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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言猶在耳(本卷完,二合一)

2025-01-07 10:54:54 作者: 李一振
  翌日下午,宮中演武場內。

  曹睿一身勁裝彎弓搭箭,隨著手指輕輕移開,箭矢破空釘在了遠處箭靶的紅心處,尾羽還在微微抖動。

  四名侍中現在只有三人,昨日是辛毗和徐庶當值,今日是辛毗和盧毓當值。

  只得委屈辛毗一個人打兩份工了。

  在皇帝射光了一個箭筒後,辛毗束手在旁、略顯擔憂的問道:「陛下,張太醫曾說陛下要休養百日,還望陛下以龍體為重、勿再勞累了。」

  曹睿轉頭看了一眼辛毗,又伸手拍了拍腰間的箭囊。辛毗無奈,只得從架子上陳列著的箭囊內、抓出十支箭矢,上前將其放到了皇帝的箭囊中。

  抽箭、彎弓、射箭一氣呵成,曹睿滿意的看著再度中靶的箭矢,看向辛毗說道:「太醫說得固然有道理,但朕也不能事事都按道理來做。」

  「射乃君子六藝之一,習之有益。」說罷,抬手又是一箭射出。

  太醫說的話豈能事事都聽?張太醫還說不能近女色呢,也沒耽誤曹睿每日往郭瑤房裡跑。

  射個箭而已,小事罷了。

  待第二筒箭射光後,曹睿微微喘著、將雕弓伸手遞給了盧毓,又將箭囊解下扔給了辛毗。

  「盧侍中,朕曾聽聞你父盧子干也是個能文能武的?還率軍平過黃巾亂黨?」

  盧毓見皇帝提到先父,拱手應道:「勞煩陛下惦念,臣先父確是能文能武。」

  「臣先父曾隨大儒馬公進學,後入朝為博士、參與編撰東觀漢記。還曾率軍平過九江叛亂、以北中郎將之職迫張角於廣宗。」

  曹睿接過內侍捧來的精細麻布、擦了擦汗後,轉身坐在了後面的椅子上。

  聽聞盧毓之言,曹睿道:「平定黃巾大功一件,不過被靈帝給冤枉了。」

  盧毓淡定說道:「時逢昏庸之主,臣先父再有才能也始終無法。不像臣一般、能在洛陽侍奉明主。」

  曹睿指了指盧毓,笑道:「盧卿才上任幾天,就這般會說話了?」

  「朕記得武帝北征烏桓、路過涿郡之時,就曾遣人祭拜過你父墳塋。」

  盧毓答道:「武帝聖德、臣銘記在心。臣就是那時被徵召為官的。」

  曹睿又問:「那你族中可有其他族人了?」

  盧毓道:「稟陛下,臣族中其餘人等、皆陸續死於喪亂之中。現在族中只有臣一人,並無族人在范陽了。」

  曹睿笑著說道:「既然家中人少,那開枝散葉就是正經大事。盧侍中的兩個兒子都在洛陽吧?」

  盧毓有些摸不到頭腦:「回陛下,臣有二子一女、現都居於洛陽,並不在范陽居住。」

  曹睿道:「那就遣一個兒子回老家居住吧,正好給你們家多添些人口。」

  「對了,走的時候和朕說一聲。朕到時遣人備些禮物、也算是應和武帝祭拜你父一事了。」

  雖說盧毓果斷應下了,可內心之中還是有些困惑。自己做了侍中,可還沒與陛下親近到可以暢談這種事情的程度吧!

  可盧毓不知道的是,他的後代會延綿數百年、傳出多大的名聲。

  此事與曹睿並無什麼干係,但是順水推舟說這麼兩句,倒是他作為皇帝、日常中的一件趣事而已。


  另一邊侍立著的侍中辛毗早就見怪不怪了。

  陛下談論政事軍事之時,大體上是個睿斷英明之君。可每在做無關緊要之事的時候,言辭總是讓人摸不到由頭。

  君心難測啊!

