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比扎蘿（7）
布魯斯已經徹底擺出了一副吃瓜的模樣，明顯不打算再插手之後的事情。
他該做的全部都已經做完了，女超人如果還有點超級英雄的自覺，就應該自己解決最後的事情。
凱拉也很清楚這一點。
現在是輪到她出場的時候了。
女超人雙腳離地，緩緩飄向比扎蘿，停在了她的面前。
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凱拉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情緒。
「如果可以，我不想和你戰鬥。」
女超人進行著最後的勸說，「你是我的克隆體，那應該也有一顆善良的心才對，我們沒必要你死我活！」
對於這樣的勸說，比扎蘿根本聽不進去。
也不可能聽進去。
她如同機械一般重複著一個命令：「我們要殺死女超人。」
「我們是誰？」
凱拉還想繼續問清楚，然而在這時，比扎蘿已經朝著她攻擊了過來。
她的拳頭帶著破風之聲，那力量足以將一座小山夷為平地。
女超人在空中迅速調整了位置，在躲過攻擊的同時，反手一拳朝比扎蘿掄去。
比扎蘿不慌不忙，她輕輕一閃，女超人的拳頭擦著她的身體而過。
一招落空，女超人並不氣餒，她開始在空中盤旋，利用她的超級速度製造出無數個幻影，試圖迷惑比扎蘿。
比扎蘿卻不為所動，她的雙眼射出熾熱的紅色雷射，雷射掃過女超人的每一個殘影，最終只留下了本體。
布魯斯站在塔頂，看著這有來有回的戰鬥。
「還行吧。」
他腳下一踩，地面隆起，憑空變出了一張躺椅。
布魯斯坐在了椅子上，這時卡圖姆也從另一個角落飛來，變出一張小躺椅，坐在了布魯斯身邊。
「看來是趕上了。」
卡圖姆說，「我可不想錯過女人打架。」
「你的事忙完了？」布魯斯問道。
「忙完了。」
卡圖姆從羽毛中掏出了一根試管，扔給了布魯斯，布魯斯一把接住，他看到試管中透明的液體，正在緩緩冒著氣泡。
「這是製造出比扎蘿的基因原液。」
卡圖姆說，「羅德那傢伙藏得還挺好，可惜瞞不過我的眼睛。」
布魯斯看著手中那管原液，心想，能回收就好。
這不是人類能夠掌握的東西。
他反手將原液扔給了卡圖姆，讓對方收進羽毛里。
布魯斯對批量製造氪星人沒什麼興趣，他只是不想這東西落入別人手中，卡圖姆辛苦收集這東西，想必也是一樣的想法。
對吧？
此時，天空中兩個女超人的戰鬥已經接近白熱化，
不得不說，凱拉在經過這次的打擊後，整個人的狀態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她明白，只有徹徹底底打敗比扎蘿，才能將自己在這座城市的形象扭轉過來，因此必須全力以赴！
凱拉深吸一口氣，然後將全身的力量匯聚到雙手，開始用力旋轉，周圍的空氣都因為她而扭曲起來，形成了兩道颶風狂流。
這一招不是為了進行攻擊，而是要干擾比扎蘿的視野。
很明顯，凱拉的嘗試奏效了。
狂風撲面，比扎蘿幾乎是本能般側過了頭，而凱拉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候。
她整個人猛然衝過風暴，轉眼來到比扎蘿面前，一拳揮出，正中對方臉龐。
比扎蘿吃痛轉身，卻被女超人直接抱住。
凱拉雙目爆發出熱視線，正面擊中了比扎蘿。
熱視線的光芒耀眼而熾熱，比扎蘿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在劇烈的疼痛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湧上了她的心頭。
那是一種意識到自己即將死亡，卻無能為力的恐懼。
她不想死！
「啊！！！！」
比扎蘿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在求生本能之下，她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掙開女超人的環抱，整個人如流星一般向遠方逃竄。
「別想逃！」
凱拉大喝一聲，原地提速，追了上去。
比扎蘿在高樓大廈間急速穿梭。
她一刻也不敢停歇，已經略顯破爛的披風狂亂地舞動著。
身後，女超人化作一道紅藍相間的光影追了上來。
