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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一個喜歡你,一個恨你

2024-10-09 16:34:52 作者: 兩竿落日
  照顧護衛隊騎馬的速度,任平生花了十分鐘緩行至棟陽大街。

  棟陽大街的街口有一對惟妙惟肖、氣勢威嚴的雕像。月冬介紹說這對雕像是任平生修路時,擺在這裡用以代替原有的街門了。

  街門是間裡制的產物,作用和間裡山村的村門一樣,用以管制裡面的人和生人的進出。

  大離自衛君變法至一統天下的後五十年裡,三公九卿都還遵守進出登記、闡明去向的規矩。

  不知是從哪天開始,街門不僅在三公九卿面前成了擺設,就是三公九卿家中的僕人都可以不守規矩,隨意進出。一來二去,朝廷乾脆撤了通向皇宮的街門,讓街門淪為真正的擺設。

  任平生當時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向太上皇提出用執法神獸的雕像代替老舊的街門,讓櫟陽大街看上去更加美觀。太上皇欣然同意之餘,還暗示任平生修宮門前的望柱和老舊的宮門。

  除了雕像,任平生當時對棟陽大街未做其他改動,保持原有風格一道路平坦,鋪著刻有精妙圖案的石磚;路道沒有花草樹木點綴,左邊是上次通過帝車窗看到一角的深色大院高牆,右邊是豪奢、大氣、重厚、雄渾的府邸正門。

  任平生開車行駛在這條無人的街道上,看著左邊的高牆、右邊的豪奢重厚的府邸正門,聽看迴蕩久遠的清脆馬蹄聲,陡然又感覺有些壓抑。

  從皇宮出來到櫟陽大街,除了宮門守衛,任平生別說看到人,就是一隻蟲子都沒瞧見,加上沿路走來所看到的單一深色色調,讓習慣了熱鬧和多彩的任平生有些不習慣,仿佛這燦爛的陽光、蔚藍的天空都有些暗沉沉的。

  「應該種些樹,有些花草,看上去也舒服點。」

  月冬抿嘴一笑:「公子以前經常這樣說。」

  「我修路時,怎麼沒讓人種?」

  「沒有合適的位置,牆外突兀的栽種一棵樹,看上去不美觀,住在這裡的人也不允許有樹種在自己牆外。」

  任平生一想也是,街道上除了府邸正門,就是大院高牆,在牆外任何地方種樹,都不夠美觀。

  說起府邸正門,任平生忽意識到他在櫟陽大街上之前開了二十米,就看到一個正門和兩個,還是三個側門。一問,他們還在那個府邸的範圍內,還沒走到下一個府邸。

  「這個府邸誰的?」

  「回公子,它原是李相的府邸,驚雷之夜後,閒置至今。」

  「下一個府邸是誰的?」

  「公子家,任府。」

  「這麼說我們和李相還是鄰居,難怪叔父之前會喜歡上李家的女兒,

  』任平生不確定問,「叔父成親前喜歡的李家女兒,是李相家的吧?」

  「奴婢不清楚這件事,應該是。」

  月冬話音未落,腿上的對講機傳出任巧的聲音。

  「我聽到馬蹄聲了,是你們回來了嗎?完畢。」

  「回小姐,公子即將抵達府邸,完畢。」

  月冬放下對講機,說:「公子,前方右轉便到了。」

  「好。」

  任平生輕踩油門,提速走到剩下不到十米的道路,右拐,看到距離他們約莫二十米,站在街道上,向這邊張望的任巧。任平生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習慣性的按喇叭示意。

