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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似有所悟

2025-01-05 02:01:15 作者: 李一振
  孫魯班有了腹中胎兒作為依仗,言語間撒嬌和玩笑的意味也更多了些。

  「陛下將吳侯爵位給了陸遜,恐怕妾身父親在武昌聽到後,會氣得摔酒樽了。」

  曹睿笑道:「此話怎講?朕的這個岳父,脾氣難道也這麼大嗎?」

  孫魯班睜著一雙狐狸眼,看向曹睿、神情略微浮誇的說道:「陛下或許不知,妾身父親夙來脾氣不好,酒後也常常責罵臣子。」

  「不過酒醒之後常常都會道歉,憑著吳王的臉面,倒也沒有幾個人真和他較真就是了。」

  曹睿哈哈一笑,從孫魯班這個孫權女兒口中、聽到的孫權形象,與從大臣話語中知曉的孫權模樣,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曹睿調笑著問道:「那你也不怕氣壞了他?」

  孫魯班抿了抿嘴,低頭輕撫了一下自己隆起的腹部,而後看向曹睿說道:「臣妾素來知曉,只有妾身父親氣壞別人的說法,別人是氣不壞他的。」

  「況且,」孫魯班笑了一聲:「陛下對臣妾這般好,若有朝一日平了荊州揚州,總不至於殺了妾身父親吧?」

  曹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這件事不在朕的身上,而在你父親的身上。」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朕自能寬宏大量,卻不能容忍他頑固不化。」

  孫魯班似乎毫不擔心:「臣妾知道,從臣妾入宮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

  「且不說臣妾父親了,陛下對陸遜這般優厚,大臣們難道沒有非議嗎?」

  曹睿說道:「怎會沒有?有人說朕在陸遜未立寸功之時,就賞了他縣侯和千戶。還有人說,陸遜年紀太大、朕不該把公主嫁給了他。」

  孫魯班撇了撇嘴:「妾身是見過陸遜的。陸遜四旬有五,才學地位皆有,人又出身大族、儀表堂堂,難道很委屈嗎?」

  曹睿點頭道:「朕也是這個意思。不過他畢竟是個降將,在大魏為官只有一年多。大將軍讓陸遜守沓中,朕也同意了。」

  「讓陸遜好生待個幾年,朕再視情況與他重用吧。」

  孫魯班點頭,又拿起象牙箸來繼續用膳,嘴角還揚起了一絲笑意。

  曹睿納悶道:「大虎在笑什麼?」

  孫魯班抿嘴不答。孫魯班從未告訴曹睿,昔日在武昌之時,孫權還曾經有將他許給全琮之意。此時想到了這個舊事,卻是萬萬不能與皇帝說的。

  陪孫魯班用過晚膳之後,曹睿告別了大虎、又乘車前往郭瑤之處過夜。

  翌日晚間,又是郭瑤之處。

  再後一日,還是郭瑤之處。

  三日後的清晨,曹睿一身素白綢袍坐在銅鏡之前。郭瑤也著睡袍,在後用梳子一寸一寸的為曹睿梳理著頭髮。

  曹睿滿意的看了看銅鏡中的倒影,輕聲說道:「朕突然想到了去年冬天。」

  「那時正是後半夜,朕從你這裡被內侍叫醒,得知了隴右軍情。朕讀軍報甚急,你赤腳踩在地上、替朕披上了大氅。」

  「你還記得嗎?」

  郭瑤低下頭來,輕聲說道:「妾身如何不記得?倒是陛下,一忙起來連身子都不顧了,竟然還記得這些?」

  曹睿調笑道:「如何不記得?大氅火紅、地磚青黑,襯著瑤兒的小腳葳蕤生光,雪白一般,如何能忘?」


  郭瑤假作嗔怒之狀,輕捶了一下曹睿肩膀,又柔柔的將曹睿的頭髮束起,插上了一隻桃木的簪子。

  「妾就不給陛下戴冠了。今日有大朝會,左右都是要穿冕服的。」

  曹睿問道:「這個簪子朕未見過,哪裡來的?」

  郭瑤道:「是妾自己為陛下做的。陛下看看形狀如何?」

  「甚好!」曹睿起身,穿上了常服之後,出門後轉頭說道:「今晚莫要等朕了,朕要在書房住一晚、歇息一晚,明日再見你。」

  郭瑤輕咬嘴唇,且羞且惱的跺了跺腳。

  看著曹睿的背影逐漸遠去,郭瑤回過神來、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真如陛下所說的那般雪白嗎?

