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唐小茹的自責（5000）
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陳清榮就發現懷裡的唐小茹不見了。
他連忙坐起來喊了兩聲，唐小茹這才推門走了進來。
「一大早的喊什麼呀，我又沒死。」唐小茹白他一眼。
陳清榮看看她，有些詫異，「你一大早就貼面膜嗎？」
唐小茹嘟囔道，「這是補水的，因為我看天氣預報今天氣溫比較高，我擔心我到時候皮膚會幹燥嘛。」
「今天？」陳清榮下床過去拉開窗簾，指了指外面陰沉的天，有些無語，「這叫氣溫比較高？我以為一夜就入冬了。」
唐小茹努努嘴，「那誰能想到天氣預報不準嘛，反正我面膜都貼上了，只有等時間到了再摘掉咯。」
「你還睡不睡啊老公，你要是不睡的話，一起起來喝一碗麥片？」
「現在幾點了？」
「剛七點。」
「那該起床了。」陳清榮摸摸肚子，「先讓我去拉個屎。」
唐小茹嘴角一抽，「伱住廁所里得了，誰家正常人一天拉兩三遍屎啊。」
「你就是因為便秘嫉妒了。」
陳清榮拿起手機就跑去廁所了。
不過唐小茹還真的是有點酸溜溜得。
正常情況下她兩天左右上一次大號，這頻率跟陳清榮完全沒得比。
不過，有一天陳清榮比不過她，那就是消化能力。
雖然兩個人都奔三十了，但是她不管頭一晚吃了多少，哪怕肚子都鼓起來了，第二天一早，小肚子就會平下去，但是陳清榮不一樣。
他要是頭一天晚上吃了很多得話，第二天早上肚子還是鼓鼓囊囊的。
就為這件事，陳清榮也很嫉妒她。
人年紀一到了，消化功能就是沒之前好了。
十幾歲的時候，吃多少拉多少，二十五歲往後，這腸胃啊，就跟塌方了一樣，時不時就堵塞。
等陳清榮上廁所的功夫，唐小茹也去沖了麥片。
也不是什麼高級的麥片，就是超市裡面賣的那種很普通的麥片。
大概十分鐘後，陳清榮一臉輕鬆的走了出來。
「爽！」
他吶喊了一聲。
唐小茹嘴角一抽，「有那麼爽嗎？」
陳清榮剛要跟她講一下感受，就被唐小茹阻止了，「算了別說，我怕你說了之後我就喝不下去麥片了。」
「好吧。」陳清榮住嘴了，走到餐桌前伸手就要把碗給端起來。
「嘶！」
他立馬被燙的一甩手，一臉幽怨的看著唐小茹，「怎麼是燙的？」
唐小茹幸災樂禍的說，「誰讓你那麼著急的？再說了，麥片自然是要喝熱的啊，要是喝涼的，你還不如直接撕開了對嘴巴裡面灌呢。」
陳清榮一挑眉，「你怎麼知道我以前喜歡這麼幹？」
唐小茹輕哼一下，「哼，我就知道你喜歡干。」
陳清榮略有些遲疑，「這話是不是在開車？」
「沒有！」唐小茹一瞪眼，拍了下桌子，「你坐下等麥片涼，我去把面膜給撕下來，順便洗下臉。」
「好。」
唐小茹就去衛生間了。
陳清榮則又去拿了個碗過來，然後輕輕的將其中一碗的麥片倒進碗裡，晃了兩下之後又倒回來，就這麼來回的倒騰，麥片很快就涼下來了。
小時候他喝稀飯的時候嫌燙，他媽媽就是這麼做的。
在家喝了麥片充飢，又洗漱好之後，小兩口就換上衣服去公司了。
開車出發的路上，陳清榮問，「小茹，這周末你想去哪約會嗎？」
唐小茹想了想，搖搖頭，「我沒什麼想去的啊，要不然我們哪都不去了，就在家裡面躺著吧，天天上班就夠辛苦的了，懶得出門了。」
提到這事兒，陳清榮也有些納悶，「其實我早就想說了，我們現在也不是打工人，我們是老闆哎，為毛我們當了老闆之後還天天要這麼準時的去公司呢？我們就不能想幾點去就幾點去嗎？」
「當老闆都不這麼自由的話，那還當錘子老闆啊。」
「額。」
「我看這樣吧。」陳清榮提議道，「從今天開始，我把鑰匙給小圓，讓小圓每天負責開門鎖門，我們就不用去那麼早了，我們做領導的只需要起到個決策的作用，不用事必躬親的，又不是當皇帝。」
唐小茹努努嘴，沉吟片刻才說，「等豪大房產這個case跟完之後再這麼做吧，畢竟這個case是咱們公司開業之後的第一個case，開門炮一定要打響才可以。」
「行吧。」陳清榮無奈點頭，忽然他有些懊惱的說，「靠，我昨晚答應幫小圓在公司附近找中介租房子的，結果我給忘記了。」
唐小茹就看他一眼問，「小圓要換房子？」
陳清榮點點頭，「嗯呢，她現在住的那房子距離咱們新公司實在是太遠了，她想換個近點的。」