  就在這時,散騎侍郎杜恕快步走了過來,拱手稟報導:「稟陛下,廷尉請求覲見、此時正在宮門外候著。」

  曹睿點頭道:「廷尉來找朕了,若他今日不來找朕、朕過兩日也要宣他的。」

  「走,回書房。務伯,讓高柔也過來。」

  「遵旨。」杜恕領旨後轉身小步跑走,而後面的曹睿帶著辛、盧二人,慢悠悠的向書房走去。

  辛毗道:「陛下,校事報稱、廷尉昨夜入了司空府,停留了半個多時辰方才離去。」

  曹睿看向辛毗問道:「他去找司馬懿做什麼?」

  辛毗道:「臣無從得知。不過臣大略揣度,似乎應是為了考課一事。」

  「此前陛下在西面,廷尉曾為考課之事、去尚書台尋傅巽、徐宣二尚書,卻被傅、徐二人駁回,似乎還在尚書台中起了爭執。」

  「而司空是錄尚書事,尚書台正在他的管轄之下。」

  曹睿一邊活動著微酸的右肩和右臂,一邊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是考課之法受阻了?也難怪。廷尉府就不是做這件事的,名不正言不順,朕又無直接的詔書。」

  「高柔若能做成,反倒是怪事了。」

  曹睿與辛毗一邊聊著一邊步行,資歷淺些的盧毓則默默跟在後面,皺眉思索卻不發一言。

  書房中,曹睿接見了高柔。聊了些許廷尉本職的瑣碎事情後,高柔有了鋪墊、也開始告起了狀。

  尚書台的傅巽、徐邈,涼州的司馬孚、豫州的黃權、兗州的孫資,還有鎮守壽春的大司馬曹休。

  有一個算一個,都被高柔告了個遍。期間言辭,比在司馬懿府上要更銳利些。

  自然是要銳利些的。

  做了幾十年官了,賣慘還不會嗎?更何況做的是皇帝安排之事,又不是廷尉的本職工作。

  曹睿作為皇帝,面對高柔有理有據的告狀,倒是也沒含胡。

  「廷尉放心,涼州、豫州、兗州,朕會派人傳口諭斥責他們三人的。」

  「這三人離的遠,可傅、徐二尚書離的近,就在南宮尚書台中。」

  看著微微發愣的高柔,曹睿面目和善的笑道:「朕現在就將傅、徐二人喚來,為你做主!」

  高柔大驚。

  至於這麼大陣仗嗎??

  高柔本欲出言拒絕,卻因為自己告狀在先,無論如何都不好拒絕皇帝『主持公道』的建議。

  只能拱手應下。

  大約半個時辰,兩位尚書被杜恕領著、進到了書房之中。

  徐邈此前來過陛下的書房,傅巽卻是第一次來。

  曹睿淡定揮一揮手:「都坐吧。」

  兩位侍中,還有三名大臣坐定之後,曹睿直接開口問道:「傅卿、徐卿,廷尉方才找朕告你們二人的狀。」

  「考課之事如何駁回了?」


  高柔此刻心中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稟報此事本是為了多些苦勞,卻沒有半點要與傅、徐二人結怨的意思!

  陛下將二人喚來、又欲當著眾人詢問,這讓高柔如何說得清楚?

