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雷鳴郡的魔王與勇者從未如此的接近
雷鳴城的港口，懸掛著紫月旗的遠洋貨輪上，站在甲板上的羅炎檢閱了他的屍鬼水手們。
這些人都是之前在阿德萊治安官帶領下和地龍族的戰鬥中死去的民兵，羅炎在收集了他們的靈魂之後賜予了他們第二次生命。
從外觀上看，他們和一般人類沒有任何區別，甚至就連唯一的破綻「氣味」也被港口上濃郁的魚腥味兒給掩蓋。
一名戴著船長帽的小伙子走到了羅炎的面前，恭敬的行了個帝國宮廷的貴族禮。
「尊敬的科林先生，請問您有何吩咐？」
羅炎看了他一眼，隨口說道。
「沒有，我只是隨便看看。」
站在他眼前的這個小伙子名叫盧米爾，是傑克的左膀右臂，同時也是兄弟會的核心成員。
很久以前，此人被附帶有詛咒的魚叉刺中了胸口，由於找不到牧師出手救治因此一度瀕死，最後多虧了羅炎出手相救才得以倖存下來。
從那以後，盧米爾就成了魔王的忠實信徒，同時也是兄弟會為數不多發自內心對著魔王像宣誓的人。
對於傑克推薦給自己的這位船長，羅炎還是比較滿意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遠洋航海經歷差了點，但他本來也不需要這艘船出海，就在港口邊上晃悠一下就行了。
就在羅炎檢閱著他的船長和水手們的時候，他的另一個僕人也從碼頭的梯子爬上了甲板。
看著那些像士兵一樣肅穆站立的水手們，龐克心中暗暗心驚，心中暗道這位科林先生的身份果然不簡單！
至少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紀律嚴明的水手，這些傢伙搞不好是從帝國皇宮的親衛隊退役的！
雖然他也沒見過帝國皇宮的親衛隊長什麼樣……
就在他浮想聯翩的時候，那比神靈的福音還要動聽優雅的聲音忽然從前面飄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安第斯先生怎麼說的。」
站在甲板上的科林先生沒有回頭，卻好像背後長著眼睛似的，已經看到了他的存在。
「他基本上答應了您的請求，當然，也不是所有……」龐克不敢有絲毫怠慢，一字不差地將自己與安第斯會談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尤其是最後五十萬金幣的那部分。
聽完了龐克的複述之後，羅炎的眉頭不禁微微揚起了一絲意外。
站在現代人的立場上，他當然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個揚·安第斯想要幹什麼，一句話來形容無非是想控盤然後把價格炒高。
然而那傢伙畢竟不是現代人，居然也能看這麼遠，只能說不愧是掌控著雷鳴城經濟命脈的「無冕之王」。
他送給安第斯的枚鑽石當然是有價值的不假，拍賣1萬金幣是合理的，10萬也是勉強合理的，但50萬那純粹就是哄抬了，至少九成都是溢價。
然而溢出的啤酒泡沫並不會消失，還可以流到旁邊的其他杯子裡。
這便是安第斯的真正目的！
只要雷鳴城乃至萊恩王國的鑽石都控制在他手上，他想把這個價格炒多高就炒多高，而且以那群貴族只買貴的不買對的的秉性，價格越貴只會讓他們越迫不及待地敞開荷包。
當然，這個故事也不是誰都能講的，至少這第一筆五十萬金幣的投資必須得有人出。
雷鳴城大多數市民的月收入也就2000銅幣左右，五十萬金幣相當於五十億銅，由此可見這筆財富有多麼的驚人。
能眼睛不眨一下的拿出這筆錢，即便羅炎也不得不感慨，安第斯家族確實太有錢了。
不過，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哪怕是雷鳴城的首富。
他看到的只是賣鑽石的收益，卻暫時還沒有看見更上一層的格局。
那就是賣公司。
晨曦之擁酒店在安道爾先生的手上頂天了也就值五萬金幣，而在科林先生的手上卻值十萬金幣上不封頂。
