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於這種凱旋一般的陣仗,齊格飛本人是非常受用的。
「你們天天在城門口巡邏也非常的辛苦!」齊格飛大笑著,抬手拍了拍在自己面前站的板正的城防隊長,這次他長心眼了,用的是那隻沒有受傷的手。
「不辛苦!這是我們的職責!」城防隊長大聲的回覆,喊的中氣十足。
但看著齊格飛那大笑的樣子,城防隊長心中突然有一些心慌。
城防隊確實每天都在城門口,可實際上,城防隊是多班輪換的,而且巡邏的又不是他,是他的手下,今天還是突然來了興趣,這才來門口看看自己的手下。
沒想到就撞上齊格飛了,城防隊長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倒霉。
不過再怎麼心虛,城防隊長也不敢再齊格飛的面前表現出來,只是聽著齊格飛那暢快的笑聲,感受著肩膀上充滿了真情實感的力道,城防隊長只覺得越來越不自在。
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撓他一樣,讓他渾身不自在。
「繼續加油啊!」拍了好幾下後,齊格飛收回手,對著城防隊長露出了一個「我看好你」的表情,對著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後向著後面招呼了一聲,率先走進了城門。
見到齊格飛終於從眼前離開,城防隊長剛要鬆口氣就看見了面前多了一排人。
「您辛苦了。」阿克曼對著城防隊長微微一鞠躬,然後跟在齊格飛的身後,對著每一個路過的城防隊隊員都鞠了一躬。
一眾沙匪在城防隊長面前排著隊的鞠躬,慰問,硬是把城防隊長心中要消減下去的心虛給提了回來。
終於,在一眾沙匪護送著那一輛大卡車進入城門之後,城防隊長站在城門口,一時間難以回神。
「隊長?」看著吹拂的沙子快要將城防隊長的腳給埋住,一個看上去就年輕的城防隊員大著膽子湊過去提醒了一聲。
他身後的一眾城防老隊員想要拉住這個年輕人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板板正正的站著,不敢多看一眼。
該說是年少無知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這年輕人難道不知道他們的這個隊長是出了名的暴躁無常嗎?!
就這兩個字,恐怕這個少年兩個月的薪水都要被扣完了!說不定還會被甩兩個巴掌……
「嗯?」城防隊長回過神,隨意的發了一聲,就是這平淡的一聲讓幾個老隊員都抖了一下,這個新人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在這兒站著幹什麼?」城防隊長眉頭一皺,那雙常年瞪人和諂媚的眼睛一下子爆發出了滲人的目光。
新人身體一顫,心中剛剛升起一陣悔恨之意,城防隊長的下一句話就出來了。
「走!跟我去巡邏。」城防隊長不耐煩地一揮手,把自己的腳從沙子裡拔了出來,帶著頭就要往巡邏路線上走。
防衛隊沒有第十一時間跟上。
城防隊長走了兩步,眼見著沒人跟上,回頭就是一段臭罵。
「一個個的都幹什麼呢?在這裡發呆也想拿工資!我看你們是想吃沙子了!」他衝著那些呆住的隊員踢了一腳沙子,指著鼻子就要開始爆中東粗話。
一眾城防隊員如夢初醒,連忙跟在了城防隊長的身後。
城防隊長看著快速在自己面前站好隊列的人,張了張嘴,中東粗口在嘴裡醞釀了幾圈,最終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下不為例!」他臉色難看的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跟在他身後的一眾隊員走了兩步後還是沒忍住開始了交頭接耳。
「你說巴圖爾這個扒皮在做什麼?平時他不都是讓我們巡邏,自己躲在空調房吹風嗎?」說話的是隊中的一個老隊員。
「難道是良心發現了?」那個上前搭話的新隊員小心翼翼的說道。
「怎麼可能!」
「放屁!」
「信他會良心發現不如信我是拉美西斯二世!」
一連串的反駁聲一下子就響起來了,那急的就像是觸及了他們的什麼底線一樣。
年輕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只能小聲的嘀咕一句。
「巴圖爾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吧……」
眾人一靜,然後不約而同的對著這個年輕人發出了無聲的嘲笑。
這群開小差相互交流的城防隊隊員沒有發現的是,在年輕人那一聲嘀咕之後,他們的隊長巴圖爾腳步出現了一瞬間的停頓。
……
嘆息之城的牆壁就被稱為嘆息之牆,因為他那喪心病狂的厚度,除了那扇被刻意修整的很大的正門之外,另外邊都只開了一個幾米高的城牆。
在稱得上是隧道的通道里走了大概有十分鐘吧,眾人才終於來到了門口。
隨著城內的光透出,比安卡微微的遮擋了一下光。
一副和比安卡之前見過的所有城市都不一樣的城市場景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各種建築物在這裡極盡了各種誇張的造型,你可以在這裡看見設計師最光怪陸離的思考,看見那些工程師神乎其神的手藝。
一根只有兩個成年人合抱粗細的柱子撐起了一朵巨大的建築花朵,據說那是這裡一個知名的酒店。
幾個大小不同的圓環在一座圓柱形的摩天大廈上滑動著,不斷的從這座大廈上抽出一個又一個房間,像是積木一樣將它們插回其他位置。
還有那些扭曲成DNA形狀的大樓,以及兩座性別不同,但都是模特身材的人形大廈……
到處都是金錢的氣息,炫彩的霓虹燈在閃爍著,將街道也變成了某些蹦迪迪台一樣的狂歡之地。
等等,現在不是白天嗎?
比安卡抬起頭,看著那籠罩了整個城市的巨大天穹,那上面是一片昏暗,讓這裡呈現了人造的夜晚。
來到了這裡就別想著見到陽光了……
說起來,這還是比安卡第一次進入除了逐火之蛾之外的成型避難所。
也是比安卡第一次真正進入一個成熟的城市之中。
好奇心在她的心底升起,但她只能緊緊的貼著齊格飛,生怕自己遠離了一些就會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