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一個男人的獨白——顛沛流離的逐愛之旅
我叫孟雲，是個信奉純愛至上的少年。
我是在東北那嘎噠長大的，從小我媽就教育我，不許早戀不許早戀，所以每當有女同學給我寫情書，約我去學校後面小樹林子的時候，我都會嚴厲拒絕她們。
但是我又十分羨慕高年級的那些男生每天放學後都能約女生去撞球廳，即使是在煙霧繚繞的一塊錢一個小時的黑網吧，依然有女生會陪著他們通宵，即使那些女生根本不會打撞球玩遊戲，即使她們在那只能看看指甲聽男生們吹噓。
後來我成高年級成學妹們口中那個帥氣學長後，我又開始羨慕起學弟了。
因為那時候我覺得這個就是最單純的愛情。
人家女孩子熬一通宵啥也沒撈到，吃的泡麵都加不了腸，但仍然願意這樣陪著男生，難道這還不能證明是愛情嗎？
但是因為我媽的叮囑，女生給我寫情書後我不能回信，只能在檢查她們班紅領巾佩戴情況和做眼保健操的時候，對她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女生約我去小樹林被我拒絕後，我只能收下她們送的禮物，然後在中午和她們坐在一起吃飯，偶爾拉拉手，偶爾抱一抱，偶爾親一下，而已。
班上同學說我早戀，笑話，這是早戀嗎？
我跟她們只是朋友而已！
所以每當我經過那些女性朋友的班級而引起她們班上人起鬨的時候，我就有些生氣，這不是害苦了我嗎？
一沒伸舌頭二沒鑽小樹林苞谷地的，能是戀愛嗎？
我有一次放學回家的時候，就看到村長家的苞谷地里的苞谷在晃，我以為是兔子呢，就想著悄咪咪摸過去逮兔子，結果沒等靠近，就看見了兩個白花花的屁股。
嚇得我差點叫出聲來！
還好我從小看武俠小說時就學會了一個道理，只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才能成為高手，所以即使被老師抓住我在上課時看小說，屁股都被打出腫了我也一聲不吭，女生們安慰我的時候，我也能鎮定自若地在椅子上坐下來輕描淡寫道：「沒事，沒事。」
想必這也是我在學校女生眼中魅力提升的一大關鍵因素，代價就是老媽經常嘀咕家裡進賊了，紅花油買一瓶偷一瓶。
所以擁有著這種心理素質的我在看到面前的苞谷地里有人在探討愛情時，我也能很快鎮定下來，挪到更隱蔽的角落裡偷看，可惜就是看不見他們的臉。
天為被地為床，苞谷林為青紗帳，我覺得，這也是愛情。
只是後來看到村長被他老婆掄起鋤頭攆得滿村跑的時候，我才明白原來在村裡的成年人中，村長和村東頭劉寡婦的關係，並不是愛情。
如果這樣的話，那鎮上歌舞廳里，偶爾摟在一起跳舞的鋼廠老廠長和他兒媳也不是愛情，扒灰佬的愛情不是愛情。
我想，正因為小時候這些大人們的反面教訓，才會讓我在追求真正愛情的道路上如此堅定！
我只想找到像學生時代那樣純粹的愛情。
後來，我從東北考到了西南，來到了蓉城上大學。
自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或許每一位學生在初中或者高中時代，都會聽老師說這麼一句話。
「等你到大學就輕鬆了，沒人管你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怎麼談戀愛就怎麼談戀愛！」
真正厲害的謊言並不全都是假話，而是假中摻真，真中摻假，於是乎，這句每位老師都會說的非真非假的話，哄了一年一年的學子們進入大學。
在書山學海中苦熬的同學們也都願意吃這個大餅，望梅止渴，莫過於此！
我剛上大學不久後，我就遇到了一位女孩，我認為，這就是我的愛情。
她叫羅茜，我在開學報到時見到了她，然後我的心就為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動的頻率。
