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奈接過牛奶,抿了一口,繼續幽幽笑道:「溫度比以前涼了呢,小叔不是剛來吧?」
夏未明居然略顯侷促:「我給您換一杯。」
「不用啦。」蘇奈也就不再逗他,把牛奶喝完,空杯子遞給他。
見他悶頭就要走,出聲問他:「小叔今晚不當抱枕嗎?」
夏未明頓住腳步,心頭微動:「可以嗎,奈奈?」
他當然想跟她一塊睡覺。
但自從交配完之後,這幾天他們都沒有在一張床上相處過,他發情期也尚還敏感,怕奈奈嫌棄他,他渴望,卻不敢提。
雌性靠著門邊,似乎心情不錯,提醒他道:「那把杯子洗了,再回來陪我睡覺呀。」
她嬌俏的樣子實在好看,夏未明心頭向被羽毛撓過,一絲心癢無聲挑逗了他,他面上溫和道:「好,我很快過來,您先回床上,不要著涼。」
雌性應聲,乖順的回了床上。
一陣後,夏未明回到房間,正要變成獸形,被窩裡露出雌性的腦袋,似乎有點困了,她悶音道:「不用變獸形了,小叔,你身上有傷,獸形讓我抱著的話,容易被我壓到。」
她掀開一角被窩,拍拍床鋪,邀請道:「進來吧。」
夏未明胸膛略微響動。
奈奈不會知道她這個邀請的行為,對他來說衝擊力有多大。
從前好像沒想過有一天,奈奈會拍拍自己的床,讓他躺上去這一幕。
所以不管冥蒼有沒有認可他,奈奈是徹底認同他了,對嗎。
心緒纏繞,他面上卻成熟不顯,儘可能平靜的聽從躺下去,身體卻有點不自然的緊繃。
而隨著他躺進被窩,關上燈,雌性便手臂一撈,將被子蓋攏過來,順手攬抱在他身上,整個柔軟的身軀也挪了過來,貼在他手臂邊。
黑暗中,馨香從四面八方包裹過來,她整個身軀觸感溫熱軟軟的,貼在他手臂和身側,毫無防備。
可夏未明頓感呼吸有些短促。
意識里,他還是個沒有……過的保守雄性。
獸形和人類形態有本質上的不同,他現在是以一個成年男性的身份,躺在她身邊。
腦子裡一些殘留的交配過程不自覺會跳出來。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無恥。
他也很懊惱身體的不受控。
羞恥心和辜負奈奈信任的罪過感隨之而來,夏未明強忍著身體對溫香軟玉的眷戀,試圖稍微把自己避側開一些。
但他一動,攬著他的雌性就發現了,關心問:「怎麼了小叔,是傷口疼了嗎?」
夏未明正不知道怎麼解釋,那隻溫軟的手竟然就直接伸進了他的衣服,探索著他腰腹的皮膚,指甲不經意划過,傳來小螞蟻爬過一般的酥麻,他竟然顫了一下。
雌性摸到他腰部的傷口,在包紮過的地方邊緣輕輕摸索著檢查了一下,傷口附近的酥痛感傳來,夏未明重了氣息,胸膛起伏明顯起來,為了防止自己再次輕顫,他不得不把渾身的肌肉都硬繃起來,像拉緊的弦一樣克制住。
摸到身旁的人身體硬得跟塊鋼板一樣,蘇奈眼裡的笑意有點藏不住,語氣卻故作疑惑關心的問:
「咦,沒有滲血,可是小叔,你剛才顫抖了一下呢?」
即使知道黑暗裡,蘇奈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夏未明還是不自然的別開臉,勉強讓自己語氣正常的道:「我沒事,我只是……剛才有點冷。」
「冷嗎?」蘇奈眼裡笑意更深,把被子給他拉過去更多,語氣依舊關心:「可是小叔,你的身體很燙唉。」
隨著拉被子的動作,身旁雌性身體接觸他的面積也就更大。
獸人抵抗外熱輕而易舉,可是軀體深處的燥熱,卻讓他更加難挨。
那只在他腰腹上輕輕劃蹭的手還在搗亂,雌性語氣似乎有點憂心忡忡:
「發冷又發燙的,可不是好徵兆,看來明天還是得讓醫生過來看看。」
他有點動容奈奈的關心,但下一秒,卻察覺那只在他腰腹傷口處探索的手,手指輕輕剮動,一點點移動到了他胸膛上。
指尖略微在他一側胸膛周圍劃了一圈,好奇的點一點,戳一戳。
他意識到不對時,那根手指已經戳到了不該戳的地方!
夏未明喉間發出一聲輕嘶。
他立刻按住衣服里那隻手,溫啞道:「奈奈,別引誘我,我已經很想……但是今天不行,您的身體剛剛經受過我的發情期,再將養幾天,我再……伺候您。」
黑暗裡一陣沉默。
雌性把手從他衣服里抽了回去,轉過身背對著他,沒有說話。
夏未明心底陡然一涼。
是生氣了嗎。
他不是不想……
他很願意。
即使現在沒有名分,即使奈奈反悔,不給他名分,他也已經是她的雄性了。
他很渴望她。
不管是心底,還是身體。
只是作為一個成熟雄性,他太知道雌性的身體有多嬌弱,交配的時候更需要好好愛護,他之前那麼粗暴過,現在就算情慾再濃,也不能由著欲望去放縱。
他只是……想好好愛護她。
可道理是這麼想,此刻夏未明看著黑暗裡背對著自己的雌性,卻是心慌意亂,試圖解釋道:「奈奈,我……」
他剛出聲,雌性纖瘦的背影就微微抖動起來,似乎忍耐著什麼情緒。
哭了嗎?!
夏未明意識到這個,不知所措。
而下一秒,黑暗中傳來一聲壓抑的笑,蘇奈忍得很努力:
「……小叔,你也太好玩了,」
在載器上交配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夏未明平時那麼保守正經一個人,怎麼發了情,就騷得那麼沒邊兒呢。
今晚證實一下,發現了。
原來正經是假的呢,內心的慾念和情愫都要憋爆了,身體還死犟死犟的裝,難怪她之前一直發現不了。
他渾身都是硬的,嘴也硬。
一開始要不是骨鐲不斷收緊提示,她都快被他唬住了。
夏未明聽見她的笑聲,梗了一下,燥感直衝面龐,他沉吸一口氣,語氣有點無奈:「下次您想笑就笑吧。」
不用憋著,他還以為她背過去哭了,天知道剛才那一刻他有多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