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今日孔家必亡，本侯說的！
「罷了，老朽苟延殘喘無數年，為的還不是今日！」
「去休！去休！」
「生為孔家人，死為孔家鬼，至聖先祖之後，怎可行苟且偷生之事！」
「孔家今日不當亡！」
「那後輩，我四人為你拖延一個時辰時間！」
「要做什麼，你儘管放手去做！」
孔家被喚醒的眾人見狀，也被激起了心中的豪氣。
雖是由不同時代陷入假死沉睡，相互之間未必認識。
體內卻都流淌著同樣的血脈，擁有著同樣的行屍。
今日在生命的末尾，能夠為家族犧牲，卻也是求仁得仁！
「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仁者必有勇！」
「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招呼了幾聲之後，口呼孔聖經義，儒家經典。
四尊半聖，十二尊鴻儒同時燃燒文魄！
四方領域展開！
金色的文氣融為一體，裹挾著六件半聖文寶還有十七件鴻儒文寶沖霄而起！
一瞬間爆發出了極為恐怖的威能！
「不當滅？」
「區區四尊半聖，本侯說你們今日當滅，就不會留到明天！」
「鏗」的一聲劍鳴，賈琮腰間八煉法寶青雲劍出鞘！
八方雲動間，漫天劍影演化青雲。
青雲之中，一方如同真實天地一般的領域若隱若現。
修為到了第五境，無論是武道、玄門還是儒道、佛家！
都已經算是走出了獨屬於自己的道路。
若是尋常第五境陽神修士，斷然無法完美發揮出青雲劍的威能。
蓋是因為法寶需要與修士屬性契合，才能完美增幅領域的威能。
就好像是一件火屬性法寶，落在修煉出寒冰領域的修士手中。
別說是發揮出增幅效果了，不自相衝突大規模縮減威能就不錯了。
但賈琮卻不同。
神力玄奧，演化萬象。
賈琮的領域脫胎於神道寶印空間，如同一方小天地一般。
看似沒有固定的屬性，實則這才是真正的潛力巨大！
可以完美契合任何屬性的法寶！
在賈琮出手之後，寶釵、黛玉、妙玉等人也緊隨其後！
十方領域鎮壓而下！
以十敵五，若不是因為孔家這些被喚醒的半聖鴻儒都燃燒了文魄。
爆發出比尋常時候更為恐怖的戰力。
早就被一戰而潰了。
饒是如此，現在也不好過。
最先撐不住的便是那十二尊鴻儒。
第四境和第五境之間的差距猶如雲泥。
即便孔家有資格耗費大量資源陷入假死沉睡的鴻儒都是第四境後期以上存在。
也無法抹平這巨大差距。
依託在四尊半聖的領域內，在領域碰撞殺伐間。
一個接一個的爆體而亡。
最後只剩下兩尊半步第五境的鴻儒勉強支撐。
隨著時間的流逝，孔家高手的文魄不斷燃燒，實力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衰退。
當真如同先前所言，最多拖延一個時辰。
「侯爺有令！」
「三孔之內，皆是叛逆反賊！」
「殺無赦！」
就在上方鬥法的時候，下方第一鬼兵軍團的五支鬼軍也沒閒著。
從五個方向殺進了孔府。
如今孔家高手都在蒼穹之上血戰。
剩下的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二十餘尊大儒。
又哪裡是賈琮麾下十五尊第四境鬼神還有整整五十尊第三境鬼將的對手。
黑白無常猶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沒。
沒用多久便將孔家剩餘的大儒屠戮一空。
慘叫聲、哀嚎聲、求饒聲等等各種聲音絡繹不絕。
堂堂至聖家族的族地，今日徹底血流成河！
……
「彥縉！」
「你是孔家的當代家主，孔家有今日之禍，實為劫數。」
「渡不過去，是我孔家運道不夠，天意弄人。」
「你莫要自責！」
「從今往後，孔家日後的繁衍傳承就全靠你了！」
對孔彥縉叮囑一聲。
唯一沒有出手的孔博林伸手一點，浩然文氣將下方十二三個天賦最高的孔家年輕族人捲起。
連帶著孔家的當代衍聖公還有僅剩的那鴻儒一同拋落到了孔林之中。
被孔林中盤踞的那股神秘的力量所庇護。
