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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師父說過,不懂就要問

2024-11-10 00:13:35 作者: 鞦韆豆豆
  宋聽晚拉住了馬上要動手的她。

  「等一下,我還沒講怎麼做呢......」

  柳月淡淡的「哦」了一聲,「師父您說。」

  宋聽晚無奈地搖搖頭,蹲下身喊了世子兩聲。

  一點反應也沒有。

  只是時不時皺起的眉毛昭示著他其實對外界是有感知的。

  宋聽晚指著他的傷口,開始給柳月細緻地講解該怎麼處理。

  這也算是一場實踐教學了。

  其實他懷疑這少年的傷口裡留有樹枝的殘體,所以才會不停地導致發炎、癒合不了、反覆發作。

  剛才她用測溫槍測了一下,這少年還微微有些發燒。

  傷口附近的皮膚,碰一下都燙得不行。

  這種情況,首先是要處理好創口,將膿液都清理乾淨,劃開看看裡面是不是真的有東西。

  有就清理乾淨,沒有就得另尋方法。

  總之,先清理傷口總是沒問題的。

  宋聽晚大致講了一下動刀的地方、步驟以及一些必要的東西。

  柳月捏著刀認真聽著,深黑色的瞳仁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劃開傷口清理東西這種,其實也算不得手術,沒什麼難度。

  況且這些基礎的東西她前段時間都已經教過了,並且讓她們幾個在豬肉上練過手了。

  宋聽晚還是比較放心的,在柳月直勾勾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頭。

  為了以防萬一,宋聽晚就站在一旁守著。

  柳月先是用碘伏將少年的腿擦拭了一遍,接著捏著刀抵住他的傷口,毫不猶豫地劃開了一道口子。

  沒有多餘的動作,乾淨利落。

  柳月沒有一點兒手抖。

  按說這其實不是她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她父母都是江湖人士,且都是製毒高手,難免會有被仇家傷到的時候。

  往往這種時候,若是柳月在,那便都是由她來處理。

  什麼割肉刮骨,對她來說都是小意思。

  一點都不怵的。

  宋聽晚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她手法十分熟練,撐著鑷子翻找異物的模樣也十分認真。

  起初那股迫不及待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認真。

  只是眼裡還跳躍著興奮的小火苗。

  在柳月下刀的那一刻,宋聽晚注意到,少年不輕不重地悶哼了一聲。

  宋聽晚輕輕皺眉。

  要是有麻藥就好了,還可以給他打局部麻醉。

  這也太疼了。

  可惜麻藥買不到。

  紅豆眼疾手快地拿起一個小盆子放到底下接住穢物,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一點兒沒有打擾到柳月。

  柳月一層一層剜著傷口表面的腐肉,動作很穩。

  終於,鑷子碰到了一個堅硬物。

  柳月眸底的興奮更盛了些,手上動作卻是穩得很,不急不徐地用刀子割開裡面的嫩肉,再用鑷子將裡頭的東西取出來。


  取到一半,鑷子卻動不了了。

  柳月沒想著硬扯,這樣會傷到他好的皮肉,搞不好還會出很多血。

  師父說過,不懂就要問,不許逞強。

  於是柳月抬頭看向宋聽晚,「師父,動不了了。」

  宋聽晚沒耽誤時間,趕緊接過柳月的活,開始仔細處理傷口。

  和她預料的沒太大出入,這如碗大的傷口深處緊緊嵌著不少異物,看得她直皺眉頭。

  這少年好歹也是國公府的世子,當時請的大夫自然也是頂頂厲害的。

  怎麼當時就沒把這些渣滓取出來?

  竟還有一截小指長的樹枝嵌在裡頭,與血肉長在了一起。

  宋聽晚小心翼翼地剔除著,緊皺的眉頭直到成功取出小樹枝都未曾鬆開。

  將傷口裡的渣子徹底清理乾淨後便取過針線開始縫合。

  柳月在一旁看得認真,適時出聲,「師父,緣何不用免縫合創可貼,針線直接縫肉,他可受得住?」

  宋聽晚眼睛都沒抬一下,專心致志,「這創面太大了,必須得用針線。」

  柳月若有所思地點頭。

  大腿上的傷口處理完畢,宋聽晚脫下手套,將他小腿上的傷口交由柳月來處理。

  診室外,宋聽晚走到滿面擔憂的宋青玉身前,寬慰道:「別太擔心,相信我。」

  聞言,宋青玉牽起一抹溫和的笑。

  神女都這麼說了,她自是寬心的。

  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聽聞了一些神女的事跡。

  只是搭在腹前的那一雙手,卻是止不住地顫抖。

  簾帳外,離得近的人不斷地在朝這邊張望。

  宋聽晚換了個地兒,站到她身側,擋住了打探的視線。

  裡面的場面太過血腥,少年輪椅前的小盆子裡裝了不少的血肉。

  畢竟是她的親兒子,宋聽晚擔心她見了受不了,又不想讓她待在這兒胡思亂想,便提議,「今天天氣還不錯,太陽比較暖和,要不我們去後院坐坐?」

  宋青玉點頭,臨走前又忍不住問:「神女,你不在裡面,沒問題嗎?我兒子他......」

  宋聽晚投去放心的笑,「沒事,柳月很厲害的。世子的腿傷雖然嚴重,但好在你們照顧得悉心,還沒到需要截肢的地步。」

  「按照我的方法來,應該是問題不大。不過每個人體質不一樣,這也得看他後期的恢復。」

  說著,宋聽晚上前一步,按住了她抖個不停的手,無奈道:「現在需要調整的反而是你,不要太緊張了,相信世子,他可以的。」

  宋青玉面容憔悴,眼底發黑,聽了宋聽晚這番話,終是沒忍住,撲簌撲簌往下落淚。

  我見猶憐的樣子,宋聽晚見著都不禁心疼了。

  她有點不明白。

  夫人都長得這麼好看了,性子也很好,怎麼那國公就非得再娶一個?

  男人都喜歡妻妾環繞?

  果然不管是兩千年前還是兩千年後,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是一點沒被進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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