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
魔王一個踉蹌就撲到了大街上,和那群人來了個親切對視,「其實是你們出現了幻覺………」
那批人臉色冷硬,拿著刀就砍了過來,「這龜孫子和她一夥的,兄弟們上!」
「草!」魔王臉色一變,轉身就擠著人群往人少的地方跑。
一大群人一路砍殺著跟了過去。
姜竹几人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望。
「雖然還守了幾個,但是沒事,我們動作快點。」姜竹嘿嘿一笑,拿了一塊布從地上抓了一包土。
然後拿著那包土抬頭挺胸地走了出去,還不忘朝後面的人招手。
「快出來吧,大大方方的嗷。」
郝富貴幾人齜著牙,就這麼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守在拍賣閣門口的人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五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面前。
「……你——」
站起來的那人話還沒說出口,姜竹一包土撒過去,視野模糊中,周圍人瞬間尖叫著四散,只聽得砰砰連續不斷的拳打腳踢聲響起。
不一會兒大街上疊羅漢似的疊了六七個人。
五人拍了拍手,又拍了拍沾上灰土的衣服,前後相繼進了拍賣閣。
守得稍微遠一些的人見著疊在大街的羅漢們,手裡偽裝用的手帕都驚掉了,瞪大著眼睛緩緩起身。
天神大老爺,碰見活閻王了!
而進去的姜竹几人又被另一個人攔在了半路。
牧馳挑眉看了看攔在面前的人。
穿著……破爛。
面貌……粗獷。
至於氣質……土匪。
但屬土匪頭子那一類,勉強算是一個優點。
「我叫齊倉,修習棍法多年。」
牧馳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沖姜竹几人擠眉弄眼,一副實力太強低調不了的表情,「懂了,昨天那一招把你迷得半夜都睡不著,所以今天特意來拜小爺為師?」
齊倉:「……」
「不是。」
「噗哈哈哈。」羿風遙四人一下子就捂著肚子笑噴了,「保不准人家根本不是來找你的,少臭屁了。」
牧馳的臉也黑黑的,虎著臉想推開他,「不是就別擋道!」
但不管他怎麼用力,面前的人依然紋絲不動。
「嘿,還來勁兒。」牧馳擼起袖子就抓著他的手臂往旁邊拽。
三息。
五息。
十息。
二十息過去了。
那個叫齊倉的男人還在原地,倒是牧馳累得夠嗆。
「行,算你牛。」牧馳朝他豎了豎大拇指,站直身子就想繞過他,哪成想齊倉突然又伸手去攔他。
因無極拍賣閣不能動武,兩人只能暗自較勁,但儘管如此氣氛還是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齊倉一字一頓道:「我要收你為徒。」
牧馳嗤笑了一聲,「小爺我有師承了。」
齊倉:「你的棍法雖有幾分意蘊,卻稱不上頂好。」
牧馳翻了個白眼,強硬地闖了過去,「你管的著嗎?我愛練什麼棍法就練什麼棍法,以我的天資,便是普通棍法照樣可以聲名遠揚,我不在乎。」
齊倉沒回頭攔他,只是高聲說:「再好的天資也經不住長年的磨滅,三千大道,天才何其多!便是你如今十九歲元嬰的修為,也當不起一句空前絕後!」
牧馳果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齊倉指了指姜竹,又指了指白薇他們,「你可以回頭看看你身邊的這些人……他們或靈根不足,或走過彎道,可你沒有,我能看出來你從小便是天驕,所以命比天高。」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直擊人心,「可你心裡清楚,你之所以能先突破元嬰,不過就是比他們年長了一兩歲,若有一天,你也像他們一樣被上天無意間關上了一扇門……」
牧馳的臉色黑如鍋底,齊倉也是一臉肅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中,姜竹卻幽幽吐出幾句話:「那你就再打開啊,這就是門,門就是這樣用的,你們不知道嗎?」
齊倉:「……」
你特麼,我在講大道理。
牧馳:「……」
還好有你在,不然差點就想通了。
白薇三人:「……」
突然感覺好熱,原來是燃起來了。
齊倉平復了好一會兒扭曲的面部表情,這才緩緩轉身,一本正經地繼續道:
「你有你的天資,他有他的出眾,修行就好比賽馬,再好的馬,若沒有上好的糧草,哪怕率先跑過了千里萬里……那十萬里之後呢?」
「修行無止境,修途也遠不止十萬里,修士的壽命有千年甚至萬年,所有人都有足夠的時間去彌補天生的缺陷。」
「在這樣無奇不有的修仙界,你敢說你就是這天下唯一的棍道奇才?」
姜竹嘀咕:「好熟悉,總感覺在哪裡聽過這話,你是原創麼?」
齊倉忍無可忍地扭過頭,面色猙獰了一瞬,「你閉嘴!」
姜竹嘻嘻一笑,手動拉上了嘴上的拉鏈。
牧馳笑了一聲,「說得有理,不過你如何就能證明你的棍法會比我的好?」
雖然他確實沒有一個在棍道絕世的師父,但那也是跟歸一宗的長老學的。
歸一宗身為五大宗之一,底蘊深厚,長老更是見多識廣,閱歷豐富,比這世間的大多數修士都要厲害。
齊倉一甩袖子,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出來比試比試,自可見分曉。」
牧馳看向姜竹四人,見他們點了點頭,便大步追了出去。
而姜竹四人則進了拍賣閣。
拍賣馬上就開始了,這可是大事,耽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