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蓄勢待發
「那可是大宗師級別的戰鬥啊,我都不敢想像那種級別的戰鬥打起來有多激烈。
嘖嘖,想必一定是天崩地裂,山呼海嘯,彈指間將一座高山夷為平地那種程度吧。」
梅呈安聽著翻了個白眼。
「醒醒哥們兒,這裡不是仙俠世界,沒那麼誇張,大宗…總之你趕緊把番茄卸載了。」
「?」
范閒訕笑著摸了下鼻子。
「是有些誇張了哈,誒,你往那邊點兒,別離我這麼近啊。」
梅呈安聞言鼻子差點兒沒氣歪,這棵樹明明是他主動找的,這廝硬跟過來也就罷了,居然還有臉讓自己挪地方,真他媽不要臉。
嗤笑一聲,梅呈安不屑的瞥他一眼,自顧自地開始解褲帶放水,嘩嘩流聲起,很急。
「幹什麼,自卑啊,怕比不過哥們兒是吧?」
「?」
范閒嘿了一聲,頓時低頭斜瞅了一眼,看完滿腔憤慨瞬間化為虛無,果斷換了一棵樹。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
梅呈安呵呵一笑,自得地抖了抖大弟。
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一切狗叫都是白費!
放完水,回去路上,范閒接著聊起了剛才沒聊完的話題。
「即便沒那麼誇張,那也一定是無比激烈壯觀的程度,這點你沒異議吧?」
想想電視劇里五竹和肖恩打鬥的場面,除了擊飛了不少瀑布落水,別的可以說是啥也沒展現出來,甚至都不如第二季葉流雲去江南找范閒時隨手揮出的那一劍來的壯觀。
梅呈安撇了撇嘴。
「也許吧。」
范閒嘿了一聲。
「什麼叫也許吧,看不起大宗師是吧?」
梅呈安聳聳肩。
「這不是看得起看不起的問題,主要是我沒見過大宗師出手,你見過嗎?」
「……」
范閒頓了一下。
「沒見過你可以想像啊。」
「想不出來,也懶得想。」
「……」
范閒咬咬牙,媽的讓這個人配合一下怎麼就這麼費勁呢,算了,還是自己說自己的吧。
「總之那種級別的戰鬥場面一定小不了,看不到聽聽細節自己想像一下也是好的呀。」
這點梅呈安不置可否,如果真能聽當事人講述一下細節自然是好的,然而上哪聽去啊。
「你知道怎麼聯繫上你五竹叔?」
梅呈安無奈苦笑著攤了攤手。
「不能唄,我五竹叔這人,除非他來主動找我,否則基本處於失聯狀態,要是在京都我還能想想辦法,可如今在路上…我也沒招。」
梅呈安嘁了一聲。
「那還是啊,說了半天說了個寂寞。」
「……」
……
大宗師打架是什麼樣,梅呈安和范閒兩人沒見過,但是有人見過,這人便是海棠朵朵。
她此刻正在快馬趕往北齊邊境,執行老師苦荷交代給她的任務,不讓肖恩活著回北齊。
她已經連續趕了七天的路,一張不算特別漂亮但別有一番韻味的小臉顯的風塵僕僕。
七天前,她老師苦荷的隱居苦修之地迎來了一位造型怪異的不速之客,一個年輕瞎子。
那人好生張狂,言談間似乎根本不把老師放在眼裡,她氣不過,不顧老師勸阻試了試那人的斤兩,然後就被淺淺教育了一下。
她本來還有些不服氣,不過在意識到雙方猶如天塹一般的實力差距後,果斷服氣了。
打不過就認慫,是她老師教她的道理,她深以為然並且時刻踐行,做個聽話的乖寶!
扯遠了,多聽了幾句她跟老師的談話之後她恍然大悟,原來那人跟老師早就認識了。
那就不對了呀,不對的地方還很多,第一點就是年齡,他這麼年輕,老師那麼…慈祥。
並且自從老師收她為徒,她就從未見過老師離開隱修之地,偷偷的也沒有,她很確認。
之所以如此確認,那是因為她除了修煉還掌管著給眾師兄弟以及老師做飯送飯的工作。
這麼些年,無論她做飯好吃難吃,一天三頓飯老師一頓沒缺席過,上哪兒出去溜達啊。
年紀相差這麼大,又從未見過,這倆人怎麼能是舊相識呢,就很奇怪。
第二個不對的點是,若他真跟老師是老早就認識,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實際年齡要比外表看起來大很多。
那麼問題來了,老師那皮膚…很慈祥,他為何能一直保持年輕的樣子呢,不合常理啊。
第三點不對是,遠遠看他衝進瀑布下的水簾洞跟老師打鬥的景象以及感受到的威力看。
他的實力…雖然感覺很荒謬不真實,但應該確實跟老師的實力大致不相上下。
若是從二人對話的語氣來看,那人沒準兒實力比老師…不可能不可能,老師必勝^_^!
那麼問題來了,那人既擁有這般實力,為何自己從未聽說起過江湖上有他這號人物呢?
就連老師也從未提起過,這天下除了包含老師在內的四大宗師之外,還有其他大宗師。
所以那年輕瞎子是從哪嘎噠冒出來的捏?