  傅巽也是年高老臣、資歷背景樣樣不缺的。

  聽聞皇帝此語,傅巽朝著高柔的方向掃了一眼,而後起身從容答道:「稟陛下,臣只是以為廷尉製作的考課法有不妥之處。」

  「當時陛下尚在西邊征戰,衛僕射下令非大事不得稟報,臣也無法及時給陛下上表。如今臣在御前,請陛下允臣稟報此事。」

  曹睿點頭:「道理越辨越明。傅卿認為考課法有何不妥之處,儘管說來!」

  「謝陛下。」傅巽微微拱手、而後挺直腰板正色言道:「臣以為所謂考課,不過是為天下官吏增加事務,讓當下的吏治變得更繁瑣罷了。」

  「可大魏當下緊要之事並非吏治,而吏治的緊要之事也並非考課!大魏已有上計制度,又何須再制定考課呢?」

  曹睿當然聽懂了傅巽所言,反問道:「傅卿的意思是說,大魏當下的重點不在吏治。搞清楚大政方針才是對的,再處處抓官吏細節並無用處?」

  傅巽拱手答道:「陛下聖明燭照,臣正是此意。」

  「當下已有上計制度,朝廷官員由御史台監督、各州刺史監督各郡。每逢秋季郡縣上計,冬季各郡派遣上計吏至洛陽稟報情況。」

  「郡縣上計、督郵巡計、尚書台受計、御史核計。」傅巽語氣懇切的說道:「臣實在不能明白,為何還要再設立層層考課、為天下官員增加重擔呢?」

  「倘若如此,人人都以考課為目的、又有誰會願意做考課之外的事情呢?」

  曹睿聽後沉默了幾瞬,緩緩說道:「朕不是說上計制度不好,大略也是行得通的,就是細節之處有失完備。」

  說罷,曹睿又看向徐邈:「徐卿有什麼說法?」

  徐邈拱手答道:「臣主刑部,刑部之事只能以官員稱職與否來斷。天下刑獄之事越少越好,官員又何來爭取政績呢?」

  「還望陛下明鑑。」

  曹睿語氣平和的說道:「上計制度並非完備,考課之法也不是一無是處。」

  「既然剛推行到了尚書台、就碰到了這麼多問題,各州郡、各軍之中的問題只會更多。」

  「盧侍中。」曹睿側臉看向盧毓。

  盧毓站起:「臣在。」

  曹睿道:「稍後讓中書下詔、令洛陽各兩千石官員議論此事。十五日之內,不論對此事褒揚或者貶損,都要就此事上書。」

  「朕要好生看看,朕的官員們都是怎麼想的。」

  盧毓拱手應下。

  傅、徐二人說完之後,高柔將昨日在司空府內、與司馬懿議論好的建議全盤提出。

  曹睿沒有贊同、也沒有否定,而是從容表示等朝廷官員的上表收齊之後,再行決策。

  頗為有趣的是,上計制度幾乎未將尚書台和洛陽其他官員包含在內。

  而高柔的考課制度有。

  方才傅巽、徐邈二人也極為默契的沒提此事……

  當皇帝難,難就難在對大事小情、對人心細節的把控之上。若是曹睿不知兩者差別,傅巽的言辭豈不更有說服力了?


  三人走後,曹睿坐在書房之中、翻起了高柔親手謄抄、寫有考課之法的小冊子。

  皺起眉頭之時,心中也添了一絲煩悶之意。

  曹睿發現,自己似乎將考課這件事情想簡單了。

  在這個通信不暢、官員素質參差不齊的年代,搞一個順暢運行的考課制度本就是難事。

  更何況,大魏目前的形勢也不允許大規模考課。

  高柔的考課標準,基本都是在漢時的上計制度上不斷增項,將考核再度細化的結果。

  可漢時與現在的情況能一樣嗎?

  如今天下尚有吳蜀割據,四方州郡都以軍事為重,百業蕭條亟待恢復。

  哪裡是漢時的承平景象呢?

  漢時可以四方州郡採用同一標準,可現在能行嗎?正如司馬孚所說,涼州與內地州郡相比、就不可能用同一個標準。

  每個州的情況都不一樣,難道現在要搞出來至少十二州方案?那就真荒唐了。

  曹睿輕嘆一聲,雖然發現了考課制度的問題、但該做還是要做的。

  現在吳蜀未定,五年之後、十年之後呢?

  考課法已經有了雛形,將其細細完善之後、在五年後、十年後實行不也行嗎?

