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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民間傳言,您與小段大人…

2024-11-10 23:12:32 作者: 夏千鯉
  「寡人是人,又不是什麼物件兒,為何連娶妻生子,也要你們來安排?」

  蕭玉祁給段承之使了個眼色。

  段承之立即會意,道:「是啊,太傅您看,陛下他還年輕,當以江山為重,娶妻這事兒,緣分未到,急不得,急不得啊!」

  「先帝還在陛下這個年紀之時,便已有了正妻,還有了兩房美妾,陛下登基數年,後宮卻依舊空空如也,段大人常年混跡街頭巷尾,可曾有關於陛下的流言?」

  段承之:「……」

  這是能在這裡說的話嗎?

  可惜太傅老眼昏花,段承之將眼皮子眨巴得快要抽筋了,太傅愣是沒看清他的眼色。

  「何種流言?說來聽聽!」

  太傅憋得臉紅脖子粗。

  實在難以將那些不上大雅之堂的傳言說出口。

  「你說。」

  蕭玉祁將視線落在段承之的臉上。

  段承之:「……」

  他說了今天不來不來,他爹非讓他來!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傳言,陛下無需當真!」

  蕭玉祁又將視線落在了忠勇侯身上。

  向來直來直往的忠勇侯,也難得的扭捏,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安樂侯見狀開口:「陛下,您在位多年,始終後宮空空,民間早有傳言,說您有龍陽之好,與您相好的姘頭便是……」

  「嗯?」

  蕭玉祁拉長聲調,「姘頭?何人?」

  安樂侯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他俯身進言:「民間早有傳聞,與您相好的姘頭,乃是忠勇侯之子,如今的羽林衛統領,小段大人,段承之!」

  段承之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瞬間炸了毛。

  「侯爺,都是些無稽之談,您又何必小題大做?」

  「是不是無稽之談,在場的諸位大人,何人不是心知肚明?小段大人又何必狡辯?」

  在民間,有關於陛下的桃色艷史,眾說紛紜。

  一個正常的成年男子,連一位近身伺候的婢女都沒有。

  這本來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國之君。

  這樣的話,蕭玉祁還真是頭一回聽到。

  「侯爺這話有意思極了,我有無龍陽之好,我自己難道不知?」

  安樂侯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頗有一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味。

  連帶著其餘眾人,也不經意間伸長了脖頸看熱鬧。

  謝太傅捂臉,不忍直視。

  蕭玉祁:「……」

  頭一回聽到這樣荒唐的留言,一時間,他竟無言以對。

  安樂侯雙手一抱,聳了聳肩。

  「此等密辛,你不說,陛下不說,吾等如何知曉?」

  「你……」

  段承之氣急,「我雖無正妻,可有美妾,侯爺難道不知?」


  「興許是為了掩人耳目!」

  段承之深吸了一口氣。

  若站在他眼前之人不是安樂侯。

  他非得一拳打爆這人的狗頭。

  「此前,我曾求取過魏相千金,這件事兒,滿城皆知,侯爺難道不知?」

  此言一出,可將站在他身邊的忠勇侯嚇得半死。

  徐家倒台,魏相退隱。

  那魏輕蕪與叛賊勾結,早已身首異處。

  當著陛下的面,這個臭小子,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

  他是想要害死段家全族嗎?

  安樂侯聞言,倒是眉梢一挑,看熱鬧不嫌事大。

  「說是求娶,到最後,不還是沒娶?」

  言外之意十分明顯。

  我且聽你狡辯。

  你繼續辯!

  反正他還有一百句話等著。

  「你……你你你……」

  段承之難得語塞,「有辱斯文,簡直有辱斯文!」

  他捶胸頓足,百口莫辯。

  只能求助地看向蕭玉祁。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

  他的手指向安樂侯,用一雙迫切的眼睛看向蕭玉祁。

  「陛下,您到底管是不管?」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安樂侯滿意地呵呵大笑。

  「小段大人果真與陛下感情甚篤,在家中,夫人有事需本侯撐腰時,也是用這般語氣,同本侯說話的呢!」

  「哈哈哈,正是正是,我那美妾受了委屈,也是這般同我說話的。」

  這種鬼話,竟然還有人附和?

  段承之捶自己胸口的力道愈發的大。

  安樂侯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就連段承之的都不禁開始細想。

  完蛋,自家兒子與陛下……

  不會是真的吧?

  「父親,您快幫我說句話啊!」

  段承之不能再看陛下,只能看向自己的父親。

  沒想到,他卻對上了忠勇侯那雙一言難盡的目光。

  嘩啦啦!

  一盆涼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連父親也不信他?

  「父親,我昨夜還留宿在了絮兒的房中,您若不信,大可回去問問母親。」

  忠勇侯的神情,比起安樂侯,更顯得無聲勝有聲。

  忽然。

  一位與忠勇侯交好的大人,安慰似的,拍了拍忠勇侯的肩膀。

  頗有一種『節哀』的意味蘊含其中。

  忠勇侯的心,也隨著肩膀一同,重重地往下一沉。

  段承之:「……」

  就……好想哭!

