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裡有段順口溜:「南來的、北往的,佳木斯的、鶴崗的,棉紡的、工廠的,馬上接班上崗的,返程的、插隊的、返程沒找著單位的,投機的、倒把的、小偷小摸犯法的,都老實的啊……」
其實這段話被改編過,原話源自七八十年代。
南來的北往的,佳木斯鶴崗的,走大街逛市場的;
南來的北往的,佳木斯鶴崗的,騎摩托掉檔的;
南來的北往的,佳木斯鶴崗的,走親戚上仿的;
南來的北往的,佳木斯鶴崗的,打魚的嗮網的;
南來的北往的,佳木斯鶴崗的,蹲過小號中過大獎的;
南來的北往的,佳木斯鶴崗的,槍斃的陪綁的。
前面四句說的是兩地居民靠著邊境優勢,倒買倒賣,生活富足,物質充裕。
後面兩句......
蹲過小號中過大獎的,是說這兩地的人,有錢人多,有案底的人也多。
這兩地就是《林海雪原》里說的濱綏圖佳地區,座山雕、蝴蝶迷的故鄉,真正的民風彪悍之地。
管你小鬼子還是大毛子,來了都敢跟你死磕,馬將軍麾下打響14年抗戰第一槍的部隊,有一半是濱綏圖佳地區的鬍子。
在這裡,發生爭執只會嚷嚷,太給前輩們丟臉了。
打急了不是回家拿刀,而是回家取槍。
這兩地當時基本家家都有槍,所以因打架進去過的非常多。
在奉天你喊一句:你瞅啥,對方可能回一句,瞅你咋地。
在這裡,你喊完第一句可能就開幹了!
最後一句,指的是著名的煤城大劫案。
這是新中國最大規模的一場警匪槍戰。
四名悍匪搶劫煤礦工資款,面對配備有衝鋒鎗的保衛人員,打死11個人,一名劫匪負傷後被同夥打死焚屍。
三個匪徒被抓後當然都斃了,連帶有多名違法份子被抓,所以說是槍斃的陪綁的。
說了五六百字的廢話,就是想解釋,常威為什麼聽說小翠是佳城的後,把杜野和張龍趙虎直接派過去,甚至為了他們的安全,還帶上了小黃狗。
民風彪悍都是客氣的說法。
臨近下班,外出的偵查員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光輝映下,昏黃的霞光渲染了雲朵的衣裳,
陽光灑落,透過枯枝在潔白的雪地上編織成橘色的網。
常威和李來福叮囑了幾句,背著雙手準備回招待所。
「你現在學會鍛鍊隊伍了,這是給來福鍛鍊的機會啊。」范團兒穿上厚厚的衣服,走路的姿勢有點像個笨拙的企鵝,害怕滑倒,每一步都很小心。
常威扭頭欣賞了會,隨意道:「自己的傘,勝過任何人的屋檐。」
范團兒琢磨著常威的話,笑了笑道:「你呀,有時候像個小孩子般打打鬧鬧的,有時候又像是個小老頭,看透了人間一樣。」
常威嘀咕不滿著:「說話老氣橫秋的,別裝大人。」
范團兒就笑,「我本來就是大人,過了年就二十三了,要老了。」
「老個屁,老祖宗都說過,歲月不敗美人,團兒姐,再漂亮二十年吧。」常威說完沒再理他,站在路邊跳腳招手大聲道:「計程車。」
龍城是全國最早有計程車的城市,已經有了五十多年的歷史。
道路對面,一輛海燕緊急調頭過來。
這車是去年在上海開始生產的,專門用作計程車使用,和後世的富康差不多性質。
當然,這車的空間比奧拓還要精緻。
沒有起步價,每公里一毛五。
真......貴!
此時正是下班時分,街道上滿是騎著自行車的路人,匯聚成流,盡顯都市活力。
人潮湧動,他們歡聲笑語,熱鬧非凡,仿佛整個世界都聚集在這裡。
長子風採在這一刻得到極好的展現。
所以計程車的速度極慢。
「走路也沒多遠,何必浪費錢。」范團兒嗔怪著。
「就是感受下咱們自己國家產的車,在京城我可不敢坐的......出租。」常威隨口回答了一句,四處張望著車內的裝飾。
這樣說,范團兒便不再責怪,也跟著打量起內飾,瞟了眼專心開車的司機,小聲道:「還是簡陋了些。」
內飾基本上就是木板和絨布。
「起步晚了啊,要不是六子不爭氣,其實咱們的汽車工業比小鬼子不晚的。」
發了幾句感慨,車輛穿過人群進入到主路,速度快了許多。
餐廳吃了頓簡餐,常威等待著專案組和佳城的消息,在招待所的閱覽室里隨意找書打發時間。
龍城和大毛的關係可以上溯到上個世紀,即便現在關係日益緊張,這裡依然看到許多大毛的書。
沒能找到蒲團與和尚,常威隨便翻了翻,居然找到一本拉斯普京的傳記。
此普京非大帝。
據說此人能力超強。
因為給人戴了太多的綠帽,最後被人合謀殺死。
他吃了八塊摻有氰化鉀的蛋糕,喝了一瓶摻有氰化鉀的馬德拉酒,但拉斯普京毫無反應。
於是有人向拉斯普京開了一槍,打穿了他的肺葉,碰傷心臟後留在肝臟里。
眾人以為他已經死掉,正要處理屍體時,拉斯普京突然甦醒過來,扼住殺人者的喉嚨,隨後掙脫了眾人的制服,跑庭院裡。
殺人者追出屋外,向拉斯普京開了三槍,最後一槍正中其頭部。
密謀者將他拖進屋內,拉斯普京再度甦醒過來,殺人者又用啞鈴猛擊其太陽穴,將他再度擊昏,最後丟入冰窟窿里溺水而亡。
對於他的死,常威沒有興趣,但是對於他超強的能力,常威希望了解的更全面一點。
可惜傳記的作者在最重要的地方反而一筆帶過。
正在沮喪的時候,范團兒腳步匆忙小跑進來,「常威,杜野那邊有發現。」
常威連忙把書背在身後,追問道:「找到人了?」
「嗯,發現了小翠。」范團兒瞥了眼常威手裡的書,發現是全俄文的,便沒有在意,繼續道:「小翠已經逃回佳城,杜野剛好在街上遇見,追捕的時候有人開槍阻攔。」
常威連聲道:「他受傷了沒有?」
「沒有,小黃狗撲了上去,把開槍的人咬成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治療,小翠已經被杜野抓住了,現在正在審訊。」
常威稍稍放下心,穩了穩心神,「通知李來福,讓他和專案組帶車過來,我們現在就去佳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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