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面色冷淡的看著考核空間之內的陳言,似乎從不含一絲情緒。
不時,又看向遠處的申亦為。
令人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
…………
另一片隱匿的虛空之中。
虎執事面色徹底凝重了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今日陳言的確讓他震撼無比。
不論是資質、還是膽量,亦或是剛才破局的表現,都令他意想不到。
只是……
虎執事看向一旁,陳曦鳶此刻的面色也明顯有些不好看了。
她需要一個強力的助手可以幫他。
陳言、冰意都是她的選擇。
甚至,在某些時候她甚至都願意與冰意做道侶,以換取冰意的幫助。
陳曦鳶終究到底是一個為強大而不擇手段的人。
如今,陳言表現出色,她很滿意。
但太出色,她便不滿意了。
她開始懷疑,從一開始陳言對她就是在演戲,甚至陳言早已發現了七階拳意石內蘊含惡意結晶的這個可能。
「陳曦鳶,這陳言不好掌握,若是早點發現他這麼出彩,我絕對會親自出手拉攏。」
虎執事幽幽開口:
「是我的問題,你暗害他的事情,沒被陳言發現還好。
但若已經被發現了……」
虎執事欲言又止。
陳曦鳶面色都蒼白了一些。
以前,她不認為陳言會懷疑那一枚七階拳意石,但現在真不肯定了。
陳言膽氣強大,更不愚笨,甚至還發現了所有人都沒發現的惡意。
他怎麼發現的?
他對惡意的感知,難道真的很強大嗎?
「陳曦鳶,現在還來得及,陳言是我陳氏旁系,是一條血脈。
去給陳言道歉,坦白一切,我會適時給出好處,算是你對他的賠禮。」
虎執事開口,他以前認為投資陳言不值得,但現在真不這麼覺得了。
如果陳言值得培養,那麼繼續再用惡意結晶暗害陳言資質就如同殘害璞玉,根本沒必要了。
「一切坦白開來說,陳言是值得培養的天才,不要嘗試暗害他。」
虎執事說的認真。
一旁,陳曦鳶朱唇輕啟,面色卻是一變再變。
…………
考核空間內。
羽昶昇靜靜盤坐著,他根本不知道此刻自己成了最後一個還在感悟斬道種子的人。
只是,每每有人向著羽昶昇看來時,眼裡都浮現著一絲詫異。
因為,此刻羽昶昇面前,竟是有整整二十五枚斬道種子。
這個數字,其實極為駭人。
就算是陸巡陽也不過是二十七枚而已。
若不是陳言剛才悟出了三十枚斬道種子,大家已經被震撼過一次了。
不然的不啊,羽昶昇的成績足以令人震愕。
此刻。
羽昶昇雖是閉著眼睛,但臉上卻浮現兩道淚痕。
他身體顫抖著,自己的意識在幻象之內幾乎破滅。
在消失的最後,陳長垣似是滿足,似是感慨:
「青年之時,我便經歷過這一切,沒想到人到中年,依舊可以踏出這一步。」
感受著心神之內殘留的恐懼,陳長垣眸光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我陳長垣之心,從未變過,求道一生,只為抵達終巔。」
嗡!
羽昶昇緩緩睜開眼睛,身前紅光瀰漫,繼續凝聚。
在四周之人驚愕的目光之中。
第二十六枚斬道種子凝現。
比當年陸巡陽少一枚,比烙市無敵子還多一枚。
羽昶昇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但很快恢復平靜。
他始終目光向前,從不真正在意任何一個人。
唯一可惜的。
羽昶昇輕嘆一聲,竟是依舊不如陸巡陽。
他眯起眼睛,腦海之中回憶起那一個白髮身影。
強大、堅韌、隻手遮天。
「陸巡陽,陸巡陽,若是這世界有人與我可以成為朋友,那也只有你了。」
羽昶昇低喃,卻滿是失望:
「你為何非要做大夏的狗?
你明明發展下去,可以成為開天之人。」
他緩緩搖了搖頭,甚至不願去在意頭頂之上的榜單。
他定是第一。
說到底他乃是陳長垣,又何必要與這些年輕小輩比?
「羽昶昇,你這一年到底經歷了什麼,你去年明明只感悟出了十七枚悟道種子。」
遠處,一道冷喝聲響起,說話的乃是張洛白。
四周,所有人看了過來,所有人面露驚異。
的確。
羽昶昇不正常,短短一年一個人的膽量如何會變強這麼多?
「經歷了什麼?」羽昶昇淡淡開口:
「我去了幾隻六階古神獸老巢,與它們轟殺了一年。」
張洛白眯起眼睛,狐疑起來。
你騙誰呢?
和幾隻六階古神獸轟殺一年,這不被惡意轉化就怪了。
羽昶昇漠然掃了張洛白一眼。
只有蠢貨才會懷疑這些。
羽昶昇沒有這般經歷,但他陳長垣的確這般做過。
與古神獸轟殺,逃殺、坑殺。
磨鍊意志也磨鍊膽量。
羽昶昇幾乎可以預見張洛白還會質疑。
他心中思忖,自己的確該提前想想如何回答。
畢竟羽昶昇是不會有這般成績的。
可就在羽昶昇還在思考如何回答之時,遠處的張洛白卻是向著另一邊看去:
「陳言,你是不是也這般磨鍊自身?」
張洛白問出之後,四周所有的目光都從羽昶昇身上挪移,皆是認真至極的看向陳言。
的確,他們真的很好奇,陳言與羽昶昇這般人是如何修煉的。
膽量,這玩意可不是什麼天生的。
羽昶昇一怔,皺起眉頭。
陳言。
這個名字為何會再次鑽入他的耳中。
那個旁系。
他其實根本就不在意那個旁系,即使陳曦鳶選擇了對方,他也不在意。
陳曦鳶?
一劍可滅的蟲子而已。
羽昶昇眯起眼睛,此刻如所有人一般向著那個方向看去。
視線鎖定在那陳言身上。
此刻,四周的一道道震撼之音響起。
「是啊,陳言你可以凝聚三十枚斬道種子,到底是如何修煉的?」
「此乃我軍武衛秘密,你們就算問,也不會有結果。」
「不簡單,不簡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