她所到之處，空氣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比扎蘿頭也不回，只是一個勁地朝著城市邊緣飛去。
她穿過一條又一條街道，試圖利用複雜的地形甩開女超人。
但這樣的計策毫無作用，由於布魯斯長久以來的特訓，如今女超人的速度遠不是比扎蘿能比的。
「我居然能有這麼快了？」
凱拉自己都覺得驚訝，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自己對速度的掌握，已經是如此得心應手。
此時，納欣諾市的居民，都看到了兩個女超人飛過的場景，他們張大嘴巴呆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兩個女超人？
一時之間，疑惑的情緒在每個人心頭浮現，他們開始思考，之前破壞城市的，究竟是哪個女超人？
比扎蘿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女超人已經近在身後。
她使出最後的力氣朝著天空飛去，想要衝破大氣層逃離，而女超人瞬間加速，在比扎蘿即將衝出大氣層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比扎蘿掙扎著，卻再也抵抗不了女超人的力量，只能被硬生生拽回地面。
勝利已經近在眼前，但凱拉卻沒有絲毫輕敵與懈怠，過去經歷的教訓，歷歷在目。
轟——
女超人將比扎蘿死死壓在了地面上，街道上那些市民不由自主舉起了手機，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今天之後，也許還會有人對女超人心存疑慮，但之前那種大範圍的抵制，將不復存在。
……
超自然研究所，凱拉在抓到比扎蘿後，思前想後，還是只能將她帶到這裡。
對於如何在地球關押一個氪星複製人，凱拉自己是沒有半點頭緒的。
只能尋求幫助。
至於火星獵人漢克，確實如同布魯斯之前所說，在雙方把話說開之後，凱拉心中的懷疑與芥蒂也就不復存在。
她願意去相信漢克，或者說火星獵人，是個好人。
畢竟凱拉很清楚，雖然漢克平日裡對她很是苛刻，但的確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情。
當然了，另一方面，能讓她這麼快相信漢克的原因，也是因為漢克對她講述的綠火星人被種族屠殺的故事，太過於悲慘。
種族被毀滅的痛苦，凱拉能夠體會。
此時此刻，比扎蘿雙手被銬上了氪石手銬，整個人萎靡不振，被關在一個透明的監獄中。
女超人和重新變為人類模樣的火星獵人站在一起，從外面看著比扎蘿。
「我以為你會殺了她。」火星獵人說，「畢竟她害得你那麼慘。」
「不瞞你說，我也這麼以為過。」凱拉搖頭說，「但不管怎樣，我還是堅持那個觀點，從我DNA中培育出來的人，絕不可能是壞人。」
反正有氪石手銬在，比扎蘿翻不起什麼風浪，不如等之後調查清楚了，再處理比扎蘿也不遲。
「那個內鬼我已經處理掉了，至於怎麼處理的，你最好別問。」
漢克沉聲說道，他有著心靈感應能力，如果有心去找某個藏有秘密的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我不問。」
凱拉靜靜看著比扎蘿。
對方緊閉著雙眼，靠在透明的監獄牆壁上，睫毛不斷顫動，顯然並沒有真正失去意識，只是單純不想理會外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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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和黑暗騎士到底怎麼回事？」
火星獵人問道，「之前你和他不是還勢如水火嗎？你是怎麼說動他幫你的？」
想到那個黑色的身影，火星獵人現在都還有些後怕。
作為火星人，心靈感應本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火星獵人憑藉這一招，度過了無數場危機。
可黑暗騎士卻在他最擅長的領域，輕而易舉擊敗了他，這讓火星獵人開始忍不住懷疑人生。