「那這件事交給我吧。」唐小茹接了這個活，「我的資源比較多，我來給小圓找一個離公司近的房子吧。」
「成。」陳清榮點點頭，「記得找個稍微便宜點的，面積也不用太大，要是太貴的話，她也負擔不起。」
「這個我知道。」
……
小兩口到了公司之後，其他員工陸陸續續也來了。
陳清榮還注意到小圓黑眼圈很明顯，看起來像是沒睡好一樣。
他就給小圓拿了兩袋速溶咖啡過去，放在她電腦旁，「喏，等下沖了喝，你看你這副憔悴的樣子，搞得像是剛從牢里被放出來一樣，昨晚沒睡好？」
小圓苦笑道，「昨晚加班了。」
陳清榮一愣，「加班？我也沒讓你加班啊。」
「唔，不是豪大的case加班，我，我跟你說實話吧陳總，昨晚我陪梁總打遊戲了，玩的是逆水寒。」
「哦？」
陳清榮一挑眉，心說梁青雲效率這麼高的嗎？
他就試探的問，「你們玩到很晚嗎？」
小圓弱弱的伸出三根手指，「凌晨三點。」
陳清榮樂了，「你倆癮還挺大的啊，不累嗎？我平常打一個本就累的要死了，年輕真好。」
「什麼啊。」小圓看起來委屈的快哭了，「我早就困了，但是梁總還很有精神，非要一直打，不光是打本，還讓我帶他過其他任務，我想著，既然是金主爸爸有要求，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就一直帶他了。」
提到這裡，小圓氣呼呼的咬咬牙，「不過我感覺我被梁總給耍了，他的號明明那麼昂貴，結果他跟我說他是新手，沒玩過，誰家新手沒玩過，一起號就是79級的？而且還穿那麼貴的時裝，我覺得他是扮豬吃老虎，耍我玩的。」
陳清榮，「……」
「有沒有可能啊，他是買的號呢？」陳清榮弱弱的提醒小圓。
小圓一楞，琢磨了一下，才說，「是有這個可能，但是逆水寒的號不好出手啊，他花錢買那麼貴的號幹什麼？錢多燒手嗎？我果然理解不了有錢人的腦迴路。」
陳清榮的表情變得相當古怪。
小圓想了很多，就是沒想到梁青雲只是單純的為了跟她有共同話題。
這丫頭的腦迴路是不是跟其他女人不太一樣？
「記得喝了咖啡提提神。」陳清榮拍拍她肩膀，就回工位上了。
上班時間不太適合聊八卦。
忙到上午十點多，陳清榮伸個懶腰放鬆一下。
他先後給高強還有孫程這兩個病號發個微信，問他們情況如何了。
孫程拍了一張他的自拍跟陳清榮，照片中他油膩的對著鏡頭伸出舌頭，比個剪刀手。
陳清榮，「死鈣，滾啊！」
孫程，「你好狠心哦，我不愛你了啦。」
陳清榮，「吐，吐。」
至於高強，他跟陳清榮分享了一個消息。
「楊冰冰主動給我發qq消息了。」
「她找你幹什麼？她難道知道你挨揍的事情了？」
「這個倒不是。」高強頓了下，接著說，「她要把我之前送給她的平板電腦還給我的。」
陳清榮，「你還送了個平板電腦給她？」
高強，「是的，不過我都忘記這件事了，她也忘記了，現在她想起來了，就要還給我的，但是我沒要。」
陳清榮恨鐵不成鋼的說，「為什麼不要？人沒了，最起碼貴重物品給拿回來啊，這樣才不算人財兩空嘛。」
高強，「我不想要，就覺得都送給她了，要是再拿回來，怪下頭的。」
陳清榮，「白眼，你小子明明沒幾個吊錢，卻偏偏喜歡這樣自我pua，你搞清楚，不是你問她討要的，是她主動要還給你的，這有什麼好下頭的。」
這句話發完，陳清榮眼睜睜的看著高強那邊顯示對方輸入中輸入了三分鐘，最終才回了一條消息過來。
「你非逼我說我怕睹物思人你才滿意是嗎？」
陳清榮見到這條消息頓時樂了。
他就知道是這麼回事。吱呀。
唐小茹推開門走了出來，看他一眼，「陳總，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
陳清榮收起手機走了進去，順勢關上門。
唐小茹隨手拿了一個密封袋遞給他，「老公，你去下公證處，把這個材料交給人家，到三號窗口，你報我名字就好。」
陳清榮接過來，還問呢，「這什麼材料？」
唐小茹輕笑道，「沒啥，就是咱們一些租賃材料，是關於你之前租的那個房子的，你送過去就完事了，我中午就懶得跟你一起去了。」
「行。」陳清榮也沒多問。
反正唐小茹又不會害他。
陳清榮就先離開了公司，開車去了公證處。
他到那之後還乖乖的去取了個號，等到了他之後，他來到了三號窗口。
