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合作殖民
「政府正在計劃對紐幾內亞島進行新的殖民，如果貴國有興趣的話，或許在紐幾內亞殖民方面我們可以進行合作。」卡洛微笑著說道。
共同殖民紐幾內亞就是卡洛釋放出來的善意，同樣也是作為葡萄牙同步鐵路軌道的條件。
卡洛知道，對於西班牙和葡萄牙這種在殖民中已經獲得了足夠好處的國家來說，殖民新的殖民地是巨大的誘惑。
拉著葡萄牙人一起殖民紐幾內亞，這也是卡洛經過考慮之後才制定的計劃。
作為曾經的殖民帝國之一，葡萄牙人在殖民方面也是很有經驗的。更重要的是，葡萄牙在東南亞也有一小塊殖民地，具備殖民紐幾內亞的條件。
拉著葡萄牙一起殖民紐幾內亞，一來是葡萄牙和西班牙聯合的力量才能應對列強的殖民競爭，加快殖民的進度。
二來就是光靠西班牙的力量無法開發紐幾內亞這片龐大的領土，而缺少殖民地的葡萄牙人正好可以出一份力。
要是西班牙和葡萄牙的關係一直保持下去那還好說，要是兩國展開激烈競爭甚至爆發戰爭的話，這片殖民地到底由誰說了算可就不好說了。
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確實有區別，但相較於其他的人口來說卻是最好同化的。
特別是這些已經移民的葡萄牙人，一定程度上他們並不會排斥西班牙的統治。在西班牙殖民政府尊重他們利益的前提下，他們可不會為了已經離開的故土和自己頭頂的殖民政府引發矛盾。
聽到卡洛的話，路易斯一世明顯一愣。
萬萬沒想到，西班牙這邊付出的代價居然是邀請葡萄牙一同開發紐幾內亞殖民地。
開發殖民地，哪個好人能經受得住這樣的誘惑？對於曾經也成為過殖民帝國的葡萄牙來說，這確實很有吸引力。
路易斯一世先是愣了一會，隨後才詢問道：「紐幾內亞殖民地？你的意思是說西班牙願意和葡萄牙一同開發紐幾內亞殖民地嗎？」
葡萄牙當然知道紐幾內亞，畢竟葡萄牙的殖民地東帝汶和紐幾內亞島隔海相望。
說起帝汶島，這片土地最先到來的殖民者是葡萄牙。但隨著荷蘭人建立了東印度殖民地，葡萄牙的殖民勢力就被瘋狂排擠，甚至差點被擠出了帝汶島。
最終通過十幾年前和荷蘭人簽署的合約，葡萄牙人最終獲得了帝汶島東部的土地和附近的一些小島嶼，算是勉強在東南亞建立了自己的殖民地。
這段歷史對葡萄牙來說挺屈辱的，畢竟最先來到帝汶島的是葡萄牙，差點被趕出去的同樣也是葡萄牙。
在聽到卡洛邀請葡萄牙一同殖民紐幾內亞的時候，路易斯一世確實心動了，但又有些猶豫。
主要原因還是這片地區存在的荷蘭人，以及荷蘭人背後的英國人。
當然，如果論國家綜合實力來看，葡萄牙也是遠遠比不上荷蘭的。
西班牙好歹曾經是歐洲霸主，但葡萄牙從來沒有成為過歐洲霸主，只是靠著殖民美洲建立了自己的殖民帝國而已。
巴西獨立之後，葡萄牙的殖民帝國也就土崩瓦解。
雖然荷蘭人的體量並不大，但荷蘭曾經也是歐洲的霸主之一，還有著海上馬車夫的稱號。
低地地區一直是歐洲比較發達的地區，造船業和航運到現在都是低地地區特別是荷蘭的經濟支柱之一。
如果單論國家綜合實力的話，葡萄牙人還真比不上荷蘭人。也就是荷蘭處於英法德三個列強之間，三個國家都不允許荷蘭太過強大。
路易斯一世的擔心，主要來自於荷蘭人。英國人是不可能直接對葡萄牙動手的，畢竟英國人也不願意看到葡萄牙倒向西班牙那邊。
但問題是，荷蘭在殖民方面可是真不客氣。一個小小的帝汶島都能引來荷蘭人的殖民競爭，要是將戰場放到更大的紐幾內亞島，豈不會引發更大規模的殖民衝突？
雖然誘惑很大，但其中的風險也同樣很大。要是葡萄牙人辛辛苦苦建立的殖民地被荷蘭人或者西班牙侵占的話，豈不代表著葡萄牙人多年的努力瞬間灰飛煙滅？
