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終於讓我逮到你們了。」
身後傳來一道憤怒的聲音,讓姜竹三人不由得回頭。
只見宇文雲一臉怒色,向旁邊的陸進告狀:「大師兄,上次就是他們對小師妹出言不遜,害得小師妹回去哭了好久。」
自發生上次的破事之後,小師妹在乞丐窩裡長大的事就傳遍了整個中州,一個有美貌的天才本就備受矚目。
這消息一出來可不就給了那些嫉妒羨慕她的人由頭,紛紛在背後說閒話。
沒多久閒話就傳到了蘇千雪的耳朵里。
這不得了了,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全宗輪著輪著哄才罷休。
其實上次不止蘇千雪受到了影響,宇文家也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有關宇文雲身世的消息壓下來,為此他還被找回去挨了罵。
想到這裡,宇文雲更生氣了,指著對面的三人,添油加醋地給陸進複述了一遍那日的情況。
姜竹懊惱不已。
他們下山太急了,還沒來得及偽裝,尤其是玄寂,上次他沒貼鬍子,所以很容易就被認了出來。
禪心很懵。
他認得眼前的人,是風清宗的弟子。
但是看樣子怎麼好像和他們有仇?
「你們得罪了風清宗的人?」
玄寂壓低聲音:「這事兒說來話長,總結一下就是他們給我們資助了一千上品靈石。哦,你的糖就是用他們的靈石買的。」
禪心:「……」
資助?
騙鬼呢。
看對面這憤怒的樣子,被搶劫了還差不多。
在姜竹和玄寂給禪心解釋的時候,陸進終於抬頭正眼看他們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還看到一個熟人。
「姜竹?」
陸進這一聲讓所有人都詫異了。
這時宇文雲才察覺,和那天那個賤人一起的竟然是姜竹。
剛才他只顧著認那個男的忽視了她,現在定睛一看,這不是姜竹還能是誰,而且她和那天那個姜半仙足足有八九分相似。
「姜竹,你不是說下山當乞丐去了嗎?」
姜竹翻了個白眼,「怎麼,乞丐不准出家啊?」
這麼一提醒,陸進看向他們身上的宗服。
那是萬佛宗的宗服。
禪心更懵了。
「小師妹認識風清宗的人?」
玄寂知道真相,所以低聲給禪心簡短解釋了一遍,禪心這才明白。
宇文雲心裡頓時更氣了。
難怪他派人去找找不到,原來是在萬佛宗裡面。
不過更令他生氣的是,姜竹明明和他們相處過好長一段時間,也算半個同門,那天還故意整他們,讓小師妹傷心。
宇文雲越想越氣,怒氣讓他忘掉了自己根本沒告訴過她自己身世的事,張口就是質問:
「姜竹,你真噁心,就是見不得小師妹討人喜歡,你故意說出她的身世針對她是不是?可惜有的人就算出身不好,生下來也是做天才的命,有的就只能一輩子當乞丐。」
陸進也一臉厭惡,「小師妹心善不和你計較,但是你實在太令人心寒了,上次的事是你的錯,你跟我回去向她道歉。」
「我呸,憑什麼,憑你倆臉大麼?願賭服輸懂不懂,你們風清宗幹啥啥不行,倒打一耙第一名,我要是你們早就躲進山里了。」
姜竹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這兩個人還以為她是以前的姜竹呢,張口閉口就是道歉。
「一個舔狗王中王,一個小丑太上皇,都說一山不容二虎,我看說這話的人還是太沒見識了。」
姜竹大殺四方,不僅把風清宗的人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連帶著把禪心也罵暈了。
老天爺,修佛修到哪裡去了?
禪心抬手就要制止姜竹,反被玄寂拉住了。
「你幹什麼?這樣下去小師妹還怎麼修佛!」
玄寂抱胸看好戲,一臉不在意道:「二師兄就是這麼教她的,能出什麼錯,你就別瞎摻合了,再說了,人家都走完往生梯了,像我們這種小菜雞還是省省吧。」
禪心滿臉問號。
「二…師兄?」
禪心看向一手叉腰,張口就是陰陽怪氣的姜竹,又懷疑人生地看向玄寂。
「是這麼教她的…?」
玄寂眼神莫名地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也別謙虛,你不比二師兄差多少。」
禪心:「???」
他怎麼了?
「姜竹,不管你多伶牙俐齒,是你的錯你就得認,不管你是嫉妒小師妹也好,還是羨慕小師妹也好,這都和小師妹無關,她是無辜的。」陸進語氣冷淡,像公正的審判官。
宇文雲眼神不屑,「大師兄別跟她說這麼多,她不會改的,這次不讓她付出代價,往後指不定要怎麼算計小師妹。」
「要我說,直接把她綁回去。」
這話一出,風清宗的弟子頓時圍了過來。
禪心和玄寂立馬一前一後護在姜竹身前。
雖然他們在口舌之爭上幫不了小師妹,但是誰要是敢動手,他們修煉了這麼多年也不是吃乾飯的。
宇文雲揮揮手,風清宗弟子就包了上去。
姜竹獰笑著摩拳擦掌。
風清宗的人來的正好,碰巧她研究了這麼久的功法還沒有人幫她試試威力。
「師兄,你們退至我身後。」
玄寂和禪心雖然不知她要幹什麼,但是看到她的表情本能做出了反應,眨眼間的人功夫就退後了好幾米。
每次小師妹露出這個表情,就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禪心搓了搓手臂,為風清宗默哀。
接著只見街道上划過一道靈力,雖然那道靈力只有築基不到的威力,但是伴隨的佛光簡直可以閃瞎風清宗的鈦合金狗眼。
姜竹就跟扔沙包一樣,一個接一個,手裡不帶停的。
「啊,我看不見了。」
「這是什麼東西?根本睜不開眼。」
「你娘的撞到我了,你別亂跑啊。」
「說的輕鬆,有人打我,我不跑能怎麼辦?」
「草,誰他媽踩我腳。」
風清宗的弟子個個捂著眼睛,在街道上橫衝直撞,陸進和宇文雲當然也不能倖免。
在一片混亂之中,玄寂和禪心安安穩穩站在街道外,抬著雙手捂住眼睛。
「三師兄,你詳細說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風清宗的?」
「其實也沒啥,就是吧啦吧啦吧啦…你懂了吧。」
「你的意思是說從上次你們下山,小師妹就開始罵人了?」
「……」
「你的關注點不應該在這裡。」
「哎,二師兄怎麼想的,看著挺清風霽月一個人,怎麼就教小師妹這些呢。」
好好的一個佛家弟子,怎麼內心這麼狂放不羈呢。
「不知道,他有他的道理,我們別管就對了,上次在禁閉塔,小師妹去前輩們那裡問心不也沒毛病麼?」
「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