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殭屍臉
我心下一怔，倒不是怕她亂說，而是我哪裡會解什麼咒。再說了，她的臉還真不一定是我詛咒的。
「你，你會下咒？」張江吞吞口水驚愕地看著我，想著在懸崖上的一幕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沒理他，心下卻迅速合計著怎麼解決今天這事情。
我看著她，說道：「王老師，我真沒詛咒你，我要真那麼厲害，娘就不用我來上學了，還用現在被你抓住嗎？對吧。」
王老師恨恨地掃了我一眼。也許覺得我說得有道理，也許覺得我壓根不會幫助她。
隨即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哥哥將我從地上拉起來，往回家的路走去。
「你小子跟上來幹嘛？」
見張江也跟屁蟲一樣跟了過來。哥哥將手電筒的光在他臉上晃了晃。
張江可憐巴巴地說：「不是啦，同學，我家不也要走這條路嗎？
哥哥便不再理會他，不一會兒，在夜幕完全降臨時，便見張江消失在山路間。
一路上，我什麼也沒說，哥哥什麼也沒問。
轉眼周末到了，我和哥哥笑嘻嘻地各自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百天，你平時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哥哥從床上探出腦袋問道。
我不解地看著他：「怎麼這麼問啊？」哥哥搖搖頭：「因為你出生時，天有異像，我曾見過。你出生後只能睡棺這也是事實，我是擔心你身體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搖頭。沒哪裡不舒服，就是老是做同樣一個夢。但是夢裡的事情我總也記不住。有時間有危險時，總有個聲音引我做些奇怪的事情。
哥一聽有些來勁：「你的意思暗中有人幫你？那你夢到的又是什麼？」
我搖頭啥也說不上來。
「百天，快起床，你老師來了，老師來了。」正迷糊，娘走過來將衣服扔給我。我嚇得坐了起來。
娘，哪個老師？
挺高的，挺好看的，就是不笑。娘笑著說道。
我和哥哥相視一眼，心裡頓時像掛了十七個吊桶一般……
當我匆匆來到外屋時，殭屍臉王老師病怏怏地坐在我家飯桌旁。她臉無表情，就看到她嘴巴略微動了動，叫出百天兩個字。
「妹，你不要說話，我來吧。」她身邊的女人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後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我。
這一看，我呆了呆，一種不祥的感覺涌了上來。
「嬸娘，今天挺不好意思的。是這樣的，我妹妹在學校里確實打過百天，但是百天這報復確實是衝著要人命的。你們看我妹妹的臉，整張臉皮都僵硬了一般。我今天來呢，是想請您們高抬貴手，放我妹妹一馬。」說完，這女人跪在衝著我便磕起了頭。
「他嫂子，你這，快起來。」娘慌忙扶起了她。
王老師有意無意地說道：「昨天百天回來得很晚吧，這孩子和張江在棺里貪睡被我看到了。我啊，怕她出事，就趕緊叫起來，也不知道昨晚回來著涼了沒。」
我心下咯噔一下，這王老師還真不是好惹的啊，話中有話，句句都在傷女孩兒的名聲，今天竟然找上門來了。
「王，王老師，我的耳朵已經好了，你打的地方只有一點點疤痕。」我可憐巴巴，委屈憐憐地看著她。
顯然，王老師沒料到不愛說話的我會這般裝可憐。
她一急欲站起身來，已經癱瘓僵硬的臉因為沒有表情，急得直翻白眼，一個不小心，連著凳子滾在了桌邊的雞圈裡，頓時，滿手都沾了雞屎。
這次娘沒有去扶她，而是將我拉了過去，檢查著我的耳朵。
娘面色微怒：「她嫂子，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家娃弄的你妹子，我想問，你是哪隻眼睛看著她弄的？她動手了嗎？王老師動手打孩子，這是事實，不過我們不追究，但是也不要覺得咱楊家好說話，就胡編亂造些謠言中傷孩子，畢竟也才幾歲的娃。
「這，嬸娘，我就求百天，不要讓我妹子臉這樣了，女人臉壞了這……現在也不能去學校上課了，家裡都指望著她呢……你看這？」說完這些話，這女人一臉哀求地看著我。
「哎，我就不懂了，你們自己病了咋就賴上我家妹子了呢？真是好笑死了。還有，尊敬，威嚴的王老師，你在我們學校那是人人皆知的威嚴啊，那對學生是想動手就動手，我們可都知道你連自己兒子你都能拎著從教室扔在外面啊。
其實，你不用找我妹子麻煩，應該找我來給你把脈，我給你抓一副藥，少生氣，多笑笑，善待自己和別人的孩子。這人心態好了，啥病都沒了。我屍家灣不歡迎你們這樣的貴客。還有啊，屍家灣孤魂野鬼多，別回到家裡有個頭疼腦熱的又賴上我妹子了啊。」哥哥冷冷地看著這兩個女人，斜靠在門口，作了個請的姿勢。
「這，嬸娘，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女人秀麗的臉上滲出了汗珠。娘輕嘆一口氣道：「她嫂子，海娃已經走出了這一步，生死經由命。希望你不要記恨百天，畢竟這孩子是想海娃復活。
女人的臉上一陣冷笑，冷哼一聲便扶著王老師步伐歪斜一路出了屍家灣。
看著兩人背影逐漸消失在屍家灣，我卻並不釋然，反而憂心忡忡。看樣子海哥的媳婦還在恨我。
哥哥卻興奮地跑過來抱起了我：「百天，那女人的臉真是你弄成那樣的，太解氣了。快教教我，這樣我以後就獨霸一方。各方小人，能耐我何？」
「我又不是神仙，誰知道她的臉怎麼回事。」我有些氣惱。
娘瞪了哥一眼，隨後又笑著摸摸哥的大腦袋：「咱家哥哥知道護妹妹了。」
「娘，你這啥話，我妹只能我欺負的嘛，那怎麼能讓別人欺負她呢。」哥沖娘一陣擠眉弄眼。
「你兩給我記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咱沒做虧心事，別人找茬，你們也不要怕，有娘撐著。好了，你倆把功課再複習複習。」娘說罷便去灶屋裡開始煮飯。
娘的話一直迴響在我的耳邊，讓我心下少了一些不適，只是不知道她這殭屍臉算我做的虧心事，還是她本來就有病導致的呢？
如果是，那我是不是壞小孩呢？是誰在冥冥中指引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我會不會真的是妖怪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都堆在我的腦子裡，嗡嗡直響……
「喵嗚。」一聲貓叫聲如天雷一般在我耳邊炸響。不知道什麼時候，小黑怪正半蹲身子，一臉探究疑問般地看著我。
我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蹲下撫摸著小黑怪。
突然，我用力睜大眼睛看著這懶貓，驚訝地大叫：「小黑怪，小黑怪，你的眼睛很不一樣。」
小黑怪被我突然的嚴肅驚詫了：「心下不禁莞爾，是不是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能認出我來…」
見丫頭還傻愣愣地看著自己，小黑怪眼神暗了下來。
我愣了愣，簡直不敢相信這小黑怪竟然這麼好看，平時里只管抱著它暖和去了。它的眼神里有一種奇怪的光芒，說不清道不明，讓我格外安心。
本想伸手再抱著它，看看它的眼睛的底有多少種顏色時，小黑怪早已逃得不知蹤影。
為什麼總覺得有奇怪的身影在哪裡，我悵然望著遠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