賣鑽石一年也許能有個上百萬金幣的利潤不假，但他只需要輕鬆包裝一下就能創造一個價值上億金幣的殼出來。
上億金幣。
坎貝爾公國的國庫都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多黃金。
匯報完了之後，龐克安靜地等待著科林先生的回答，很老實地閉上了嘴沒有說一句話。
羅炎思索了片刻之後說道。
「替我回復安第斯，告訴他我打算在雷鳴城設立一家科林礦業公司，經營科林家族在新大陸的鑽石礦。這座鑽石礦目前年產量大概在十萬顆左右，其中以0.2克的小鑽為主，克重1克以上的鑽石只占百分之一。」
「當然，我們並不打算按照重量和尺寸來賤賣大地賜予我們的珍寶，而是打算弄一個評級標準，比如最貴的鑽石是5A級，只在每季度固定的拍賣會上流出，而最低等的F級，則按照另外的標準進行銷售……具體的細節還可以再討論。」
5A自然是不動翁拉的，F自然是一般的石頭人拉的。
當然，生產這些鑽石也不是沒有成本的，只有當那些石頭人吃了煤炭喝了岩漿才有概率生產……雖然這個概率不低。
至於鑽石的顏色，則是根據微量元素以及煤炭的含硫量不同有細微的區別。不過天然的鑽石本身也都是帶瑕疵的，這個倒是無所謂。
「……我相信以安第斯先生的眼光一定能看懂這其中的門道，如果安第斯先生感興趣，我們可以一起經營這家公司。至於利潤怎麼計算，我們可以到明天的宴會上細談。」
接下來的內容就不適合讓人傳話了。
羅炎相信如果安第斯感興趣的話，一定會主動找到自己，並拿出一份令雙方都皆大歡喜的提案。
停住話頭思索了片刻，羅炎確認沒有遺漏的地方，隨後轉身看向了認真記住每一個字的龐克。
「你就這麼回復他好了。」
龐克連忙點頭，恭敬說道。
「遵命，老爺。」
……
隆冬時節的夜晚，銀裝素裹的雷鳴城籠罩在一片皎潔的月光之下，就像襁褓中熟睡的嬰孩。
而與那寧靜祥和不同的是，此刻富人區的正中心，一座占地廣闊的莊園正燈火輝煌，猶如黑夜中的璀璨明珠一樣光彩照人。
從傍晚時分開始，莊園門前的馬路上便往來著川流不息的馬車，恢弘的大理石門下穿行著絡繹不絕的賓客。
鋪著白色亞麻布的餐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從香煎鵝肝、奶油龍蝦到烤得外酥里嫩的鹿肉，每一道菜都是由最頂級的大廚精心烹製而成，而甜點則是用新鮮水果和巧克力製成的藝術品，擺放在鑲金邊的瓷器里。
在優雅的交響樂的伴奏下，穿著燕尾服的侍者們腳步輕盈地穿梭其間，為客人們的杯子斟上香醇的香檳與紅酒，或者驅寒的熱茶和甜酒。
這裡的客人身份非富即貴，有經營遠洋貿易的富商，有掌管著數千名工人的實業家，還有港區銀行的行長以及真正的幕後老闆，以及雷鳴郡乃至周邊男爵領或者伯爵領的大大小小貴族們，又或者後者的座上賓。
哪怕是像晨曦之擁的前主人安道爾這樣的富豪，也得為一張邀請函削尖了腦袋。
和科林先生的酒店相比，這裡才是坎貝爾公國真正的名利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後者並不總是對外開放。
一條長長的紅地毯從莊園主樓的正門一直鋪到了裝飾精緻的大理石門前，仿佛連接著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邊是大雪紛飛，凍得人忍不住縮脖子，另一邊則是爐火沸騰，讓人情不自禁地額前冒汗。
而就在那金碧輝煌的大廳中，紳士們身著剪裁完美的正裝，衣領或者肩膀上點綴著家族徽章。淑女們則身披絲綢晚禮服，脖頸上閃耀著璀璨的珠寶，交談中不時發出低聲笑語。
這裡上一次如此熱鬧，還是愛德華王子剛剛蒞臨雷鳴城的時候。
至於現在，尊敬的愛德華王子已經成為了新的大公，而雷鳴城也迎來了新的顯赫之人。
踏入這座大廳的一瞬間，羅炎不出任何意外地收穫了全場所有賓客們的注目禮。
