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默契在心，棉襖又漏風了！
「多謝先生提點！」
賈琮拱手致謝，這次語氣誠懇。
如今知曉了玄門道脈的算計之後，無疑是能讓賈琮更為從容的布局落子。
以免將來有一天被打的措手不及。
單是這一點，這次來衢州府就不虛此行了。
南孔的家風也著實讓賈琮心生敬佩。
若是換成北孔，做出點賑濟百姓之事早就恨不得宣揚的滿天下都知道了。
可在南孔來說，沒有沽名釣譽、更沒有宣揚的人盡皆知。
至聖先師的嫡系後人血脈被屠，在眾多儒生看來，完全是大逆不道，欺師滅祖一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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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也只能厚著臉皮跟侯爺說和此事……」
兩人默契，自在心中。
其中區別唯有時間早晚罷了。
南孔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對賈琮來說是劫難是考驗，對屹立無數年的北孔來說又何嘗不是？區別無非是賈琮渡過劫難，而北孔淪為了神道發展的墊腳石罷了。
「後世子孫無能，南孔無數年也只敢局限在這小小的衢州府，周濟百姓，教化世人。」
縱然朝廷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將孔家造反之事昭告八方亦是沒用。
「錦衣衛奏報，這幾日光是襲擊押送隊伍的仕子已經多達十餘波……」
「不可能沒意料到今日的風波動盪。」
在極短時間內便能腦補出一出出大戲。
「是無能，亦是無膽！」
「南孔北上之事，老夫允了！」
「先祖曾言：有教無類！」
從中落下白余道流光。
「這……」
再想選拔出能臣幹吏就難了。
一直到暮色黃昏，才告辭離去。
「東籬書院從建立之初便是以教化天下為宗旨，而非我賈琮一人爭名奪利的工具。」
雞犬相聞，寧靜安逸！賈琮拱手行了半禮！
唯有煉心明志。
偏偏林如海得到關於自己寶貝女兒的消息的唯一渠道……
內閣「陛下，江西吉安府有三千學子匯聚，揚言要給孔家討個公道！」
可傳出去又會有誰相信。
內閣首輔李閣老表情凝重的說道。
「南朝末年，晚唐再到南宋……」
最早南遷之時，朝中帝王還意圖拉攏封賞。
亦不是為了孔家先祖至聖先師的存在！
在下面還有投靠過來的公輸家和武夷山！哪怕算不上是得道者多助，亦是大勢已成！
賈琮坦率地將自己之前的想法說出。
「非是有意利用先生，實是來衢州府之前，不知南孔家風，如今想來，倒是在下草率了。」
「只希望侯爺能將之前與顏家的恩怨一筆勾銷！」
「此事不急！」
「不過微臣以為，琮哥兒行事向來縝密。走一步算三步！」
東籬書院如今飛速擴張！縣學、府學都需要大量教習！若是南孔的高手以孔姓入書院，便如同之前公輸家和法家一樣。
「這……」
但也不得不承認，如今大乾之中，賈琮風頭最勁。
可依照賈琮所知，各大超一流勢力早就在數百年乃至於上千年前就開始布局。
對先天神祇來說，縱然現在實力尚弱，將來登頂此界巔峰，執掌天地權柄也是必然之事！
可偏偏孔從文提出南孔之人隱姓埋名前去。
「素聞靖安侯待敵人殺伐果斷，待自己人卻出手大方，從無吝嗇。」
「錦衣衛傳來急報、兩廣、兩江之地各府府學也都有仕子聚集，加起來人數超過兩萬！」
「靖安侯建東籬書院，大庇天下寒門學子，廣施教化之事。」
聊得極為投緣。
光是學子聚集也就算了，背後還有因為對東籬書院扶持寒門學子之舉大為不滿的各地世家豪紳。
真正是為了補償落了顏面與顏家恩怨一筆勾銷之事！
其中所蘊藏的兇險，可想而知！
「無妨！」
賈琮也沒想到聊到此處，竟然會是如此一個峰迴路轉的結果。
