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的出現,在班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電氣自動化班男多女少,女同學屬於珍稀品,以前還有六個,鄭靜芸出事後,只有五個了。
然後這五個女同學裡,阮七七和李玉琴都已婚,何愛紅一心只想當官,上官青高冷,氣場比班上所有男同學加起來都強,沒男生敢和她說話。
還剩下個徐二鳳,很少和男同學說話,勞動時也不和男同學組隊,有點疏離。
現在來了個長相甜美,活潑外向的夏桃,可把班上的男同學們樂壞了,下午四節課上完,夏桃就和班上的男同學打成一片了。
「夏同學,你落下不少課,這些筆記借你!」
「夏同學,有不懂的地方只管來問,我肯定知無不言!」
課間休息時,幾個男同學團團圍在夏桃身邊,十分殷勤。
「謝謝你們,我正擔心跟不上課程呢!」
「以後要麻煩你們了,我確實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夏桃笑起來越發甜美,每個男同學的示好她都沒拒絕,可謂面面俱到,每個男同學都覺得她對自己有好感。
看著被男同學們眾星捧月的夏桃,何愛紅眉頭越來越緊,實在忍不住了,起身叫道:「要上課了,趕緊回到座位!」
幾個男同學只得依依不捨地回到座位,還不忘獻殷勤:「夏同學,放學我帶你去食堂吃飯,你可能還不知道食堂怎麼走吧?」
「李偉同學,我會帶夏同學去食堂!」
何愛紅語氣很嚴肅。
李偉悻悻地閉了嘴,心裡暗罵何愛紅多管閒事,但也不敢吵,畢竟何愛紅是D員,他不是,吵架的後果肯定是他挨批評。
夏桃沖他甜甜地笑了笑,無聲說道:「謝謝你哦!」
李偉沮喪的心情,一下子明媚了,咧嘴傻樂,更覺得夏桃肯定喜歡他,這個周末他就約夏桃去公園蕩舟。
何愛紅看到了這兩人的小動作,眉頭都擰成一字了,決定和夏桃好好談談。
她是班上的團委書記,還和夏桃一間寢室,儘管她不是寢室長,但她一直都以寢室長來要求自己,所以這件事她必須管。
下午的四節課上完,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北風呼嘯,吹在人臉上,像刀子割一樣,特別疼。
「好冷,我想喝碗熱乎乎的湯。」
李玉琴嫌北風太冷,讓徐二鳳攙著,她倒著走。
「走快點,去晚了湯沒了!」
徐二鳳加快了腳步,她也想喝一碗熱乎乎的蘿蔔骨頭湯,儘管蘿蔔多,骨頭少,可在寒冷的冬天喝上一碗湯,全身都暖融融的,特別舒服。
「來了!」
李玉琴轉了過來,縮著脖子走,她看到前面的夏桃,穿著單薄的衣服,甚至連圍巾都沒戴,就這麼昂著脖子走在前面。
「夏桃你穿這麼點不冷?」
李玉琴追了上去,在她身上摸了下,又摸了摸她的褲子,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這麼冷的天,夏桃竟然還穿單褲,連秋褲都沒穿,衣服也不厚,李玉琴都恨不得把十斤的棉被裹在身上,她要是只穿這麼點,肯定凍死了。
「不冷,我習慣了!」
夏桃笑了笑,看起來精神抖擻,是真的不怕冷。
「我最怕冷了,無論穿多少都冷,在家裡我都恨不得躺火爐上,你不知道,我可羨慕北方的炕了,躺在暖和的炕上睡覺,想想都舒服。」
李玉琴嘆了口氣,在家裡她還能烤火,晚上睡覺還可以摟著老公睡,學校里她只能一個人睡冰冷的床,她放三個熱水袋,還是冷的很,早上起來被窩裡冰冰涼的。
「我看你血氣很足呢,怎麼這麼怕冷?」
夏桃打趣地問。
「我就是紅漆馬桶表面光,我男人經常說,看我外表能打死老虎,實際上連老鼠都打不死,一點都不中用。」
李玉琴半開玩笑地調侃自己。
幾人說說笑笑地到了食堂,打了碗熱乎乎的蘿蔔骨頭湯,一碗湯下肚,身體頓時暖和了。
「總算活過來了。」
喝完最後一口湯,李玉琴誇張地嘆了口氣。
夏桃坐她對面,聞言微微笑了笑,低下頭繼續喝湯,她好像不太愛喝蘿蔔骨頭湯,小口小口地喝,喝了半天還剩不少。
「你不愛喝這湯?」阮七七問。
「喜歡的,只是給的份量太多了。」
夏桃笑著解釋,為了證明自己喜歡喝湯,她加快了喝湯速度,很快就喝完了。
阮七七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打飯菜。
釀豆腐,白辣椒炒臘肉,炒青菜,再加三兩米飯,滿滿一飯盒,夏桃也打好了飯菜,涼拌海帶絲和辣椒炒雞塊,二兩米飯。
「大冷天吃涼拌海帶絲?你不怕肚子疼?」
李玉琴看得稀奇死了,這麼冷的天就應該吃熱乎乎的嘛,涼拌菜得夏天吃才過癮。
「我喜歡吃。」
夏桃耐心地解釋,夾了一大筷子海帶絲吃,邊吃邊點頭,還用手捂住嘴,表情很享受,顯然她是真的喜歡吃涼拌海帶絲。
阮七七眯了眼睛,這捂嘴閉眼睛的動作,和櫻花國的女吃播特別像,那邊的女孩好像都這麼吃飯,一邊咀嚼一邊捂嘴巴,還得眯著眼睛做出享受的表情,仿佛吃的是山珍海味。
還有夏桃不怕冷,不愛喝熱湯,大冬天吃涼拌海帶絲……種種都和櫻花國對上了。
不會又是菊野家族派來的吧?
可這也表現得太拙劣了些,裴遠說菊野家族是百年傳承的忍者家族,臭名昭著的梅機關,就有不少菊野家族的人,這麼個厲害的家族,總不能每次派的人都很拙劣吧?
阮七七有些拿不定了,決定一會兒就給滿崽打電話,讓他來聞聞。
吃好飯,大家一起回宿舍,風小了些,阮七七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口罩戴上。
「剛剛風大你不戴口罩,現在風小了你倒戴上了。」李玉琴調侃。
「我花粉過敏,剛剛沒戴有點難受。」
阮七七一本正經地解釋。
「冬天也有花粉嗎?」夏桃天真地問。
「一年四季都有,冬天少一點,春秋季比較多。」阮七七笑著說。
「花粉過敏很難受嗎?」夏桃語氣很關心。
「難受得要死,喘不上氣,有一年春天我去爬山,差點死在山上。」
阮七七說得很嚴肅。
「太嚇人了,那你是不是不能爬山了?」
夏桃語氣更關心了。
「只要戴口罩就行。」
阮七七語氣很隨意。
「那就好,山上風景那麼美,要是不能爬山可多遺憾啊!」
夏桃拍了拍心口,表現得比阮七七還高興些。
阮七七笑了笑,眼神變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