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在船的後方,一行九人,林寒是掌船人,負責使船渡海,前往輪迴盤所在。
除了林寒與素女,其他七位都是女子。
「巫妖量劫之時,這片幽冥海,擠滿三界的生魂,無處可去,都匯聚在此,輪迴之道,我也是在這裡領悟。」素女看著這片幽冥海說道。
素女拿著引魂燈,指引向幽冥海前方。
很快,一道金色光華穿破幽冥海中的霧氣,浮現在幽冥海上空。
在灰濛濛的空間之內,這縷金光像某種救贖,帶著輪迴之意。
「到了。」素女看著金光說道。
說話間,渡魂船停在輪迴金光旁邊,下方有漩渦空洞,有六道輪迴盤。
在他們之前的渡魂船,掌燈女子讓眾人跳入輪迴盤後,她緊隨其後跳入,在輪迴盤中化作一縷金光,穿透空間而去。
在眾人進入輪迴之時,一縷縷功德降下,仿佛感受到主人般,往素女飛來,降落在她身上。
同船的生魂,震驚看著素女,慘白的臉上多是不解。
「你們前往輪迴吧。」素女開口說道:「無須看我。」
聞言,同船眾女紛紛跳入輪迴盤中,化作一縷金光穿透虛空而去。
幽冥海邊,只剩下林寒與素女兩人。
「怎麼開始?」林寒問道。
「我下去輪迴盤中,與之融合,這次動靜不會太小,你替我護法。」素女說道。
說完,素女縱身一躍,跳入輪迴盤中。
在她進入輪迴盤金光的剎那,無限的功德將她環繞,在她身上裹上一層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芒。
隨著金光包裹,素女的身軀慢慢沉入輪迴盤之下。
林寒安靜坐在渡魂船邊,看著輪迴盤中的一切。
一炷香過後,一道震駭三界的金光沖天而起,金光穿透冥界、人間與天界,直達天外天。
所有看到金光的生靈,都忍不住抬頭,神色震驚。
忘川彼岸,剛剛送完生魂,想返回鬼城的牛頭馬面,轉頭看向金光,有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
「是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投胎?」牛頭震驚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輪迴盤出問題了,去問問孟婆。」
兩人返回望鄉台,卻看到孟婆就在忘川台上,背著手遙望金光,臉上並沒有震驚,像是早有預料。
「孟婆大人,輪迴盤出問題了嗎?」
「不是。」孟婆搖頭道:「后土娘娘回來了。」
「嘶~」
牛頭馬面倒吸一口陰氣,牛頭馬臉上遍布震驚。后土娘娘一直是地府的傳說,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出現。
「走,去匯報給閻羅。」
牛頭馬面匆匆離開。
與此同時,幽冥血海中,多寶心有所感,從血海中飛起,遙望金光所在,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多寶已經在幽冥海輪迴區域的邊緣。
看清楚渡魂船上的林寒,多寶神色驚變,急忙後撤千里,站定之時,才忌憚看著林寒。
他沒想到,輪迴盤的動靜,居然與林寒有關。
「輪迴盤是三界生靈穩定的根本,你動輪迴盤?不怕因果。」多寶凝重問道。
輪迴盤的因果有多大,聖人都知道,即便道祖來這裡,也不敢動輪迴盤,沒想到林寒會來地府動輪迴盤。
「很明顯,我不怕。」林寒笑道。
「你這是毀三界眾生的根基。」多寶凝重說道。
「動了這個輪迴盤,重造一個輪迴即可。后土娘娘能以聖軀打造輪迴,三界聖人眾多,應該有其他聖人獻身,重造輪迴。」林寒說道。
多寶面容一沉。
他不知道動了輪迴盤的後果,但直覺告訴他,林寒所圖非小。
不等他多說,幽冥海上空的空間出現空洞,一道身影出現在幽冥海上空,穿著太極袍,手執浮塵,鶴髮童顏,身下騎著青牛。
看到輪迴盤的變故,來者隨之動容。
「太上?」林寒疑惑問道。
「正是老道。」
太上老君凝重看著輪迴盤的異象,自輪迴建立以來,三界經歷眾多變故,但從未有任何聖人敢動輪迴盤的主意。
其中關乎三界眾生的因果,還有三界生靈的輪迴穩定,沒有人能承擔這份因果。
「人皇,你為何動輪迴盤?」
林寒笑而不語。
輪迴盤的金光還在,直通三界,眾生顫抖,仿佛有大恐怖降臨。
不多時,幽冥海上空再次出現動靜,接引與准提從空間之門中走出,在場中環顧後,到多寶上方落定,凝重看著輪迴金光。
兩者剛剛落定,通天教主降臨,冷冷看了眼多寶,面無表情看向輪迴金光與林寒。
緊隨其後,同樣穿著太極袍的道人從空間之門走出,慎重看向輪迴盤所在,眉頭緊皺,多是不悅。
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清齊聚。
遠古聖人全部出世。
隨後,楊戩從虛空中走出,深深看了眼林寒,到三清身邊身後站定。
一場輪迴,驚動所有聖人。
面對六大聖人,林寒依舊從容,坐在渡魂船上,平靜看著輪迴盤的動靜。
幽冥海上,氣氛古怪,前來的聖人都凝重看著輪迴盤的異象,不敢輕舉妄動。
不多時,空間震盪再現,鎮元子和孫悟空聯袂而來,在高空中遠遠看著輪迴盤的變故。
輪迴盤的影響太大,聖人也不敢忽視。
只片刻,應龍出現,倒林寒所在的渡魂船上站定,女媧從上空降臨,站在高空中,不解地看著輪迴盤。
不過對林寒的舉動,她並未多問。
林寒動這輪迴盤,必定有他的打算。
聖人幾乎到齊。
幽冥海上空的氣氛變得古怪。
史上第一次出現十多位聖人齊聚的場面,這裡的戰鬥一旦爆發,三界必將引來毀滅的災難。
「女媧,勸勸他,輪迴盤非同小可。」太上老君看向女媧說道。
「當年沒有輪迴時,也不見你等如此擔憂。」女媧平靜說道。
「今時不同往日。」太上老君說道。
「沒什麼不同。」女媧說道,顯然並不打算開口勸林寒。
多方僵持,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他們還不清楚林寒到底要幹什麼,輪迴盤範圍,被林寒的法力封鎖,他們聖人神識無法查探裡面發生了什麼。
但若動手,他們確定,林寒會毫不猶豫動手。
「諸位,這人皇所圖非小,他必定想掌握輪迴,我等聯手,將其擊退,說不定有大道功德降下。」准提開口說道。
聞言,道門聖人默然。
林寒身邊,有女媧、應龍、孫悟空、鎮元子,還有未現身的姜子牙,真打起來,雖然整體實力上略有吃虧,但短時間內無法決出勝負。
他們自然不想先動手。
見道門聖人不動,准提神色沉下來,不敢亂動。
「諸位,真不打算動手嗎?」林寒笑眯眯開口:「你們不動手,那我就快得手了。」
聞言,眾聖眉頭緊皺,但還是不敢輕舉妄動。輪迴出問題,對他們雖然有些影響,但影響有限,而林寒卻要承受無限的因果之力。
現在他們只想看看,林寒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眾聖人等待之際,忽然,輪迴盤所在,異象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