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老而不死是為賊！（6000）
送梁青雲回去之後，陳清榮也回到了家。
他甚至還給唐小茹買了一束玫瑰花。
「你怎麼給我買花啦？」唐小茹眼裡有掩飾不住的喜色，「今天是什麼紀念日嗎？」
陳清榮笑著坐在她身邊，「不是紀念日難道我就不能買花送給你了嗎？」
坦白說，他倆在一起以來，還真的沒怎麼過過紀念日。
什麼一百天啊之類的，倆人都沒怎麼去在乎過這個。
可能是年紀大了？不講究什麼儀式感了？
「當然可以。」唐小茹美滋滋的接了過去，然後賞了陳清榮一個香吻，「陳清榮同志表現的不錯，希望以後再接再厲。」
陳清榮立馬裝模作樣的敬禮，「是，領導！」
他這時候注意到唐小茹把平板電腦給平放在桌子上，而且還點進了微博界面。
「你又在刷跟楊小姐有關的微博嗎？」陳清榮問。
唐小茹輕輕把玫瑰花放在自己腿上，才說，「不是的啦，冰冰跟我說她馬上就要在微博的一直播裡面直播去看望這次車禍的受害者家屬了，我在等著看著她直呢。」
陳清榮稍稍有些乍舌，「她還真去啊，她不是說不想要去作秀的嗎？」
「這是她們公司董事長安排的，她不去能行嗎？再說，這件事對她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哦。」
「怎麼了？」唐小茹注意到他臉色古怪，就問，「伱覺得這麼做不太好？」
陳清榮努努嘴，「按理說這是楊小姐的事情，我不該瞎評價的，但是我個人還是覺得這樣有點太虛偽了，反正要是你讓我去做的話，我是做不出來的。」
唐小茹吐吐可愛的小舌頭，說，「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一個行業有一個行業的運行規則，娛樂圈大部分人都是這樣乾的，冰冰現在這麼做也是身不由己嘛。」
「哎，時間到了。」
她趕緊拿起平板電腦點進楊冰冰的微博主頁，果然發現她開啟了直播，然後她就順勢點了進去。
一進直播間，就看見好多彈幕已經開始滾動刷屏了，楊冰冰素顏出鏡，出現在一家醫院的某個病房內，給她擔當攝影師的人手很穩，鏡頭平穩的要死，而且角度找的很好，把楊冰冰給拍的又憔悴，又疲憊。
楊冰冰拉著被撞死的那個受害者家屬的手，誠懇的說，「您放心阿姨，我們這邊會全力配合警方，一定會儘快將那個肇事嫌疑人抓捕歸案的，法律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種窮凶極惡的暴徒的！」
「您跟叔叔要是有什麼生活上需要幫助的，請您立刻聯繫我，這件事畢竟也有我的一小部分責任在，我會盡我所能幫助您二老的，還希望你們節哀！」
然後她當著鏡頭的面朝兩位老人鞠躬，還送上了一沓鈔票，當作慰問金。
直播間裡面的粉絲已經看的淚目了。
「嗚嗚嗚，誰懂啊，冰冰真是太溫柔了，我都看哭了。」
「是啊，冰冰又做錯了什麼呢？明明車禍發生的時候她不在車上，結果還是被好多人追著罵，她看起來都瘦了。」
「冰冰放心飛，冰冰棒永相隨！」
「笑死，不愧是演員，鏡頭感真好，我差點都感動了呢，不過是作秀罷了。」
「樓上的彈幕是煞筆是吧？哪來的黑粉？滾出去！」
「姐妹不用管她，看她名字就知道她是時代少年團的粉絲，喜歡時代馬戲團的又有幾個正常人？全是煞筆，咱們不跟煞筆計較。」
「我去你嗎的，你憑什麼罵我老公馬嘉祺？」
「……」
彈幕還在滾。
楊冰冰離開這間病房之後，又去了另一個受害者的病房內。
這個受害者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卻失去了一條腿。
楊冰冰當著直播間觀眾的面前許諾，會承擔受害者後續所有的治療費用。
直播結束前，她還站在鏡頭前發出倡議。
「各位觀眾朋友們，車禍猛如虎，要切記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希望大家引以為戒，珍惜自己與他人的生命，愛你們。」
啪。
直播切斷了。
陳清榮咂咂嘴，「嘖嘖，楊小姐還真能說啊，一個小時的直播，她的嘴全程就沒停下來過，不累嗎？」
唐小茹白他一眼，「我怎麼聽出來你是在嘲諷她呢？」
陳清榮打個哈哈，「哈，怎麼會呢？她可是你的好閨蜜，我嘲諷誰也不會嘲諷她啊。」
忽然又岔開話題，「明天是周末，要不要出去玩？今天都沒怎麼出去玩，後天就又要上班了，趁著周末去逛逛？」