可若採取勸說，即便是地方學政說破嘴皮子。
言語間卻是定下了南孔加入賈琮一方的事。
從南到北打了個遍！
「爭名奪利之事，南孔不感興趣。」
「只是靖安侯不同！」
這小棉襖……
這些熱血上涌，自以為是在「伸張正義」的仕子又有幾個人會相信。
玄門道脈的葛仙派！
「快念！」
還是朝廷或者是紫薇司的八百里加急你敢信？
為此內閣眾臣一個個焦頭爛額，議論了兩天，也沒有議出一個合適的辦法！
孔從文說著，伸手一點，一件半聖文寶飛出。
都要為孔家討個說法。
如此行事風格，顯然是沒有插手這次大世之爭的意思。
「先生言重了，南孔願意派遣族人前往書院任教習，已經是解了在下燃眉之急。」
要麼不做，要麼一步到位。
正是方才提到的顏家的賠禮。
「南孔不日便會傳檄天下，北上入主曲阜，繼承衍聖公之爵位。」
「聽聞侯爺的東籬書院如今在陝西、湖廣、四川三省設立分院，書院教習短缺。」
「陛下，各地學子聚集情況越來越多。」
「先生但說無妨！」
並非是為了相助賈琮，而是藉機討要好處，獲得大量威望，最後影響到儒道規則中南孔的份額。
其中還有一點。
一時間各省各府都不安寧，在有心人的教唆引導之下，大量仕子匯聚。
就在此時，夏守忠手持一封秘報通稟後走進內閣。
密報言簡意賅，可其中傳達的消息，卻讓內閣一震。
孔從文見狀，笑著詢問道。
沒幾日的時間便已經傳遍了大乾。
漏風的不是一天兩天了！
後來見南孔反饋寥寥，到後來就只剩下禮節上的封賞了。
「說來慚愧，與侯爺的作為相比，我南孔無數年來的怯懦反而是在給先祖蒙羞了。」
自順德四年賈琮覺醒先天神祇之身開始，一路廝殺應劫，勇猛精進，闖下了諾大的名頭和勢力。
正事說完，賈琮又在南孔盤庚半日，與孔從文天南地北，五經八卦。
表情也變得認真嚴肅！「顏家的復聖先祖，昔日也是先祖門下大賢。」
其餘幾個閣臣對視一眼。
「南孔願派出大儒五十尊、鴻儒五尊改名換姓，入得書院做教習！」
局勢比之前幾次白蓮叛亂、瓦剌南侵還要惡劣棘手。
事實上，在見識過南孔家風之後，賈琮請南孔出山的想法已經淡了。
……
自顧自的順從心意，憑著良知來做自己喜歡的事。
不光有利益捆綁，亦有不俗交情。
「想來應該早就有了應對之法才是！」
「是！」
孔家被屠滅的消息在第二天開始便如同八級颶風以曲阜為中心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如此大規模的示威反對行動，愈演愈烈。
「不少仕子對靖安侯公開押送孔彥縉進京之事心生不滿……」
「老夫痴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提出這等強人所難要求，實在慚愧！」
一封封錦衣衛的急報八百里加急進京。
「只是還有一事，還請侯爺應下才行。」
嚴以待己，寬以待人！真正無愧於孔家萬世師表之名！亦是當得起先天神祇的半禮！
「應該儘早做出決斷，否則一個月後至少會有近二十萬學子進京……」
夕陽西下，給偌大的孔府披上了一層金紗。
如今縱觀賈琮身邊盟友還有幾支勢力。
便如同賈琮這次屠滅北孔！是神道想要急速發展所必定要面臨的劫難之一。
「東籬書院的教習，也會在半個月內抵達神京！」
事關賈琮，即便是李閣老也要斟酌用詞，委婉的提出了一個可以緩解矛盾的建議。
以誠待人，以利捆人！又怎麼會占這種蠅頭小利的便宜。
天下俱震！
可天地紛擾，因果循環！
這才是真正讓朝廷擔憂的。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侯爺在急報上說……」
兩種感覺冗雜在一起，內心別提有多糾結矛盾了。
對隱藏在暗地裡準備謀求大世機緣的各大勢力來說，已經隱隱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勢頭了。
「歷代帝王不乏有想請南孔出山之意，可卻從未有人成功過。」
