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控扼西倭,酒色盛筵!
拉栓聲。
被激烈的銃聲掩蓋。
錦衣衛擊殺著所有想從山道逃離的倭人。
高喊とうこう投降的毛利元就,被提拿到了沈袠面前。
沈袠瞥了眼毛利元就,對這位號稱「西倭國第一智將」「謀神」的倭人沒有什麼感覺。
非要說有,就是有點丑。
尼子義久望著毛利元就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西倭的所有變化,尼子氏家族的衰落,都與毛利元就有著脫不開的關係,或者說,是毛利元就一手造就的。
連尼子義久的父親,尼子氏家族上一任家督尼子晴久,也是中了毛利元就的反間計而死的。
沈袠想了想,解下了腰間的繡春刀,遞給了尼子義久,然後,轉過身去。
繼續觀察尼子氏、毛利氏,兩家家將、家軍最後的廝殺。
錦衣衛沒有直接參與到戰場中,而是在外圍誅殺一切試圖逃離戰場的「逃兵」。
當然,在錦衣衛故意拉偏架、放黑銃下,毛利氏家軍對尼子氏家軍的碾壓之勢不再。
這場戰爭的雙方,都明確體悟到一個信號,那便是只有一方能活著。
大明朝,只會承認勝者。
要是毛利氏家軍能頂著錦衣衛放的黑銃,將尼子氏家軍全部誅殺,不是沒有慘勝的希望。
所以說,尼子氏家軍的覆滅威脅仍然沒有解除,如果在錦衣衛偏幫下,依然不能取得勝利,全殲毛利氏家軍。
那對大明朝而言,是廢物中的廢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戰爭的性質,發生了徹底的改變,尼子氏家軍、毛利氏家軍,就在這充滿新式寡婦地雷的山道中,展開了煉獄般的廝殺。
手中有刀,就用刀砍,哪怕鈍了、斷了,也要把刀刃捅在對方的身上,致對方於死地。
沒有武器,還有指甲,有牙齒,抓破對方的喉嚨,或者咬破對方的喉嚨,也能造成擊殺。
飽飲敵人血,最為原始的戰鬥,通過千里鏡觀看的沈袠頻頻皺眉。
而戰鬥的勝者,也不一定是最終的勝者,一不留神就會誤觸寡婦地雷,周遭一丈之地的敵我,都會瞬間倒地。
一旦在煉獄戰場倒下,就意味著再也站不起來。
沈袠身後。
響起了毛利元就激烈的吼叫,略懂倭人語言的沈袠,逐漸有些聽不懂,但免不了求饒的話。
利刃刺入血肉,也是有聲音的,一聲聲「噗噗」聲,刺入,抽出,尼子義久在發泄家族的仇恨,在報復成為家督後遭受的屈辱。
毛利元就求饒的吼叫聲,先是猛烈,再是弱小,直至消失,化為無意識的哼叫聲。
尼子義久理智逐漸恢復,眼中的血色慢慢消失,給了毛利元就一個痛快。
喉嚨被利刃劃破,真正的死亡降臨,已經幾乎沒有神志的毛利元就還想伸手捂住傷口,只可惜,做不到了。
手掌沒有抬起來,只是動了動,就失去了所有力氣,陷入永恆的黑暗中。
動靜消失。
尼子義久跪在地上,血腥的雙手捧著繡春刀,舉過頭頂,做出歸還繡春刀的姿勢。
「接下來,我朝會幫助你復國,出雲、伯耆、美作、隱岐四國,是你族的族國,在奪回後,我會上奏朝廷,作為你族永遠的族地。」沈袠沒有接刀,淡漠道:「至於伱,尼子義久,我會上奏朝廷,賜你錦衣衛之身,准你長子入朝,等你死後,你的族地,錦衣之身,都會由你長子接手,如何?」
這海上的島國。
聖上和那群內閣閣老老爺,是沒有太多興趣的。
唯一的興趣,就是石見銀山。
因此,錦衣衛內部制定了詳細的「倭人制倭」計劃。
錦衣衛會以大明朝駐軍的形式,存在於倭國,將從石見銀山中挖出的銀子運回國內,並對倭國進行可持續性竭澤而漁,搜刮倭國一切資源運回國內。
尼子氏,就是錦衣衛挑選扶持的倭人家督傀儡。
尼子義久知道再也沒有回頭路,但那句准他們父子錦衣之身,打消了他大多數顧忌,畢恭畢敬叩首道:「多謝天使。」
「叫我沈僉事吧。」
沈袠注意到戰爭即將徹底落下帷幕,望著尼子義久,道:「這把繡春刀,就贈予你了。」
聞言。
尼子義久一愣,隨後就是狂喜,收起繡春刀,連連叩首,都磕出了血。
但沈袠卻對尼子義久表達忠心毫不在意,轉過身去時,嘴還撇了撇。
依靠錦衣衛對倭人的認識,這就是群「畏威而不懷德」的蠻夷。
大明朝對倭人越狠,倭人的臣服就越深,是天生的賤皮子。
哪怕是現在,沈袠對尼子義久的觀感,也不過是一把不錯的「刀」罷了。
沈袠會時時刻刻防止「刀」反割己手。
尼子氏家軍獲得慘勝。
兩萬人,只留下了兩三千人,但這些人,渾身沐血,眼睛通紅的模樣,哪還有半分人的樣子?
或許稱之為野獸更為合適。
戰爭的勝利,就註定尼子氏家族無法停止腳步了,在錦衣衛的幫助下,出雲、伯耆、美作、隱岐四國,先後復國。
尼子義久指揮著家軍,裹挾著族國中的年輕倭人,滾動著對西倭開啟了鯨吞。
備後國、備中國、豐前國、伊予國、周防國,以及毛利氏族國的安藝國,山陽、山陰兩道十國先後淪入尼子氏家族之手。
尼子義久得到了幕府冊封,成為威震倭國關西的戰國大名。
手染仇人之血的尼子義久,展露了勃勃野心,想要繼續對關東地區發動攻擊,但被沈袠強行摁下。
以大名的名義,徵發了數萬西倭的倭人,扔進了礦洞裡,對石見銀山展開挖掘。
大量含銀的礦石被挖出,經過冶煉後,成了一塊塊銀白的銀錠。
就在新年到來之時,第一批載滿銀錠和新式武器效果驗證文書的十艘船隻,朝著大明朝萊州府海口返回。
倭國最近距離萊州府,僅僅一千三百多里,數日即達。
沈袠眺望著大明朝的方向,難免生出思鄉之情。
「僉事大人,舍下備了清酒,特請您前去飲宴。」尼子義久諂媚道。
酒、色,盛筵,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