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兔不會向任何人服軟,如果夏未明有敵意,他蘇克利也不介意拼死發起戰鬥!
夏未明面容平靜,遞出手裡的信件:「你誤會了,我是想讓你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政府。」
蘇克利視線瞥一眼那封信,一愣。
那封信上有一個金色的漆印封臘,圖案蓋的公爵章。
這是重要公事信件,通常裡面的內容要麼是國家要事,要麼是對帝都重要官員的控告問責。
夏未明是一等公爵,但離開管轄的星球以後,身上就沒有掛職。
那麼,這封信是要控告問責帝都的某個重要官員?!
他接過信,語氣平順了點:「既然這樣,我會替您轉遞政府的。」
——
連瑟夫不死心的又帶人在蘇奈掉落飛船的那片區域附近擴大搜查了一邊。
頭痛這幾天越來越頻繁了。
他的藥量變大,一直死壓著自己的第二人格,不讓對方出來搗亂。
至少在找到蘇奈之前,他不願意被第二人格搶奪意識!
而這麼做的代價就是,他要沒日沒夜的抵制瀕臨崩潰的理智,要鎮守帝都,抓回逃犯,更重要的是他想找到蘇奈!
疲憊感讓他的身體開始超負荷,本就難以入睡,最近的每一天,連瑟夫都懷疑他隨時有猝死的可能。
萊特曾經試圖給他打安定,強制讓他睡覺,可是蘇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生死不知,他怎麼能安心?!
活要見人,死……
不,一定得見到人!他要活著的蘇奈!
她不是個簡單雌性,她跟他一起掉落地窖的時候,他親眼見過她的獨立,決斷,生存能力!
她不會死的!
然而儘管這麼想,連瑟夫還是心慌,那種心慌伴隨著一種陌生的絞痛,日夜督促著他!
他必須找到她!
搜尋的時間從白天到夜晚,又到了白天,直到連瑟夫要再次失望收隊的時候,樹林裡傳來動靜!
聽起來像是一個氣息虛弱,受傷的生物。
他疲憊的身形一頓,迅速折身帶著人往那個方向搜去!
隨著距離越近,他心裡的期望就開始擴大。
然而這時候,樹林裡跌出來一個修長的人影。
連瑟夫腳步一滯,莫大的期望換來的是無止境的失望!
他上前兩步狠戾的拽起對方的衣領,殺意崩現:「里森,你還敢出現!」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視線掃視,發覺里森身上的傷勢慘重。
曾經在帝都從小一起長大,他和里森也算有點情分,可看著傢伙面容寡淡的盯著他,他的殺意便又重新湧現!
滔天的怨怒,這點情分算個屁!
就在這時,他的星腦卻狂震起來,連瑟夫不想管,他現在只想殺了眼前這個傢伙!
蘇奈下落不明,里森得負所有責任!
然而星腦就像瘋了一樣,不斷狂震,被掛斷,再狂震!似乎不打到他接,就不會罷休。
讓他煩躁感幾乎要繃爆!
連瑟夫狠狠丟開他。
里森悶哼一聲,倒跌一步,鏡片後面的視線抬起來,看向連瑟夫的星腦。
他懷疑小雌性已經回帝都了。
她離開那裡,只有可能會回來。
連瑟夫暴躁的接通通話,還沒發火,對面的火氣就比他還大,老警總暴怒的聲音傳過來:
「連瑟夫!你做了什麼!你被控告問責了!政府很快就會暫停你的職位對你進行審查!你馬上給我滾回來!你到底怎麼惹到……明公爵……」
連瑟夫不耐煩的拿遠星腦,掐斷通話。
他每天忙著抓出逃罪犯,找蘇奈,什麼惹到了誰,還是政府那群老傢伙又做什麼妖,關他屁事。
暫停職務?
嗤。
他巴不得。
掛斷星腦,他懨寒的視線瞥向里森,冷道:「你回來做什麼?找死?」
里森不動聲色的撐住一旁的樹幹,否則他的傷勢已經不能支撐自己站立。
他慢吞吞道:「我要見蘇奈,帶我進帝都。」
「你還敢提她!」連瑟夫要按耐不住自己的殺心了:「你以為如果我找得到她,能輪得到你見?」
里森喘息一聲,緩慢抬起眼道:「連警總,我以皇子的身份命令你,帶我回帝都。」
連瑟夫殺心一滯。
「皇子。」
他陰沉的看著里森,一陣後,冷笑:「倒是很久沒有見你用過這個身份了,你這條淌過地溝的毒蛇,想再拿回皇室的身份,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知道?」
里森面色略顯病白,金絲眼鏡後的眸子卻也掛起一絲譏諷的笑來,他涼薄道:「你只管帶我回去,這個身份不管我用還是不用,都是皇室欠我的。」
從前是不屑。
現在,他需要這個身份,能站在小雌性身邊。
不想跟他多費口舌。
連瑟夫好像並不知道小雌性的蹤跡。但是他確定,小雌性已經回帝都了。
連瑟夫星腦通話里,老警總最後提到的字眼,這個暴躁的傢伙也許沒耐心聽,但他聽見了。
是夏未明控告了連瑟夫。
夏未明回帝都了,小雌性一定在夏未明身邊。
——
夜晚,別墅。
夏未明手裡端著一杯牛奶,在門外站著,看著關閉的門板,他握著杯子的手心有點微微發白。
裡面傳來雌性說話的聲音,期間夾雜著一些雄性的回答。
是奈奈再跟冥蒼視頻。
如果三天後,他要跟奈奈登記,那奈奈今晚跟冥蒼視頻,一定會討論到他。
這也是他緊張的來源。
在沙城的時候,冥蒼短暫的認可過他,但畢竟事關名分,他時刻擔心冥蒼後悔。
奈奈對冥蒼的獨寵,是個人都看得明白,他自認如果這份獨寵是他的,他一定捨不得把奈奈分出去。
想偷聽的心思到達了頂峰。
只要他再近一些,以獸人的耳力,應該能知道冥蒼說了什麼。
夏未明握著杯子的手更緊。
槍林彈雨都見過了,此刻他竟然有點做賊心虛。
懷著這種忐忑的心情,他默不作聲的往前探了一步,正要試圖聽清裡面雄性的聲音。
動靜卻突然安靜下來。
他意識到不妙,心虛的正要退走,房門就被突然打開,雌性穿著睡裙站在門內,笑意幽幽的望著他:「小叔,站多久啦?」
夏未明輕咳一聲:「……剛來。」
他把溫熱的牛奶遞給蘇奈,儘可能平穩的道:「奈奈,喝了牛奶睡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