副對我有意思的樣子接近我。」
「我原本還真以為是湊巧,直到半個月前,盛黎蓉將這些東西給了我,她告訴我——是你拍的。」
「早在我出院前你就盯上了我,你早知道我跟盛黎蓉的關係,那你那天答應跟我吃飯,還故意問我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沈醫生,你用你的漂亮臉蛋究竟想做什麼?」
蔣勛的手在沈琢青滑膩的臉上肆蹭,沈琢青早沒有之前那樣一副大學生做派的清純模樣,他冷著眼,顯得鳳眼格外凌厲,似寒刀。
他不回答,反問:「你呢,你綁我過來想做什麼?」
「我只想要一個答案。」
沈琢青面無表情:「答案就是,我想利用你製造盛黎蓉的輿論,不過後來這個計劃沒有實施,因為有人用了其他比我更有用的手段。」
蔣勛眼神暗了暗:「你的意思是,如果當時賀彧沒有公開賀聲東出軌的資料,你就會將這些照片公開?」
「是。」
「哈哈哈哈哈哈。」蔣勛忽然開始大笑,表情扭曲、陰暗又醜陋。
他一腳踹上沈琢青的肚子,連著椅子一起踹翻,怒火滔天,看著沈琢青摔在地上因疼痛發白的臉:「你騙我!你竟然敢騙我!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我遭遇了什麼?!被賀彧那瘋子毆打,兩次!從沒有人敢打我!盛黎蓉現在破產了,她來向我要錢,哈哈,就因為你和賀彧,我連錢都沒了!」
「她竟然敢跟我打官司,要我償還一千萬,一千萬!憑什麼,給我了就是我的,我早花光了,現在要我還回去,不就是要我去死?!」
「果然,賀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他猛地看向沈琢青,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逼近他:「你給賀家那小子睡了沒?你應該靠這張臉從他那拿了不少錢吧,兩千萬,只要你給我兩千萬,我就放了你!」
蔣勛的眼神急切又渙散。
沈琢青的顴骨因為摔倒撞擊到椅子泛起淤青,他皺了皺眉冷眼看著蔣勛發瘋,語氣降了下來,緩緩說道:「你猜,盛黎蓉為什麼現在把這件事告訴你?」
蔣勛表情一頓:「你說為什麼?」
沈琢青嗓音微啞:「你被她拿槍使了,她故意想用這個激怒你,讓你綁架我威脅我,以此用我來威脅賀彧,要是我沒猜錯,她現在已經在威脅賀彧了。」
蔣勛表情變了變,隨後想到什麼又冷笑道:「是嗎?那這可是好事,她有錢了就不會向我要一千萬了。」
「如果她還能看上你或許就不在乎這一千萬了,不過......」沈琢青蒼白的嘴唇驀然勾起,「你就不想想,我手裡難道就只有你和她的照片嗎?」
蔣勛一震,腦子裡閃過之前的畫面,眼神沉了幾分,拳頭更加攥緊了沈琢青的衣領:「你什麼意思?」
沈琢青居於下位眼神卻毫不脆弱,隱藏著鋒芒:「猜不到?你和我的最後一頓飯,那些話我可全錄下來了。」
伴隨著沈琢青的話,蔣勛氣得渾身發抖,像是被人玩弄在鼓掌間的跳樑小丑,他狠狠朝著沈琢青的臉來了一拳,木椅被砸碎,他將沈琢青狠狠抵在地上:「你敢給她,我就殺了你。」
沈琢青被他壓著脖子,制住呼吸,臉頰瞬間憋得通紅:「是不是反了?你要是現在放了我,我就不會把東西給她,或者,你想要,我也可以給你。」
「你騙我?」
「東西就在我家,你放了我,一個小時我就能給你。」
蔣勛仿佛要被他說動,難看的表情沉思了下來,隨後冷笑:「我放了你,她可就拿不回一千萬了,她鬥不過賀彧,我還是得把錢還她。」
沈琢青眉頭微蹙,淡聲道:「你覺得她斗得過嗎?賀彧170的雙商,名副其實的商業霸主,商場上現在有誰是他的對手?盛黎蓉現在就是困獸之爭,所做的都是無用之工,你要是聰明點,就不該寄希望在她身上。」
「不寄希望給她,難不成寄希望在你身上?」
蔣勛表情一頓,像是想到什麼看向了一旁的電腦,嘴角忽然劃開陰森詭異的笑,垂頭盯上沈琢青:「或許你還真有點用......賀彧那小子不是很重視你嗎?我一碰你他就被瘋子上身似地。」
蔣勛的手沿著沈琢青的臉頰向下,划過細白的長頸:「你錄了我的音頻,正好,我也錄一段吧。」
「我真想知道,平日裡清純無比的沈醫生在男人身下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樣子?」
「這視頻,難道還不值一千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