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3章 疑案
轟隆，在外交官府邸發生了大爆炸，是人為的，一個被洗腦的難民成為了人肉炸彈，直接自爆，死傷慘重。
這件案子被確定是電子腦入侵，背後有強大的黑客，屬於九課的工作範圍。
九課必須要冒著巨大的危險調查幕後黑手，隊員們的電子腦安裝了最強的進攻性防火牆，如果黑客想對他們出手，他們的防火牆會進行反擊。同時他們的身體都義體化了，就算從幾十米高的地方掉下來，也能安然無恙。所以他們要考慮的就是找到黑客的藏身之處，然後衝進去，將他逮捕。
陀古薩作為九課少有的正常人，負責監視和分析，實戰的話通常位於最後一道防線，或者就是駕駛智能戰車。
草薙素子等人先去難民營查看有沒有失蹤者。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他們發現有很多難民失蹤了，一些是被招工的人帶走了，再也沒回來。一些就是自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杜蘭在大樓屋頂，通過望遠鏡監視難民營，看到的是愁雲慘澹，難民的故鄉被打爛，不得不背井離鄉來到這個封閉的島國尋求一線生機。可惜島國接受難民，主要是爭取國際名聲，而不是真心幫助難民。
現在的大爭之世，島國在國際上沒什麼存在感。雖然他們的公司很強，但很多公司都已經脫離島國的控制，在國外購買土地，建立勢力。
難民營的生活條件非常差，大家都住在帳篷里，衛生條件也相當惡劣。臉蛋姣好的少女站在路邊，勾引路過的路人。很多難民聚在一起用違法藥物麻痹自己，還有很多人的眼神對進入難民營的客人充滿了憤怒。
這一切都是破壞島國治安的潛在威脅，但沒有人能解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需要考慮國際形象，並不需要真正解決問題。而在社會中，難民和島國人互相仇視，互相敵對，都想在物理上消滅對方。
難民自爆襲擊外交官府邸的事情又引發了一場騷動，又有很多國民希望將難民趕出去。
然而高層是不會理會，他們有自己的打算，難民是他們做文章的手段。至於治安變差了，他們不是設置了九課這樣的小隊處理麼？沒問題的。
九課潛入難民營調查，不是沒有線索，而是線索太多，根本不知道哪一道才是這次案件的線索。
「有違法賣淫，有違法製藥，有器官買賣，有違法宗教……」九課的隊員看著琳琅滿目的線索，感覺每一條線索都可能是襲擊的理由。
這哪是難民？簡直就是罪惡滋生的土壤，每一個人都是潛在的罪犯。
「有沒有關於黑客的？」草薙素子問道。
「也有，盜用信用卡，製作假證等等。」巴特拿出新的線索。
大家都無奈了，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線索，無法抽絲剝繭找到關鍵的內容。
「實在沒辦法，只能加班了。」草薙素子說道：「將這些違法案件一一破解。」
「遺留在爆炸現場的破損電子腦里有線索麼？」陀古薩問道。
「損壞嚴重，迪妮莎正在復原數據，但並不樂觀。」草薙素子說道：「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就是加班加點，把各種案件都破解了。
轟，第二次爆炸發生了，是醫院。監控里還是一個難民打扮的人自爆，這次死傷更多。
島國人終於不能忍了，紛紛上街抗議，希望能將難民全部驅逐。
「接受難民，花了很多錢。如果驅逐難民，還要花很多錢。就算真的驅逐成功，這消耗的很多錢又算誰的呢？當然接受難民和趕走難民的高層不是同一個，畢竟需要換屆。」杜蘭笑嘻嘻地問道，似乎發生的慘案和他無關，讓人感覺他很冷血。
「杜蘭，和你呆的時間長了，我感覺我們的義體化程度雖然高，但我們的內心還是人類。而你卻根本不像是人，而像是一個怪物，冷血的怪物。每次遇到受害者，你都沒有身為人的心。」巴特忍不住說道。
其他人也很認同，杜蘭的表現確實不像是人類。
「到底什麼是人？你們生為人的記憶也可能只是別人編寫的程序，如果你們的自我都是人為製造的，算不算人？如果這都算人，那我自然也是人。」
「……」這話讓草薙素子很無奈，因為她一直在自我懷疑，雖然自己的記憶說自己是人，周圍的人也認為她是人，但她總覺得自己並不是人。
巴特是把草薙素子當做人的，雖然草薙素子除了腦子之外的一切都是義體，但巴特就是喜歡，所以把隊長當做女人。
但這樣的感情到底是愛情，還是戀物癖？是愛人類，還是愛機器人？草薙素子也分不清楚，感覺巴特的暗戀並不能證明自己是人。
到底人是如何界定的？舊的思想無法解答。
目前社會上公認的人和機器人的鑑定方法其實很模糊，就是靈魂。就是說一種只靠人工程序無法模擬的物質，被定義為靈魂。
但這種東西既然能被檢測出來，被解析也是遲早的事情。靈魂，用目前的算力和程序無法複製，但不代表未來不能複製。
杜蘭認為未來的算力完全可以複製出靈魂，不過也會有副作用，當每一個零件上都有靈魂的時候，接受越多的改造，靈魂也會越混亂，最後就要得賽博精神病了。
目前程序無法複製靈魂，所以全身一體化也沒有精神病這種事情，但以後隨著靈魂的破解，精神病會成為改造者的常態。
不過到時候，人類追求的可能就是賽博天堂，而不是機械飛升。
「你在說什麼，人還是機器人，一看的是靈魂，二就是看周圍人對我們的態度。如果大家都認為我們是人，我們就是人。」巴特說道。
「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確實很不錯。那麼問題來了，當你們做了很多的工作，完成了很多功績，但周圍的人卻不想承擔責任，昧著良心說你們不是人，又怎麼辦？或者有人引導輿論，讓大家認為你們不是人怎麼辦？如果自己的人類身份需要外人的確定，真的靠譜麼？你們能相信別人的良心麼？」杜蘭問的就是名與實的問題。
有些人名字叫人，但實際上不是人。但有些人名字不是人類，但所作所為都和人類一樣，到底應該怎麼判斷？
「還有靈魂。」
「靈魂只是眼下算力不足，無法破解罷了。只要是被科技觀測到的東西，沒有不能破解的，我想不需要太久，二十年，靈魂就不再有秘密了。靈魂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零件，可以安裝在每一個改造器官上，大大增強器官的力量，到時候甚至可以超越時間。」
「？？」大家感覺杜蘭說得太誇張了。
陀古薩忍不住說道：「義體確實強大，但超越時間就是吹牛了。」
「你們不要小看科技，會有的，只要你的命足夠長，在你七八十歲的時候就可以看到這些技術。」杜蘭篤定地說道，現在的科技發展速度就是這麼強大。
草薙素子敲白板，說道：「我們這裡不是研究所，科技的事情不用搞那麼清楚，現在要破案，難民的案件如果不處理好，會影響國際觀瞻，我們的壓力很大。必須儘快破解這個案子，不管是難民所為，還是暗中有人利用難民，都必須抓起來。」
這次真的是有人利用難民。他們希望激化島國人對難民的仇恨來獲得選票。原來一個政治家提出了激進的驅除難民的口號，為了獲得支持，他利用難民搞恐怖襲擊，激發大家的怒火，希望大家來支持自己的政策，幫他獲得選舉勝利。
所以這案件不是單純的恐怖襲擊，還是一場政治陰謀。不得不說雖然科技進步了，但人心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