  事情總是要做的,沒有白費的努力,只不過或早或晚之事罷了。

  ……

  十五日不過須臾之間。

  陳群、滿寵、裴潛等人都回了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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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州刺史梁習也回到洛陽、補上徐庶調任侍中後的空缺。而秦朗秦元明則被任命為新任的并州刺史,走馬上任。

  下午時分,曹睿坐在書房之中,正在思索著今晚酒宴見這些臣子之事。

  王昶從外走入,懷中抱著一摞文書。他一個人還有些抱不過來,於是杜恕、鍾毓二人也在後面跟著幫忙。

  曹睿指了指角落裡的桌案,對王昶說道:「放到那邊去吧。中書已經看過這些表文了嗎?大略都是怎麼說的?」

  王昶說道:「稟陛下,表文之間大多都是盲目贊成或者盲目反對的,盲目贊成的人數多些。」

  「而表示反對的人里,最為言之有物的、就屬大鴻臚了。」

  大鴻臚?崔林?

  曹睿問道:「太尉和司空怎麼說?」

  王昶答道:「臣將華公和司馬公的表文,歸到盲目贊成這類里了。」

  曹睿哈哈一笑:「王卿還真是有趣。來,將崔林的表文給朕,朕要親自看看。」

  「遵旨。」王昶竟看也不看,回身從杜恕抱著的一摞表文里、直接拿過最上面的一個,雙手遞到了皇帝的桌上。

  王昶就是來送表文的,如今送到、陛下也知道自己的歸類分劃,也就告辭離去了。

  侍中們都不在這裡,書房內只有杜恕、鍾毓兩個散騎侍郎。

  曹睿讀著崔林的表文,一邊讀著一邊點頭。

  崔林的意思是說,當今朝廷要更好的牧守天下,應當猛抓的事情不是建立制度,而是抓執行。


  崔林稱,自從周朝之時就有考課的辦法,而後此法逐漸廢弛、再無用處。

  重點不在於法案條目的完備,而是在於執行。

  不是『無法可依』,上計制度也不是不能用。

  而是『有法必依』,能不能得到執行的問題。

  曹睿一邊贊同著崔林之言,一邊想起了後世那些被抓的貪官污吏。難道是國家的制度不夠完善嗎?

  還不是執行的問題!

  沒有痛徹心扉的懺悔,只有願賭服輸的坦然。

  曹睿一邊感慨著,一邊將手中的表文遞出:「來,務伯、稚叔,你們二人看看大鴻臚的表文。」

  「一直以來未讓你們參與政事。你們二人看看,然後各自說說是怎麼想的。」

  杜恕本就年近三旬,做散騎侍郎也是有政治抱負的。皇帝讓他發表意見,才華如今有了被看到的機會,杜恕自然滿心愿意。

  可鍾毓就不一樣了。

  今日是陛下第一次喚鍾毓的字。

  年初鍾繇生了場病,比王朗的病還要早一些。當時的鐘繇以為自己挺不過去了,就親自在病榻上給兒子鍾毓加了冠,還取了『稚叔』的字。

  這年歲,提前取字都是常態,沒有哪個士人家族、死板到非要等二十歲再加冠取字。

  鍾毓被皇帝喚了字、被當做成人一般對待,這讓鍾毓如何不興奮激動呢?

