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課，姜竹按時來找如心長老。
「你知道為什麼佛修還可以煉器麼？或者說為什麼宗門收弟子只要年齡小的？」
姜竹懵逼地搖頭。
「因為年齡小的孩童還沒有自己的道心，他們對這個世界還沒有完整的認知，在這個基礎上，只要宗門不停地讓他們練劍，給他們灌輸屬於劍修的道心，自然而然地，他們變成了劍修。」
「於是一個完整的宗門便誕生了，有劍道天賦便成為了劍修，有煉丹天賦便成為了丹修。」
「可是劍修指的只是指拿著劍的修士麼？」
如心長老帶著姜竹遊走在林間，只見他隨手變出一把劍，隨意斬兩下，樹葉翻飛。
「我拿著劍，就不能修佛了？」
「當然可以，大三千道，道道都有自己的道基，所謂道基便是道心，我們佛修的道基就是佛心。」
如心長老的臉色有些正經，「念一，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以記好了。」
姜竹察覺到他的嚴肅，不自覺收斂了那份散漫。
「何為佛心？可以是濟世救人，可以是渡人渡己，一個念頭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可以成為佛心，也就是你的道心。」
「只要你守住你的道心，無論你是舞劍，還是煉器，那都不重要，只要你的道心是佛心，那麼你就是佛修。」
「佛修可以煉器，可以舞劍，可以煉丹，可以畫符，佛修千千萬，他們可以做任何事。」
如心長老見她目光沉靜，陷入了什麼頓悟之中，繼續道：
「在煉器的過程中，你會不斷鞏固自己的道心，你知道自己是佛修，你知道自己煉這一件武器是為了救世還是為了滅世，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就夠了。」
姜竹短暫地失神，耳邊縈繞的都是如心長老的話。
如心長老吧啦吧啦了一大堆。
姜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她可以煉器，可以舞劍，可以煉丹，可以畫符。
太好了，不枉她走了狗屎運穿書一場，不都體驗一遍怎麼行。
「好了，現在我帶你去煉器房。」
姜竹回神，連忙跟了上去。
「你就先從最基礎的煉起，先煉一把劍吧……」
「好勒……」
*
姜竹每天早出晚歸，上完課馬不停蹄地往如心長老那裡跑，那段時間整個宗門都安靜了許多。
等通塵長老再三糾結決定找姜竹談話的時候，她已經煉了一院子器了。
通塵長老看著滿院子器物，有一瞬間語塞。
他以為才半個月來的也不算晚，因為一般來說半個月根本學不了什麼。
但是顯然他低估了姜竹的動手能力。
才半個月她已經可以煉靈劍了。
「通塵長老？」姜竹停了手，詫異地起身。
她沒闖禍吧？
還是說那群師兄又拿著她的功法闖禍了？
通塵長老煩躁地擺擺手，「沒什麼，路過。」說完就大步走了。
原本他還打算勸勸她，結果人家都開始煉靈劍了，顯然已經入行了。
姜竹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神神叨叨的。
萬佛宗唯一一個正常人也變得不正常了。
不管了。
姜竹興奮看向自己手裡的一個鱗片。
那個鱗片只有晶片大小，是她發明的可以將各個宗牌聯繫起來的聯絡器。
她小心翼翼用靈力將鱗片融進宗牌裡面，然後飛奔著去找道悟長老。
「長老，長老，你在家麼？」
道悟本來睡得好好的，一聽到熟悉的聲音嚇得起身就要跑。
「哎，長老你跑什麼？我有事找你。」
道悟看著眼前的姜竹，嘴角微抽。
他能不知道她找他是有事麼。
這半個月他已經被找了十次了。
「你的宗牌又壞了？」
姜竹嘿嘿一笑，「沒有，是三師兄和四師兄的壞了，上次忘記幫他們換了。」
道悟真是欲哭無淚，「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知不知你弄壞了多少個宗牌了？」
姜竹雙手合十，祈求道：「拜託拜託，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你別告訴其他人。」
道悟一臉無奈。
自己招的親傳，還能怎麼辦，哭著也要寵下去。
「喏，給你，這次真的是最後兩個了，多的我也沒有了。」
實不相瞞，下下屆親傳弟子的宗牌都被她嚯嚯完了。
姜竹拿著宗牌就跑了，還不忘回頭畫大餅：「感謝，等我成功第一個告訴道悟長老呦。」
道悟笑著搖搖頭，「這個念一……」
跑走的姜竹將自己煉製好的鱗片融入了兩塊宗牌之中，而後還給了玄寂和禪心。
「小師妹，你拿我們的宗牌去幹什麼了？」
玄寂的聲音不算小，這一嗓子把周圍的內門弟子都吼了過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姜竹說著就使用踏虛步跑走了，徒留一群弟子在風中凌亂。
「什麼意思，怎麼跑了？」
「難道要和我們玩躲貓貓？我們要去找她麼？」
「不知道……」
弟子們面面相覷。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玄寂和禪心手裡的宗牌突然顫抖了一瞬，接著一串小小的文字浮現在宗牌上方：
「師兄們，你們能看到嗎？」
「我靠。」明慧忍不住說了一句髒話。
禪心彈了他一下，「說什麼呢，你以為自己是小師妹啊？」
明慧頓時打嘴，眼睛盯著他們手上的宗牌，「錯了，不說了，所以這是小師妹麼？」
姜竹風風火火地從遠處跑了過來。
「怎麼樣，能看見嗎？」
「能。」玄寂一臉震驚，「你…你把宗牌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略施小計，只要你注入靈力，然後用靈力在宗牌上寫字就能傳上去。」
玄寂和禪心還真試驗了一下。
關鍵還不是只能一個人寫，可以兩個人同時寫，傳出的文字一排排顯示在宗牌上方，可以同時看到。
其他弟子徹底不淡定了，紛紛把宗牌遞了過去。
「小師妹，我也想要，求求，讓我玩一柱香也行。」
「我也想要，小師妹，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讓我玩一玩。」
「求你了，讓我先玩，我只玩半柱香。」
「求求求求求，小師妹，師兄給你摘過很多靈果，你還記得麼？看看我，師兄把全部身家都給你。」
「別急別急，把宗牌給我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