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令人捉急
與人交際是一件很累人的事,起碼對梅呈安來說是如此,說不完的客氣與推脫,心累。
但若是排除掉言談上的聒噪,平心而論梅呈安其實還是很樂意去參加宴會的。
因為宴會上總有歌女著輕紗漫舞,妖嬈的身材,曼妙的舞姿,再加上身著寸縷的加持,很是令人賞心悅目。
托老丈人孜孜不倦的培養和引導,梅呈安對欣賞品鑑美女歌舞這一塊的興致很高。
深度研習和實踐老丈人的理論後,梅呈安漸漸有了自己的心得體會,並且逐漸深刻。
舞女舞的美不美,除了長相身材儀態等因素之外,跟著衣品類和數量也有極大的關係!
就比如宴會上的這些舞女,裸而不露,艷而不俗,半遮半掩猶抱琵琶半遮面,就很妙!
當然,姿勢的標準與否,以及與音樂的契合度,踩點是否準確,這些都是最基本的。
能被拉到宴會現場的基本也都是當地各家青樓的當家花魁之流,業務熟練度自不用說。
是,使團里是有一位京都最有名的,容顏絕世且身材絕佳的前青樓花魁在。
但那有什麼用呢,使團裡面梅呈安又欣賞不了司理理的歌舞,車廂空間小,且沒配樂。
司理理也做不到像宴會上舞女們那樣穿著極度放蕩勾人心魄,各有各的功能,不衝突。
況且梅呈安私以為,世上美女千千萬,各有各的美妙,為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太虧!
當然,這是從欣賞的角度上來講,主打一個見識美女的多樣性,不挑不揀,來者不拒。
別誤會,也不是什麼人都要,前提你得屬於美女的範疇,最起碼顏值身材舞技得在線。
但是從上手的角度上來講,梅呈安的眼光和條件就要高多了,懂得都懂,就不贅述了。
所以呢,每當宴會結束,輪到會後小節目的時候梅呈安就不太感興趣了,擔心不衛生。
跟他同樣不感興趣的還有范閒,理由也跟他大差不差,除了潔身自好,更主要的是他時刻牢記自己的領隊職責,不太放心使團里的肖恩。
這時候就體現出來只當一個副領隊的重要性了,不需要承擔那麼大責任,壓力小一些。
他倆不喜歡小節目,但有人喜歡啊,就比如王啟年和高達這倆人,對這類活動安排那是欣然接受並且樂此不彼,可謂是志同道合。
據他倆所說,服侍他們的都是當地鼎鼎有名的紅牌姑娘,與之共度春宵,夜夜銷魂簡直爽的不得了,因為花樣實在是太多了,遠不是跟家中黃臉婆交公糧能比的,強一萬倍。
當然,事兒是這麼個事兒,話肯定是不能就這般直白的說,兩人在男德方面,尤其是口頭上的男德方面,還是很在意家中夫人的。
對此梅呈安和范閒嗤之以鼻,鄙視(羨慕嫉妒)的眼神直擊二人心神,直至落荒而逃。
……
粗略一算,使團離京已經大半個月了,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裡,梅呈安大部分時間都賴在司理理的馬車上。
之所以說是大部分時間,而不是全部,那是因為隨著使團逐漸臨近北邊的邊境,他有很多事情要跟范閒溝通商量,不得不抽出時間。
司理理動作輕快又不失優雅地剝著橘子皮,隨後又細心的撕扯掉白筋,這才將一絲不掛的橘子瓣輕柔的遞進梅呈安的口中。
梅呈安斜躺在司理理的懷中,頭枕在柔軟之上閉著眼緩緩咀嚼著橘子瓣,靜默不語。
「甜嗎?」
司理理的溫柔的聲音響起,一如他看梅呈安的眼眸,柔情似水。
梅呈安輕輕嗯了一聲,待咀嚼完咽下後方才又補了一個字。
「甜。」
言簡意賅的有些敷衍,但司理理絲毫不以為意,柔美一笑後又投餵了一瓣剛清理好的。
「公子在想事情?」
輕柔的問題換來的自是更輕柔的回答。
「嗯。」
「在想什麼呢?」
輕柔的聲音又起,帶了一絲好奇,隨之而來的沉默、咀嚼聲、吞咽、清爽的聲音迴蕩。
「在想…一個小老弟。」
司理理很好看地擰了下秀眉,有些詫異。
「小…老弟?」
「嗯。」
司理理笑了。
「小弟我能理解,老弟嘛也不稀奇,經常聽歲數較長關係較好的男子之間這麼稱呼。
但這兩個詞結合到一起…我糊塗了,敢問公子,這個弟到底是何歲數,老還是小啊?」
梅呈安被這個問題逗樂了,收回思緒輕聲笑了起來,笑了幾聲後方才開口回答。
「emmm…這個弟…噗哈哈哈哈哈哈,神特麼這個弟!怎麼這麼怪呢?」
司理理不懂笑點何在,但還是跟著笑了。
「怪嗎?」
梅呈安笑著擺了擺手。
「嗯…怎麼說呢,我這個小老弟歲數不算大也不算小,應該是比我大個一兩歲的樣子。」
司理理有些好奇了。
「比公子大?那公子為何稱呼他為弟呢?」
梅呈安笑意漸止,因為快樂是短暫的,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笑點功效只能說一般。