  而皇帝讓他回答的事情,反倒是次要的了。

  兩相對比之下,只能說太傅的兒子不愁官做,尚書的兒子沒人依靠。

  杜恕先一步接過崔林表文,細細看了一遍後、將表文又遞給了鍾毓。

  幾瞬之後,杜恕深吸一口氣,拱手說道:「稟陛下,臣也不贊同考課之法。只不過臣與大鴻臚崔公的看法不同。」

  「哦?」曹睿揚眉看向杜恕:「務伯是怎麼想的?」

  「臣以為大鴻臚之言,是提到了律令條例的執行問題。臣去年被陛下拔擢之前,一直在朝中為吏、每日所做的也都是細枝末節的瑣碎事情。」

  「天下官吏的大抵狀況,應該都與臣此前相近。臣以為考課比上計更難,官吏執行起來也會更耗費時間精力。」

  「可耗費時間精力的事情眾多,區區考課還排不到前面。大鴻臚之言不過是在誤導陛下。」

  曹睿笑著點頭:「好,有見識。不論你此話正確與否,敢於諫言總是對的。」

  「年輕官吏的看法,與年長高官的看法自然不會相同。」

  杜恕拱手說道:「陛下,其實臣還有些自己的想法。」

  曹睿點頭:「說來!」

  杜恕直接說道:「臣以為考課之法,用作考核庸常官吏倒也無妨,卻不能真正的為大魏選拔治國之才。」

  曹睿問道:「此話怎講?」

  杜恕道:「以臣微薄的眼光來看,凡是匡扶時事的大才,哪有一個是從官員中被考核出來的?」

  「遠的不說,就談當今大魏的重臣們。太傅鍾公、太尉華公、司徒陳公、司空司馬公,以及衛僕射、六部、九卿諸官,他們被朝廷拔擢,又有哪一人是被考核選出的?」


  「無一不是被朝廷慧眼識出的!」

  曹睿想了幾瞬,笑道:「務伯此語,真有『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之感。」

  「到了三公九卿,朝廷要慧眼識人、無需考課。而尋常兩千石及其下官員,則可以適用考課了?」

  「是這個意思嗎?」

  杜恕有些尷尬,一時答不上來皇帝的問題,直得連連拱手告罪。

  「無妨,朕說了敢於諫言是好事。」曹睿抬手指向鍾毓:「稚叔!你怎麼說?」

  鍾毓想了片刻,猶猶豫豫的拱手答道:「臣不懂國家大事,但似乎覺得大鴻臚的言語有些不妥。」

  「哪裡不妥?」曹睿反問。

  鍾毓答道:「朝廷現在要推行考課,而考課尚未推行、大鴻臚就說執行不好,還未給出什麼有用的辦法。」

  「臣只是認為,為朝廷做事不該是這般態度。」

  曹睿哈哈大笑:「稚叔,朕看你也伶俐的很!」

  「這些時日朕也想通了,一項完善的制度殊為不易。哪能由幾個官員、在書齋中湊一湊就能做出來的呢?」

  「慢慢來,朕等得起!」

  杜恕、鍾毓兩人一併行禮。

  天色漸晚,曹睿也從書房中啟程、前往早已安排下來的酒宴。

  曹睿沒有叫其餘重臣。

  除了今日宴請的陳群、滿寵、裴潛、梁習四人外,只有辛、徐、盧三名侍中在場作陪。

  這個時代人人飲酒,擅酒之人更是不少。

  如今大魏外患無慮,也無什麼明顯的內憂,可謂是大魏建國以來、光景最好的一年。

  皇帝與重臣們飲酒,聊得自然都是國事。而國事又無太多煩憂之處。酒過三旬,眾人飲酒的氣氛也愈加熱烈起來。

  滿寵最為海量,裴潛、梁習二人則就差了一些。

  曹睿與滿寵提了十樽,而滿寵竟回敬了二十樽之多。或許滿寵這是用另一種方式,在向皇帝表達自己的堪用與效忠。

  而新上任的陳群陳司徒,或許是因為年齡大了,更顯得有些醉了。

  曹睿看到陳群有些酒醉,借著酒醉之意、端著酒樽親自來到陳群的桌案之前。

  「陳公不在洛陽這兩年,可是讓朕好生思念!」

  「陳公看現在的大魏,可比朕接手之時更好了些?」

  陳群起身躬身一禮,也隨著皇帝的手勢端起酒樽,敬道:「陛下親率虎狼之師、平滅吳蜀割據之敵,每戰必勝、所攻皆克,乃是大魏不世出的明君聖主!」

  「臣為陛下賀,為大魏賀!」

  「陛下萬年!」

  說罷,陳群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曹睿也笑著向眾人敬酒示意,一時間殿內山呼萬歲之聲迴蕩不絕。

  已經兩年了,大魏如今一掃昔日頹勢,幾乎換了個模樣。

  十年之約、洛水之誓言猶在耳,曹睿又如何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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