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胃口好了很多,吃下去的東西消化得也很快。」我開心地給他匯報情況。
他掌中有光一晃,然後書就在他手裡沒影了。
牽住我的手,他帶我往屋裡走:「多攢點功德,你就能維持住活人的生命體徵了。五感也會慢慢回來的,現在內臟已經恢復動力了,下一步,爭取讓你的臉有點血色,味覺和對痛的感知完全正常。」
我點點頭,「都聽你的。」
他低眸深深看了我一眼,「本君更希望,夫人能永遠都像現在這樣聽話。」
我咬唇沉默了一分鐘,「或許,可以呢。」
「但願。」
晚上九點鐘。
宋姍姍給我發了個表情信息,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半分鐘後,又發了句:明天上午九點半,韓總會派人去你家接你。準備好,你將要面臨的是場硬仗,韓總老家的那隻鬼特別凶,聽說韓總兒子高燒不退就是被她纏了。
一句話發來,又接上了一句:事成之後,記得請我吃火鍋!
隨即是條那位韓總老家的位置分享。
嚯,不錯不錯,姍姍這辦事效率太高了。
富豪家的小公主出馬,果然不同凡響!
我擦了擦剛洗過的頭髮,把手機放在一邊,解下身上的浴巾,換上了乾淨的睡裙。
洗完澡,敷個面膜就該去睡覺了。
但是想起龍王大人還在隔壁房間休養生息,我斟酌了一陣,決定先去和他知會這件事一聲。
面膜敷好後丟進了垃圾桶,我打開房門,兩三步的功夫就來到了隔壁龍王大人的房間門口,禮貌地敲了三下門,握住鎖柄往下一拉,推門走了進去。
「姍姍把事情辦妥了,明天早上九點半……」
話沒說完,我昂頭才發現屋裡竟然空蕩蕩的,根本沒人。
他不在家?
我有點失望,嘆了口氣兀自喃喃:「夜不歸宿,可不是個好習慣。」
看見床上的被單被子都還疊得整整齊齊,沒有動過的跡象,我低低猜測:「難道是不打算晚上在這裡住?說不定在外面有窩呢。不在這裡住就不住唄,我還省心了。」
我心不在焉地轉身要走。
一陣涼意從背後襲了過來,突然一個浸著寒意的懷抱從後摟住了我,嚇得我脊上一僵,渾身上下有那麼一瞬的發毛。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男人氣息,不是那一如既往清涼的衣上溫度,我現在肯定已經被嚇得跳起來了。
可抱我的人是他,我就沒那麼緊張了,甚至幾天相處下來,還覺得有點習慣了他這種突如其來的親近……
「龍王爺?」我低吟。
他從後箍著我的腰,埋頭在我肩上,耐心糾正:「叫本君阿玄。」
我哽了哽,心跳加速,脖子上有幾分發熱:「嗯,阿玄。」
他故意稍稍抬起頭,鼻尖若即若離地擦過我肩膀,擦過我脖頸,最後蜻蜓點水地在我耳根處吻了一下。
浮熱的吐息拂過我的耳畔,撩得我整個人都有些熱血上涌。
尤其是後來的咬耳垂,酥麻一瞬間從他咬過的地方迸發向全身,如同過電一樣,腦子都給我電麻了。
「阿,阿玄……」我壓住心底被他撥起層層漣漪,老臉發燙地小聲喚他。
他見我被折磨成這樣,滿意地勾唇。
終於將那灼熱的氣息收斂了幾分,他的右臂從我的胸口上方環過,摟緊了我。
姿勢雖然曖昧親密,可他卻也很有君子風範的手臂有意不再往下移。
只是摟在我腰上的那隻爪子還在不安分地撫摸我腰肢……
「夫人真香,夫人的腰,真柔軟,真細。似細柳,若無骨。」他摟著我,毫不吝嗇地用好聽詞語誇我。
我頭皮發麻地抽了抽唇角。
這傢伙,不會是個戀腰癖吧!
撫到腰間敏感處,他還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我條件反射的身子一震,一個猛掙扎,倒抽一口冷氣,控制不住的笑出聲來:「別撓,癢!」
手緊緊攥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沉笑一聲,總算是把魔爪從我腰上移了下來,反手握住了我的手,無盡柔情地附在我耳邊道:「這樣才對,你都是本君的女人了,見了本君,還那樣拘束做什麼。本君,不吃人。」
你是不吃人,可你這存心引誘比吃人還可怕!
我待在他懷裡漸漸放下了戒備,手指也不自覺將他的玉手握緊了些,臉上餘熱未散,支支吾吾地和他說:「那個,韓家那邊已經有消息了,說是明天上午來接我。」
他鎮定如斯:「猜到了。」
我咕嚕咽了口口水,「我、就是來和你說一聲。那個,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我回去睡覺了!」
說著我一把拉開了他環在我胸口處的胳膊,鬆開他的大手就轉身往他房外跑。
再待下去,指不定又得發生什麼事呢!
他瞧著我的落荒而逃,沒生氣,語氣調侃了問了句:「不打算和本君一起睡?」
「不了不了,我認床!」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奔進了自己的房門。
反手把房門一關,還上了鎖。
心有餘悸的往大床上一倒,我拍拍胸脯,暗暗感慨自己終於虎口逃生了……
和他睡?傻子才跑過去和他睡!
雖然他承諾過以後不會在我不允許的情況下碰我身子,但鬼知道他能不能真的忍得住。
要是忍不住……我遲早得被他榨乾!
夜晚這種危險時間段,我還是對他有多遠離多遠吧!
可是我似乎低估了他的手段——
半夜十二點,我迷迷糊糊從睡夢裡醒過來,甫一睜眼就借著投進來的月光,看見了頭頂飄著十幾隻嚇死人不償命的骷髏頭……
我這屋可是從來沒鬧過鬼啊!
我驚叫了一聲,渾渾噩噩的從床上跳起來,光著腳就跑到門口,開鎖,逃出去——
我在房子裡跑,那骷髏頭就在我後面追,時不時還發出一陣陣陰森刺骨的笑聲。
我慌亂的摸電燈開關想要把屋頂吊著的水晶燈打開,可是,開關啪啪關合了好幾次,燈都沒亮。
我只能摸著黑,借著房裡僅有的昏暗月光跑下樓,又跑上樓……無論躲在哪裡,都能被那些骷顱頭給追上。
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只好砰地一聲撞進了男人休息的臥室里。
什麼也沒看清楚就往男人的床上撲,一把摟住了床上清眠的男人,害怕的縮他懷中大叫:「玄、玄玄、玄曄,有鬼抓我啊!」
被我用力摟住的男人沒什麼反應,半晌,輕笑一聲。
於是,他這麼一笑,我就更加確定,是自己著了他的道。
過分!我不主動來找他他就拿鬼嚇我,實在太沒有良心了!
染上涼意的身體被他往懷裡一圈,抽出被我壓在身體下的被子,他一揮手,被子嚴嚴實實的把我們兩個人都給裹了住。
拍拍我的腦袋無聲的安慰我,沒過多久,四周的陰氣與森冷鬼嘯就完全消失了。
他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我覺得我今晚是走不掉了。
房門哐的一聲被風吹關上後,他摸摸我的頭,像珍愛一隻極為喜歡的小獸一樣,用著帶有酣濃睡意的嗓音安撫我:「說過不會亂動你,本君不會食言,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