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動聲色地跟著黃明軒進屋了,他在玄關的位置招呼我換好了鞋子,我的無線電中傳來了奇怪的嗡嗡聲,其實我當時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直接換上拖鞋,就來到了屋中的大廳,這裡設計得很夢幻,到處豎立著擺放了無數的巨型流沙瓶,地板上有著閃爍的,很有氣氛的燈光,中間還有個心型的室內游泳池。
艾莉爾正休閒地坐在一張玻璃做的半月形座位上,翹起二郎腿,休閒而嫵媚地喝著高腳杯中的紅酒……
「你來了呀,郭警官,很歡迎你來到了艾莉爾研究中心,這是我所經營的第一家心理學研究所。」
「這裡?」我當時有點不明白艾莉爾的意思,那地方不是倒閉了嗎?而且也不在這裡吧?
怎麼她竟然把自己的家裡說成是研究所了?
我沒有反駁,只是頷首靠近了幾步,艾莉爾卻說道:「你別誤會,這裡其實才是真正的艾莉爾研究所,從前那地方,根本就是個失敗品,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選擇在那裡,其實治療心理上的疾病根本就不一定需要在外面的,就在自己家裡,也可以吧……」
「你很久沒有上班了?」我好奇地問。
艾莉爾很好奇地說道:「你怎麼知道呢?」
「沒,我沒有調查過你最近的行蹤,就你這種慵懶和疲倦的模樣,你最近一定都在接受黃明軒的治療吧?我說得對嗎?」
「沒錯,效果似乎不錯,我感覺自己的內心比從前輕鬆了不少。」
「那麼你是不是同時也記起來了什麼……」我故意提醒,不曾想,艾莉爾本來慵懶的神色突然嚴肅了幾分,她現在是少女的打扮,那銳利的雙目直接朝著我凝望了過來,同時她對著我旁邊的黃明軒打了個響指!
我本來就覺得黃明軒有點不對勁,這響指一打,他仿佛觸電一般頓時站直了身子,死死地面對著我。
「你對他做了什麼?」我立刻逼問道,那一刻我意識到,黃明軒受到了她的操控。
「不做什麼,我們這段時間都在互相治療,你的那些偵查員不是一直都盯著我們嗎?郭警官,我知道你們一直懷疑我,覺得這幾次事件都跟我有關係,甚至已經查到,那幾個受害者,都曾經接受過我的治療吧。」
「所以你現在是承認了嗎?」
「我沒有承認,那些都是他們自願的,我只是作為一個心理醫師,進入了他們的夢境,並且傾聽了他們的心底話而已,沒想到的是,他們就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做出了意想不到的舉動,這些都不是我能阻止的。」
「你肯定在所謂的治療中做了手腳,就好像現在的黃明軒一般,難道你不覺得他靈魂都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嗎?這個人已經不是他了,你馬上把他恢復過來!」
艾莉爾搖搖頭,扔掉了手中的高腳杯,倏然站起來說道:「如果我讓他恢復,估計你會直接衝過來逮捕我吧,就算你們沒有足夠的證據,但只要把我傳喚回去,施加點壓力,我就忍受不住煎熬什麼都說了嗎?
第一,這個是需要申請證件的,你們都沒有傳喚證,根本不能帶走我;
第二,我是個心理醫師,在沒有絕對的證據面前,你以為可以攻破我的心理防線嗎?
最後,我根本就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麼惡劣,一切都是黃明軒做的,最近表面上是他在治療我,實際上,我也同時經過PT儀器進入了他的夢境……
那幾個病人先是見了他之後,是他把人介紹給我的,但之前他已經在這些人身上做了手腳,這傢伙想陷害我……」
「你說什麼?」我當時認為艾莉爾肯定是想把罪名推到黃明軒身上,所以才會如此狡辯,但她卻再次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在正常狀態下,他是不會坦白的,但現在你再問他試試!」
我的視線轉移到黃明軒的身上,他眼神空洞,雙手無力地垂掛著,雖然站得筆直,但那神態一點動靜都沒有,那樣子就如同一個人形傀儡支撐在了艾莉爾的身旁,只要她隨便動一下手指頭,黃明軒就會按照她的任何指示去找做。
此刻我忍不住張開了嘴巴,朝著黃明軒說道:「你還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明軒?」
「聽到,我一直都在聽你們說話,老師說的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沒有被完全催眠,實際上,現在才是我最真實的一面。」
人如果沒被催眠,怎麼可能自己說出來,但我沒有說破,而是繼續道:「你為什麼要陷害自己的老師?」
「因為……我的才能一直都因為她的存在,而不能施展,本來許多榮譽都是屬於我的,特別是最近的PT儀研發,那其實我的功勞,但外界都因為我資歷太少,不相信是我的成果,這個時候,我老師站了出來,就是艾莉爾,她把所有功勞和榮譽都從我身上全部奪走了……
我很痛恨她,為什麼我的努力竟然會被人全部奪走,而且這個人還是把這一切教導給我的老師,我大學時候的導師,她說的沒錯,那些人是我故意介紹他們給艾莉爾的,為的就是陷害她,這樣做,一旦那些人死亡,你們就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我不敢相信這些都是真的,畢竟黃明軒是我的好友,這種情況讓我有點猝不及防,因為他說的很真實,人在正常的時候,會因為存在理智不讓自己暴露而撒謊,可一旦被催眠了,原形就會畢露。
之前不敢說的事情都會全部暴露出來,這是因為當時他們的心理上已經完全放開警惕和戒備了,有些罪犯,就好像上次黃明軒在嚴飛宇身上使用的手段,只是現在這種手段竟然作用在他自己身上了。
艾莉爾比黃明軒的催眠本領要厲害幾分,所以她只需要一些指令,黃明軒就會進入到被催眠狀態,就好像現在這樣,我暗中發了信息呼叫支援,不管事情是不是這樣,現在有了口供,可以先控制住黃明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