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宋司北應聲倒地。
那雙睜大的眼睛就跟死不瞑目似的掙扎半天才漸漸闔上。
「宋少,搞定了!」
手下們討好的朝姜慈笑道。
此刻他們眼裡的姜慈才是宋司北,而宋司北的樣子,也被迷惑變成了姜慈。
這是換影符,拿自己的影子和對方交換,這樣便可麻痹敵人的眼睛。
姜慈知道,以她現在薄弱的力量,換影符堅持不了多久。
最多短暫的十分鐘迷惑這幾個手下,所以必須要儘快把宋司北送進手術室。
「立刻馬上把他送進手術室,敢耽誤一分鐘,老子扒了你們的皮!」她輕喝。
手下看到的卻是『宋司北』威嚴陰沉的樣子,嚇得他們趕緊把地上的『姜慈』打包扛走。
「臭丫頭看著沒幾兩肉,咋這麼實沉呢,跟個糙漢子一樣重?」
「噓別廢話了,小心宋少揍你。」
姜慈慢悠悠地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回了醫院。
她要親眼看著宋司北進手術室才放心。
「張院長,快準備手術,現在立刻給董事長做移植!」
張院長看到床上躺著的宋司北時,狠狠驚了一下,「怎麼會是宋少,他不是……」
手下不耐煩地催促道:「這是宋少親自下的命令,你敢違抗?人就在這了,快點,麻利做手術!」
這幾個人都是宋司北的心腹手下,張院長信得過,只以為他們沒找到姜慈,宋司北才不得不親自上陣給親爹捐腎,也就沒再多想,趕緊叫來護士,將人推進手術室。
姜慈站在拐角處看著宋司北進去才笑了。
「本來就不太行,沒了小腰子,咱們宋大少以後可咋辦呢。」
她之所以篤定宋司北能給宋金民捐腎。
那是因為宋司北來姜家檢查小慈時,打電話無意間透露了他才是配型最合適的人選。
小慈雖然五感六識不清晰,但只要是她看過聽過的都會留在記憶中。
她借屍還魂時,得到小慈的記憶繼承。
所以,被嘎腰子的只能是宋司北。
姜慈看著手下們個個恢復正常,還在門外嘀咕宋少突然跑哪去了,怎麼不見人影。
她悠然轉身離開,路過急診部時,看見還穿著晚禮服的姜晚行色匆匆的下車。
看來,是接到姜富癱瘓的消息了。
「爸爸!」
姜晚心急如焚的來到病房。
只見姜富癱瘓在床上已經動彈不了,嘴歪眼斜還不停的流口水,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他身上全是粑粑。
主治醫師:「姜小姐,你父親是突發急病,你來之前我們已經做過精密的檢查,他除了動不了,生命體徵良好,行動平穩……」
姜晚急得眼睛都瞪大了:「我爸全身都癱瘓了,只能躺在床上,能不平穩?我就問你們,癱瘓的原因查出來了嗎,我爸還能救嗎!」
「抱歉姜小姐,目前暫時查不出你父親癱瘓的原因。」
「如果你不信任我們,可以轉到其他醫院再檢查。」
「對了,你得清理一下姜先生的身體,不然他會得褥瘡的。」
主治醫師一臉無奈。
專家緊急會診,各種精密檢查也做過了,就是查不出來姜富突然癱瘓的原因。
他也想知道,姜富是得了什麼醫學歷史上沒有出現過的病症嗎,這病來得也太詭異蹊蹺了。
姜晚臉色不太好看,隱隱有種要抓狂的衝動。
一個瞎眼的媽就夠讓她頭疼了,沒想到又來一個癱瘓的爹。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啊!
而且今天還是她的十八歲成年禮,老天爺就給她開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姜晚腦海中不由地閃過姜慈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好像從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開始被顛覆了。
姜富含糊嗚咽著想告訴寶貝女兒,兇手是姜慈,讓她抓人。
可吐了半天,只吐了一臉的口水。
「爸爸你別擔心,我一定給你找最好的醫生治療!」
姜晚臉上掛起心疼。
掏出紙巾給他擦臉上的口水。
再去打水,親自給他擦洗糊滿粑粑的下半身。
姜富又氣又恨的同時又無比慶幸沒認姜慈那個孽障。
看看姜晚,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可人家一點都不嫌棄他,凡事親力親為,把他伺候得很周到。
再看看姜慈,把他害成這樣後就溜了。
從今以後,他絕不會認姜慈這個不孝女。
他姜富的寶貝女兒,只有晚晚一個!
……
後半夜,公園樹上。
姜慈沒力氣走回家,索性在醫院外的公園裡隨便找棵樹睡一覺。
一來就畫了三張符,此刻她精神和體力都不支,必須要強迫自己休息才行。
豈料,暗處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在觀察她。
姜慈對陰氣敏感,也知道是誰在跟蹤她,只是她懶得搭理。
陰氣越來越靠近她,都到樹下了。
她微微皺眉,嘖了一聲。
嚇得對方當場就給跪下了,「大師饒命啊!」
姜慈睜眼往樹下看去,只見跪在地上的正是那個對她出言不遜的猥瑣男。
「跟著我幹嘛。」
「大師,我知道您很厲害,你剛才用了什麼法術對付那個宋少對不對,我還看見您和白七爺要東西來著……」
猥瑣男哭喪著臉說道:「我想求您一件事,您幫幫我好不好?」
「你嘴巴那麼賤,還需要找別人幫忙?」姜慈不客氣道。
「對對對,是我嘴賤,是我的錯!我該打!」
猥瑣男啪啪啪就往自己臉上抽,抽得那叫一個大聲。
姜慈現在累極了,一句話都不想聽他叭叭。
「哪涼快哪呆著去。」
猥瑣男面色一喜:「大師真是人美心善!」
大師知道天快亮了,還特意讓他去涼快的地方呆著,怕他被太陽照到會變得虛弱。
多溫柔,多體貼啊!
他真是找對人了!
「那我在公廁那邊等您!」猥瑣男美滋滋地飄走了。
姜慈:「?」
「站住。你個下流的變態,還想去偷窺別人?」
猥瑣男急忙舉手發誓:「大師冤枉我了,我就是嘴賤,但人不賤,那種偷窺的齷齪事我從來沒幹過,真的!」
姜慈閉著眼,淡淡道:「說吧,想求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