「去哪玩呢？」唐小茹把腦袋靠在他胸口，小手放在陳清榮的腿上，隔著牛仔褲撓了撓，「就一天時間又不適合去外地玩了，要是再魔都本地的話，實在沒什麼好玩的了。」
陳清榮則說，「你要是想去外地旅遊的話，我們就給自己放幾天假嘛，你要時刻記住我們現在是老闆，不是打工人。」
唐小茹刮他一眼，「你說錯了，我們現在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創業者，我們的公司剛起步沒多久，根基不穩，不是我們到處亂玩的好時機，等公司發展徹底走上正軌再說吧。」
「那好吧。」
「那你幫我撓一下，我腿有點癢。」唐小茹抓起陳清榮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因為她在家穿的是短褲，所以陳清榮的手一跟她的美腿接觸上，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像是讓他全身過電一樣。
就很奇怪，明明他自己也有腿也有屁股，但是他摸自己的腿摸自己屁股的時候，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反倒是摸唐小茹的腿跟屁股的時候，會有那種刺激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別人碗裡的飯最香嗎？
陳清榮是個合格的撓痒痒者。
撓的手酸了，就潤潤手。
……
第二天一大早，陳清榮就被唐小茹給晃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有些不滿的說，「老婆，家裡是地震了嗎？為什麼把我給搖醒？」
唐小茹好笑的說，「什麼地震啊，我是喊你起來跟我去趕早市的。」
「早市？」陳清榮有些懵，「什麼早市？賣棗子的集市嗎？」
唐小茹翻個大大的白眼，「少給我玩這種諧音梗，就是我在抖音上刷到的，每個周末的早上九點之前，某某路那的市場外面都有一條早市，會有很多的叔叔阿姨在那裡賣東西，不管是水果還是蔬菜，都要比去超市買便宜很多的。」
陳清榮哭笑不得啊，「就為了這？咱們家什麼時候窮到這種程度了？下一步是不是要一大早起床去跟老頭老太太搶雞蛋？」
「什麼嘛。」唐小茹拍了屁股一下，「我主要是圖個新鮮，再加上我現在也睡不著了，趕緊起床了啦，你昨晚自己說的今天要陪我去玩的。」
「額，好吧，不過，現在幾點了？」
「五點四十五。」
「God！」
陳清榮哀嚎一聲，但是還是乖乖的爬起床了。
難得唐小茹有這樣的興趣，他作為老公的也不能掃興不是。
大早晨霧蒙蒙的，還是有點冷的。
小兩口都穿了加厚的衛衣，下到車庫之後，陳清榮就開車帶她去趕那什麼早市了。
導航顯示從他們家到那裡，最起碼要開個一個小時的樣子。
難怪唐小茹要這麼早出發了。
「之前怎麼沒聽你提到過那什麼早市？」
「我也是今天早上睡醒之後才刷到的呀。」
「你幾點醒的？」
「唔，具體的時間我不記得了，大概是三點多？」唐小茹撓撓頭，作思考狀。
陳清榮張張嘴，「你醒那麼早幹什麼啊？昨晚我們好像將近一點才睡吧？你就睡這麼短的時間，你不害怕猝死我還怕呢。」
唐小茹笑道，「哎呀，沒事了啦，以前我十八九歲的時候天天通宵都沒事，現在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偶爾這樣一次還是可以的，大不了回來之後補個回籠覺就是了。」
「行吧。」陳清榮無奈的點點頭，又說，「你還是沒告訴我你為什麼醒那麼早？」
唐小茹就說，「也沒什麼特殊的原因，就是睡不著了呀，然後就醒了。」
「所以是自然醒？」
「嗯呢。」唐小茹應了一句，隨後又想到什麼，警告他，「還有哦，你以後晚上睡覺，必須給我穿著內褲睡！」
陳清榮有些茫然，「我昨晚睡覺的時候穿了啊。」「你是穿了，但是你半夜又給脫了。」
「額，那不能怪我，我是無意識的行為。」陳清榮弱弱的解釋道，「我不喜歡穿著內褲的那種束縛感嘛。」
「流氓！」
「沒錯，古人的確流氓。」
「切，我說的是你！」唐小茹瞪他一眼，又道，「今天回去後，我從網上給你多買點質量好的內褲，你穿質量差的內褲睡覺的話，肯定不舒服，因為那種內褲沒什麼彈性的。」
陳清榮無奈的說，「我就不能不穿內褲睡覺嗎？」
「不能！我也是為你好，再乾淨的床上也是有細菌的，你也不希望自己得個什麼前列腺炎吧？」
「好吧好吧。」