那深紫色的頭髮如同被銀月點亮的夜幕，微卷的發梢自然垂落，隨步伐輕輕搖曳在高挺的鼻樑之上。
那輪廓分明的五官就好似獲得了聖西斯的眷顧一樣，尤其是那雙深邃而明亮的瞳孔，擁有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從容。而那不經意流露的倨傲與不羈，更是令在場的無數貴族小姐們都情不自禁地面色潮.紅，壓抑著呼吸的節奏。
科林家族的基因確實強大，羅炎覺得自己之所以討厭不了自己的父親，可能也有一部分是這個原因。
在這個同樣看臉的星球上，他從學生時代受過最大的「委屈」，恐怕也就是米婭小姐毫無惡意的騷擾了。
而那種「既想引起對方注意、又害怕做的太過火被對方討厭」的小動作，以他的心胸也根本不會往心裡去。
「尊敬的科林先生，久仰您的大名！」
一道浮誇而討好的嗓音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著大廳正門的方向迎了上來。
羅炎向那迎面走來的三人看去，只記得其中一人似乎是港區銀行的行長威廉姆·克里奇，至於另外兩位就不認識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眼神中的冷漠，那位行長立刻在臉上堆滿了殷勤的笑容，向他介紹說道。
「這位是米爾·盧修斯，雷鳴城的市長！這位是列儂·班布里奇，雷鳴城冒險者公會的會長！」
「尊敬的科林先生，很高興能在這樣的盛會上與您會面！」先前發出浮誇嗓音的盧修斯市長，滿面紅光地說道。
「幸會，兩位先生。」羅炎與二位輕輕握手，臉上帶著溫和而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從容。
像雷鳴城這樣的城市，市長一般沒什麼實質上的權力，真正的權力主要掌握在上頭派下來的總督手上。
至於冒險者公會就不用說了，只是雷鳴城官方機構的雇員長官而已，雖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還是差了那麼些成色。
以他的身份其實沒必要和這樣的小人物走得太近，而對方顯然對此也是有自知之明。
甚至於當兩人看到羅炎主動伸出的右手，反而驚嘆於這位先生的親民，受寵若驚地握住了他。
禮貌地問候過之後，羅炎便鬆開了手，隨後將披在肩上的羊絨長袍遞給了拘謹跟在他身後的僕人龐克手中。
由於莎拉的身份不被地表主流社會所接受，而這裡又不方便披著斗篷四處行動，於是他就吩咐她留在酒店了。
盧修斯市長偷偷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科林先生，只見後者的身上穿著一件剪裁考究的黑色長外套，黑金鑲邊的腰帶上掛著一枚紫月徽章。那外套的外層是絲絨材質，邊緣繡著低調而奢華的金絲線花紋，袖口點綴著一枚紫晶紐扣。
這確實是帝國貴族常見的禮服，尤其是那枚細節的紫晶紐扣，更是讓曾經在帝國宮廷遊歷過的他心中認定了眼前這位先生的身份。
或許那個親王的傳說是真的！
想到這兒的他，再看向科林先生的眼神都變得火熱了不少，一點兒也不亞於周圍那些未婚或者已婚貴族小姐和夫人們。
而與盧修斯市長不同的是，克里奇行長的眼睛則是直勾勾地盯著科林先生胸口的那枚胸針。
那是一枚尺寸約莫有五厘米的深紫色鑽石，就好似盛開的紫羅蘭，同時又像極了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他忍不住市儈的去想——
這玩意兒只怕不便宜！
事實上，他的格局還是小了，真正的無價之寶曆來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而這位科林先生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是。
用不了多久這身行頭就會風靡坎貝爾公國的上流社會，就像之前白絲席捲坎貝爾公國的男爵們的大腿一樣。