雖然我在過去上初中上高中時也經常這樣跳動，就連我看到劉寡婦後也會這樣跳動，甚至跳動的不只是心臟，嗯，自那天偷看了村長和劉寡婦的美妙愛情後，我就再也不敢直視她了。
但沒關係，既然在見到羅茜的時候我這樣心跳了，那就證明對方很可能就是我的愛情。
不是有本書上說過嗎？
這個世界上有兩萬個人是會跟你一見鍾情的，可惜終你一生都未必能遇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我覺得我挺幸運的，長這麼大遇見了好幾個，現在的這一個，就是羅茜，而且我有預感，她將是那兩萬人中很不尋常的一個。
不然我的心跳頻率不至於這麼瘋狂，像是在我胸腔中擂起了戰鼓，催促著我躍馬揚刀將她擼回來。
雖然這個頻率在軍訓的時候降了下來，沒辦法，烈日炎炎，那時候的防曬化妝品不像現在這麼多，即使是羅茜這位白嫩的妞也被曬得黢黑。
但沒關係，軍訓結束後，我胸腔里的戰鼓聲又再次響起，是時候出擊了。
然而，就在我厲兵秣馬，枕戈待旦的時候，羅茜被別人擄走了！
世事無常，原來不止我盯上了她。
自此，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談戀愛，是不能等太久的，戰場上局勢千變萬化，戰績稍縱即逝，等你擦完盔甲擦完刀，餵完馬睡完覺，目標早沒影了！
於是，在經過這次的失利後，我便正式化作海中魚，天上鳥，再不受網籠之束縛！
一顆心不斷地「撲通撲通」跳動，我的愛情，也不斷地向我奔來。
其實關於大學，除了老師們說了一個謊言後，有不少同學也說了一個謊言。
「我以前沒談戀愛沒對象是因為老師和家長不讓我早戀，不是沒有人喜歡。」
嗯……大學前的學校其實有個非常好的特點，那就是會強制性的抹平學生們在除了成績之外的其他區別。
例如統一穿校服能讓學生們在家境上的區別不會過於明顯，都不讓早戀也能讓學生們在異性吸引力上的區別不會過於明顯……
但是，就像有的同學即使跟你穿著同樣的校服，別人也能看出他家境更好一樣，即使不讓早戀，但是有些同學就是受異性歡迎……不用找藉口說臉這玩意兒不能遮，有些人就是不靠臉也能有很好的異性緣。
而到了大學後，有不少同學才會悲哀的發現，原來自己沒對象真跟禁止早戀的關係不大啊。
我很幸運，不，並不是幸運，而是本就有著這樣的實力，從小學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在異性緣上十分不錯。
雖然在老媽的高壓下沒敢光明正大的搞早戀，但是我摸過的女孩子的手，親過的女孩子的嘴，估計能湊一副撲克了。
當然，這並不算是什麼早戀，即提早戀愛……這算是戀愛嗎？顯然不算！
不過在來到蓉城上大學後，我的追求愛情之旅，瞬間提速。
雖然羅茜被人捷足先登，讓我傷心了好一陣，但是沒關係，十八九歲的年輕小伙，豈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我每一段戀愛，都是以我的心動為信號的。
純純的戀愛，不就是以心動開始的嗎？
只是，或許是因為時代的不同，以前車馬很慢，人所心動的對象寥寥無幾，甚至一生只為一人心動，但是隨著網際網路的發展，交通工具的發展，我心動的頻率，稍微高了那麼一點點。
或許那本書上所說的兩萬個一見鍾情的對象，將會隨著時代的進步，而不再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自羅茜後，我又陸陸續續遇到了好幾撥心動的對象，雖然她們帶給我的心動感覺不如羅茜來得強烈，但是，既然戰鼓擂起，我自要遵循心的號召。
而好巧不巧的是，在這期間，我跟羅茜完美的錯頻了，她有男朋友了，我是單身，我有女朋友，她又單著了，就連我的好兄弟余飛，也經常為我和羅茜這奇怪的錯過而感到遺憾。