「他這個人呀,實際年齡雖比我大一些,但心緒有些單純,說白了,就是有些幼稚。」
司理理恍然,輕輕噢了一聲便微笑著閉口不言了,安靜的重複起清理橘子和投餵工作。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眼前所見儘是梅呈安溫柔霸道風趣幽默的一面,竟在不知不覺的之間遺忘了彼此對立的身份。
漸漸喜歡上了與之在車廂中獨處,他躺在自己懷中,偶爾自己也躺在他的懷裡,偶爾勾肩搭背拉著小手看窗外風景,偶爾耳鬢廝磨,偶爾對坐閒聊,時不時迸發出有趣的小話題正如此時的這種感覺。
也許她也不清楚或者說即便清楚也不想承認的是,在她內心最深處,竟是隱隱期盼這段旅程拖的越久甚至永遠不要結束才好。
「話說…」
司理理回過神。
「什麼?」
梅呈安輕輕晃了晃腦袋,引起下方一陣波浪涌動。
「你這裡,最近是不是變得更豐腴了?感覺枕起來越發鬆軟了,跟填充了羽毛是的。」
司理理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之後小臉瞬間紅透了,媚眼如絲的瞥了一眼懷中之人,無聲地啐了一口,心道還不全賴你日日磋磨,有時候都感覺墜的晃。
對她而言,這兩塊肉並不是越大越好,太大了真挺累贅不便的,還容易招人側目。
但懷裡這人貌似特別喜歡大的,司理理害怕他會變本加厲的磋磨自己,所以矢口否認。
「沒,沒有吧,應該是公子的錯覺。」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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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呈安的聲音有些懷疑。
司理理有些緊張,並且帶到了語氣里。
「是,是啊。」
察覺到的梅呈安豁然睜開雙眼。
「我不信!」
「?」
司理理屏住了呼吸,心道不會吧。
果然,梅呈安坐起了身轉身面對她,勾著嘴角打量她幾眼後攥住她手腕將她拖進懷中。
「是真是假,我親手丈量一下就知道了。」
「……」
……
大半個時辰之後,梅呈安嘴角含笑地跳下馬車,眉眼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和滿足。
果然更大了,也不枉自己多日以來地辛勤操勞,如今親眼看見成效,自是喜不自勝。
還得再接再厲啊,爭取搓出個籃球出來。
這樣我兒子以後就…No!
一想到未來會有人會輕而易舉的分享自己的勞動成果,梅呈安的笑容淡了幾分。
晃晃腦袋將這讓他不是很開心的煩心事搖出去後,梅呈安忽然怔了怔,隨即啞然失笑。
想的過多,也過早了,會不會有那天,那天何時到來,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多思無益!
攤開雙手看了一眼,假裝捂鼻子輕咳,將手指置於鼻下輕輕感受著殘留的餘溫和香氣。
還是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好玩呀。
「你捂著鼻子做什麼呀?聞到臭味了?」
沉浸在精神世界的梅呈安竟然不知范閒何時悄無聲息的到了他身邊,心中一驚。
迅速斂去所有思緒,梅呈安抬頭看了一眼范閒,放下手的同時輕輕搖了搖頭。
「沒什麼。」
范閒也沒多想,哦了一聲後隨口提議道。
「走啊,放水去。」
梅呈安點點頭,隨他一同朝樹林走去。
「咱們走了多久了?」
范閒反問了一句。
「你是問今天還是總共。」
梅呈安瞥他一眼。
「你說呢?」
范閒撇了下嘴,聳了聳肩。
「具體我也仔細算,差不多十多天了吧,已經很接近北方邊境了。」
梅呈安點點頭。
「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你五竹叔找沒找到大宗師苦荷,跟他那一架是打了還是沒打。」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小老弟郭寶坤,但這事兒跟范閒討論不合適,所以話到嘴頭變了變。
范閒嘖了一聲搖搖頭,嘆了口氣。
「不知道哇,這也沒個信兒,你不說我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哎,真是令人捉急。」
梅呈安笑了笑。
「擔心你五竹叔受傷?」
范閒搖搖頭,又點點頭。
「一方面吧,最主要的是如果能聯繫上我想跟他打聽一下他跟苦荷的具體打架過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