就在科林先生聚焦了全場所有人目光的同一時間，這場宴會真正尊貴的客人也終於注意到了這裡。
身著高貴典雅的晚禮服，艾琳·坎貝爾公主在一名女侍衛的陪同下，優雅地朝他走了過來。
正在應付眾賓客寒暄的羅炎很快注意到了她的接近，於是從容地側過身子，如教科書一般標準的微微頷首，並向投去了欣賞的目光。
那雙水藍色的長裙就像恬靜祥和的海洋，與那垂落在肩頭的萬縷金絲相得益彰。
果然如他預料中的那樣，她的瞳孔和坎貝爾大公一樣，是深邃的祖母綠，不過那柔和的面部線條卻與那位紫晶級的強者並不相仿。
天生麗質這個詞似乎就是為她而設計的，再多餘的辭藻對她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點綴。
不過羅炎並不完全是被她的容貌所吸引，更多的還是因為那身水藍色的長裙讓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之前送別自己離開魔都的時候，薇薇安似乎也穿著差不多的裙子。
不止如此。
兩人身上的氣質也讓他感覺說不上來的相似……即便這位艾琳公主可比他妹妹有禮貌太多了。
「晚上好，羅克賽·科林先生，今晚能在這裡見到您實屬榮幸。」
艾琳公主輕輕提起裙擺，微微頷首致意，聲音清澈而溫柔，帶著幾分小女生的俏皮之餘又不失王室的優雅。
「感謝您來參加我的晚會，相信如果不是您的話，這場宴會肯定不會如此的熱鬧。」
「公主殿下過譽了，毫無疑問您才是這場宴會的明星，反倒是我沾了不少您的光。」
羅炎微微頷首，回應了一個標準的帝國宮廷禮節，用沉穩而不失風趣的聲音表示了問候。
「您太謙虛了。」
艾琳的臉上露出笑容，眼眸中帶著真誠的欣賞，聲音悅耳地說道。
「雖然您到來這裡只有很短的時間，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雷鳴城的市民比起我更歡迎神秘的科林先生。」
這毫無疑問是一句真誠的讚譽，並沒有摻雜太多的心機，然而人們總是在最放鬆的時候難以控制流露出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感情。
簡單來講，小丫頭有點兒吃醋了。
敏銳地讀出了這一點，羅炎莞爾一笑，客氣地說道。
「公主殿下見過流星嗎？」
「流星？」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艾琳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六歲那年我倒是見過一回，我的哥哥還騙我向它許願，可惜後來根本沒有實現。」
羅炎微笑著說道。
「看得出來它給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艾琳：「畢竟不常見到。」
「是的，正是因為不常見到，所以人們才會格外關注他那一閃而逝的光芒。然而誰也無法否認，它的光芒與常伴夜空的皓月相比，就像樹林裡的螢火蟲一樣。」
羅炎面帶笑容地看著艾琳公主，繼續說道。
「而我就是那顆一閃而逝的流星，您才是這片土地上永垂不朽的月亮。」
艾琳驚訝地看著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果然，他的直覺沒有錯，她和薇薇安在某些地方的確很像，潛意識裡都渴望著證明自己，或者說渴望得到認可。
而恰好的是，風頭正盛的自己確實有頒發這枚勳章的資格……只要他把這枚勳章製作的稍微精美一點兒，拐彎抹角一點兒，不顯得太廉價。
果不其然，從那心花怒放的樣子，羅炎能明顯地看出來自己這句「馬屁」是拍到心坎兒上了。
艾琳公主笑盈盈地看著他，聲音輕快的說道。
「肯定有不少姑娘喜歡你。」
「或許吧，」能感覺到她明顯放鬆了下來，羅炎微笑著點頭，「可惜我不是忙於學業就是忙於遊歷，實在不認識多少姑娘。」