  所以,他今天到底為什麼要來到這裡?

  他的一世英名。


  全沒了!

  「依照安樂侯的意思,寡人與小段大人,註定不清不白,無話可辨,無證可解?」

  蕭玉祁的終於開了口。

  安樂侯笑道:「非也!」

  他勝券在握,微微昂頭,道:「若是陛下同意立後,廣納後宮,早日綿延子嗣,此流言必然不攻自破。」

  謝太傅讚許地看了一眼安樂侯。

  這位侯爺,素日裡是混不吝一個,不甚靠譜。

  今日,倒是辦了一樁美事。

  「那,侯爺以為,寡人應當立何人為後?」

  「微臣不敢妄自做主。」

  「謝太傅以為呢?」

  蕭玉祁再問。

  謝太傅俯身拱手。

  「微臣以為,陛下應當選秀,充盈後宮。」

  「若寡人不願,爾等又該如何?」

  「若是陛下不願選秀,至少,也該先立皇后,再納四妃。」

  謝太傅身為三朝元老,又是帝師,身為言官,他自當有言必諫。

  「那,太傅以為,何人可擔此大任?」

  謝太傅俯身,未敢再言。

  他知道,陛下已然動怒。

  再言,過猶不及。

  「眾卿以為,何人可擔此大任?」

  殿內一片沉默。

  眾人面面相覷。

  良久。

  有人斗膽開口。

  「微臣以為,安樂侯長女昭陽郡主,自小與陛下青梅竹馬,又深得太后娘娘喜愛,若能為後,也擔得起!」

  「微臣以為,謝太傅之女賢良淑德,乃京城貴女之典範,實為立後的不二人選。」

  「還是昭陽郡主合適。」

  「非也非也,還是謝家姑娘合適。」

  二十多位官員,迅速分為兩個陣營。

  支持謝家姑娘與昭陽郡主的人數,不相上下。

  一時間,偌大的御書房,竟然鬧成了菜市口。

  雙方僵持。

  這會兒,倒是沒人想起,陛下與段承之的桃色傳言。

  段承之饒是再後知後覺,也該知道,自己這是被人當成了靶子。

  蕭玉祁揉著眉心,疲於看到這樣的場景。

  忽地。

  御書房的門,咯吱一聲打開。

  一個嬌俏的人兒,一身粉衣,探入腦袋。

  薄紗覆面。

  通亮的宮燈下。

  一雙靈動的眼睛,如碧水春波,瀲灩出萬千芳華。

  美人似是沒有想到殿內竟有這麼多人。

  她像是一隻受驚的鹿兒,驚呼一聲,接連後退幾步。

  吵嚷的殿內驟然安靜。

  蕭玉祁起身,闊步走下高台,大步流星的穿越人群,徑直走向蘇見月。


  「陛下,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嬌俏曼妙的身姿被蕭玉祁遮擋。

  蕭玉祁劍眉微蹙,外頭寒風刺骨。

  美人兒只穿了一件薄薄襖子,眼尾微紅,他伸手一摸。

  果然,蘇見月柔軟的小手一片冰涼。

  「出門怎的也不穿得厚實一些?」

  多福頗有眼色,雙手奉上了蕭玉祁的大氅。

  蕭玉祁將厚重的銀裘大氅披在了蘇見月的身上。

  「我……」

  小姑娘流轉著靈動的眸。

  嬌嬌軟軟地說道:「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你可以送我回去嗎?」

  蘇見月衝著蕭玉祁眨了眨眼睛。

  蕭玉祁低笑。

  「可!」

  他俯身。

  旁若無人的,將蘇見月打橫抱起。

  銀裘大氅遮住了少女的身姿。

  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粉。

  剛硬冷毅的男人,珍而重之地捧起嬌花,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分給旁人。

  他只頓了一步。

  「今日便到這,寡人先行一步,諸卿各歸各家去吧!」

  言罷。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雙纖纖玉手,攀住了男人的脖頸,就那麼輕輕淺淺地搭在了陛下的肩膀。

  從頭到尾,都未曾讓人看清過她的容顏。

  卻給了眾人無比深刻的震撼。

  華燈璀璨,月過飛檐。

  蕭玉祁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大搖大擺地,將蘇見月從御書房,一路抱回了他的寢宮。

  直到人影徹底消失在了長廊盡頭。

  殿內眾人才恍然回神。

  「侯爺,這便是您說的,陛下他……不近女色?」

  「這叫做龍陽之好?」

  安樂侯臉色烏黑。

  謝太傅頗有深意看了一眼安樂侯。

  段承之仰天長嘯。

  「蒼天有眼,微臣此身分明了啊!」

  忠勇侯長舒一口氣,順著杆子往上爬。

  「侯爺,你污衊陛下與我兒的清白,若是今日,你不給陛下與本侯一個交代,本侯可是不依。」

  安樂侯哪裡還有半分方才的囂張?

  他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

  「今天太晚了,我家夫人還等我歸家吃飯呢!本侯先行一步,先行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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