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月才剛剛落地。
另一邊對峙的警察和歹徒打到了一起。
好在蕭玉祁眼疾手快,一把將蘇見月帶回了自己的懷裡。
他敏銳地轉身,寬大的袖擺翻飛,肅殺之氣愈發明顯。
「我與月兒如何,容不得旁人置喙,我會為你送一份厚禮,答謝你的相救之情,你若再敢肖想其他,休怪我不講情面。」
謝晏城嘲諷似的勾起了唇角。
不想再多看這個男人一眼,投身到了客廳另一邊的戰局。
叮鈴哐啷,房間裡面亂成了一鍋粥。
蕭玉祁護著蘇見月,「咱們先去外面,以免被人誤傷。」
蘇見月點頭。
鄭苗拉上了縮在沙發角落裡的阮啾啾。
四個人一起出了房間。
外面的歹徒全部戴著銀手銬,雙手舉過頭頂,沿著牆壁蹲著。
旁邊還有人看守。
長長的一排,足足有十個人。
蘇見月見狀,嗤笑一聲。
「蘇雲天還真是大手筆。」
一次性派出來那麼多人,只為了對付她?
蘇見月真的很想要笑。
既然如此。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蘇見月拿出手機,撥打了蘇禹琛的電話。
「我們談談,就現在。」
電話掛斷。
蘇見月對阮啾啾說道:「航班改期,你給榮姐打個電話說一聲。」
阮啾啾沒敢耽誤,馬上開始打電話。
屋子裡面的亂局很快安靜。
謝晏城將戰鬥力最猛的那個人,重重地踩在地上。
「全部銬起來,帶回去。」
謝晏城看起來不屬於強悍那一掛的人,打起架來,卻出奇的凶。
站在外面看管犯人的兄弟們或許沒有看清楚。
但是,剛才在裡面參加了戰鬥的警察們,將這位謝警官的招式,看得是真真切切。
那種不要命的打法。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群歹徒搶了他的媳婦兒呢!
「身為當事人,你有必要跟我回警局,做一個筆錄。」
謝晏城收回無情鐵腳,利落地給被他踩在地上的人,戴上手銬。
蘇見月縮在蕭玉祁身邊,點點頭。
「好。」
有警員正在拍攝現場取證。
蕭玉祁忽然道:「這邊鬧出了這般大的動靜,這裡為何一直未有管事的人前來處理?」
這不合理。
謝晏城道:「我們的人,在來的時候,已經去找了山莊的負責人,我們會把他們一同帶走審訊。」
裡面的歹徒,被一個個地從房間裡面帶出來。
沒一會兒,走廊裡頭站滿了人。
房間裡面反倒空了出來。
「我們的行李還在裡面。」
蘇見月將腦袋探了進去。
客廳已經被勘測得差不多。
蘇見月問道:「謝警官,我們可以進去拿行李嗎?」
「可以。」
蘇見月、阮啾啾和鄭苗三個人進去拿東西。
剛往裡面走了幾步。
鄭苗忽然想到:「衛生間裡還有一個人。」
第一個順著窗戶爬進來的歹徒。
最後,被她一腳蹬進了馬桶。
他的腦袋剛好卡在了馬桶槽里。
鄭苗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他的腦袋拔不出來,外面的情況也很緊急。
所以她暫時放過了裡面的那個人。
她的一句提醒,讓房間裡面的人迅速拉起警戒。
說時遲那時快。
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腦袋從馬桶裡面拔了出來。
並且,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
他還偷走了掉在地上的一把長劍。
此時的他,手裡握著長劍。
「呀!」
巨大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面發出。
他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不要命地往蘇見月這裡沖。
謝晏城見狀,兩步上前,擋在了蘇見月的面前。
蘇見月被他這麼危險的舉動,嚇得不輕。
眼看著長劍即將砍到他的肩膀。
蕭玉祁一腳過去,乾脆利落地踹飛了男人手中的長劍。
再一個風雲掌,直直地往男人的胸口一推。
強勁的內力迸發。
強壯的男人,如同一隻破敗的娃娃,身體被這巨大的力道騰空,震飛,再狠狠地撞到了衛生間的玻璃門上。
哐當。
砰!
長劍落地,玻璃碎裂。
兩道響聲同時爆發。
蕭玉祁還能騰出手來,格外貼心的,為蘇見月捂住耳朵。
蘇見月被他護在懷裡。
蕭玉祁寬大的胸膛,擋住了蘇見月震驚地看向為她擋刀的謝晏城的眼睛。
他卻在此時扭頭。
挑釁地看向臉色一白的謝晏城。
哼!
除了他,誰也別想在月兒的面前,使出苦肉計。
蕭玉祁傲嬌的別過頭。
他是堅決不會給外面的那些野男人一丁點兒機會,讓他們在月兒的面前賣乖裝慘。
畢竟,他才是月兒心裡頭,最慘最乖的寶!
這個地位,無可撼動,無人可替,無人可比。
「哎呀,搶了你英雄救美的機會,真的非常的抱歉!」
他『後知後覺』地看破這一點,並且說了出來。
驚魂未定的阮啾啾,再一次成了一線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
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
她這顆脆弱的小心臟,在驚嚇和驚訝的極致拉扯中反覆橫跳。
可真是累壞她了!
太考驗她心臟的韌度了!
真的。
她想,全場這麼多人,也只有鄭苗姐能夠體會到她此刻的心情。
阮啾啾不知道的是。
鄭苗此刻的內心,分外複雜。
怎麼還不打起來?
終究是她高估了這兩個男人的戰鬥力。
他們之間,打不起來,根本打不起來。
失望。
鄭苗乾脆低頭研究起手裡的這把分量極重的古劍。
蘇見月從她的懷裡探出腦袋。
看見了躺在了玻璃碴中的男人。
蕭玉祁緊緊地握著蘇見月的手。
對著謝晏城深感抱歉。
「我只是想著,能一腳把歹徒踢開,也能快速將月兒拉開,避免月兒受到傷害,為什麼非得用擋刀這麼兩敗俱傷的方式,讓自己陷入危險?我剛才真的沒想那麼多,這位先生,你是不會怪我擅自做主的,對吧?」
謝晏城:「……」
好話歹話都讓你說完了。
你還問什麼呢?
真的,謝晏城的拳頭,硬了。
邦邦硬!
要是可以的話,他恨不能一拳把這個心思歹毒的男人錘到天花板上掛著,省得他站在這裡礙眼。
「呵!」
他艱難地維持著表情,不至於讓自己看起來太兇,嚇到蘇見月。
「是呢,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怎麼想的,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我怎麼知道?」
蘇見月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