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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上杆子找虐

2024-12-30 23:47:57 作者: 迪巴拉爵士
  第643章 上杆子找虐

  黃煙兒回到伯府,先去回稟蔣慶之。

  「國公夫人當即就令人把小國公的身邊人都叫了去,奴告退時,見國公夫人叫來了一些婆子,都拿著棍子……」

  國公夫人能執掌國公府,讓老紈絝無後顧之憂,手腕手段自然不差。

  「何必興師動眾。」蔣慶之莞爾。

  這時孫重樓問,「國公府可大?」

  「大。」黃煙兒說道:「不過,奴總覺著太大了些。咱們伯府也大,可我卻覺著小。」

  這便是心安。

  蔣慶之笑了笑。

  隨即,國公府的消息傳來。

  「夫人責打了十餘人,盡皆喊冤。」來人說道:「夫人說,國公今日輪值無法脫身,還請二老爺去一趟。」

  嘖!

  蔣慶之對徐渭說道:「看來此事不簡單。」

  國公府,國公夫人看著有些疲憊之色,眸中多了深沉之意,「能扛住用刑,可見非是常人。國公府有別人家的釘子,這我知曉,可後院皆是知根知底的,父祖皆是國公府的老人。竟然也被人摻了沙子。可見我往日疏忽了。」

  「夫人,二老爺來了。」

  「哦!快請了來。」

  蔣慶之進來,「嫂子。」

  國公夫人苦笑,「此事涉及到了外面,我這個嫂子也技窮了,便請了你來。」

  她指著那些人,「整個國公府慶之你儘管使喚。」

  蔣慶之坐下,方才進來時,他見到有數十人跪在外面,此刻想來多半是朱時泰的人。

  「大郎的身邊人盡皆是家生子。」國公夫人輕聲說,「都是知根知底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蔣慶之拿出藥煙,「既然能扛住拷打,可見早就有準備。早有準備……那必然和外界一直在有聯絡……」

  國公夫人眼前一亮,「是了,如此找到痕跡……」

  蔣慶之微笑道:「嫂子睿智。」

  國公夫人嗔道:「我在這裡一籌莫展,慶之你一來就找到了線索,什麼睿智,莫要譏諷嫂子。」

  蔣慶之莞爾,「既然有聯絡,那就簡單了,只需令人回想這些人最近和外界溝通是否有異常即可。」

  「那數十人……」管事說道:「二老爺,數十人要查清他們最近和外界的溝通,怕是曠日持久啊!」

  「何須數十人?」蔣慶之點燃藥煙,呼出煙氣,微微挑眉,「侍候大郎的人定然分為內外吧!」

  「是。」

  「臨清侯在京師雖不說是破落戶,可也早已泯然眾人矣。這等平常勛戚敢於斷言大郎有宿疾,消息來源必然令他們深信不疑。大郎身邊誰能對此事了如指掌?」

  「貼身的那幾個人!」國公夫人猛地站起來,隨即坐下,「看我,這事兒慶之你來。」

  管事身體一震,「二老爺……是,定然如此。」

  蔣慶之吩咐道:「把大郎身邊的那幾人叫進來。」

  幾個侍女被叫進來,看著楚楚可憐。

  且都是美人兒。


  艹!

  蔣慶之嘆道:「嫂子,少年戒之在色,在大郎身邊放這等姿色的女子,你們……」

  國公夫人的臉微紅,「這不是……」

  「溺愛!」蔣慶之毫不客氣的道,「一邊嚴苛,一邊溺愛,大郎沒瘋這是朱氏列祖列宗保佑。」

  國公夫人唯有苦笑。

  蔣慶之看著這幾人,「我的身份想必你等也有所耳聞。」

  這幾個侍女是第一次見到蔣慶之,但見他竟敢譏諷朱希忠夫婦,而國公夫人只是苦笑,就想到了傳聞中的那位二老爺。

  蔣慶之淡淡的道:「我的手段大概你等也聽聞過。大郎那陣子生病……你等該知曉是裝的。既然知曉是裝的,依舊外泄,那心思不問可知,是懷著敵意。」

  幾個侍女面色瞬間煞白。

  「國公府讓幾個侍女消失不是難事。」蔣慶之吸了口藥煙,「殃及池魚也在所難免。」

  「二老爺饒命!」一個侍女跪下。

  「二老爺饒命啊!」

  幾個侍女紛紛跪下哀求。

  蔣慶之淡淡的道:「這般嬌滴滴的美人兒,竟然能經受住拷打,難得。不過,我這裡的手段卻不是國公府那等循規蹈矩。珈藍!」

  「伯爺!」

  侍女們見一個錦衣衛百戶上前,竟然是女子。

  「錦衣衛的手段可想試試?」蔣慶之漫不經心的問道。

  幾個侍女在顫慄。

  但有一人卻慢了半拍,蔣慶之眯眼看著她,指著她喝道:「拿下!」

  眾人愕然,兩個婆子衝過去,架住了侍女。國公夫人說道:「那是管著大郎吃食的蘇香,她的母親在我身邊……」

  蔣慶之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到了一個婦人,看著頗為體面。婦人跪下,「我母女對國公忠心耿耿,還請夫人做主。」