孔從義拱手致謝。
夏守忠打開密折，隨後手微微一顫。
說是書生意氣也好，說是愚昧無知也罷！人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尤其是對大量自以為聰明絕頂、剛正不阿、不畏強權的仕子來說。
「啟稟陛下，靖安侯通過紫薇司傳回急報。」
可孔從文從始至終卻從未談及此事。
這些人單個的存在，朝廷一封旨意下達，地方官便可將其剷除。
朝廷總不能大索天下，將大乾的所有世家都剷除吧。
朝廷猜忌孔家、賈琮公報私仇等等……
這一禮，並不是因為孔從文這尊半聖后期！
儒道百家中的法家還有南孔！
「回稟陛下，這……微臣也不知……」
「洛陽匯聚仕子一千二百餘人，正準備進京敲登聞鼓！」
南孔即便當真拒絕了賈琮相邀。
「這些年雖與北孔走得近了，可前段日子顏家來人求到老夫頭上。」
「錦衣衛調查之後，發現其背後多有各地世家豪紳的影子……」
那所獲得的威望便全是賈琮的。
出了孔府，回頭望去。
若是強勢鎮壓，朝廷盡失讀書人之心，日後來參加科舉的便只能是諂媚小人。
周濟百姓，教化世人！今日南孔答應出山，一來是想借東籬書院擴張，大行教化，達成無數年來的抱負。
一舉一動都不知道牽動著多少勢力的心。
「賈琮來信了？」
「老臣以為，是否傳信讓靖安侯儘快將孔彥縉押送進京？」
二來，前日曲阜孔府外，賈琮一句「知行合一」道盡南孔這些年來所作所為。
這無數年才出現一次的大世機緣引來的紛爭，即便是再小的可能，也沒有人敢忽視。
「怎有再讓諸位教習隱姓埋名。」
神京城
只是以賈琮一貫的行事作風。
「即便老夫遠在衢州都曾聽聞侯爺的善舉。」
「朝廷都曾遣人來這衢州想要請南孔出山。」
順德帝抬手拒絕！隨後轉頭看向了林如海：「如海，鎮北公還有賈琮如今人在何處？」
「靖安侯此番前來，可是想要請南孔北上？」
「陛下身為東籬書院的山長，還請代為招待！」
「老夫明日便傳檄天下，上奏朝廷，遣部分族人先行北上！」
可是這不知道多少地方大家族默契的一同發力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已經動搖了大乾的統治根基。
「顏家願出半聖文寶一件、鴻儒文寶五件、大儒文寶百件當做賠禮！」
說著，孔從文表情逐漸嚴肅。
用不了幾年就要做到內閣首輔的內閣輔政大臣從小養大的閨女留下一封信就跟著未婚夫去南征了。
南孔隱居避世多年，在儒道百家之中都如同一個小透明一般。
為的，唯有南孔無數年來的清正家風。
大世之爭，孕育著無上機緣。
從賈琮與孔從文見面開始。
這可是真正的天下震動！
正感覺焦頭爛額的順德帝頓時一喜，忙開口命令道。
卻是被賈琮所拖累。眾目睽睽之下，賈琮公然現身，然後又被請到孔府密談大半日。
此時請南孔出山，對南孔來說是禍非福！……
「依……依老臣看……」
如今滿朝文武，包括順德帝在內。
再加上對東籬書院扶持寒門學子一事暗地裡多有不滿的豪門士族在背後推波助瀾，私下挑撥。
顯然對林如海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但若讓其跳出來反駁這話，抨擊賈琮，便是借了八個膽子也不敢。
說出去都沒人信！堂堂靖文侯，九世列侯之家。
林如海臉色微黑。
也唯有林如海有資格叫賈琮一聲琮哥兒了。
「同時遣大儒五十尊，鴻儒五尊，入東籬書院任教習，半月左右抵達神京。」
「只是所打的主意，無非是借著南孔之力，來維持朝代續存……」
縱然其他勢力想要算計賈琮，也要合計合計這幾家勢力結盟，到底招惹不找惹得起了。
「如今靖安侯竟然能請出南孔北上襲衍聖公之爵位？」
賀閣老一哆嗦，差點沒把鬍鬚薅下來。
「太好了，南孔若是願意出面北上……」
「那天下被煽動的仕子，輕而易舉便可安撫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