到了早市之後，陳清榮發現這所謂的早市其實就是一大群人占了整條街的人行道在擺攤。
下車的時候他還嘀咕呢，「這些人在這擺攤不違反交通規則嗎？城管怎麼沒來抓呢？」
唐小回，「我看抖音上說來這擺攤的都是這附近老城區的居民，以老年人居多，子女要是不在身邊的話，沒人陪伴不說，也沒什麼收入來源，來這擺攤賣點東西，至少也能賺點錢，城管應該是默許了，這叫溫情執法。」
「原來如此。」
陳清榮沒再說什麼，跟著唐小茹去逛了逛，他發現這地方的確是老年人比較多。
小兩口買了點新鮮水果，還有點新鮮蔬菜，陳清榮甚至給她買了個十一塊錢的，粉色的蝴蝶發卡，唐小茹喜歡的不得了。
你看，只要這個女人是真的喜歡你，再便宜的禮物她也喜歡。
逛完早市之後，小兩口就回家了。
這麼來回折騰一趟，到家已經是接近上午十點了。
陳清榮催唐小茹去補覺，只可惜她壓根就睡不著了。
叮鈴鈴。
陳清榮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他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孫大富打來的。
「小陳，一會兒我們家孫程就要做手術了，他想在手術前看看你的，你能來醫院嗎？」孫大富在電話那邊說。
陳清榮這才想到還有這件事兒，他立馬說，「叔叔，我馬上就過去。」
「好，那你路上開車小心點哦。」
「好的好的，叔叔再見。」
陳清榮掛了電話，就把這件事跟唐小茹說了。
唐小茹立馬說，「那你去吧，你中午要是不回來的話，我就在家簡單吃點就好。」
陳清榮摟住她的小蠻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那我先去了哈，要是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放心放心，路上開車慢點。」
「嗯呢。」
陳清榮就下樓去了。
沒多久，陳清榮就開車趕到了醫院。
他來的比較快，可算是在孫程被推進手術室之前見到了他。
讓他沒想到的是，倪勝楠也在。
雖然孫大富兩口子還是沒給倪勝楠好臉色看，但是最起碼允許她出現在這裡了，這也算是個進步。
「加油老孫，別丟份兒，我們就在外面等你凱旋迴來。」
「放心，哥們不會有事的。」
孫程跟陳清榮一碰拳，又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倪勝楠，然後他就被推進手術室裡面去了。
陳清榮轉身來到孫大富兩口子面前，說，「叔叔阿姨，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有那位京城的專家在，手術肯定會成功的。」
孫大富無奈一笑，「我們倒不是擔心手術會失敗，就是怕後續的復建跟不上，唉，算了，先不擔心這個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小陳，你先坐下吧。」
「好嘞叔叔。」陳清榮就坐了下來，還招呼倪勝楠，「倪小姐，你也坐下等吧。」
孫夫人直接冷淡的說，「沒位置給她坐，就讓她站著吧。」
倪勝楠尷尬的笑笑，「我，我站著就好。」
孫夫人又冷漠的盯著她說，「倪勝楠，我們會同意讓你來，是因為這是程程的請求，並不代表我們家就接受你了，還是那句話，你趁早死了心吧，我們兩口子是絕對不會允許程程娶一個奇怪的女人為妻的。」
倪勝楠心中一陣苦澀。
但是她又不敢說什麼，只能委屈的看了一眼陳清榮。
陳清榮避開視線就當沒看見了。
他看見了又能如何？
他還敢幫著勸孫大富兩口子嗎？
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別人家的事情，做外人的最好還是不要瞎摻和的好。
……
等待了一個多小時，孫程的手術結束了。
那位京城來的專家告訴孫大富他們，手術很成功，但是後續的復建最好是到京城去，只要按照他給的方案，孫程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概率是能重新站起來的。
孫大富兩口子一口答應下來，並且對專家連連感激。
因為孫程麻藥效果還沒結束，所以他被推出來的時候依然還是在昏睡狀態，陳清榮原本是想等到孫程徹底醒來之後再離開的，沒想到唐小茹卻打電話來跟他說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老公，孫程的手術結束了嗎？你現在有時間了嗎？」唐小茹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焦慮。