  蔣慶之呵呵笑道:「忠心耿耿?方才我說錦衣衛刑罰了得,眾人皆顫慄,唯有此人,雖說神色惶然,卻有堅毅之色。」

  母女二人只是飲泣,可越是如此,就越引發同情。

  蔣慶之嘆道:「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對幾個侍女說道:「你等仔細回想蘇香最近的行蹤。」

  幾個侍女知曉這是自己能逃過一劫的最後機會,絞盡腦汁的想著。

  一個侍女說道:「奴想起來了,就在半月前,蘇香連續出府四次,每次都說是家中有事。可回來卻怔怔的呆坐許久……」

  「半月前!」蔣慶之眯著眼,「大郎和臨清侯家說親是什麼時候?」

  國公夫人面色難堪。「就是半月前!」

  蔣慶之起身,「剩下的事兒嫂子只管放手做。就算對方是錦衣衛的探子也只管動手。外面的事兒自然有老朱和我。」

  「多謝慶之了。」

  國公夫人知曉蔣慶之這是給自己留了臉面……自家獨子身邊竟被人安插了暗線都不知,若是背後那人要弄死朱時泰,堪稱是易如反掌。

  蔣慶之走到外面,就聽裡面傳來厲喝,「打!」

  「這是何苦來哉!」

  朱希忠聞訊後急匆匆回到家中。

  「是誰?」老紈絝殺氣騰騰問道。

  國公夫人福身,「說起來都是我的錯,蘇香的母親乃是我從娘家帶來的人。本以為知根知底,誰知曉她的夫君在外面被人收買,一家子都做了別人的眼線。」

  朱希忠聞言面色稍霽,「此事也怪不得你。」

  國公夫人苦笑,「拷打了一番後,一家子都開口了。背後那人在臨清侯府拒絕婚事後就再也沒聯絡過……」

  「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毀掉國公府!」

  朱希忠冷冷的道:「我就大郎這麼一個兒子,這個兒子有宿疾,動輒瘋癲。這消息如今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往日有意聯姻的那些人家,如今見著我都躲的遠遠的。嘿!此一時彼一時,娘的!」

  「這是和國公府有仇!」國公夫人咬牙切齒的道:「我娘家那邊自然不會。那麼就是……」

  朱希忠嘆道:「你只看到了國公府歷經數位帝王而榮寵不衰,卻不知背後幾位國公為此得罪了多少人。」

  國公夫人一怔,「你是說……」

  朱希忠眸色深沉,「你以為,帝王是放心一個不得罪人的成國公府,還是一個對頭不少的國公府?」

  「制衡!」國公夫人倒吸一口涼氣。

  「帝王心,海底針!」朱希忠說道:「這些年下來,成國公府看似蒸蒸日上,可對頭也日漸增多。那些人在朝中也時常衝著我下黑手。私底下……你忘了咱們家的生意前些年被人針對之事了嗎?」

  國公夫人恍然大悟,「就是那些人?」

  朱希忠點頭,「背後那人收買了蘇香一家子為眼線,此次忍不住動用,看似狠毒毀掉了大郎的名聲。可是夫人,大郎畢竟還在,沒死,明白嗎?」

  國公夫人悚然而驚,「是,我知曉。若是那人下了狠心,大郎危矣。」

  「多虧了慶之!」國公夫人嘆道。

  「我那老弟最不喜的便是豪門中的蠅營狗苟,他曾說最反感的便是一家子窩裡鬥。再有,但凡聽聞什麼宅斗,他必然會離的遠遠的。」

  朱希忠笑道:「他這般聰明,自然知曉此事背後不簡單。卻依舊來了,便是看在大郎的份上。」

  「他那些手段,抽絲剝繭……」

  「慶之曾說,用兵不外乎便是雙方鬥心眼,誰揣摩到了對手的心思,誰便獲勝。」朱希忠說道:「俺答麾下悍將都敗在了他的手中,你覺著一個後院的侍女和他鬥心眼……」

  「那是上杆子找虐呢!」

  「行了。一家子也不提什麼謝。回頭我多灌他幾杯酒就是了。再有弟妹那邊有孕,慶之家中無老人看顧,你有空也去照看一二。」

  「我有數,回頭就去。」

  國公夫人點頭,悵然道:「只是大郎的婚事……哎!」

  蔣慶之回到家中,竟然看到了幾個老宮女。

  「見過伯爺!」帶隊的女官行禮,「咱們是奉命而來。」,她指著幾個老宮女說道:「這幾人都曾服侍過有孕的貴人,陛下令她們時常來伯府探問。對了,陛下還說,男人莫要縮在家中兒女情長,這些事有朕在。」

  「可你不也在西苑裡?」蔣慶之嘟囔著,回頭吩咐,「把我弄的酸菜給西苑送些去。」

  最近道爺胃口不好,每餐吃的不多。

  「是。」廚子喜上眉梢,恨不能親自送去。

  女官回程順路把酸菜送到了永壽宮。

  「長威伯說開胃極好,另外,長威伯說北面的事兒,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陛下無需為此勞神。」

  嘉靖帝看著酸菜罈子,微笑道:「瓜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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