似乎是看出了路易斯一世心中的猶豫，卡洛笑了笑，繼續補充道：「路易斯陛下，相信你也清楚紐幾內亞殖民地的龐大。不只是荷蘭人，英國人，德國人和法國人都在這片土地上有著殖民行動。
對於這些國家來說，西班牙同樣也是一個小國。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殖民合作能解決這一問題，至少我們能聯合起來在紐幾內亞爭奪一片土地。
我們也能建立兩個殖民地之間的同盟條約，至少在兩個殖民地方面，我們可以達成一定的攻守同盟協議。」
路易斯一世所擔心的是葡萄牙人可能守不住殖民地，就像之前在帝汶島發生的那樣。
但要是葡萄牙選擇和西班牙合作的話，雙牙聯合的威力還是很大的，哪怕連列強國家也能碰一碰。
除非打算撕破臉，否則就算是英法德這樣的列強國家，面對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抱團殖民，也只能選擇以一種相對溫和的競爭來應對。
畢竟只是殖民地的爭奪，並沒有必要上升到本土競爭的級別。除了英法德之外，剩下的荷蘭人根本不足為懼。
別說是雙牙聯合了，哪怕只是西班牙一個國家，也絲毫不會懼怕荷蘭這個算不上強大的中等國家。
西班牙的強大是相對的，荷蘭人的強大更是相對的。雖然西班牙已經衰弱了很多，但對荷蘭這個國土面積相當狹小並且人口不多的國家來說，西班牙的綜合實力仍然能夠碾壓。
畢竟荷蘭也只是個人口400多萬的國家，體量終究是有限的。哪怕工業和經濟相對伊比利亞國家來說更加發達，但明顯不足以彌補和西班牙之間的人口差距。
聽到卡洛這麼說，路易斯一世點了點頭，眼神中的猶豫已經消失了很多。
出於對葡萄牙實力的考慮，路易斯一世在進行決定的時候總會有太多的思考，考慮事情，對於葡萄牙的利弊。
目前來看，和西班牙合作殖民紐幾內亞島對葡萄牙來說也是有利的。如果真的按照卡洛所說，葡萄牙確實有希望在紐幾內亞島拿下一塊土地作為新的殖民地。
雖然不可能獲得太多土地，但至少也算是一定的收穫了。對於路易斯國王來說，如果能在自己的統治期間內為葡萄牙獲得一片殖民地，不管殖民地的大小和經濟價值如何，總歸是有一定的政績可以宣傳的。
政客們需要政績來宣傳自己，國王同樣也是這樣的。開疆擴土的國王總是要好過守成中庸的國王，守成中庸的國王又要好過無能昏庸的國王。
如果可以的話，哪個國王又不想實現開疆擴土，為自己的王國打下更大的江山呢？
雖然只是殖民地，但目前葡萄牙最有希望的擴張也就是在殖民地了。畢竟葡萄牙只有一個陸上鄰國那就是西班牙，雙牙之間還是有實力差距的，葡萄牙想在陸地上擴張的困難程度比殖民地的擴張可難多了。
「不得不承認，卡洛陛下你所說的確實很有吸引力。但正如你所言，國家大事不是我們能夠一言決定的，還需要政府那群政客們商討後才能決定。
但我本人很贊同你的提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相信能在紐幾內亞島上看到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合作。」路易斯一世微笑著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雖然他本人更傾向於和西班牙進行合作殖民，但具體的合作事項還需要政府的官員去商討。
倒不是路易斯一世無法替政府決定，是一些利益需要政府的官員去爭取，而不是國王親自上陣。
兩個國王為了某方面的利益互相爭吵辯論，那實在是太丟身份。既然大方向的合作已經敲定了，小細節的各項條款自然是由政府的官員來商議。
當然，既然同意了和西班牙合作殖民紐幾內亞，那在火車軌道方面，葡萄牙肯定是要有一定的讓步的。