工作太忙，不認識多少姑娘，擱在二十一世紀算是標準的海王發言了，但在這裡卻還算個說得過去的藉口。
艾琳倒是沒有在這個細節上多問，只是好奇地問起了另一件事。
「學業？您之前是在哪裡遊學嗎？」
羅炎輕輕點頭，信手拈來地說道。
「帝國的學邦，師承莉莉絲教授，我對魔法很感興趣，所以就請父親將我送去了那裡。」
北境的學邦教授多如牛毛，大多數還都一輩子住在巫師塔里，這是米蘭達親口告訴他的，隨便編一個名字根本不可能穿幫。
艾琳的臉上露出了羨慕的表情，輕嘆一聲說道。
「真好……如果不是坎貝爾家族的人不適合學習魔法，我也想去學邦留學，聽說在那兒能認識不少有趣的人。」
掌握一種超凡之力會抑制另一種超凡之力，這與潛意識中的認知有關，很難通過練習來克服。
坎貝爾家族的傳人時時刻刻得做好繼承傳頌之光的準備，再加上萊恩王國素有騎士之鄉美名，因此學習劍術的人遠比修習魔法的人要多。
「其實那裡的生活也沒有您想像中的有趣，被教授捉弄和使喚是常有的事情……」在說到這兒的時候，羅炎下意識地代入了自己在魔王學院時的生活，一時間也是打開了話匣子，說的好像真有那麼回事兒。
而艾琳畢竟也沒有去過學邦，不知道那裡是什麼樣，也是一不留神就沉浸在了他的故事裡。
說的有些口乾舌燥，羅炎清了清嗓子，止住話頭，將目光投向了宴會廳的正前方。
穿著燕尾服的主持人正從幕後走到台前，而這場宴會的重頭戲也終於就要開始了。
「……和您的交談很愉快，不過今晚宴會最重要的環節就要開始了，我們可否移步到會場附近再繼續？」
艾琳·坎貝爾微笑著點頭。
「當然可以，我的座位在二樓的包廂，不知道科林先生是否願意隨我一同前往？」
「不勝榮幸。」
留下這句話的同時，羅炎看向了緊跟在身後的隨從龐克，囑咐說道。
「一會兒舉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抱著長袍的龐克連忙點頭，恭敬說道。
「遵命，老爺。」
囑咐完這句話之後，羅炎便跟在了艾琳·坎貝爾公主的身旁，在眾賓客們羨慕嫉妒的目光中走向了二樓的包廂。
兩人在鋪著白布的茶桌前坐下。
而此時此刻身為魔王的羅炎，與和他的「宿敵」准勇者只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
如果想取對方的性命或者將對方俘虜，他只需輕輕的念一句咒語就能達到目的……雷鳴郡下方迷宮的歷代魔王從未像他一樣如此的接近勝利。
尤其是艾琳·坎貝爾的臉上，一點也看不見防備的痕跡，倒是她身後的那個女侍衛眼神中略有一絲忌憚……也許是察覺到了他身上強者的氣息。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他早就給自己立下了勤奮好學的人設，而眾所周知貴族學習魔法的速度是很快的，只要肯下工夫。
魔法水晶投射的光芒在牆上倒影出了拍賣會現場的畫面，清晰的猶如身臨其境。
這個世界的科技樹很怪異。
雖然沒有電視台，卻有類似於「電視」的東西，而且清晰度遠非電子產品能比。
看著畫面中宣布拍賣會開始的主持人，輕輕抿了一口紅茶的艾琳公主將茶杯放回了托盤，微笑著說道。
「我聽某位先生說，您打算送我一樣神秘的禮物，我可是期待了很久……可以透露給我一點線索嗎？」
看來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安第斯先生還做了不少額外的鋪墊，以勾起這位艾琳公主對自己的好奇心。
羅炎甚至不禁在心中想著，若是讓那傢伙知道自己魔王的身份，豈不得跪在神像前懺悔。
雷鳴城的市民們再軟腳蝦，再怎麼厭惡無休止的爭鬥，也不至於把手中的核彈主動交到魔王的手上。
看著一臉好奇的艾琳公主，羅炎微微笑了笑，用帶著一絲壞心眼兒的語氣說道。
「您很快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