  ……

  按此前的慣例,大朝會都是每月初一之時舉行的。但眼下涉及到征蜀回來的封賞,因而在月中就開了一場。

  朝會之上,中書監劉放宣讀旨意,將早已擬好的封賞頒布下來。

  曹真以下,張、牽、郭、陸各將立下大功,其餘中軍、外軍各兩千石,封為列侯的也有二十餘人。

  留在洛陽的臣子們,許多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慕羨之色。

  軍功封侯容易,文臣封侯相對來說就更難了。

  所謂列侯,其實就是侯爵,是縣侯、鄉侯、亭侯的統稱。普遍作為恩蔭賞賜的關內侯,並不算在列侯之內。

  自黃初年間起,列侯的賞賜就已經有泛濫的跡象。

  黃初三年,黃權降魏之時,區區萬人的軍隊之中,被封為列侯的就有四十二人。

  大魏對降臣的大方程度大抵如此。

  而曹睿即位之後,除了給洛中九卿兩千石、以及各地刺史守將中,功大卻未封侯之人封了侯爵,此外的封侯已經非常克制了。

  此番封侯的二十多人,大多數都是封邑不到三百戶的亭侯。但對於這些人來說,也算是一個難得的成就點了。

  朝會臨近結束之時,劉放又手持詔書,公布了詔陳群回洛陽為新一任司徒、以及大赦天下的消息。

  一時間殿中山呼萬歲。

  不論這些人讚揚是真心或者假意,回到洛陽後的第一次大朝會就結束了。

  而司馬懿剛剛結束朝會之後,就遣人快馬離開洛陽、向北馳往溫縣老家,召長子司馬師返回洛陽。

  第二日下午,老家祖宅中正在讀書的司馬師就接到了父親書信。收到書信還不足一炷香的時間,司馬師便隨著家僕騎上快馬、飛速向南而去。

  夜間,宿在了黃河渡口邊的驛館內。手持司馬懿的司空府屬官憑,司馬師得到了驛館內最好的一間屋子。

  第三日下午,司馬師便進了洛陽城,直直馳到了司空府內。

  「兄長!」

  聽聞司馬師歸來,司馬昭不顧詫異之情、飛快的從後堂跑了過來:「兄長來的這般快,竟與父親說的一樣!」

  與親弟擁抱了一下後,司馬師笑著問道:「子上,父親是怎麼說的?」

  司馬昭答道:「父親原話說,從洛陽到溫縣,來一日、返一日,子元兩日必至。」

  司馬師笑著搖了搖頭:「父親還在宮中當值嗎?何時才能回來?」

  司馬昭道:「再有一個半時辰,父親應該就能歸家了。」

  說罷,司馬昭盯著司馬師的臉龐看了半晌:「兄長在老家過得是什麼日子?怎麼看上去胖了一圈?」

  「對了,大嫂怎麼沒隨兄長一同回來?」

  司馬師笑道:「在溫縣如同禁足一般,每日除了讀書就是吃睡,安能不胖?」

  「你大嫂懷胎六月,不方便隨我一同騎馬趕來。我已囑咐族中之人,用馬車一日二十里、緩緩將她送回洛陽。」

  司馬昭道:「兄長安排妥當。」

  司馬師問道:「子上,母親在何處?速速帶我去見?」

  司馬昭笑道:「母親這一年想起你常常哭泣,我怎麼安慰都沒有用。如今你一回來,估計她又要哭起來了。」

  司馬師重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不在家,父親也不在家,多虧子上擔起重任了!」

  相比司馬師,司馬昭年齡更小、心智也更純良一些,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兄長不要誇我了,走,快去見母親吧!」

  司馬師點頭道:「走,你我同去!」

  ……

  司馬懿家中用餐之時,素來都是不能言語的。

  晚飯用過之後,司馬懿將司馬師獨自叫進了書房。司馬昭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本能的張了張嘴想要發問,卻還是忍住了。

  關起門來,司馬懿看著自己這個一年多沒見的長子,輕聲嘆道:「一年多了!自子元生下來後,為父從未與你分別這麼久。」

  司馬師笑道:「父親勿憂,兒子這不是很好嗎?胖了一圈,徽兒腹中還添了個子嗣。」

  司馬懿道:「有子嗣當然是好事,我家後繼有人!」

  「子元在溫縣待的這一年多,可有所感、可有所得?」

  司馬師道:「兒子當然有所感,也有所得。不知父親想聽什麼?」

  想聽什麼?

  司馬懿微微皺眉:「先說一說,你這一年多被禁錮再被開釋,心中對朝廷都是怎麼想的?」

  司馬師嘆道:「不瞞父親,一開始兒子心中是恨朝廷、恨那些建議禁錮士子的大臣們的。」

  「但過了半年多,到了冬日、聽聞父親隨軍一同西征之後,兒子心中不知怎得、突然就不恨了。」

  「為何不恨?」司馬懿好奇道。

  司馬師答道:「兒子一直以為是別人的錯,後來想清楚了,才知道是自己的錯。」

  「你又哪裡有錯?」司馬懿聽得直皺眉,似乎一點都不明白自己長子的心思。

  司馬師開口說道:「兒子錯了,錯在要學那些士人養望,學士人在洛陽安心讀書!」

  「當今之時,讀書能有什麼出息?兒子要入軍中學軍略,執掌軍隊立下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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