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中亞和波斯的情況
大明東、西、南三路大軍在烏拉爾會師，俄國沙皇亞歷山大被俘之後投降的時候。
大明中亞戰區的南方軍團，也就是負責進攻順國的北方地區的部隊，還在荒涼的中亞地區繼續奔波征戰。
一部分繼續保護修路隊伍，將鐵路向西方和南方繼續延伸。
通過內河運輸可以方便的占領西伯利亞，但卻很難完全控制中亞的草原和荒漠。
西伯利亞冬季漫長而且寒冷，如果完全依靠內河供應補給的話，軍隊至少有半年的時間無法全力作戰。
而且內河的運輸效率，受限於季節和河道等自然條件，遠不如鐵路運用自由。
在夏天走西伯利亞水陸抵達烏拉爾，並不能確保大明對西伯利亞和歐洲東部地區的直接管控。
還是要有隨時可用且可控的鐵路，才能將中亞和烏拉爾地區納入天朝統治範圍。
所以內陸的鐵路要繼續修建，要讓鐵路貫穿整個中亞和東歐平原。
詳細連接波蘭現有的鐵路，通往波羅的海沿岸的港口。
向南要穿過高加索地區，要順著黑海繼續向西，連接克里木半島，連接君士坦丁堡，通往地中海的港口。
這條貫穿整個神歐大陸的鐵路，將會成為大明在這些地區的統治中心。
鐵路沿線地區都可以成為朝廷直轄區。
再利用這些鐵路貫通的直轄區，間接控制周圍的藩屬國，獲取藩屬國的資源。
另一部分軍隊已經整合了中亞地區的各個部落，然後在阿富汗附近的部落的引領下，走喀布爾河谷穿過興都庫什山。
一起來到了南亞次大陸在北方的出口，印度歷史上非常重要的開伯爾山口。
南亞次大陸是一個高度孤立的地理單元，周圍都是農業時代的大規模部隊難以逾越的天險。
東南方向和西南方向直面大洋，近海只有錫蘭和馬爾地夫兩片島嶼。
東北方向是世界屋脊喜馬拉雅山脈和雪域高原。
東部是橫斷山脈延伸出來的加丘陵、隆格朗山脈，以及平均海拔超過兩千米的若開山脈。
對面的緬甸地區還是酷熱潮濕的熱帶雨林。
北方和西北方向，是平均海拔五千米以上的興都庫什山，以及平均海拔將近兩千米的蘇萊曼山脈。
而且這邊還有非常廣闊的荒漠地帶。
在海上運輸能力達到標準之前，無論走哪個方向去南亞次大陸，都是會讓領兵將領和後勤人員感到痛苦的事情。
不過歷史上還是有很多人成功了。
包括波斯人、馬其頓人、安息人、月氏人、突厥人、蒙古人，以及英國人，至少有十幾個族群先後征服過印度。
除了英國人是走海路來的，其他全都是從中亞經阿富汗南下，走喀布爾河谷進入印度。
按照神洲人的典型認知，鄉士喀布爾河谷到開伯爾山口這種地方，作為關乎王朝命運的交通要道，肯定要修成銅牆鐵壁的。
但是印度的歷代王朝，就愣是沒有考慮過在這裡建立城關，把守和防禦北方來的威脅。
大概是因為，印度的大部分王朝，都是從北方入關來的。
可能這些王朝的統治階層都覺得，喀布爾河谷對面的中亞草原，才是自己真正的老家和龍興之地。
他們征服並統治印度，其實跟以前南下打草谷一樣。
只不過這次打的規模大了，搶劫的時間長了，從臨時的搶劫變成長期收保護費了。
作為一個外來的統治者，怎麼可能修建關卡防禦自己老家呢？
實際上，在這些王朝建立早期，他們與喀布爾河谷以北的草原體系，仍然有著強烈的聯繫。
王朝軍隊的戰鬥力仍然強大，也確實不需要修建關城來防禦。
等到王朝中後期，征服者在印度化了，與北方草原的聯繫減弱了，但也可能沒有能力修關城了。
而且除了早期的波斯和馬其頓之外，印度後來的統治者集團大部分都是遊牧民族出身，本身就不擅長修建城池。
順國雖然與以往的印度征服者略有不同，他們的統治集團以來自神洲本土的農民軍為主。
如果是順國的農民軍集團單獨占領了印度，很可能會去修關城。
但是順國統治集團，在流亡草原到征服印度的過程中，與準噶爾蒙古部落建立了合作和同盟關係。
中亞草原落入了順國的蒙古人手中，順國君主自然不覺得自己需要修關城防範北方。