好消息是，葡萄牙的火車軌道寬度和西班牙的差距只有9毫米，調整起來是相對簡單的。
而且葡萄牙的鐵路總里程也不多，如果真心要調整所有的鐵路軌道寬度，可以在短時間內不花費太多代價有效的完成。
但對於路易斯一世來說，會如此本分的將葡萄牙國內的所有鐵路軌道調整為和西班牙同一寬度嗎？
當然不會。哪怕答應了西班牙，葡萄牙也可以有一些理由來拖延。同步軌道寬度是肯定要進行的，畢竟出爾反爾對葡萄牙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僅會讓西班牙更加敵視葡萄牙，在外交聲譽上也會一落千丈。
葡萄牙可就這麼一個鄰國，雖然該防備是要防備的，但這不代表葡萄牙就願意和西班牙進行更加激烈的鬥爭了。
政事上的商談很快就結束，兩國王室相見真正的主要話題是不間斷的宴會和外出遊玩。
畢竟是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卡洛在開銷方面還是相當大方的。不僅邀請路易斯一世夫婦參觀了自己的私人酒莊，還組織了一場盛大的打獵，讓路易斯一世拿著西班牙列裝的維塔利M1872步槍好好打個盡興。
葡萄牙目前還處於前膛槍和後膛槍過渡的時期，並沒有全面列裝先進的後膛槍。
其中原因有很多，除了葡萄牙人口不多不太重視陸軍之外，還有就是葡萄牙的軍事科技並不發達，在後膛槍的研發上落後一步。
雖然目前的後膛槍技術並不成熟，但西班牙的維塔利M1872步槍是對義大利已經改進過的步槍進行第二次改進得來的，比最原始的後膛槍已經好了很多。
後膛槍相較於前膛槍來說優點非常明顯，這也讓路易斯一世對於手中的這支步槍非常心動。
「卡洛，這就是你們最新的維塔利M1872步槍嗎？」路易斯一世略感興趣的詢問道。
作為西班牙的鄰國，葡萄牙當然也清楚西班牙陸軍正在裝備的制式武器。
但當時西班牙和葡萄牙的關係並不良好，再加上葡萄牙國內並沒有強烈的換裝步槍的需求，所以導致葡萄牙陸軍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全面使用最新型的後膛步槍。
「當然。」卡洛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看到了皇家軍工廠獲得一筆訂單：「這是根據義大利的維塔利步槍進行二次改進之後的最新槍型，怎麼樣？感覺不錯吧？」
「真是不錯，感覺好極了。」路易斯一世點了點頭，對手中的這支步槍甚是喜愛：「這支步槍的造價如何？」
路易斯一世並未詢問卡洛這支步槍的優點和缺點，畢竟哪有問商家商品好不好的道理？
對路易斯一世本人的使用體驗來說，他認為這是一支好步槍，相較歐洲各國使用的步槍來說就算不是最好，也絕對是一流產品。
如果能借著這次契機購買一批步槍裝備到葡萄牙的軍隊，也能有效提高葡萄牙軍隊的戰鬥力。
機槍沒有誕生的年代，各國的火力手段本來就是比較匱乏的。除了步兵使用的步槍之外，軍隊的主流火力輸出就是大炮了。
正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並不是所有國家都能像法國和德國這樣大面積裝備火炮，葡萄牙自然也在此列。
既然沒有足夠的火炮作為火力輸出方式，葡萄牙軍隊也就只能依靠步槍對敵人造成殺傷了。
但自普法戰爭之後，歐洲國家之間的戰爭再也不是排隊槍斃的時代。各國也越來越重視步槍的射程、射速和威力，如果能裝備一支射速更快的步槍，就代表著部隊在正面交鋒中擁有更強大的火力。
「在皇家軍工廠沒有擴產之前，維塔利M1872步槍的造價還是比較昂貴的。但現在，隨著皇家軍工廠的擴產，這支步槍的造價已經降低了大半。如果貴國要採購維塔利M1872步槍的話，我可以做主讓皇家軍工廠向貴國提供內部價格，畢竟我們是親密的合作夥伴不是嗎？」卡洛笑著說道。