但這也使得我跟羅茜，處成了兄弟，只是兄弟，卻，又不同於兄弟。
每當我失戀後，就會去找她傾訴，她會安慰我，有時也會幫我總結為什麼這段感情會失敗。
人們常說如何判斷一個人是否是你心中的摯愛，那就是當你跟她/他在一起時，會不由自主的吐露自己的心聲，無論是喜是悲。
又或者對方能從你的狀態波動就能看出你心中的喜悲，並寬解你，安慰你。
如果按照這樣來判斷的話，那毫無疑問我心中的摯愛就是羅茜。
所以我覺得這種判斷方法是不準確的，畢竟我有時候對余飛也不會掩飾心中的感受，特別是關於一些男人間的話題時，往往相視一笑，就能想到同一個猥瑣的事情，難道說我對老余也有別的心思？
必不可能！
那麼就只能證明，我真把羅茜當兄弟了？
而且，如果以心聲準確來判斷對方是否是自己的命中之人的話，那我相信，這世上的每一位心理醫生都將是無數病人的摯愛。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在醫學界，會將心理醫生和其患者之間產生感情的事情定為違反職業倫理道德。
我想，我跟羅茜之間，也有些像是這種情況。
我是患者，她是我的心理醫生，我對她產生的感情，是違反了職業倫理道德的，我們這並不是愛情。
後來我大學畢業了，依舊在尋找著我的愛情。
我認識了很多女孩，心動了很多回，多到我估計我胸膛里的那個戰鼓，都快要被錘爛了。
但我始終沒有跟一個女生在一起超過兩年。
原來逐愛之旅，如此漫長。
也如此孤獨，即使我身邊有很多女孩，她們不乏美麗、活潑、文藝等等特點，每一次都會令我的心臟為之跳動，但我和她們僅僅只是短暫的相處過，剩下的，是更深一次的孤獨。
火辣的小潔，憂鬱的玲玲，小資的商丹……還有更多的我都快記不起名字那些女生，她們短暫的經過了我，我也只是短暫的經過了她們。
唯余孤獨。
甚至我有時候都會羨慕起上一輩人，他們的結合哪有那麼多愛，在那個在街頭吹口哨都有可能被抓去吃牢飯的年代，愛情，是個抽象到模糊的概念。
媒人把穿著不合身的大一碼西裝的男孩和發間插著一朵大紅花的女孩拎到一起，只要女孩子害羞的低下頭，只要男孩子手足無措的從兜里掏出糖遞給對方，媒婆就會雙手一拍喜滋滋叫道：「有戲有戲，他們看對眼了！」
雙方家長也就會樂呵呵地開始商討著彩禮和嫁妝。
這是愛情嗎？
我覺得這並不是，但我卻有些羨慕。
我心動了那麼多次，卻從沒覺得我和哪個女孩的感情能比得上上一輩那連愛情都算不上的感情。
直到後來，我遇到了林佳。
彼時，羅茜早已入職了某五百強公司，我再也無法像一個患者去找她撫慰我心裡的情感創傷。
時代的又一次發展，自2008年後，我國迎來了第二次大基建時代以及3G時代。
大基建時代，顧名思義，當一棟棟鋼筋水泥澆築的建築將「城市」這個名詞具象為鋼鐵森林的時候，隨之而來的就是實現「咫尺天涯」的交通，「地球村」這個詞，可謂是劃時代的出現在街頭巷尾，出現在每個人的茶餘飯後。
而3G，第三代移動通信技術，支持高速數據傳輸，具有更快的速率、更大的寬帶和更好的用戶上網體驗。
這又是我這種跟隨著網際網路發展而成長起來的網民們的一次狂歡。
現在網絡很快，每一次上網，我都會換一次甚至很多次心動對象。
兩萬個，可能對我來說真的不夠了。
就在我悲哀的以為我不能再憑藉心跳頻次來追求愛情的時候，林佳出現了。
那時我在一個設計公司當小主管，她也只是一個小業務員，我在去她公司談業務的時候，就那麼猝不及防的遇見了她。
當我看見她的那一刻，本該喑啞破爛的戰鼓再一次被敲響，並且發出了渾厚洪亮的聲音，戰鼓聲調動了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它們再一次整裝待命，並且齊齊向我嘶吼著：「再帶我們衝鋒一次吧！」
於是我就上了，我願再賭一次，這次是屬於我的，真正的愛情。
幸好，我賭對了。
