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懷遠級，海獸傀儡！
這世間之事，多有奇妙。
同樣的話由不同的人說出來，所能達到的效果也截然不同。
北孔被屠！
任憑朝廷如何命令地方府衙發布告示解釋。
那些願意鬧事的讀書人也沒有幾個願意相信。
可同樣事！
南孔出山接下朝廷所封的衍聖公爵位。
甚至不需要任何解釋，只需要表態自己站在朝廷這一邊，便能直接堵住這滿天下的幽幽之口。
無他！
人心之中自有一桿秤！
孔家兩支，南孔聲名不顯。
卻無疑更得天下讀書人之心。
單是從北孔所在的兗州府和南孔所在的衢州府百姓的處境也能將其看得一清二楚。
「五十尊大儒……」
「五尊鴻儒……」
不過更為讓人震撼的還是南孔的大手筆。
順德四年之前，大乾境內各大超一流勢力極少現身出手。
歸根結底，世俗之事，第四境以上存在都不願意浪費精力。
不算皇家的紫薇司，朝中的最頂尖戰力不過第三境。
內閣匯聚五尊第三境大儒，加上五軍都督府的幾尊武道先天，已經足以鎮住朝中所有文武大臣了。
可是現在南孔一出手便是五十尊大儒，五尊鴻儒加入東籬書院。
這份師資力量，便是之前聲名最盛的江南白鹿書院拍馬都趕不上的。
不用想也知道，東籬書院的飛速崛起已經指日可待了。
……
「急報上可說靖安侯如今人在何處？」
順德帝作為東籬書院的山長，直接有了一種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的感覺。
不由得喜上眉梢。
「回陛下！」
「侯爺此時應是前往江南寧波府的象山縣巡視造船廠了！」
「巡視造船廠？」
順德帝接過急報翻看了幾眼笑著搖搖頭。
「這個賈琮！」
「皇家不允許第五境踏入京畿，還能不允許朕親封的靖安侯還有鎮北公入境不成？」
「大伴，你讓紫薇司傳信……」
「召賈琮回京……」
「算起來離京南下也有一年有餘了，咱們的侯爺也該想念家裡姐妹了。」
順德帝笑著調侃了一句。
「奴才遵命！」
……
寧波府
象山縣造船廠
「啟稟侯爺！」
「這一年來造船廠規模不斷擴大！」
「如今在寧波沿海一帶又建造了四座，由公輸家能工巧匠主持，三班輪轉，晝夜不停！」
「共計造出鎮遠級戰艦二百一十八艘、襲遠級戰艦五十艘、定遠級戰艦兩艘！」
「依照侯爺吩咐，足以再整編出兩支艦隊！」
公輸宏正帶著寶釵在巡視，身邊還有以公輸宏為首的幾個公輸家的族老。
象山造船廠原本是由公輸鈺主持。
後公輸鈺隨賈琮出征，公輸家的另外一尊鴻儒公輸遠又在神京城主持格物院事宜。
如此一來，便只能由公輸宏這個家主親自前來主持大局。
依照賈琮的設想。
一支完整的艦隊，須有戰艦一百二十一艘！
其中九十六艘搭載各式火炮機關的鎮遠級！
二十四艘搭載著神火飛鳶的襲遠級！
還有一艘專門當做旗艦的定遠級！
短短一年時間下餃子一般的在擴建造船廠的同時又打造出了兩支艦隊，足以看出已經是盡心竭力了。
「除此之外，屬下參考了侯爺之前命人送來的西洋人戰船。」
「將鎮遠級戰艦還有艦上搭載火炮加以改造，射程更遠，威力更大！」
「還新建造出了懷遠級小艦！」
公輸宏說著，又指向碼頭上停靠著的幾艘小艦。
艦長十餘丈，僅有鎮遠級長度的四分之一大小。
迥異於現階段寬大的船體，整體猶如一片細長的柳葉。
甲板上也只有一層艉樓。
「這是屬下與武夷山的同僚共同研究出來的！」
「懷遠級小艦犧牲了大部分殺傷性武器，船尾篆刻了小型陣法，航速是鎮遠級的三倍！」
「船上搭載了屬下仿製的西洋人的那種探測寶物，可以瞭望十里之外。」
「還有一個傳信機關……」
「可在二十里內相互傳遞消息，乃是作為艦隊斥候所打造，如今已經打造了三十艘！」
「別的倒也沒什麼，只是那船尾的小型陣法，唯有武夷山的一位道長會布置，這才拖慢了時間。」
「此事本侯知曉了，稍後會有人過來解決！」
賈琮頷首，懷遠級小艦的出現，能夠在海上擔任斥候，無疑再度補全了艦隊的一塊短板！