做完這一切，孔博林表情哀痛的看了一眼下方正在慘遭屠戮的孔氏族人。
深呼了一口氣，目光滿是恨意的看著賈琮。
「無數年傳承毀於一旦。」
「賈琮小兒，這是你逼我的！」
說罷，伸手一點！
孔廟之中一道流光飛出，落在孔博林手上，露出了一把造型古樸，甚至已經隱隱沾染鏽跡的刻刀。
一刀割破手腕，金色的鮮血從空中滴落在地。
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與孔府中被屠戮的孔家族人鮮血相融。
半聖乃是儒道第五境的存在，沾染了一個「聖」字。
著書立學，在儒道之中的地位可不光體現在殺伐手段之上，更是代表著在前人的基礎上或是發揚光大某一點或是另闢蹊徑的孕育出了獨屬於自己的儒道。
這金色鮮血，可不光是孔博林的鮮血。
其中更有精血、還有文魄精華！
可以說是人之三寶精氣神盡數蘊藏其中。
待到鮮血滴落大半，孔博林臉色蒼白，氣勢萎靡衰落到了極點。
目光卻是越加震鑠。
再度雙手高舉方才劃破手腕的刻刀，運轉起最後的浩然文氣。
「孔家今日遭受劫難，後世子孫無能，無力抵擋。」
「今日以子孫鮮血為引，打擾至聖先祖沉眠，不孝子孫，罪該萬死！」
……
「嗡！」
話音才落，孔府之內流淌一地的鮮血突然金光大作。
虛空一震，一股無形的波動掃過。
孔林之中，隱隱有一股強大的偉力開始復甦。
此時已經是日落時分，可漫天金光湧現，猶如白晝，比之正午的太陽還要刺眼！
點點金光匯聚，最後露出了一個如擎天巨柱一般的蒼老身影。
體型並不魁梧，卻猶如一棵蒼松展現出一種沉穩而莊重的氣質。
一身長袍，顏色藏青，衣著莊重。
面龐寬闊飽滿，額頭寬闊而光潔，似蘊含著無盡的智慧。
兩道濃眉下，雙目炯炯有神，猶如深邃的幽潭，其中閃爍著洞察世事的光芒。
「這是……」、
「至聖先師！」
「孔聖親臨！」
「孔家人竟然將孔聖也給請出來了……」
「靖安侯這次怕是要遭劫了！」
孔林之外，一眾遠遠看著這邊動靜的讀書人登時轟動了起來。
至聖先師，儒道之首！
這滿天下的儒生誰敢說自己沒有讀過孔子文章。
今日能來三孔之地祭拜孔聖的，無一不是修習儒道的學子，本就對孔聖有著無與倫比的崇敬。
今日一朝得見孔聖真容，心裡的激動可想而知。
誰也沒想到孔家竟然還藏有這份底牌。
竟然連已經死去無數年的孔聖都喚出來了。
……
「侯爺，咱們……」
葛仙派的葛彥真人乃是第五境陽神中期，玄門修士講究上體天心，感知最為敏銳。
孔聖身影現身，雖然還沒有任何動作。
卻給他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說不清、道不明、更看不透！
非要說的話，就好像是一介稚子直面整個天地一般的感覺。
自從實力突破第五境陽神之後，葛彥還從來沒有過這種無力感。
儒道第五境，是為半聖！
而第六境，便是聖人！
半聖稀少，但儒道百家之中流傳最廣的顯學裡或多或少都存留一兩尊。
可是到了第六境聖人！
那可就不光少了一個「半聖的半字」這麼簡單了。
無論實力，便是威望、名聲，每一尊都是青史留名之人。
而孔子，則是被稱之為至聖！
時至今日，其實力對後世來說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與孔子明明有著這等實力到底是因何隕落的謎團一樣。
沒有任何哪怕是隻言片語的記載和傳言流出，便是孔家嫡傳的族人也無從知曉。
甚至若是實力不足之人，根本無法對這種種謎團產生疑惑。
完全是在規則概念層面上的斬斷！
「鏗！」
賈琮一劍斬殺了文魄燃燒了大半，力量衰落到極點的孔家最後一尊半聖之後。
背負雙手，抬頭看向那龐大身影。
似是頂天立地一般，高大難以計數。
雙眼流露出一道晦暗神光。
先是一愣，隨後眼中露出了一絲瞭然。
「琮兒，這是？」
寶釵眉頭緊鎖，心裡同樣有著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儒道規則……」
賈琮開口輕輕吐出幾個字。
神目運轉之下，賈琮終於看清了面前孔聖身影的虛實。
並非是什麼孔聖復生！
實則是跟之前白虎突破、賈琮道出法家真意一樣。