他可以斷定，黑暗騎士一定是個人類。
但這樣奇怪的人類，他卻從來沒有見過。
另一邊，凱拉聽到火星獵人的問題，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黑暗騎士嗎？
她嘴唇嚅動了幾下，頓時有很多話想說，但話到嘴邊，最後也只剩下一句。
「我不知道，我看不懂他。」
……
布魯斯站在廣播塔頂端，看著這座城市的夜景。
很美。
但不是哥譚。
身後一陣風吹過，女超人懸停在空中，飄到了他的身邊。
「我剛才一眼就看到了你。」女超人說。
夜風拂過凱拉的面龐，吹起了她金色的劉海，有一種異樣的氣氛在兩人周圍縈繞。
布魯斯轉過頭，看著凱拉的臉，淡淡說道：「那你很厲害。」
這句話一出，什麼異樣的氣氛都沒了，凱拉嘆了口氣，說回到正題。
「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應該的。」
「不！不應該，你其實完全可以不幫我……」
「我知道。」布魯斯說，「所以你謝謝我是應該的。」
凱拉：「……」
好吧，剛才是她自作多情了。
凱拉轉過頭，看著城市中的萬家燈火。
女超人喜歡晚上飛在高空，看著城市的夜景，因為她知道，這是她願意用生命守護的東西。
黑暗騎士也有一樣的習慣，會不會在他的心中，也存在這樣一座城市，值得黑暗騎士用生命去守護？
此時此刻，凱拉突然對黑暗騎士充滿了好奇。
他是誰？來自哪裡？真名叫什麼？那張頭盔下的臉，又長什麼樣子？
「黑暗騎士……」
凱拉有些話想要說，但當她轉過頭時，卻發現原本站在自己身邊的黑暗騎士，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哦對，你能瞬間移動。」
凱拉有些失落，她自言自語道，「我剛才只是想跟你說，我以後不叫你蝙蝠怪人了。」
就叫他黑暗騎士。
……
哥譚市。
布魯斯再一次見到了蝙蝠女俠。
「你來啦，讓我捏捏臉。」
蝙蝠女俠伸出手，捏了捏布魯斯的臉頰，然後很自然從布魯斯肩膀上接過卡圖姆，抱在懷裡。
卡圖姆挺著身子，一臉不滿：「你有空告訴你表姐，貓頭鷹不是誰都能抱的！」
「你話你想辦法自己跟她說。」布魯斯完全不想插手。
此時，在蝙蝠女俠的面前，有一個巨大的試驗台，台上擺放著之前收集的白火星人的屍體。
通過對人造火星生物全面的研究，蝙蝠女俠終於找到了他們體內最獨特的基因編碼，這也就代表，距離製造出火星生物探測器的日子，也不遠了。
「最多還需要一周時間。」
蝙蝠女俠揉著卡圖姆的肚子，勁頭十足說道，「等製造出火星生物探測器，到時候那些怪物一個都跑不了！」
「這麼自信？我感覺你話裡有話。」
布魯斯一語道破，「除了探測器，你怕是還研究了別的東西吧？」
「什麼也瞞不過你。」
蝙蝠女俠心思被點穿，也不氣惱，她拿出一份寫滿方程式的稿紙，遞給了布魯斯。
布魯斯接過後一看，立刻明白了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像是某種化學氣體？」布魯斯說，「你不會針對白火星人的基因，做出了專門對付他們的化學武器吧？」
「有什麼問題嗎？對付那些殘忍的怪物，你只能比他們更殘忍！」
蝙蝠女俠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喬納森·克萊恩這個人，他曾經在哥譚興風作浪，後來被蝙蝠俠扔進了阿卡姆瘋人院。」
「就是稻草人，我之前跟你講過的。」卡圖姆順口接話。
稻草人？
布魯斯想起來了。
那傢伙確實是個化學家，製造出來的恐懼毒氣很有創意，幾乎是無孔不入，防不勝防。
這樣說來，蝙蝠女俠的化學武器，是從稻草人那裡得來的靈感？
「不會出什麼問題吧？」他問道。
雖然是用來對付外星人，但布魯斯還是本能對化學武器感到牴觸。
「絕對沒問題。」蝙蝠女俠說，「這種『殺蟲劑』只對火星人生效，不會對人類的身體有任何影響，等到製造完成，蝙蝠俠的仇，也終於能報了。」
但願如此吧。
布魯斯心中其實始終沒有放下心，但看到蝙蝠女俠勢在必得的模樣，也不好立刻開口打擊。
說到底，這裡不是他的哥譚，而是蝙蝠女俠的哥譚。
如果換做是布魯斯，絕對會選擇更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