至於所謂的陣法倒也好辦。
這種小艦每支艦隊無需配備太多，十艘便足夠用了。
以賈琮今日地位，招攬一個粗通陣法的煉神修士也算不得什麼難事。
最讓賈琮感到好奇的還是公輸家新打造出來的東西。
一道晦暗神光從眼底閃過，賈琮指著碼頭下方問道：「這水下是什麼？」
「就知道瞞不過侯爺！」
公輸宏聞聽此言，臉上露出笑意。
「公輸家族人之前隨水師將士出海訓練，以便能第一時間搜集戰艦情況後續加以改良。」
「從江南一海商那得一海圖，圖上標註了一些海獸的活躍範圍。」
「屬下便帶族人出了一次海，歷時兩個月，總算是小有收穫。」
「便依照著之前小女為侯爺打造的鯨魚海獸又打造了一些傀儡，平日潛行在水下，關鍵時刻，也可增加艦隊實力！」
公輸遠說的輕鬆，實則碼頭下方水域所藏著的遠遠不是這麼簡單。
整整二十七隻第三境海獸傀儡，形態各異，體長在八十丈到一百丈不等。
還有兩尊乃是第四境的海獸傀儡！
體長均在一百五十丈以上。
海中巨獸沒有靈智，所有力量都體現在強悍的肉體上。
又是深海主場作戰！
若是沒有三尊以上同級別的戰力，斷然無法匹敵。
想要將其留下，更是需要一些獨到的手段才行。
能夠在一年時間獵殺到這麼多海獸，對公輸家來說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也側面證明了，公輸家的實力絕對沒有公輸宏投靠之時所說的那麼簡單。
不過想來也是……
能夠在墨家的打壓下存活，公輸家至少也會有一尊第五境戰力。
當初東籬書院成立，公輸家主動投效，不清楚賈琮為人，亦不清楚賈琮潛力。
留了一手也是人之常情。
若是上來就直接把所有底細交代的一清二楚，賈琮也要合計合計對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了。
如今不到兩年時間，賈琮實力飛快擴張。
公輸家派遣的公輸鈺和公輸遠兩尊第四境的實力已經無關緊要。
作為家主公輸宏急了拿出公輸家的底蘊也是正常。
麾下的這種良性競爭，賈琮並不反對。
「操控艦隊所需的水師將士可曾訓練好？」
「回侯爺，屬下之前一直將精力放在造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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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開疆將軍走後，水師營地由東平侯府穆侯爺的胞弟穆康安主持。」
「屬下不通海戰，不過跟隨水師出海訓練了兩回，將士們大致已經能夠發揮出戰艦的威力了。」
聽到公輸宏的匯報，賈琮再度點點頭，和寶釵對視一眼，在心裡默默地將此事記下。
事情雖小，卻無疑又暴漏了賈琮麾下勢力的一大短板。
可用之人太少！
準確的來說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可用之人太少！
穆家穆康安在寧波府整訓水師之事，賈琮並不知曉。
應該是寶釵這個賈琮身邊的大管家調動的人手。
南海艦隊的水師真正算起來其實是一筆糊塗帳。
當初南征之前，賈琮與順德帝商議的是皇家派遣大軍和水師助力，占據南徵收益的三成份額！
說是朝廷的兵馬也沒錯，可象山水軍大營里的將士除了最開始從各地水師抽調的人馬以外。
從召集青壯到後續的糧餉補給，全是賈琮一人出資。
賈琮不在意這些，寶釵卻不願意放任朝廷占了自家的便宜。
於是在宋開疆隨賈琮南下以後，從穆家調了穆康安前來主持水師大營。
以免朝廷派人過來占了便宜。
「當日公輸家入本侯麾下，本侯曾許諾公輸家在海外建國！」
「最遲下月，南海第二第三艦隊整編好以後就會出海南下，本侯準備兩線開戰！」
「這次的目標就是爪哇國、蘇門答剌、彭亨、百花、三弗齊和渤泥國等地！」