修關城也會讓蒙古人覺得順國皇帝開始防備他們了，會影響合作關係。
再加上順國現在也處於強盛期，如果不是大明爆發式的跨時代提升，順國周圍也確實沒有足夠強大的威脅。
順國本來也不需要專門轉入戰略防禦階段。
大明軍隊帶著中亞各部落的騎兵，走他們祖上走過的老路，再次穿過喀布爾山谷。
仍然沒有看到什麼險要堅固的關城。
不過順國倒也不是完全不設防，本來是在河谷中安排了三萬人的駐防部隊的。
但是，在過去大半年的持續轟炸中，這裡的補給線路經常遭到遠程空襲，在補給斷絕之後駐防軍隊就崩潰了。
順國中央朝廷忙著應對全面爆發的瘟疫，已經沒有在遙遠邊關組織防禦的能力。
大明遠征軍和中亞各部落來到這裡的時候，河谷中的軍營大多已經荒廢破敗，只剩下少量老弱病殘。
有能力逃離的士兵和軍官，早就已經逃回老家了。
大明軍官下令，讓先鋒軍拿出火箭筒，往軍營投了幾枚炸彈，剩下的少量殘兵就直接投降了。
大明軍隊完全控制了喀布爾河谷。
然後就按照大明皇帝朱簡烜的命令，在包括開伯爾山口在內的河谷之中，選擇合適地方修建城池關口。
大明現在還沒有占領印度，就印度的出口修建關城，目的當然不是為了防禦自己。
而是為了把印度地區這個大袋子的口子徹底扎死。
控制人員和物資出入。
劉彪現在正在往印度本土投毒，可不能讓這些東西跑到草原上去。
朱簡烜並不把印度當做本土，而是一個必須小心處理的麻煩，但是卻準備將中亞地區列入神洲本土。
所以不能讓印度影響中亞的安全。
在差不多的時間段，在南亞次大陸以西的波斯高原之上。
大明鴻臚寺右丞馬衛國，帶著一批大明的鴻臚寺人員，再次來到了他曾經工作過的波斯。
波斯目前的君主法塔赫，收到通知之後戰戰兢兢的專門出城迎接，將這個曾經給自己當過臣子的大明人引到王宮內。
在波斯王宮最豪華的大殿裡面，法塔赫直接馬衛國直接坐到自己對面。
將對方擺在了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上。
法塔赫面對這個自己非常熟悉的人，心情複雜的打了招呼之後小心試探：
「馬先生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您竟然是大明朝廷的大臣啊……」
馬衛國聽著這句話，就覺得對方心中可能有猜疑：
「在波斯的時候，我還不是朝廷官員。
「是替大王你去大明，接觸了大明朝廷的官員，甚至還有機會見到了大明聖上。
「因為大明聖上得知，波斯的使者竟然是個大明人，所以好奇。
「而後得知我在波斯當上了宮廷大臣，覺得我適合處理應藩國相關的事務，就恩准我進鴻臚寺當差了。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大王，如果沒有我在波斯的經歷，也沒有機會變成鴻臚寺官員。」
馬衛國說的這些內容可以算是實話，西廠的人確實不能算是「朝廷官員」。
對於其他國家的君主和臣子而言，大明朝廷官員可能會泛指所有在大明當官的人，但在大明官員內部通常泛指外朝文官。
馬衛國最初隸屬於西廠，本來是屬於內朝的衙門，後來又變成了獨立的情報機構，性質上屬於軍事人員。
馬衛國自然可以說自己當初不是朝廷官員。
而且馬衛國當初在西廠的差事，本來也是最為隱蔽和最為機密的潛伏型的情報員。
別說大明朝廷的其他官方機構人員了，就算是西廠體系內部的人員，只要與馬衛國的工作沒有直接關聯的人，也都不知道馬衛國這個人是他們的同僚。
馬衛國以前在的經歷，以後也永遠都不會對外公開。
所以在全世界絕大部分人看來，馬衛國就是以普通大明商人身份，當上了波斯的宮廷大臣。
然後被皇帝看中，變成了鴻臚寺的官員。
波斯國王法塔赫其實並沒有想太多，也不敢在這種話題上質疑和嘲諷大明的使者。
馬衛國解釋了邏輯，法塔赫也就直接接受了：
「那就真的要組合先生了，只希望先生顧念以往的交情，能在大明鴻臚寺和聖上面前為在下美言幾句啊……」