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在除我媽以外的一位異性身上，投入了如此大的情感。
我愛林佳。
原來真正的愛情，是這般滋味。
如夏花之絢爛，似秋果之甘甜，不枉我苦苦追尋這麼多年。
為了更好地守護這份愛情，我便決定創業，錢是男人膽，也是守護愛情的力量。
其實林佳對於物質的需求不高，並不會像這時興起的那些雞湯文學裡說的那樣，一定要我多麼有錢。
彼時，我只能讓她跟我擠在狹小的出租屋，從門口到客廳臥室和廚房擺滿了我們所有的身家，要是突然添置了什麼大物件，我們或許連轉身都要專門給對方騰出地方。
但我們依舊很相愛，她從不會因此抱怨什麼，埋怨什麼。
她很漂亮，是班花，不乏有她的同學或者同事對她會跟我擠在出租屋而感到嘖嘖驚奇，而這嘖嘖稱奇中，更多的是嘲笑，嘲笑她，嘲笑我。
但她從來對此置之不理，不，她只是在我面前時會表現出對這種事情置之不理的樣子，我有時在半夜睡醒的時候，會看見她跟那些有過陰陽怪氣行為的同事或同學在手機上吵架，最後總是以她把那些人刪除拉黑為結果。
我想任何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不為所動，這也更加堅定了我要創業的想法。
創業，是個聽起來就會讓人渾身激動的詞語。
它代表了希望，代表了未來，而這個通往未來的詞，與我而言，是為了更好的守護現在，守護林佳，守護愛情。
但同時，創業帶來的也是風險，帶來著是在未來來到之前，眼下的貧窮。
本就不富裕的生活，在我創業之始，變得更為拮据。
但林佳很體諒我，那時候，我跟她生活的開銷，基本都是用她的工資撐起的。
這一刻，我似乎體會到了上一輩人的，相互扶持的感情。
而比起他們，我跟林佳之間，才算是真正的愛情。
每當我跑完業務天都已經漆黑的時候，林佳還在出租屋的小窩裡，一邊看著打發時間的肥皂劇，一邊等我回家，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又會將已經冷下來的飯菜重新熱一遍，然後陪我一起吃飯。
林佳有個拿手絕活，那就是泡麵時喜歡把雞蛋打碎，這樣湯汁就能全部吸收在裡面。
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泡麵。
但其實，這明明只是一碗普通的雞蛋泡麵，但不知道為什麼會讓我魂牽夢繞。
我想，這裡面，應該也加入了一味明為「愛情」的調料。
愛情是抽象的，是虛幻的，但是它卻能附著在任何一件事物上，從而為其增加額外的，更美好的價值。
我想起了我之前看過的一部叫《愛情公寓》的電視劇。
在第一部里的情人節前夕，陸展博所有的年終獎金只夠送林宛瑜一件大衣或者一副項鍊，當他為此糾結的時候，損友呂子喬跟他說：「如果這樣東西是一個男人真心送給她的話，就被賦予了附加價值，比如說濃濃的情意，那麼這樣東西，就比另一樣更加珍貴。」
同樣，性別互換後，林佳這份本該是普通的雞蛋泡麵，在注入她的情意後，那就變得不普通了。
而在我們這借據的經濟狀況下，她所擁有的唯一的愛好，就是跟我一起去看周二的半價電影。
明明以她的條件，其實足以找一個供她隨意出入高檔餐廳和昂貴遊樂場所的男人，但是她只想跟我一起看半價電影。
即使某一部電影是她非常想看的，她也不會因此在我們的預算中多添一筆負擔，若是那天因為我工作的事情耽擱導致這部電影下畫了，她也只是坐在那裡生悶氣。
而那時，我說的最多的幾個字就是：「等我們有錢以後。」
在那暈黃的出租屋燈光下，她陪我度過了我最貧窮的時光。
但後來我躺在價值百萬千萬的市中心大平層里的名貴床墊上再回憶之時，我想，在那逼仄的出租屋，翻個身就會讓小床咔吱作響的經歷，應該是我最富有的時光。
因為我擁有了一個女孩全身心的愛意，也曾獲得了我追逐許久的愛情。
貧窮的時光終會過去，我的創業之旅，終於迎來了開花結果的時候。