「你公輸家可在這其中選擇一地，建立獨屬於你公輸家自己的國度。」
賈琮伸手一點，神力湧出，在面前形成了一副南洋諸多島國的地圖。
其中已經按照面積大小，距離遠近，劃分出了五個都護府。
「這……」
公輸宏看著面前的地圖，卻一下子猶豫了。
換做兩年之前，公輸家被墨家壓制的喘不過氣來，只帶將底蘊一點點耗空，便會滅亡。
有此好事，公輸宏定然會喜出望外的挑選一番。
可這一年多在賈琮麾下，眼睜睜看著賈琮一步步崛起，背後還有深不可測的「羅天宗」支持！
反觀墨家，兩次挫敗，聽說如今已經封閉了機關城百年內不準備再外出了。
相比於遠遷海外建國只能在一群土人頭上作威作福。
哪裡有在大乾追隨在賈琮身後飛速發展來的好！
「回侯爺，當初屬下被墨家磨滅了心氣，才起了遠走之心。」
「如今在侯爺麾下，公輸家借東籬書院，名聲遠揚，早已沒了海外建國之心。」
「公輸家希望能留在大乾，繼續為侯爺效力！」
「也好，日後本侯自不會虧待你們公輸家便是！」賈琮點點頭，隨口應了一句。
語氣平淡，但公輸宏心底卻隱隱激動。
同樣的話，那也要看是誰說。
一慣對自己人出手大方的賈琮哪怕語氣再平淡，對公輸家來說那也是了不得的機緣了。
……
「寶姐姐，替我操辦一事。」
「將來對外擴張，海戰必不可少，擅長海戰人才也極為重要。」
「你讓人在象山再興建一所水師講武堂，訓練水師精英。」
「從各地水師中挑選擅長海戰的將領前來擔任教習。」
「三年為一期，每期招收一千人！」
「每年一大考，第一年淘汰兩成、第二年淘汰兩成、第三年淘汰三成。」
「每期只留三百人入水師授八品武職。」
「日後水師五品以上將領擢升，非特例，必是水師講武堂出身。」
「至於講武堂的負責人……」
出了造船廠，八百親兵血衣衛已經先一步趕往神京城。
現在跟隨在身後的護衛是公輸宏所帶領的十幾個公輸家的高手。
儀仗的作用大於實際。
賈琮對寶釵說道。
說到一半，卻是眉頭一皺。
和東籬書院的山長一職一樣，水師講武堂的院長，便是將來賈琮麾下水師的第一人。
這個職位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穆家在南征一事表現積極，想來是誠心投靠。」
「穆康文還有一族叔穆方松，之前一直操持穆家在海上的買賣，統領穆家船隊，可以任院長。」
「除此之外，水師戰艦的研發上，武夷山有三個煉神長老也出力不少。」
「可以挑選一人為副院長，兩人相互制衡。」
「正好武夷山投靠過來也有一年多，也該表現出一點器重了。」
上位者勞心用人！
麾下勢力的大事小情。
包括東籬書院發展，造船廠、南征大軍動向，賈琮麾下的產業收入還有支出、各地神道鬼神稟報的事宜等等。
之前都是匯總到寶釵、妙玉二人在處理。
最近也無非多了黛玉在一旁幫忙歷練。
賈琮只負責大方向上的發展。
要說對麾下人才的具體認知，賈琮還真不如寶釵！
「也好，就按你說的做吧，寶姐姐，辛苦你了！」
賈琮拉起寶釵的手。
相互支持、相互鼓勵，相互成就！
這才是道侶的真諦！
「琮兒你每天要考慮的事更多，壓力不知道比我要多出多少。」
「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麼的。」
「對了，昨個小冬兒還給你傳了信，讓你回去的時候帶點暹羅的斑斕糕和椰汁糕回去！」
寶釵說著，似笑非笑的看著賈琮。
家中姐妹在賈琮外出征戰的時候除了必要都不會出門，唯恐被人算計拖累了賈琮。
哪裡知道先天神祇已經從南到北的轉悠一圈，早就不在暹羅了。
「這丫頭，回去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賈琮聞言無奈搖頭，話雖如此，卻仍不忍回去讓小冬兒失望。
「讓暹羅那邊的城隍儘快操辦送京，順便再找幾個手藝地道的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