乃是一部分儒道規則顯化！
只是這份規則之中，卻蘊含著不少淡金色如雲霧般縹緲對賈琮來說再熟悉不過的力量。
正是神道的根基，香火之力。
心思流轉，賈琮猛地猜到了什麼，輕笑一聲。
「香火……香火……」
「孔家打的一手好算盤！」
……
「賈琮小兒，今日至聖先祖現身，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孔博林手持那把古樸破舊的刻刀，雙眼通紅！
「怪不得你孔家當年不留餘力的支持漢時半聖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明面上，董仲舒後來以此壯舉去了那個「半」字，破境為董聖！」
「諸子百家暫時摒棄紛爭，化為儒道百家，共同孕育儒道規則……」
「原來暗地裡都是在為你孔家做嫁衣！」
「賈琮小兒，休要胡言亂語，死到臨頭，還敢妖言惑眾！」
孔博林聞聽賈琮之言，臉色猛地一變！
儒道規則，對於普通人來說是機密。
但賈琮如今麾下已經有了儒道百家之中的公輸家還與法家結為盟友。
都是昔日共同議定塑造規則的兩家學派家族後裔，知曉儒道規則的存在倒是沒什麼奇怪的。
關鍵是最後一句「為你孔家人做嫁衣」。
端是說的孔博林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本侯胡言亂語？你孔家既然敢做這種事，怎麼現在又怕本侯說出來？」
「儒道魁首，以孔為尊！」
「只可惜，你孔家孕育出來的這份規則，可不光光是只有規則……」
「若是本侯沒看錯，應該是不知道從哪獲取了歷代王朝拜祭祖靈的法門。」
「在孔廟、孔林之中刻意設下祭拜孔聖的地方，供天下讀書人祭拜弔唁。」
「以此來搜刮香火之力，將這部分規則當做祖靈來祭拜！」
「使得規則不再純粹，摻雜了香火之力。」
「然後……」
賈琮又抬頭看了一眼頂天立地的孔聖身影。
之前與孔家一次次打交道的經歷在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個疑點被串聯起來。
最終在腦海之中形成了一道完整的脈絡。
「然後又參考了天竺的婆羅門教塑造神靈的法門，刻意引導扭曲來此弔唁祭拜的天下學子祭拜的對象。」
「你孔家選出一個體內血脈最為精純的一個族人來為他揚名，傳的天下皆知。」
「比如說……孔聖？小孔聖？小聖人之類的稱呼？」
「最後再由那個族人靠著你孔家無數年來往規則里摻雜的香火來執掌這部分儒道規則！」
「讓百家之中過去無數年裡那些捨棄延壽之法最後文魄回歸天地的鴻儒半聖的努力，都成為你孔家人的嫁衣！」
「對了，額外說一句！」
「你孔家後人當真了得，為了獲取力量連褻瀆先祖屍身的事都做得出來！」
「規則本無形無質，你孔家想要祭拜規則，融入香火便需要一個媒介。」
「這最好的媒介便是……」
……
「夠了，賈琮小兒！」
「今日任憑你如何妖言惑眾，都難逃一死！」
「老夫誓要殺你，為孔家死去的族人報仇！」
孔博林此刻臉色越發蒼白，無論如何。
孔家布局了數千年，唯有歷代族中極少數高層才知曉的謀劃，竟然被賈琮如此輕易的開口揭穿。
甚至還曝光了孔家最大的醜聞。
當即按耐不住了，一聲怒斥打斷了賈琮的話。
若不是因為身後規則還需要一點時間來引動，孔博林恨不得現在就直接將賈琮挫骨揚灰。
只是賈琮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想要表達的意思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尋常人不知道賈琮口中的規則，祖靈、婆羅門。
但是最後一句可是人人都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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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