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4章 遊戲
九課要面對的不只是窮凶極惡的罪犯，還有很多別有所圖的政客。九課夾在高層和底層中間，很難受。
難民是好是壞對政客而言不重要，對他們來說用難民做文章才是最重要的。支持難民的政客，可以得到一群自以為有同情心的人的支持，反對難民的政客可以得到一群自身利益受威脅的人的支持。
他們就拿難民做文章，加深社會的撕裂。
這就是議會制度的問題，議會制度是百分之五十一超過百分之四十九的遊戲。
所以政客並不需要讓所有人支持自己，甚至不需要百分之五十一的支持。就好像有九個人，只要五對四就能勝利。而在五的內部，只要三對二就能讓五支持自己。所以最後只要讓三個人團結一致對外，就可以掌控九個人。
看起來是少數服從多數，但其實是多數服從少數。只要三個人足夠強力，就可以控制九個人。
所以並不需要百分之五十一，只要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票數，就能控制百分之一百。
這種遊戲最害怕的是什麼？自然是五個人里的兩個人跳到四個人那邊，這樣就是三比六了，就贏不了了。所以五個人和四個人之間必須有明確的隔閡，絕對不能讓人跳反，必須要撕裂，這樣才能確保所有人都留在自己的陣營里。
難民就是割裂的理由，五個人支持難民，四個人就必須反對難民。在五個支持難民的人里，可能只有三個人從難民獲得好處，但另外兩人也必須支持。因為對面的四個人是惡魔、是魔鬼、是怪獸，是不可接觸的敵人。
另外四人反對難民，想要擴大基本盤，就必須從五個人之中挖人，同時還要保持雙方的隔閡，就必須下重手逼五個人中的人跳反。
這就是議會的遊戲，看似是五對四，其實是三對二對四。通過隔閡，三控制五，進而控制九。
所以雙方都要把對方說成是惡魔，看似是為了打敗敵人，其實是為了阻止自己這邊的人跳反。
這就和指鹿為馬一樣，認為鹿是馬的是一夥，認為鹿是鹿的是一夥。至於鹿並不重要，只是隔離的一個理由。
難民也一樣，難民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政客通過這個藉口進行了隔離，阻止自己這邊的人跳反。
而為了實現隔離，雙方都會不斷製造事端，不斷進行黨爭。
宋朝的王安石變法也是如此，最後變法還是不變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通過變法將朝堂分割成兩部分，進行平衡。
支持變法的是一群人，反對的變法的也是一群人，雙方歸邊，不斷對抗。
在漫威《美隊2》里九頭蛇有一個洞察計劃，就是通過大數據篩選出哪些人會支持九頭蛇，哪些人會反對九頭蛇。這也是一種歸邊。
漫威電影的科技能做到的事情，在賽博朋克的世界裡自然也可以做到。政客可以通過大數據了解哪些人會支持自己，哪些人會反對自己。他們就用難民去襲擊反對自己的人，可以精確地控制選票。
一旦爆炸不但不會有壞處，反而有好處。那麼爆炸就會定時定量地發生，就算抓了一個政客，下一個還要繼續。
所以九課遇到的很多罪犯都是體制的問題。當然他們不能這麼說，只能說是靈魂和人性的問題。
是人太壞，所以才會不斷有罪犯。
其實這真的是體制問題，必須通過案件來隔離、來挖人，總之大家必須這麼做。沒什麼高深的地方，就是為了確保三可以控制五，進一步控制九。
這次難民襲擊的地點，是很有講究的。看似是無差別襲擊了公共設施，其實是攻擊政敵。
九課捲入其中，必須破案，這是他們的工作。
「那么九課是不是某人的剷除異己的工具呢？」杜蘭知道九課是首相建立的直屬力量，必然也是剷除異己的工具。
就好像天皇設立北面武士，用於對付貴族。
總之九課以為自己是在維護治安，但其實是在剷除異己。
「九課就這麼點人，而島國卻這麼大，就算九課的人累死，也不可能維護全國治安。九課抓的黑客、間諜是九牛一毛，但對於維護『三』的優勢卻很重要。他們並不需要保護九，只要保護三就行了，至於其他罪犯、其他受害人根本不重要。因為這些罪犯和受害者都是必須出現的，有罪犯和受害人才能抨擊政敵，才能讓政敵變成惡魔。所以九課累死，也不可能讓國家變得更安全，因為犯罪是被需要的，是議會遊戲的一環。」
杜蘭看著大家查案的樣子，心想賽博朋克的科技能更方便讓社會產生歸邊。等歸邊之後就是廝殺，通過廝殺，避免自己人背叛，同時要逼敵人跳反。
如果沒有這些罪犯，遊戲就玩不下去。
九課依舊相信自己是正義的，畢竟他們對付的只是罪犯，誰犯罪就對付誰。其他的事情不管，他們就是好人抓壞人。
難民被黑客洗腦控制變成恐怖分子，激化了難民和普通人的矛盾。九課通過走訪和調查，終於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
這個傢伙利用高薪工作招募難民，但這些難民很快就消失了。順藤摸瓜，發現難民都被送到了一個空殼公司，在這裡呆了幾天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顯然在這幾天之中，難民的電子腦被攻陷了，被修改了記憶，成為了一個恐怖分子。
黑客就是空殼公司的老闆。
「裡面的安保很嚴格，竟然還有無人機械狗，這可是軍用武器，難道想要打仗麼？」入侵內部的攝像頭，巴特發現公司內部完全是軍事化的管理。
「看來會有惡戰。」草薙素子說道：「陀古薩，杜蘭，你們乘坐戰車在外面支援。其他人換上光學迷彩服準備戰鬥。允許自由開火。」
大家都是軍人出身，這種戰鬥早就見怪不怪了。
先潛入，然後進攻。
噠噠噠……精銳的作戰小隊直接發起殲滅作戰。九課使用自動火力，彈頭都是特製的破甲彈，對付無人機械狗還是很容易的。
機械狗都安裝了自動武器，智能很高，可以主動配合。但它們面對的是一群義體化的人類戰士，隊員和隊員之間通過電子腦共享視野、共享情報，配合得比機械狗更默契。
同時石川隊員負責電子支援，對公司的網絡進行癱瘓，切斷敵人的後援。
杜蘭開著智能戰車，表示自己也要開火，隔牆鎖定，隔山打牛，噼里啪啦地消滅了不少機械狗。
戰鬥圓滿完成，但黑客自殺了，導致整個案件就此中斷，無法繼續調查幕後的真相。
九課又一次破案，至於那些難民只能關起來。
「他們的記憶已經被永久覆蓋，沒有恢復的辦法。可以說以前的他們已經死了，現在他們以恐怖分子的身份繼續存在。」巴特感慨地說道。
記憶被覆蓋，靈魂雖然還在，但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這算殺人麼？他們的靈魂和身體還是原來的，但記憶卻被完全洗掉，所以行事風格也完全不同，就和換了一個人似的。
靈魂和身體都完好無損，只是記憶被替換。算殺人，又好像不算殺人，篡改記憶或許應該算盜竊。這就需要法律重新定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