我終於能把林佳從出租屋接到寬敞的大房子裡居住了。
但是正如夏花絢爛終只是一時，秋果甘甜也只是一刻，我跟林佳的愛情，也逐漸走到了尾聲。
那個我時常說的「等我們有錢以後……」
原來我也只能做到這能展現出來的七個字，那些省略號里的，被我記不起來的東西，才是真正需要做到的。
可惜我忘了，我為什麼會忘記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連忘記的原因也不知道。
林佳陪我從出租屋走進了大房子，陪我從3G走到了4G，五年的時間，我們擁有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擁有的可能未來還會丟掉，但失去的，我想是再也無法回來了。
五年！
能在茫茫的沙海中開闢出萬畝綠洲，能讓一座鋼鐵森林在寥無人煙的荒地里拔地而起，也能讓一份本以為堅不可摧的愛情，逐漸磨滅。
如夏花凋落，秋果腐爛，我跟林佳的愛情，也走到了終點。
都說世間愛情，十有九悲，我過去對這話向來是不屑一顧的，不過是些守護不住愛情的人，在事後的悔恨罷了！
但後來我才明白，原來這句話，真的並非虛言，而當我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也發現我當時認為的沒全錯，原來真的會悔恨啊。
我又想起當初陪林佳看一些愛情片時，男女主有誤會，總是說不清楚或者沉默不語，我那時真的不明白，甚至只覺得狗血和無聊，直到我身臨其境時，我甚至比他們還要沉默。
於斯愛情，甜邪？苦邪？咸有之！
還記得在那間出租屋裡，我們互相依偎著看《大話西遊》時，我們許下的承諾，若有一天拋下對方，我要扮成至尊寶在人流最多的地方喊一萬遍「林佳我愛你」，她則是吃芒果過敏而死。
後來我真的扮作至尊寶去踐行自己的諾言時，卻發現鬧了一個烏龍，幸好幸好，這只是一個烏龍。
我還並沒有失去這份愛情，也並沒有再次成為孤獨的人。
即使這期間我遇見了小萌，也不過是在跟林佳短暫分開時故意向對方挑釁的舉動而已。
就像小孩子在家裡受了委屈時，吵著要離家出走，其實不過是為了想讓大人為自己離家出走而焦急而已，仿佛這樣才能證明對方仍然是愛自己的。
幼稚，但在感情中誰又能不幼稚呢？
後來林佳出差，我跟她在網上依然保持著聯繫，那因為異地而未知的猜測和期待，又再次讓我品味到了當初跟她在一起時的心動之感。
心中跳動還在，那這份愛就依然還在。
直到我遇見了夏露，這位讓我再一次胸中擂鼓的女孩。
我們有著一份相同的讓人啼笑皆非的遭遇，那就是一起去參加前任的婚禮。
然後她就成了我那兩萬個心動嘉賓中的一位。
隨著時代腳步的飛速前進，如今我們的戀愛進度也發展得飛快。
從相遇到相愛，再到相知，是的，我們是先相愛，後相知，接著領證結婚，僅僅只過去了不到三個月。
相當於不到我跟林佳所共度時光的二十分之一，跟羅茜所認識時光的百分之二。
但世事無常，人生的魅力大抵就是來自於未知的變化。
我跟夏露結婚了。
夏露也是個美麗的，讓我感受到愛情的女孩。
我想，我這顛沛流離的逐愛之旅，在夏露這裡就到了終點。
愛情從沒有誰最先出發，誰經歷的時間久，誰最刻骨銘心就一定會跟對方走到終點的說法。
在不同的時間，遇到了不同的人，愛上了不同的人，結婚的是不同的人，我想，世間其他人的逐愛之旅，也大抵如此。
我愛夏露，與她結婚，這就夠了。
我現在，是個有妻子，也即將有孩子的人。
往事，或可隨風而去。
想起好兄弟余飛跟我說，只要管理好時間，再通過各種堪稱為畜生的手段，就能當一個合格的渣男，要不是我一夜之間失去所有的愛情，我差點就信了！
我叫孟雲，是個信奉純愛至上的青年。
這是我的故事，也是我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