陳清榮聽出來了，就關心的問，「他手術已經結束了，很成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先不要驚慌，你先慢慢說。」
唐小茹就著急的說，「剛才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阿姨在電話裡面說她聯繫不上你，只能聯繫我，她說你們家裡出事了，叔叔跟你們村子裡面的人打架了，被打的頭破血流的。」
「什麼？」陳清榮面色一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爸脾氣那麼好，怎麼就跟人打架了？」
「我也不知道啊，阿姨就讓我跟你說這件事，具體的她也沒說，你先給阿姨回個電話問問情況吧。」唐小茹給他出主意。
「好，我等下再打給你。」
陳清榮掛了電話就切進微信里，這才發現老媽的確給他打了微信電話，還發了微信消息，讓他趕緊回復。
只是因為他剛才坐在外面等的無聊，看起了小說，然後這該死的微信就沒給他彈出消息來。
陳清榮自責的一拍腦門，然後連忙給老媽打去了微信電話。
嘟嘟。
王秀娥接通了，「清榮，是小茹跟你說了你爸的事情了嗎？」
陳清榮連忙說，「對的媽，我在醫院等著孫程做手術，剛才我手機沒給我彈消息出來，我現在才收到，先不說這個，老爸的傷怎麼樣？還有，是誰打的老爸？」
王秀娥苦笑道，「是你六大爺打的。」
「六大爺？」陳清榮一怔，「六大爺都七十多歲了，怎麼還能把我爸給打個頭破血流的？我爸是沒還手嗎？」
除了這個可能，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他老爸一個健碩的中年男子，是怎麼被一個七十多歲的花甲老人給打的頭破血流的，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王秀娥持續苦笑道，「你六大爺跟你爺爺那可是表親，你爸這個人又比較死板，就愚孝，覺得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跟自己的長輩計較，然後就被你六大爺用棍子偷襲了，打破了頭。」
「那老爸現在情況如何？」
「已經在鎮上醫院了，醫生給他縫了幾針，情況不嚴重，剛開始流了好多血，真是把我給嚇壞了。」
「那就好，那就好。」陳清榮長吐出一口濁氣來，軟綿綿的癱坐在椅子上，又忍不住怒火追問道，「六大爺腦子有毛病吧？好端端的動什麼手啊，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
王秀娥就解釋道，「還不是因為那幾畝地的事情？我們家跟你六大爺家在南廠都有一塊地，是連在一起的，你六大爺今天一大早醉醺醺的來到了我們家，說我們家占他的便宜，我們家的地是越犁越寬，他家的地反倒是越來越窄，天地良心啊，我跟你爸都是老實人，怎麼可能幹出來這種事兒？」
「你爸就跟他理論，剛開始說的好好的，後來你六大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就罵你爺爺，還罵我們，你爸生氣了，就跟他對罵了起來，你六大爺罵不過你爸，然後就撿起地上的木棍，趁著你爸不注意給了你爸一棍。」
「老話說的沒錯，老而不死是為賊！」陳清榮氣的牙根痒痒，「你們報警了嗎？報警抓他！讓他付出法律的代價！」
王秀娥無奈的說，「我跟你奶奶都要報警的，是你爸不讓報警，你爸說你六大爺是喝醉了，不是他的本意，而且我仔細想想，就算報警也沒用，你六大爺快八十的人了，警察就算來了，也不可能給他抓監獄去，而且你六大爺是個光棍，沒老婆孩子，也怪可憐的。」
「光棍就能隨便打人了嗎？」陳清榮很不爽，壓壓火氣，接著說，「我回去一趟吧，爸都被打傷了，我不回去，說不過去，而且，有的事情你們當大人的不方便出面，我這個當兒子的得出面。」
「你要幹啥啊清榮，你可不能再去把你六大爺給揍了啊，聽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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