「你好，是唐小茹唐小姐讓我送來的。」陳清榮問密封袋遞進去。
辦事的工作人員看了他一眼，「你還叫號了？」
陳清榮有些不解，「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工作人員笑了笑，「沒，就是覺得你還挺守規矩的，一般情況下像你這樣的情況是可以直接插隊過來找我的，也省得你浪費時間了。」
陳清榮，「？？？」
靠！
也沒人告訴我啊！
陳清榮真的覺得自己錯失了一個億似的。
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了。
不過好在事情是辦好了，但是等他出了公證處的時候，卻在外面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倪勝楠。
「陳大哥。」倪勝楠也看見了他，喊了一聲。
她現在的打扮要比之前偏女性化了，穿著粉色的小裙子，小白鞋，背著挎包，整個人看起來要明媚了不少。
不像之前，因為太過中性化的打扮，整個人酷酷的，還有點陰鬱。
「額，你是來這裡辦事嗎？」陳清榮問。
倪勝楠點點頭，「嗯呢，幫我爸媽來問點事情。」
她稍作猶豫，又試探的問，「陳大哥，你最近有去看望孫程嗎？」
陳清榮搖搖頭，「沒去，但是我跟他微信聊了，他的情況還是很穩定的，京城來的專家給他會診了之後，也給他制定了新的治療方案，不用擔心，他肯定能再站起來的。」
「不過，這倒是苦了你們這對苦命鴛鴦了，一直見不了面。」
倪勝楠小臉一紅，弱弱的說，「其實，也不是一直見不了面，他沒跟你說嗎？前天我去見過他一次。」
陳清榮一愣，「你去見到他了？你怎麼去的？孫叔叔他們不是不讓你們見面嗎？」
倪勝楠就害羞的說，「我從後面院牆翻進去的，再加上我去的時候都是深夜了，孫叔叔他們也回家休息了，所以我才能見到他的。」
陳清榮有些乍舌的說，「你倆真的越來越像羅密歐與朱麗葉了啊，見個面要這麼曲折的嗎？他見到你應該很開心嗎？」
倪勝楠看起來有些為難，掙扎了幾秒，才紅著臉嘀咕道，「是很開心，他還請我吃了棒棒糖。」
陳清榮，「？？？」
不是哥們。
這種事情就沒必要讓我知道了啊喂！
「呵呵。」陳清榮不知道怎麼說了，只能尬笑兩聲，「我，我就說他身體不會垮吧，住著院還能有這種心思，絕對能站起來的。」
「咳，你先進去忙你的吧，我也要回我們公司了。」
「好的，陳大哥再見。」
「嗯呢。」
「陳大哥。」倪勝楠忽然又拉住了陳清榮，猶豫著試探的問，「我，我能不能問一下啊，就是，就是吧，你們男人真的會喜歡那張刺痛感嗎？因為我之前也沒交往過男的，我不是很懂。」
「刺痛感？」陳清榮有些迷糊，「什麼意思？什麼叫刺痛感？」
倪勝楠小心翼翼的說，「你可能看不出來，其實我打過唇釘的，那晚我去見孫程的時候，他說下次我去見他的時候，希望我帶著唇釘，這樣更有刺痛感，更爽。」
她說到最後臉已經紅成了燙熟的西紅柿了。
「啊？」陳清榮嘴角一抽，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說，「倪小姐，你不覺得你跟我分享的有點太多了嗎？這種事情，我真的不想聽啊喂！」
倪勝楠無奈的說，「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很討厭男人啊，我身邊也沒什麼男性友人，那我只有問你咯。」
陳清榮心累啊，只好說，「看個人的感受吧，我反正不喜歡，孫程要是喜歡的話，那是他的事，不對，這是你倆之間的事情，至於你做不做，那也應該是你跟他商量著來。」
「別問我這種問題了，好尷尬，我也是要臉的。」
「好吧。」倪勝楠就撒開了手，深呼吸了一口氣，「呼，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拜拜。」
「拜拜。」
陳清榮終於能逃走了。
剛上了車準備開回公司，這時候卻接到了唐小茹打來的電話。
「喂，老婆，想我了嗎？」
「老公，你回來沒？」唐小茹問他。
陳清榮就說，「剛準備回去，我跟你說啊，剛才……」