馬衛國呵呵乾笑一聲，然後丟了一沓文件過去：
「我單純給你說好話，是沒有什麼用處的，你得自己知道進退。
「大明三路大軍於烏拉爾成功會師，俄國國王亞歷山大率殘餘官員和宗室投降。
「另外有部分奧斯曼地方亂兵，逃竄的時候流竄進了波斯西北邊境，大明軍隊已經過去追繳了。」
法塔赫趕緊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打開看了一眼。
那上面都是一些簡單的戰報，都是直接發過來的傳真文件，還有幾份傳真圖片。
有了海底電纜，也有了傳真技術，再加上朱簡烜知道的點陣方向，實用化的圖像傳真自然也就沒有什麼難度了。
自從法塔赫跟大明朝廷直接接觸，被強制要求嚴守中立之後，法塔赫就經常跟大明打交道了。
特別是戰爭開始之後，大明需要盯著波斯，不讓他的態度出現轉移。
法塔赫也想要隨時了解戰況，避免誤判。
法塔赫已經見識過過大明現在的各種神奇技術了，知道這些文件都是原件的樣子直接傳輸過來的。
這些文件上傳達出來的消息，讓法塔赫驚駭而又茫然。
大明與順國、俄國、奧斯曼三國在去年秋天正式開戰，到今年夏天才只過去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
原本被認為是龐然大物的奧斯曼和俄國已經全面崩盤了。
順國面對大明的圍堵，現在沒有表現出任何有效的反抗的能力，被大明塞了毒藥之後進入等死階段。
這急轉直下的局勢變化讓法塔赫驚愕異常。
法塔赫已經開始懊惱，當初為什麼沒有果斷一點，為什麼要在三國和大明之間搖擺。
同時也忍不住一陣陣的後怕，如果當時沒有馬衛國的提醒，自己如果真的倒向了奧斯曼等三國，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啊。
那樣自己現在面對的就不是馬衛國這種大明使者了，而是無敵的大明天兵了。
現在局勢已經這樣了，波斯顯然不可能再搖擺了，只能完全倒向大明一方了，問題在於怎麼「倒」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所以法塔赫小心翼翼的詢問馬衛國的建議：
「請恕在下愚鈍，不知波斯小國應該做些什麼，還請先生明示啊。」
馬衛國有些無奈的嘆息說：
「念在以往的香火上，我再專門提醒大王一次。
「波斯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向大明稱臣朝貢，堅決配合大明的一切要求和命令。
「堅決打擊奧斯曼、俄國、順國潰逃的軍隊和官員。
「現在馬上去做的話，大概率能夠得到一個郡王的封號，能夠保留波斯高原的大部分土地。
「不過波斯灣沿海地區，西北邊境地區，以及裏海沿岸的地區，都不可能保留了。」
法塔赫聽完之後就覺得心頭一緊：
「啊這……就算是現在主動向大明稱臣朝貢，也必須放棄那麼多的土地嗎？」
馬衛國搖頭擺手，頗為嚴肅的提醒他：
「你覺得大明沒有能力完全征服波斯嗎？你覺得波斯的力量比俄國和熬時間加起來還要強嗎？
「如果聖上願意，可以一點土地都不給你留，讓你當個無地貴族，甚至貶為平民。
「你自己想想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聖上能讓你繼續當國王就是恩典了。
「波斯當初猶豫不決，如果不是我極力勸阻，你當時已經讓奧斯曼和順國軍隊過境了。
「就算是有我勸說，關鍵是有大明的強制要求，波斯才勉強做到了中立。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波斯還能保留高原上的土地，已經是極限了，你也不要不知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