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任平生有了幾分原來模樣
齊升學院占地一百零五離畝,相當於現代一百零三畝多一點,比現代規定的院校占地面積,要少四十多畝。這還是任平生發動驚雷之變後,新增了五十畝地,不然之前只有五十五畝地左右。
不過對齊升學院現有的師生和工作人員來說,一百零五畝地的面積太大,顏壽山、符運良等多位老師認為沒有這個必要,是任平生堅持擴建,目的有三。
其一,齊升學院已浮出水面,未來在大離必將占據極其重要的位置,學校的建設自然不能小家子氣,要有未來大離第一學府的氣派,要讓世人來到齊升學院,就心生嚮往。
其二,齊升學院的校內設施太過簡陋,連正兒八經能進行科學實驗的實驗樓都沒有,齊升學生每次進行課業實驗,都需到巧工坊,借用實驗場地、器材和原料,不利於實驗的開展,嚴重拉低了實驗效率。
其三,通過建造齊升,給南韻打個樣,讓南韻清楚如何通過建造活躍商市、
賺錢,從而拓寬朝廷稅收,讓失田的農戶、流民有新的活路。
雖說任平生如今失去大離記憶,不知道他要擴建的自的,但在知道是他堅持擴建學校和看到新增的實驗樓,擴建的學論堂和校園裡一系列用於觀賞的景觀後,便不難分析出他當初堅持擴建學校的目的。
目前來看,任平生的第三條目的達到了,南韻很好領會到其中精髓。
第一條目的勉強達到,現在的齊升學院在顏壽山、符運良等離人眼中已經足夠氣派、恢宏,僅以學校占地面積、規模而言,是當之無愧的大離第一,但在任平生眼裡還是有些簡陋、小家子氣,連現代普通中學都比不過。
任平生有心提意見,想了想文作罷,先這樣吧,提升齊升學院的檔次,並非當務之急。
而第二條目的,幾乎沒有達到,用於科學實驗的實驗樓是三個月前就完全建好了,至今竟然還未投入使用,任平生起初以為是遇到了什麼難處,結果一問純粹是顏壽山沒有上心,三個月時間,到現在竟然連最基本管理制度都沒有制定好。
任平生頓時大為不滿,毫不客氣的訓斥顏壽山,並強調闡明他要建造實驗樓的目的。
一時間,場間氣氛有些凝固,除了顏壽山表情有些尷尬,忙表示一定會儘快拿出章程。符運良等隨行講師則是大氣都不敢喘,垂首靜聽任平生的訓斥。
南韻目有回憶的看著任平生。自去現代接回平生,平生在她面前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副登徒子,有些幼稚的模樣;面對政務,上心又不上心;在任巧、世父世母等家人面前也是孩子氣居多,直到今日此時,她才看到平生當初幾分模樣。
任巧則是眉眼略有笑意的看著任平生。阿兄「復生」以來,整個人的性格雖然和原來沒有區別,總會讓人感覺很欠揍,但細論起來失憶後的阿兄少了幾分舍我齊誰的霸氣,氣質上也少了幾分貴氣,尤其是在阿嫂面前,有些軟軟的。
而現在阿兄有理有據訓斥顏壽山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原來的樣子。
月冬亦有同感。
任平生自當不知南韻、任巧、月冬心裡念頭。他訓斥完顏壽山,接著視察實驗樓,看實驗室的基礎規格是否符合各科實驗的要求。雖說任平生對於科學實驗方面了解的不多,但相對的實驗常識,任平生還是所了解的。
觀察完實驗樓,任平生前往教學樓的路上,自然又習慣的牽住南韻的玉手。
這般親密行為在現代是如吃飯喝水一樣尋常,但在禮法甚嚴的大離,無疑是超格、乖張之舉。便是早就見識過任平生、南韻膩歪的任巧看到任平生這一舉動都不由側目,暗想任平生是否別有用意。
顏壽山、符運良等人更不用說,他們有的驚訝、有的目,有的忙意外視線,有的則是在想秦王是否有意以此舉告訴他們,外界的傳聞是真的,秦王真的要以子代離。
唯有南韻清楚,平生此舉沒有任何用意,僅是習慣爾。南韻可以不著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她也的確不習慣在大離,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平生如此親密的牽著,但南韻沒有這樣做。
一來,她不習慣歸不習慣,她可以無視旁人的異樣的目光;二來,她若是立即不著痕跡的抽出自己手,會讓顏壽山、符運良等人認為她和平生的關係,沒有表面上那般和睦,她是被平生強迫的。
當然,眼下說不定也有會這般想,所以任平生在握住南韻手時,南韻甚至自然的和任平生十指相扣的緊握。
任平生不知南韻與他十指相扣的用意,僅是在留意到顏壽山、符運良微妙的表情變化時,方意識到他下意識的行為,在大離是出格的行為。他本想悄然鬆開南韻的手,但感受到南韻的回握,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出格怎麼了?
他堂堂秦王牽皇帝的手怎麼了?
誰敢置喙?
來到教學樓,教學樓和宿舍樓一樣,是院落結構的三層磚樓,框架採用現在教學樓框架,外貌則是大離建築的通用風格,乍一看上去比現代普通的教學樓要美觀、氣派許多,會給人一種上朝,而非上學的感覺。
教學樓的劃分本是想按照專業劃分,但由於學生數量不多,不需要那麼多教學樓、教室,所以按層劃分專業。
一號樓的一層是兵學、天文、地誌三個專業。任平生聽著教室里傳出的老師講課聲和學生回答問題、討論的聲音,隨便走到一間教室的窗戶旁,透過透明玻璃向里探望。
教室里有黑板,講台,但沒有任平生熟悉的課桌,老師、學生都是按照大離傳統的方式,席地正坐,面前擺著一人寬的矮腳桌案,桌案上放著課本,黃紙、
筆墨硯台等學習必要之物,包括老師在內沒有一人桌案上有水杯。
學生上課的狀態皆十分認真,沒有一人開小差,或魂游天外,昏昏欲睡,不誇張的說都達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狀態,唯有滔滔不倦的年輕老師不經意間瞄到窗外的任平生,驟然語頓,眼泛淚光。
任平生留意到這位老師的狀態,沒有在意,打算離開,一旁的任巧忽輕聲提醒:「他就是江無恙。」
任平生聞言,又看了眼已經收拾好情緒,繼續上課的老師,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