「你先聽我說。」唐小茹打斷他的話，「你也不用回來了，直接去私立醫院吧，我剛接到我媽媽的電話，說是我外婆突然在家昏倒了，正在送往醫院，我這邊布置一下公司其他人的任務，很快就過去跟你們匯合，你先幫我過去看看。」
「好，我這就去。」
事出緊急，陳清榮掛了電話只好就開車前往了私立醫院。
到了之後，他又給林月打了電話，得知外婆現在正在七樓的手術室搶救。
他急急忙忙的趕到七樓，只見唐成山摟著林月坐在長椅上，不斷的拍打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至於林月，則哭紅了雙眼。
「叔叔阿姨。」陳清榮趕緊喊了一聲跑過去。
唐成山抬頭看他，就問，「小茹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陳清榮就解釋道，「我是去公證處辦事，所以來這裡比較快，小茹也正在往這趕，應該很快就能到。」
「對了叔叔阿姨，外婆是什麼情況啊，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暈倒了啊？」
林月哽咽著說，「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暈倒了，但是剛才醫生說，她的情況很不好，已經讓我們簽了病危通知書了，還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這，怎麼會這麼嚴重啊。」
陳清榮終於知道為什麼林月會哭的眼睛都腫了。
病危通知書都下達了，擱誰誰不害怕啊。
沒多久，唐小茹也趕到了，詢問了一下情況，然後就蹲在牆邊等待著。
雖然她很不喜歡自己的外婆，但是畢竟有血緣關係在，這時候也還是希望外婆能平安出來的。
可惜奇蹟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手術室的燈暗下來，醫生走了出來，摘掉口罩之後，宣布了一個消息，「家屬節哀，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很遺憾，病人已經走了。」
「媽！」
林月悲痛的叫了一聲，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唐成山的懷裡。
「老婆！」
「阿姨！」
陳清榮跟唐成山趕緊合力扶住她。
撲通。
唐小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陳清榮又趕緊去扶她。
「小茹，小茹，你沒事吧？」陳清榮抱她在懷裡關心的問。
唐小茹像是個機器人一樣，滿臉麻木，雙目無神且呆滯，她張著嘴想說話，但是嗓子眼像是被大石頭給堵住了一樣，心臟也像是被一記重拳給打中，身體不停的抽搐顫抖。
半小時後，林月的情緒才逐漸平穩下來，但是在見到外婆的遺體之後，林月再次哭的要昏過去。
陳清榮和唐成山只好忍痛將她先給拉出去。
陳清榮也去廁所，打電話把這個消息通知了自己的父母。
「唉。」王秀娥聽完長嘆一口氣，「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啊，小茹的外婆就……清榮，你要照顧好小茹，她這個時候是最虛弱的，我跟你爸今晚就買票，我們到時候一起去魔都參加小茹外婆的葬禮，至於你奶奶……」
陳清榮則說，「奶奶就不用來了，舟車勞頓的，她老人家也挺辛苦的，你們來就好。」
「這，也好，剛好你奶奶腿也有點疼，先這樣，我去跟你爸他們說一下。」
「好。」
陳清榮掛了電話，出了廁所，擰開水龍頭的水洗把臉，一抬頭，就看見唐小茹滿臉憔悴的出現在他身後。
「小茹？」
他嚇到趕緊轉身。
唐小茹則緊緊的抱住了他，帶著哭腔說，「我，我是不是好奇怪啊，我外婆死了，我卻連眼淚都流不出來，我是不是病了啊，我好壞，我好壞啊，她是我外婆啊，為什麼我哭不出來啊，為什麼啊陳清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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