  清脆的喇叭聲瞬間在響著馬蹄聲的街道上迴蕩,不僅將車上的月冬、李善嚇了一跳,後方緊跟著的護衛隊,前方的任巧都被嚇了一跳。

  任巧很快穩定心神,好奇的打量緩緩而來的東西,心知這應該就是阿兄昨晚說的新奇玩意兒。

  這時,汽車距離任巧已不足五米。

  任巧清楚的看到車裡臉上帶笑的任平生、月冬。她走到一旁,待車停到面前,她立即上前。同一時刻,駕駛座的車窗快速下降,露出揮手的任平生和動感的音樂。

  「怎麼樣?是不是驚掉你下巴了?」

  任巧聲道:「不就是和無人機差不多的東西,它也是用電驅動的吧。

  「還挺聰明。」

  任平生看了眼任巧身後的綠竹和排成兩列站在大門兩旁,手裡拿著類似禮花棒的侍女、僕人,解開安全帶說:「弄這麼多人站在這,歡迎我回家?」

  話未說完,綠竹揮了下手,大門內傳出只有徹侯才能享用的,較為莊嚴又不失歡快的雅樂。


  任巧說:「秦王死而復生,第一次回府,可不就得隆重點。」

  「這也沒感覺多隆重,」任平生故作嫌棄的回了一句,關掉音樂,解開安全帶。

  「你自己都只帶這點人回來,還要我弄得多隆重?」任巧說,「快下來,讓我試試。」

  任平生熄火,示意任巧後退,打開車門,說:「你可以坐著試試,但我不能給你開。汽車說是和無人機類似的東西,但兩者有本質的區別,無人機摔了也就摔了,汽車要是出了車禍,可是會要人命的。

  就像上次,我當時命大,才只斷手斷腳,但凡倒霉點,我當場就死翹翹了。

  「我知道,跟馬車一樣,你教我開。」

  「回頭教你,你先坐進來玩玩吧。」

  任平生下車,讓開位置,任巧立即坐進去,東摸摸西瞧瞧,問了一大堆問題。

  任平生一一解答,見任巧對汽車實在好奇,便讓月冬先帶李善等護衛隊進去休息,自己開車帶著任巧和同樣好奇湊上來的綠竹,在三公九卿的住宅區兜了一圈,順帶熟悉這片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期間,任巧心癢難耐,讓任平生教她開車。

  任平生拒絕道:「開車雖然不難,但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今天也沒時間教你。你耐心等幾天,我先給你買一個汽車駕駛模擬器,等你熟悉了基本操作,我再教你開車。」

  「你等會要做什麼?」

  「出去玩,你上次不是想去東市玩,今天帶我去看看,」任平生問,「阿父和你爸在家嗎?」

  「你說你這次回來當做是平常回家,他們就都當值去了。」

  「我阿母和你媽呢?還有姨娘,她們在家嗎?」

  「在,我阿母和姨母們都在我阿母的院子裡看電視,世母在她院子等你回來。」

  「把她們都叫上一塊出去玩,中午就在那個—-----摘星樓是吃飯的地方嗎?」

  「是。」

  「中午就在摘星樓吃,晚上在家吃,到時候韻兒也會過來。」

  「好,等會我就讓人準備,」任巧問:「現在公開了,你是接著住宮裡,還是回府住?」

  任巧不等任平生回答,接著說:「自從你造反,和世父鬧翻,搬出任府,世母就一直想你搬回來。你上次是和世母說過等那邊暑期過了就隔幾天回來住一晚,但你也知道現在和當時的情況不同。

  世母肯定想你現在就搬回來,所以我建議你,等會主動跟世母說,世母肯定會很高興。」

  任平生扭頭看了眼一臉認真的任巧,笑說:「看不出來,心思還挺細膩。」

  任巧嫌棄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做事完全不考慮家裡的感受。你知道你造反那晚,世父氣得拔劍要殺你時,世母有多難受嗎?還有,上上個月,宮裡突然傳出你了的消息,世母知道後當場就暈了。」

  「你說的對,是我欠考慮,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說話間,任平生一行人回到任府正門,侍女、僕人還站在大門兩旁,門內還在奏著雅樂。

  熄火下車,任平生剛踏上台階,侍女、僕人扭動手裡的禮花棒,齊聲大喊:「恭賀秦王浴火重生,恭迎秦王回府。」

  看著滿天飛舞的碎彩紙,任平生回頭看向任巧,啞然一笑,想起一事,

  丟下一句「來兩個人」,轉身走到汽車後備箱前,打開後備箱,提出兩袋特意買的土豆、紅薯,遞給走過來的僕人。

  「這兩袋都是食物,你們拿到厄廚,讓他們別動,晚上我來弄。」

  「喏。」

  任巧伸手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土豆,打量道:「這是什麼?」

  「土豆,可以算是菜,也可以算是主食,晚上我給你煮個土豆燉牛肉,

  保證香掉你的舌頭,家裡有牛肉吧?」

  「有,這段時間別的沒有,就牛肉羊肉多。」

  任平生又提出一個裝有番茄醬、胡椒粉等調料和澱粉的袋子,遞給一個僕人,關上後備箱,走到正門,向任巧簡單了解門口侍女、僕人的身份,閒聊兩句,任平生先讓任巧帶他到正堂,和李善聊了兩句,讓月冬幫忙招待下,再去梧桐院。

