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我是他的龍娘娘了,當初把我丟在路邊,口口聲聲讓我滾的時候,他可沒說我與他有關係!
我掙脫不開他的鉗制,只有拼命咬著牙關不許他侵入。
他也不惱,只是更貪戀強勢地含著我唇瓣折磨。
我被他磨得沒了耐心,胸膛內的那股子委屈越積越厚,終於爆發,打開牙關就狠狠咬了他一口。
腥鹹的血液沿著齒縫渡進了口中,於舌尖味蕾悄然綻放……
我發熱的腦子轟的一下,思緒亂成一團麻。
我剛剛,好像用力過猛了……
把他的唇咬破了。
立即鬆開牙關,我驚慌失措地想再推他……
以前沒惹他他都能無緣無故生氣凶我,現在我把他咬傷了……他不得一怒之下把我掐死……
見我一副猶似驚弓之鳥的反應,他擰了擰眉,按住我推他胸膛的雙手,寬大手掌把我腦袋往他懷裡壓得更緊了。
四瓣唇嚴絲合縫地抵在一起,他舔舐去唇角的血液,在我心猿意馬,恐懼擔憂時,又溫柔入骨的吻了吻我……
好似在無聲安撫。
可偏偏就是這熟悉的疼愛體貼,讓我的心,陡然像被一根利刺扎穿——
不是滋味,難受到窒息。
眼淚也控制不住地掉下臉頰。
他看我哭了,立馬鬆手放開我,擔驚受怕的捧起我臉蛋,輕輕用拇指抹去我臉上淚痕。
「別哭,我不欺負你了。」
我垂頭,沒勇氣和他對視,故意用冷冰冰的語氣掩飾心底委屈:
「你是龍王,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但請別玩弄我的感情,你可以一直對我冷淡厭惡,求你,別莫名其妙的對我好,又莫名其妙的拋棄我。
我不像你們,你們無情無欲,我是人,我經不起你們這麼精神折磨。
你鬆開我,我們的交易還在,這三年我會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不用以這種方式來訓練我的忠心,這樣只會讓我更不願意靠近你。」
「你不靠近我,還能靠近誰呢?」
他深深嘆息,保持著抱我的姿勢,低聲道歉:「是我不好,我以為你想治臉是因為陸錦年,我只是吃醋……
那天晚上,我沒和別的女人單獨相處,我出門了,當初殺死的那條蛇手下有不少妖物,那些妖孽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找我報仇,我擔心把他們引過來會對你不利,所以那幾天,我都在外清理他們。
嫵媚受的傷,是我親手醫治的,但也只是看在她跟了我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
手掌用力揉了揉我的後背,他將頭埋在我肩上,輕輕解釋:「有人告訴我,你和陸錦年青梅竹馬,我的確發現,陸錦年對你的心思不簡單,你們還單獨出門拜神,我是怕你被人搶走才生氣。
那天我本來是去找你,可卻看見那個姓陸的摟著你不放,是我沒弄清楚情況,才扔了你給的東西,夫人,我知錯了……我怕你死……」
他說這些,我非但沒有覺得心裡好受,反而眼底更酸澀了。
口口聲聲說怕我死,可我真死了,也沒見他去救我……
要不是我命大,早就被打死在鬼差的鞭子下了。
這些他根本不知道,估摸現在還以為我只是在賭氣使小性子吧。
「你的事,不用向我解釋。」我抿了抿唇,一字一句地開口:「龍王爺,我只是個祭品。」
祭品二字,刺痛了我自己。
他聽罷呼吸一頓,但緊接著,箍在我身上的雙臂猛地緊收,「是祭品,也是我夫人。」
「我不是你夫人。」
「你不是誰是?」
「你想讓誰是,誰就可以是。」
「所以,你是我夫人。」
「我不是!」
「那我去找別人,你不吃醋?」
「你愛找找誰,和我又沒關係!」我氣急。
他用手指幫我理了理肩上頭髮,「但是我說過,我想追你,和你談戀愛。」
我怔住,別過頭:「我拒絕。」
「夫人覺得本王的血味道如何?」
我:「……」
「要不然再咬一口?」
事情的發展怎麼有點脫軌了……
他今天腦子被門夾了麼,和我鬧耍賴?
