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阿兄的決定無疑是在皇帝的雷區上蹦迪。
「回公子,奴婢沒有手機。」
「沒有?」任平生意外的看著月冬,「我沒給你買?」
月冬紅唇動,一副不好直接回答的模樣。
任平生回想道:「不好意思,我一直以為我給你買了,」任平生扭頭看向已經從魚龍吊墜里拿出手機的南韻,說:「陪我回去一趟,我記得家裡有個買來就一直吃灰的平板。」
「好。」
南韻應了一聲,順手將手機收回魚龍吊墜,起身走到已站起來的任平生面前,牽起任平生的手,在任巧、月冬和綠竹的注視下前往現代。約莫五分鐘後,
任平生、南韻又在任巧、月冬和綠竹的注視下憑空出現。
任平生伸手接過南韻遞來的插著充電寶的平板,簡單介紹了下平板,將月冬叫到身邊,言簡意的以播放《愛不釋手》為例,教月冬如何操作平板。期間,
任平生抽空問了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宮裡的樂師能不能聽曲寫譜?」
任平生沒有見過大離的樂譜,但想來大離的樂譜應該和現代歷史上的樂譜差不多,與現代樂譜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描述方式,故而任平生沒有在網上搜索《愛不釋手》的樂譜,想著讓宮裡的樂師通過曲子,自行寫出相關樂譜。
對於資深的音樂人來說,這不是難事,任平生相信宮裡的樂師也具備這樣的能力。事實也正如任平生想的一樣,月冬給出肯定的答案。這時,湊上來看的任巧問了一個她早就想問的問題。
「這首曲子有何玄妙,你要用它作為你和阿嫂成親時的奏樂?」
任巧聽過、唱過現代歌曲,在她看來現代歌曲固然別出心裁、有些意思,但平時聽聽、唱唱可以,難登大雅之堂。尤其是阿兄、阿嫂婚宴這般隆重的事情,
當奏帝王專屬的婚禮雅樂,怎可奏下里小調?
不過阿兄既然特意交代月冬,讓宮裡的樂師學習這首樂曲,想來這首樂曲是有特殊之處。
任平生故作神秘的說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現在放給你聽,注意聽歌詞。」
話罷,任平生打開藍牙,連結適才一同帶來的藍牙音響,點擊播放,旋即《愛不釋手》大氣磅礴的前奏從藍牙音響里,極具穿透力的沖了出來。
任巧杏眼閃過一絲意外,又有些瞭然,看來那邊的音樂也不全是難登大雅之堂的下里小調。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得無處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寧死也無憾。
國色天香,任由糾纏,哪怕人生短。你情我願,你來我往,何等有幸配成雙·—..」
聽到這,任巧更加清楚阿兄選這首樂曲作為成親時奏樂的原因。
原來是一首闡明心意的樂曲,就是這唱詞過於直白,任巧覺得有點不合適,
不過想到阿兄的行事作風,這首樂曲和阿兄很配。
「啊~待我拱手河山討你歡,萬眾齊聲高歌千古傳。你看遠山含笑水流長,生生世世,海枯石爛·——·」
在「待我拱手河山討你歡」這句唱詞一出,任巧、月冬和綠竹的表情瞬間有了微妙的變化,不約而同的看向任平生,看向南韻。月冬旋即壓住翻湧的驚訝,
眼帘微垂。綠竹也差不多,在心裡暗暗感慨不愧是公子。
任巧則是在警了眼南韻後,看著任平生帶有笑意的眼晴,問:「你到時候會讓樂師唱這些詞?」
「這首歌的精髓就在這句詞上,不唱出來,我讓他們演奏幹嘛?」
「用那邊的語言唱,還是雅言?」任巧說,「若是用雅言唱,詞韻會不通音律,致使樂曲喪失本色,用那邊的語言唱,朝臣聽不懂,無法明白你意。」
「是哦,你不說我還沒想到這個問題。」
任平生暫停音樂,滑動歌詞,嘗試用大離雅言唱,結果像是用普通話唱粵語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彆扭。任平生無法確定是他個人的不習慣,還是語調變化帶來的不習慣,遂說:
「我唱的有些彆扭,你們來試試。」
話音未落,任巧伸手拿走平板。任平生以為任巧只聽了一半,還不會唱,正要開口提醒任巧打開音樂,卻聽見任巧已用純正的大離雅言,輕聲哼唱起來,唱調精準,沒有半點走調。
「厲害啊,才聽了一半,就會唱。」
任巧俏臉上頓時浮現出些許得意之色,說:「用大離雅言唱詞,確不合律韻,如若要在你和阿嫂的婚禮上演唱,我建議是在保持詞意的基礎上,進行修改。還有演奏的器樂,演奏此曲的器樂是大離沒有的。
若用大離現有的器樂演奏,會改變樂曲的曲韻。所以,阿兄你最好是將演奏此曲的器樂,全都拿來大離,讓樂師現在開始學。不然,就只能讓樂師進行相應的修改。」
任平生略微思索道:「改吧,我對樂器懂的不多,聽不出這首曲子裡用了哪些樂器,就算能上網查到,買回來,我也沒法教他們,只能下載相關視頻,讓他們自學,但語言不通、不同的樂理又是問題,所以還是改吧。」
「既要更改,此曲不合五音十二律,若按照五音十二律更改,恐會變成一首與原曲大相逕庭的樂曲。若不按五音十二律更改,樂師們又會無從下手,最終照葫蘆畫瓢,會失去了韻味。」
「這個簡單,將他們分為兩組,一組按五音十二律改,一組不按五音十二律改,哪個好聽用哪個,實在不行,就放原曲,朝臣到時候能不能聽懂是其次,我和韻兒開心、快樂才是主要。」
任平生說:「再說,以我和韻兒婚禮的特殊性、重要性,他們聽到這首與大離雅樂不同的歌曲,會不好奇詞的內容、意思?到時候說不定會因為名人效應,
引起大離音樂的變革。」
音樂會不會發生變革另說,你肯定會因此被尉遲興在史書上,用以作為你放浪形骸的佐證-—---任巧心裡這樣想著,之所以不說出來,是怕她的吐槽會讓南韻誤以為,她不贊同任平生在他們的婚禮上演奏這首樂曲。
說實話,這首樂曲在大離實屬於太過大膽、放肆、無禮。
除了任平生,誰人敢演奏、演唱這首歌。
尤其是「待我拱手河山討你歡」這句詞,哪個離人敢寫?!
話又說回來,阿嫂能同意阿兄在他們的婚禮上演奏這首樂曲,足以見得阿嫂是真的喜歡阿兄,不然就算皇位確實是阿兄送給阿嫂的,換成其他皇帝聽到「待我拱手河山討你歡」這句詞,必然會心生芥蒂,會想要將其除掉。
還有,若非知曉阿兄百無忌禁的性情,任巧都差點懷疑阿兄是不是有意藉此曲敲打阿嫂,讓阿嫂知道她的皇位是阿兄送給阿嫂的。
總而言之,阿兄的這個決定,無疑是在皇帝的雷區上蹦迪。
阿嫂對阿兄若非真愛,就這一句唱詞,足以讓阿嫂對阿兄心生間隙,起除掉阿兄之念。
任平生自然不知任巧心裡的念頭,看向月冬說:「你讓樂師放心大膽的改,
不要有任何顧慮。」
「喏。
「對了,詞的意思不能改,尤其是『待我拱手河山討你歡』這句,改了這首歌就沒意思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