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
陳夕看著身旁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朋友,疑惑道。
薛斕被戳中心事,臉上浮現出些許浮誇的尬笑,擺擺手說道:「沒,我能有什麼事啊,沒事兒,真沒事兒……好吧我有事……」
原諒她吧,沒人能在陳夕那雙絕美的眼眸注視下撐過五秒,再不說實話她都感覺自己的良心說不過去了。
薛斕手中掐著一個東西,猶豫了好長時間,方才將其怯生生的遞了過來,小聲說道:
「那……那個……夕夕……這個是……」
「我不要。」
得到的回答冰冷且果斷,一如既往。
不過這一次貌似有些不同,薛斕只是咽了口唾沫,接著便繼續嘗試勸說道:「夕夕……那男生其實就是想給你看看這個東西,沒其他想法的,我看他也可憐……」
怎料陳夕卻一眼就看出了她心裡的小九九,反手拿走那東西,捏在手中,淡淡道:「說吧,他給了你多少好處。」
「哪……哪有……人家真的是看他太可憐了嘛……」
「那我不收了。」
「三……三袋汪汪零食大禮包……」
看著陳夕那無語的目光,薛斕連忙手舞足蹈的解釋道:「夕夕,你要信我啊,那個男生真的只是說想托我送給你這個,我都打聽過了,他也不是那種會纏著別人的人,長得又高,人也帥……」
少女卻沒理會她那蹩腳的解釋,只是鼻尖輕嘆一聲:
「就這一次。」
「好耶!夕夕你真好~快讓我親一個~」
陳夕反身躲過對方的偷襲,搖了搖頭,頓感無奈,她這個朋友哪裡都好,就是嘴饞了些,能鼓起勇氣幫別人遞東西,估計是真喜歡那個什麼零食袋。
算了,反正自己也沒其他知心的朋友,就當是送她的了。
雖然她還是討厭與其他人相接觸,但一次,貌似忍忍也就過去了。
少女張開手心,裡面是一個小巧的信封,被她倆剛剛這麼一揉,顯得皺巴巴的,不大好看。
陳夕想都沒想就打算將其丟掉,可卻被薛斕一個餓虎撲食給截胡下來,很是珍貴的拿在手中,指責道:
「夕夕,這種好東西,你不想要也不能丟呀!給我多好,我最喜歡看純情男大的蹩腳情書了呢!」
說著,她就直接將其拆開,雙眼冒光,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
陳夕本來是對那東西無感的,畢竟又不是錢,收的多了,無論是什麼都會感到厭煩的,可看著薛斕一副如饑似渴的模樣,她也實在架不住心中的好奇,皺眉問道:
「你……你說的情書……是什麼?」
話音剛落,緊接著她便收到了對方投來的視線,那眼神極其怪異,像是在看一個外星人。
待真的確定這句話不是她開玩笑之後,薛斕方才嘴角一抽,反問道:「夕夕……你之前不是收了那麼多情書嗎?難道一封都沒有拆開來看過的!?」
陳夕搖了搖頭,給出的回答十分有道理:「太多了沒空看,所以就都丟掉了。」
「那你也不知道情書裡面寫了什麼!?」
少女點點頭。
接著便見薛斕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不可置信,再到無語,羨慕,最後居然成了一種……
撲面而來的責任感???
啪的一聲,一隻手掌拍在了陳夕的肩膀上,速度快到她甚至都沒來得及躲避。
只見薛斕一臉的嚴肅,好似參加宣誓大會般說道:「情書,是男女間互相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通常情況下發生在學生時期,也不排除有其他成年人工作之後也會寫,但無論如何,都是青春年少時對於愛情的嚮往!」
陳夕眨眨眼,似懂非懂。
而薛斕則鬆開了那隻覆在少女肩上的手掌,直起腰來,繼續補充道:
「一般情況下,情書分三種,第一種是自爆型。」
「開頭基本上是固定的,大多為『你知道嗎』或是『我有些話想對你說』這種套路,常見於主動表白的一方,基本上沒什麼成功的可能。」
陳夕愣了一下,接著指了指那篇被打開的情書,問道:「你說的……是這種?」
薛斕只是瞟了一眼便篤定道:「對的!這就是典型的小丑素材!還有,夕夕同學請不要擾亂課堂秩序!」
陳夕:「……」
抬起的手伸出了兩根手指,薛斕繼續說道:「第二種,就是開頭的自我貶低,我知道自己不怎麼好,但還是想和你說,巴拉巴拉的。」
「這種一般情況下看起來比較可憐,寫的人通常比較自卑,所以就算能成功也會處於一個地位底下的結果!」
陳夕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而薛斕此時卻早已經不記得最開始要做什麼了,只是單純的講述著自己混跡各大論壇的畢生所學,繼續說道:
「這第三種,就是比較普通的書信了。」
「但別覺得它普通!」薛斕故意拔高聲線,繼續講道:「這種才是真正的暗藏殺機,通常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暗示,比如相處的感覺,內心的想法之類,即便是失敗了也不會感到太過難堪,甚至還可以繼續加油努力!」
講完這些,她方才緩了口氣,重新坐回位子,揚起小臉,很是驕傲的問道:「怎樣,夕夕,你聽懂了沒?」
陳夕只是無言,皺眉沉思了好一會,方才問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也就是說,寫情書可以表達自己對某個人的感情,對嗎?」
薛斕滿頭黑線,吐槽道:「拜託,夕夕,我剛剛給你講了那麼多,你就只聽進去那麼一點點啊……不過你說的也對,理論上來講是這樣的,但是……」
「我知道了。」
陳夕直接開口打斷對方的話語,眼中神采奕奕,咬著唇,嘴角流露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