  路上,任巧問:「對了,需要我在府里找個侍女,等你回來住的時候伺候你嗎?月冬現在畢竟是少府,應該不能每次都跟你回來吧,或者讓綠竹伺候你也行,她原本就是你的貼身侍女,知道你的生活習慣。」


  「不用,我不習慣讓人伺候。」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你只是不喜歡被人貼身伺候,其他時候,你可沒少使喚人,」任巧說,「你是怕阿嫂知道後會不高興吧?阿嫂在這方面是挺小氣,當初沒少暗戳戳的吃周家二小姐的醋。

  對了,等你死而復生的消息傳開,周家二小姐肯定會來找你,你打算怎麼辦?」

  「我和她當初是什麼相處模式?」

  「她叫周嵐,和我一般大,其父是櫟陽內史,位同九卿,其大兄名周欽,現任都水長,掌水利之事。他們兄妹二人,和尉遲靖一樣,從小就跟我們一起玩,沒少跟我們去醉香坊。」

  任巧想起一個情況:「對了,有一個情況,阿嫂肯定沒告訴你,尉遲靖、周欽這些人現在都以小時候跟你一起去醉香坊的經歷為榮。凡是小時候跟你去過醉香坊,哪怕只有一次的,都是跟他們跟王定北、游大良這些人吹噓的資本。」

  任平生失笑說:「他們的父母小時候肯定特別討厭我吧?」

  「我阿父阿母第一次知道你帶我去醉香坊,都氣的要揍你,然後沒等我阿父阿母動手,世父世母直接動手揍你,你當時就跑,跑的時候還喊我一塊跑。」

  「你有沒有跟我一起跑?」

  「當然啦,他們揍完你就要揍我,我幹嘛不跑?」

  任平生笑著問回之前的問題:「我和周嵐之前是怎樣的相處模式?」

  「一開始是朋友,然後在我們十歲,還是十一歲的時候,她是因為什麼------我忘了,她突然當眾說喜歡你,要你娶她,你當場拒絕了。從那以後,你開始疏遠她,她則是纏著你,還讓她父母幫她提親。」

  「然後呢?」

  「然後你突然帶阿嫂回來,還說阿嫂是你的女人,她就很生氣,有一段時間不理你,但後來又主動找你,說只要你願意娶她,她可以讓阿嫂做你的妾室,然後你就跟她單獨聊了一會。」

  任巧說:「沒人知道你和她說了什麼,但自那之後她就沒再糾纏你。一年後,你率兵打百越期間,她嫁人了,嫁給了陳氏的三公子陳霖,去年誕下了一個女兒,我去看過,她女兒長的很漂亮。」

  任平生說:「她既然成親了,你還擔心什麼?她就算來找我,最多跟尉遲靖這些人一樣,是來敘舊。

  .,

  「不一樣,她知道你的時候,我聽說她哭得眼晴都腫了,她肯定還喜歡你。」

  「你聽到我的時候,傷不傷心?尉遲靖傷不傷心?那些從小跟我們一起玩到大的人傷不傷心?」

  「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你別因為這個那個,就在那裡瞎腦補,她當時就是傷心朋友沒了而已。」

  任巧不服氣的說道:「就算這個是我多想,但另一個肯定不是我多想,

  她肯定會來找你。」

  任平生自戀道:「知道我長的帥,但沒想到我女人緣挺好,還有多少個,你一次性說出來吧。」

  「你可別自戀了,你在滅掉百越前,因為你四五歲就帶我、周嵐去醉香坊聽曲,你名聲臭的就跟臭水溝一樣,就是太史令都勒令自家女兒不准跟你說話、不准跟你玩,以免被你壞了名聲。」

  任巧說:「不誇張的說,除了周嵐,當時就沒有一個世家女願意和你說話。世母一度擔心,以後沒有人會願意把自家女兒嫁給你。」

  「那你要說的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我要說的這個人,對你不是喜歡,是恨,準確的說是恨阿嫂。去年,

  她還用巫蠱之術,企圖謀害阿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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