然而很遺憾,這些問題她沒時間問了,趁著老師拖住他,她得趕緊跑路出門做任務啦。
花了小半天時間她才趕到往常採買食材的城鎮,又花大價錢從一家富戶買了一匹馬。
輕功趕路是快,但那多累呀,她又不傻,騎馬慢是慢一點,但使團也不快呀,來得及。
馬累了餵點兒草料很快就能恢復,她真氣消耗過度了,恢復起來那可就慢了。
經常算帳的她,這點帳還能算不明白嘛。
誒,她可不是懶喲,主要還是為了老師交代的差事,肖恩她聽老師提過,還算了解。
是,他是被囚禁折磨了十幾年,實力大不如從前,但萬一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萬一他實力並未損耗多少,而自己又只顧趕路不顧消耗,到時候打不過誤了差事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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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她不是懶,一切為了任務,嗯!
小馬一騎,小路一趕,七天一晃而過。
饒是騎馬再舒服,一連騎這麼久,她也有些吃不消了,主要是大腿內側吃不消了,疼!
疼的她不得不收回思緒,嘶哈著輕輕挪了挪小屁股翻身下了馬,牽馬走到路邊,將馬拴在樹上之後,她靠著樹一屁股蹲兒便坐下了。
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無人,她彎腰低頭查看了一下大腿內側的擦傷,輕輕拽起衣服避免與傷口粘連在一起,然後鼓著嘴巴吹了吹。
「呼~呼~嘶~」
海棠朵朵直起身子靠著大樹哼唧上了。
「哎呀,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呀,真是煩死了,不行,得再問問路,別是走錯了。」
頓了一下,她又接著開始哀嚎。
「嗨呀,這要是走錯路了,我,我,我就不活啦,乾脆找棵樹吊死得了我,也省的在路上受折磨,老師也是,為什麼不自己來非要把任務交給我呀,哦對他來不了,哎呀,煩人呢…」
抱怨哀嚎有用嗎?顯然沒用,不,也不能這麼說,正面作用沒有,但有負面作用啊。
哼唧完海棠朵朵明顯更加煩躁和沮喪了。
但那也沒招啊,馬還得繼續騎,路還得接著趕,任務也還得繼續做不是嘛,哎,命苦!
嘆了口氣之後,海棠掙扎著起身,取下掛在馬身上的水袋擰開蓋子頓頓頓猛喝起幾口。
另一個負作用顯現了,哀嚎多了,費水!
放下水袋,她豪邁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完事重新掛好水袋,揭開馬繩牽到了路上。
站在側面馬身前,她猶豫了一下,又哭喪著小臉哼哼了兩聲後,翻身上馬,調整坐姿。
調整了個差不多她能承受的坐姿後,她抬眼看了眼前方,嘆口氣後一勒馬繩大吼一聲。
「駕!」
馬蹄聲頓起,快馬如離弦的羽箭一般飛速朝前奔去。
頂著炎炎烈日,馬上的海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皮膚被曬的十分乾枯,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那個她問了那人但沒得到解答的問題。
那人皮膚那麼光滑細膩,沒一點瑕疵,到底是往臉上抹了什麼東西啊到底!!!
……
說完了海棠朵朵,那就再說說跟她一樣正在朝北方邊境狂趕的郭寶坤和趙大一撥人。
本來吧,使團行軍速度並不快,按理來說從前線退下來的趙大一行人即便是負重步行追趕,想要追上使團並非難事,甚至可以說輕而易舉。
但誰讓隊伍里還有一個矯揉造作的大寶貝郭寶坤呢,硬是把追擊進度給拖慢了下來。
自從郭寶坤那匹寶駒猝死之後,拄著隨意找來的木棍走了就也小半天的他果斷不幹了。
說什麼也不走了,勸他放棄吧,他不行,不帶他吧,也不行,讓他堅持,那更不行了。
得,那還能怎麼辦呀,沒招想招唄,誰讓人家是出錢的大主顧呢,只能滿足他的任性。
郭寶坤的訴求是什麼呢,很簡單,坐騎沒了就給他再找個坐騎,走是走不了一點兒。
沒有路引只能一直沿著小路在追的他們走的都是荒野山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上哪兒給他整坐騎啊,野豬倒是有,他也不敢騎啊。
那咋辦,只能人頂上了唄,誰頂呢,趙大!
誰讓他是六人里最高最胖的呢,坐起來能舒服一些,而且還是領頭的,他不頂誰頂?
趙大不是沒掙扎過,試著詢問郭寶坤背著他走行不行,郭寶坤斷然拒絕,理由是視野不如騎馬開闊,趙大:?
然後郭寶坤就騎他脖子上了。
趕路是能繼續趕路了,但這個速度吧,比老太太走路也快不了多少,沒辦法,趙大得辛苦維持平衡,防止摔了脖子上那個大寶貝!
照這個進度,直線追是肯定追不上了,索性跟了這麼久,使團路線也摸得差不多了,趙大果斷選擇不跟了,直接抄近路上邊境攔截去。
不得不說,這波及時調整路線對他們一行人成功參與到後面那場亂戰起了決定性作用。
除了海棠朵朵那一路和郭寶坤這一路,還有一路就是北齊大將軍上杉虎。
別看他們出發最早,幾乎是跟使團同一時間出發的,但誰讓他們走的路是最遠的呢。
從北齊最北方邊境要趕到最南方邊境,幾乎是橫跨了整個北齊南北疆域,甚至比那還遠,畢竟又不能一路走直道,路不答應,所以他們依舊還在趕路中,好消息是只剩一小半路了。
而想要湊熱鬧的顯然不止這三路,還有一路雖還未出擊,但也蠢蠢欲動,蓄勢待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