「可是,你覺得,我還敢相信你嗎……」我言語淡淡地說。
的確,他之前對我做的種種,我到現在還心痛,心有餘悸。
他沉默一陣,沒有我意料中的知難而退,倒是,突然把我打橫抱了起來,面不改色的輕輕道:「早上不是沒睡好麼,再回去睡一會兒,我陪你。」
我在他懷裡反抗:「我不想睡覺!」
他堅持:「魂魄剛回來,多休息有助儘快痊癒。」
「我不用你陪!」
「嗯,那是我想陪著你。」
我氣得腦子疼,「你這樣又是在打什麼主意!我是人,不是你的玩物!」
「本王沒將你當成祭品玩物,從頭到尾,你都是本王的妻子。」
「呵,不敢,我們才認識多久,我配不上你!你身邊不是有現成的想取悅你的女人嗎,你那麼信任她,去陪她好了!」
我凶他,他的情緒根本沒有任何變化,倒是在聽我陰陽他和那個一身紫的蛇妖時,眸華輕漾:「夫人說笑了,本王哪敢,再去陪別的女人,本王就要沒老婆了。」
「……」
你也知道!
和他吵架吵得頭疼,以至於他剛把我放回床上,我就難受的捂住了腦袋。
還陽果然是有後遺症的。
他脫下外袍也陪我躺了下來,從後伸手摟住我,修長的玉指輕輕幫我按揉太陽穴……
「本王知道,你在下面受苦了。」
你知道個鬼!
「你出事那幾天,本王一直都在你身邊。」
我出事那幾天我自己又不曉得陽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在我身邊我就相信麼!
「等你好起來,我給你治臉。」
寧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龍玦畫的餅!
我背對他,疲憊地躺在床上,摟著枕頭喘粗氣。
原本是不想離他這樣近的,但腦袋被他這麼一按,的確不怎麼疼了……
「我知道你怨我,夫人,從今往後,我只信你。」
打個巴掌給顆糖?
我抓緊了軟和的枕頭,閉著眼睛淡淡道:「不用了,我改變想法了,我的臉挺好看的,不需要治。」
他用適合的指力有規律的給我揉著額角,耐心哄著:「乖,別賭氣。不給你抹去臉上的疤,另有原因,這蛇鱗疤是給你擋煞的,它封印著你體內的清氣。
一旦疤消失,你就會招來妖鬼的覬覦。在沒有足夠的能力自保前,抹去它,會給你帶來災難。」
我不懂他口中的清氣是什麼東西,之前蛇妖好像也提及過,說是比仙氣還招靈物喜歡。
原來我爸沒騙我,我臉上的這個疤,的確是在保護我。
「所以,我現在不想治了。」
他低低一嘆:「本王現在願意給你治,是因為,本王有信心護好你。」
我的內心,毫無波瀾:「謝謝你了,但是我不想治。」
「夫人,乖點。」
「我丑習慣了,沒有這個疤我會不舒服!你要是嫌我丑,可以不看我!」
他知道我還在生他的氣,默默從後環住我,好脾氣地安撫我:「夫人在本王心中,是最美的。本王喜歡夫人,怎會忍得住不看夫人。」
口蜜腹劍!
「夫人是不是,已經開始喜歡本王了。」
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驚得我陡然睜開眼。
他抓住我的手,緊緊握在掌中,「若不然,又怎會被打得一身傷,還不肯把本王交代出去?」
我一顫,屏住呼吸。
他,怎麼知道……
我咬住唇,執拗的閉緊眼:「你怎麼知道我沒把你交代出去?我交代了,我肯定交代了,你都可以不顧我的死活,我又怎會在意你的安危!」
「撒謊。」他心疼地強行把我扳過去,讓我面對著他,深若幽空星辰的眸,流光瀲灩,抬手敲了下我的腦門:「是我未給你足夠的信任,我向你道歉,以後不會了……你這滿魂魄的傷,我很早……就想這樣抱住你。」
我攥緊手,別過頭,「假惺惺。」
「是真的。」他曖昧地湊近我,與我額頭相抵,坦誠真摯道:「知道夫人現在還生氣,無妨,本王哄著,直到夫人消氣為止。」
他今天不正常,我怎麼惹他他竟然都不炸毛,像個泥人似的,完全沒脾氣。
「你如果是怕我因為這次的事,不和你進行那個交易,那你多慮了,我這個人重信,不會輕易違約……」
不給我把話說完的機會,他就低頭含住了我的唇,親得猝不及防!
