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父被打得鼻青臉腫,還被屈辱地踩著臉,顯得狼狽不堪,但他雲淡風輕地朝上瞄了眼,調侃道:「斑鳩都看不住,你個撲街!」
趾高氣昂的刀疤劉,聞言立刻低下頭,果然拉鏈大開。
他趕緊扯上拉鏈,惱羞成怒地在腳上加力,惡狠狠地罵:「死老頭,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不知道你爺爺姓什麼!」
居然敢罵他撲街,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淦父的臉都被踩變形了,但依然不影響他的雲淡風輕,甚至還說:「你條粉腸(傻瓜)!」
要不是他早上閃了腰,老太婆又出門了,他怎麼可能被這些撲街打倒?
「老不死,你他瑪找死!」
刀疤劉氣得臉都變了形,本來他只打算稍稍教訓下,出出惡氣,誰讓淦德發那傻佬,挖牆角挖得那麼過分,他幫里每天都有人員流失,短短半個月,幫里就少了三十來人,搞得幫里人心浮動,大大地削弱了他們幫的士氣。
再這樣挖下去,他們香江第一大幫,很快就會被榮耀幫超越,變成小老二。
只要一想到將來,他會被淦德發那個傻佬騎在脖子上,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好想弄死淦德發。
可他打不過淦德發,上次被砸斷的肋骨還沒長好呢!
所以他只能帶著兄弟來淦德發父母這齣出氣了,只是沒想到這老東西的骨頭那麼硬,搞得他現在騎虎難下,要是不狠狠教訓這老東西,他以後在手下面前還怎麼立威?
「小子,我勸你趕緊走,否則你那斑鳩都要廢!」
淦父一點都不擔心,還勸刀疤劉走。
老婆去買菜了,菜市場離得不遠,頂多半小時,老婆就會殺回來,這幫人慘嘍!
他家老太婆下手可比他狠多了。
「老不死,我弄死你!」
刀疤劉徹底被激怒了,獰笑著朝淦父的心口踢去。
這一腳踢下去,普通人肯定不死也得廢。
此時,阮七七他們正好過來,看到了這一幕。
「七七,耶耶,有壞人!」
滿崽沉下臉,準備過去幫忙。
「我去!」
陸野搶在前面,但有人比他更快,一道白影嗖地飛過去了。
「以多欺少,還打老人,淦你們老母!」
屋子裡傳出了夏桃的罵聲,以及砰砰啪啪聲。
刀疤劉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來人的臉,就被夏桃一腳踹倒在地上,那七根還沒癒合的肋骨,又整整齊齊地裂開了。
並且買七送二,又新添了兩根。
陸野也跑了過來,正好一個馬仔,被夏桃踹得飛起,被他順手接住。
他低頭看了眼,和馬仔驚惶的眼神對上,罵了聲『晦氣』,然後隨手朝後一拋,吧唧摔在地上。
馬仔連哼都沒哼,暈死過去。
然後,臉上射過來一股熱流,還帶著濃濃的騷味,將馬仔給熏醒了。
他睜開眼,看到一條抬起的狗腿,是麻麻醬。
滋完尿,麻麻醬沖他咧嘴笑了笑,跑回了滿崽身邊。
馬仔翻了個白眼,生生給氣暈過去了。
他的老大和兄弟們,也都被打得七零八碎,整整齊齊地暈了,只除了刀疤劉,胸口太疼,暈不過去。
淦父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再用毛巾擦了臉,笑著說:「多謝你們,以後來店裡吃飯,一律不收錢。」
淦德發和他爹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白頭髮,一個黑頭髮。
不過淦父臉上總堆滿笑容,看起來比兒子和善多了。
「老頭子,我來了!」
遠遠傳來一道獅子吼,一個碩大的身影沖了進來,不過很快剎車,是個壯碩的大媽,模樣和淦德發有幾分像。
趕來的是淦母,她和鄰居一起去買菜,菜市場的攤販都是老熟人,這個攤位嘮幾句,那個攤位說點八卦,再去賣魚連那裡敘舊舊,每次買菜至少得一個小時。
「沒事了,這幾個小朋友見義勇為。」
淦父指了指阮七七他們,語氣很輕鬆,只是他一手扶著腰,眉頭皺著。
「多謝多謝,以後來店裡免費吃飯!」
不愧是夫妻,淦母說的話和淦父一模一樣,她跑過去攙扶著淦父,絮絮叨叨地埋怨:「早上我都說不要干,你偏要干,上年紀了就要服老,你還以為是年輕時啊,老腰都吃不消……」
「我腰很好的,這次只是意外。」
淦父弱弱地申辯,不肯服老。
阮七七嘴角抽了下,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恩愛,真難得!
淦母白了眼,將他按在椅子上坐下,淦父疼得悶哼了聲,不敢再吭聲了。
「我去拿活絡油!」
淦母風風火火地拿來了活絡油,掀開淦父的衣服,後腰一片淤青。
她倒了些活絡油在手心,然後站好馬步,用力給淦父推拿,還不忘招呼阮七七他們坐。
「不好意思啊,等下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不著急,你先忙。」
阮七七笑了笑。
「噝……老太婆你輕點,腰要斷了。」
「忍著,馬上就好了!」
淦母吼了聲,淦父委屈地咬著牙,不敢吭聲了。
阮七七強忍著笑,這要是沒看到,還以為老兩口在干少兒不宜的事呢。
不過能看出來,淦德發不僅長得像爹,性格也像爹,以後肯定也是個懼內的。
「誰敢來我們蓮花街鬧事,活不耐煩了!」
十幾個人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每個人手裡都抄著各式各樣的傢伙,殺豬刀,宰魚刀,掃把,扁擔,甚至還有扛南瓜冬瓜的。
「阿美,我來了!」
一個瘦高個大爺,繫著腥氣撲鼻的圍裙,舉著殺魚刀,高喊著沖了過來。
「賣魚連,每次你都遲到!」
淦父輕哼了聲,一點都不領情,這傢伙可是他的終生情敵,現在都還賊心不死,他能給好臉才怪。
「人家好心來幫忙,客氣點!」
淦母瞪了眼,沖老街坊們笑道:「沒事了,回頭我請你們吃魚蛋!」
「沒事就好,我的魚蛋要多放辣啊!」
「我的不要辣!」
「我要一點辣!」
趕來幫忙的人七嘴八舌地提要求,淦母笑著說:「你們的口味我都知道,不用說!」
大家都笑嘻嘻地走了,只有賣魚連,還想和淦母套近乎。
「阿美,我還要奶茶。」
「屎要不要吃?」
淦父沒忍住,懟了句,然後腦袋上挨了一記。
【我在高鐵站碼字,社恐人好尷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