這可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皇家軍工廠擴張生產之後，武器的生產量在短時間內翻了好幾倍。
按照目前的趨勢，西班牙軍隊全面換裝維塔利M1872步槍有希望在一年內完成。
完成這筆訂單之後，皇家軍工廠短時間內就沒有了其他訂單，這難免是個問題。
雖然葡萄牙的軍隊並不多，但好歹也是有一定規模的。要是葡萄牙決定採購維塔利M1872步槍，皇家軍工廠好不容易擴張的生產線也可以繼續開動。
路易斯一世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心動，但並未著急做決定。
雖然在某些方面路易斯一世願意達成妥協，但這不代表葡萄牙就要向西班牙全面靠攏了。
西班牙終究還是沒有英國強大的，葡萄牙要做的是在英國和西班牙之間有一個平衡，確保自己的安全和發展就行。
要是西班牙在英國的阻止之下收復了直布羅陀並且占領了摩洛哥，路易斯一世才會考慮向西班牙靠攏。
但在這之前，西班牙終究是被困在籠中的野獸，不說自身難保，至少也是行動受到限制的。
葡萄牙可以為了自身的穩定達成一定的妥協，但並不會放棄太多的利益。
雖然同意和西班牙同步火車軌道寬度，但其中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路易斯一世相信英國人不會放任西班牙對葡萄牙的影響。
向西班牙靠近一丁點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也能讓英國人明白，有時候並不能過度忽視葡萄牙的意見，畢竟葡萄牙可是英國人防備西班牙的重要一環。
要是葡萄牙堅挺不住，西班牙對葡萄牙造成更大的影響甚至支配這個國家也不是問題。
西班牙取得了雙牙的統治權之後，直布羅陀還能繼續安然無恙嗎？
看著路易斯一世顧左右而言他，卡洛就明白路易斯一世心裡另有打算。
雖然不能為皇家軍工廠拉來一筆訂單，但終究影響不大，卡洛也並不在意。
卡洛也早就料到了葡萄牙不會全面倒向西班牙，畢竟這代表著將主動權全部交給了西班牙。
聰明人肯定會選擇在英國人和西班牙人之間反覆橫跳，確保自己的利益。
要是完全投靠一方的話，容易受到忽視。畢竟得到的才是最不重視的，適當性的給一點危機感，也能讓自己被更加珍視。
路易斯一世夫婦前來西班牙的這一周時間裡，游完了包括馬德里在內的許多西班牙地區，甚至還觀看了西班牙復興級鐵甲艦復興號的建造現場。
對於西班牙重新開工鐵甲艦的事情，路易斯一世的眼中也只能滿含羨慕。葡萄牙相較於西班牙來說體量還是太小，50萬英鎊一艘的鐵甲艦不是不心動，實在是沒有那個能力去擁有。
單獨的一艘鐵甲艦或許並不昂貴，但一艘鐵甲艦又能起什麼作用呢？建造鐵甲艦的目的就是擁有一支強大的海軍，這也代表著必須要配套許多其他的軍艦，建成一支綜合性的艦隊才行。
負擔不起一支強大艦隊的開支，這才是路易斯一世羨慕卡洛的根本。
雖然同樣是國王，但卡洛更加年輕，統治的王國還是西班牙這樣雖然衰弱但有一定底蘊的國家。
葡萄牙衰弱的程度沒有西班牙這麼誇張，但葡萄牙本身是一個並不強大的國家。失去巴西之後，葡萄牙在歐洲的存在感就已經很低了。
統治著這樣一個不算強大的國家，讓擁有雄心壯志的路易斯一世無可奈何，同時留下了羨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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