我詫異抬眼,卻差點溺死在他目中涌動的溫柔里……
「不多想了,我只怕,你不要我。」
他吃錯藥了?
揉揉我的頭,他牽過我的手,往自己腰腹處按去。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指已經撫在他的腰上了……
「你、你幹嘛?」我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想把手收回來,但他按得太緊,我根本動彈不得!
他眸色慵懶地淺淺說:「夫人不是想摸腹肌麼,為夫的給你摸。」
我:「……」我啥時候說想要摸腹肌了?!
他說完,突然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腰帶,解了自己的玄衣……
什麼情況,他不會是想肉償吧?
「你、別別別……我、你別亂來啊!我陪睡不獻身的!」我快被嚇成了傻子。
他胸前衣襟松垮敞開,露出一片雪白結實,線條完美的胸膛……此時此景,我覺得鼻頭髮燙。
不不不、不能流鼻血,會丟人的!
我打算爬起來先逃為敬,但腦袋剛離開枕頭,身子還沒撐住,就被人一把攬了回去。
我被男人束在懷中,鉗住胳膊,面紅耳赤,只想找個牆縫鑽進去算了!
「腹肌,胸肌,你喜歡的本王都有,你想摸哪個,就摸哪個。」男人神情專注認真的說。
我一頭霧水不知所措,而他思索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本王的比土伯手感好。」
我嗆的悶咳。
他這是在折騰什麼呢……事情的發展完全已經偏離了正常軌道,哪有人道歉是用脫衣服給摸腹肌這個方法的!
「我、」
反抗的話壓根不給說出去的機會,他抓住我的手,強按。
手掌觸及那冰冰涼涼卻堅硬光滑的腹肌,我魂都快被他嚇掉了!
但,感受到掌心與他肌肉的輕輕摩挲,我竟沒出息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想法:手感真的挺好啊!
完了完了,說好了不原諒他呢……
色令智昏啊!
手指撫在他腰腹上,就像是手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根本收不回來啊!
我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沒骨氣,一邊臉如火烤的真就接受了他的肉償……
有一說一,龍玦的身材真好。
我快要被理智與衝動兩股力量給折磨死了,他才放開我的手,如獲珍寶的摟著我,闔目低吟:
「你很好,是本王配不上你。我傷了你的心,是我在你靠近時,又親手把你推遠。是我做的不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
我的手還僵硬的搭在他腰上,腦子裡亂糟糟的,哪裡還有心思去聽他說什麼。
為什麼,我最終竟然敗在了他的腹肌上,太丟人了!
「別生氣了,本王給你摸尾巴。」
誰能預料到,他腰腹以下的地方突然就化成了一條黑甲粼粼的粗壯龍尾——
那尾巴又長又重,稍稍一卷,纏住我的身體。
龍、龍尾……
我看著那條尾巴上泛著點點銀光的墨黑甲片,密集恐懼症都快犯了。
尤其是那尾巴還在小幅度的摩擦著我的雙腿……
像蛇尾一樣,纏的我心頭髮顫。
忽然想到,就是這條尾巴……以前好像就已經纏過我無數次!
就因為它太靈動自如了,以至於我這麼多年一直都以為龍玦是條黑蛇……
「龍的尾巴,只有伴侶才能摸。」
他帶著我的手,往那冰冰涼涼的鱗片上撫,認真且深情的附在我耳邊輕喃:「這條尾巴,只有鱗兒你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